拒绝掉雒忍冬想要送他们回家的提议。给北小文套好外套和围脖，夏油杰想了想，又把五条悟的针织帽套在了他头上。
“为什么抢老子的帽子！”五条悟不满地撅嘴。
夏油杰无辜地眨眨眼：“他喝酒了，受了冻再头疼就不好了。”
“啧…麻烦死了。”后者不耐烦地嘀咕着。
北小文还别扭地扯扯围脖，被裹得像个粽子似的他可高兴不起来。撇着张嘴坐在沙发上委屈地看着夏油杰。
后者愣了愣，rua了两下狗头：“乖，一会出去就不热了。”
“好～”青年此刻乖顺地点点头，顺便用脑瓜顶蹭蹭夏油杰的手掌。
五条悟也凑过来，惊奇地看着北小文：“好乖哦，倔驴。”说着也把手放在了北小文头顶。
小狗生气地往上拱了两下。
“什么嘛，双标狗！！”
“你才是狗！”
夏油杰过来拉架，把北小文往自己身后带带。垂头把手指镶进对方的指缝，轻轻扣住，他抬起头想悄悄看看对方的反应。
北小文呆呆地盯着夏油杰，似乎没觉得这样牵手有什么不对劲。
“喜欢小狐狸。”北小文朝他笑了笑。
夏油杰顿了顿，愣愣地看着他。
喝醉的北小文这么乖这么直球的吗，他架不住啊。
五条悟歪着脑袋凑过来，他看看北小文，又看看夏油杰。目光停在了两人相握的手上。
“老子也要牵！”
北小文的左手动不了，五条悟皱着眉毛颇有不满。他看看夏油杰，抬手想抓过北小文的右手。
“坏猫！”北小文蹙眉看了他一眼，挪步躲到夏油杰身后。
五条悟抽抽眼角：“哈？你说谁坏？”
夏油杰讪讪地笑了两下。别问，他现在很喜欢直球。
“走吧。”他拉着北小文往门口走，被嫌弃的五条悟不甘心地咋舌，连忙跟了上去。
夏油杰拉开木门，门外的冷风就灌了进来。北小文顿了顿，拉着旁边的人的手停住了脚步。
转身又往屋里走，夏油杰被拽得一愣。
忽然的动作让五条悟没来得及刹住车，北小文直直地往他怀里撞。
“干什么！”他不满地被北小文挤回屋子。
北小文眨眨眼，一脸无辜：“冷。”
五条悟沉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他伸手又把北小文转了回去，推着他的背往外走。
“冻死你！”
*
雪还在下着，鹅毛大的雪花从天而降。
三个人同行在马路边上，脚踩过厚厚的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夜晚的雪景也十分好看，满地花白衬得夜空也没那么黑了。
五条悟拿出手机拍拍夜景。
夏油杰牵着北小文的右手把他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他正在为对方左手怎么办发愁呢。
“好厚的雪哦！”五条悟蹲在道边，伸出手捏了个雪球。
他抬头看看挚友和北小文，忽然冒出一个恶作剧的点子。虽然雪球很冰手，但恶作剧是让他想想都会笑出来的那种。
北小文乖乖地和夏油杰站在一起，他侧头看着他把自己的左手牵起来捂一捂。
又扭头看看雪地里的五条悟，没忍住笑了两下：“猫玩雪，挺可爱的。”
夏油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五条悟一眼：“北君别学他，冻手。”
“好。”北小文乖乖地点点头。
两个人正聊着天，五条悟悄悄地蹿了过来。漆黑的夜幕还戴着墨镜，他有些看不清环境。所以就稍稍把墨镜往下扒拉。
本来以为没人能发现，但没想到北小文忽然侧头看向他。五条悟顿了顿，站在北小文身侧没有说话。
对方忽地笑了笑，曲起手指轻轻摩挲了两下五条悟的脸：“小猫眼睛真好看的。”
“…啊？”五条悟眨眨眼，忽然手里的雪球就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
干、干嘛啊，突然摸他！
五条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温热的脸颊被微微发凉的手指轻轻扫过，像根羽毛在给他挠痒痒。
他的眼睛微微抬起来紧盯着黑夜里北小文的脸。
看着对方直勾勾的目光，北小文以为猫猫想和他贴贴，便从夏油杰那里又抽出右手捧在五条悟脸侧。
他用拇指轻轻摸着小猫的脸颊：“小猫要来取暖吗，今天好乖哦。”
五条悟皱着鼻子，略有不满地瞪着他：“你把老子当宠物吗？”
“乖猫猫，”对方带着醉意的眸子弯起来，漆黑之中仍能看见一点水光，他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亲亲。”
“哈？”
五条悟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的话，就见面前的人贴了过来。
北小文眯着眼睛笑盈盈地亲了亲小猫的鼻尖，温热柔软的嘴唇在鼻子上停留片刻就一下子离开了。
“北君。”夏油杰拉着北小文的右肩把他扯开，在对方看来的时候满脸担忧，“已经醉出幻觉了吗，那是悟啊。”
五条悟垂着脑袋，如果不是夜晚将一切压暗，他绯红的脸颊恐怕早就被人一览无余了。
这家伙搞什么啊！
脸上烧得发烫，耳根子都红透了。心脏扑通扑通跳地厉害，像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似的。对方亲他的那一刻他的呼吸都凝滞了。
手里的雪球不知不觉地掉到地上，他把被雪球冻凉的手掌狠狠拍在了脸上。
冷静点！
“小狐狸，搓搓毛。”北小文懒洋洋地笑着，能动的右手在夏油杰腰侧上下摩挲。
好像他真的是在rua狐狸一样。
夏油杰无奈地笑了笑：“北君想象力很丰富呢。”
“小狐狸可爱，亲一个。”北小文抬手拨了拨对方挡住嘴巴的围脖，倾身贴了过去。
小狐狸的毛厚厚的，贴上去也很舒服。
“喂！”
北小文被身后的五条悟很大力地扯开了，他被迫着往后踉跄几步，甚至牵扯到了伤口。嘴巴最终也只是磕到了夏油杰的下巴。
后者吃痛一声，最终没说话只是拉住被拽走身体有些不平衡的北小文。
“唔…”对方闭上眼睛不耐烦地忍了忍疼。
张开眼睛看到了面前甩着尾巴看起来不太高兴的大猫猫，想也没想扑了上去搂住。
“小猫乖，”他还抬手rua了rua小猫白乎乎的毛发，亲昵地贴贴他的脸，“不怕不怕，我们回家。”
你们公安科的是不是喝醉了都喜欢亲人啊！
五条悟扶着对方的背，恼凶成怒、咋咋呼呼地叫唤：“这家伙真有够烦的，再喝酒老子就把他宰了！”
这样的北小文太奇怪了，也把他搞得奇奇怪怪的。
问题大大滴！
*
北小文安静地坐在自家沙发上，看着夏油杰在客厅走来走去。他靠着沙发背，五条悟玩着手机躺在他腿上。
“北君喝了这么多酒不想吐吗？”夏油杰惆怅着摸摸下巴，在茶几上调配解酒的蜂蜜水。
狗狗乖乖地摇摇头，窝在沙发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五条悟哼哼唧唧，撇了夏油杰一眼：“这是他家，吐就吐了。”
“但是酒精伤身啊。”
“那就把他揍到吐！”五条悟兴致勃勃地起身。
要不是北清清今天在宿舍开联谊会，她估计又要和五条悟对骂起来了。
夏油杰连忙按住他：“不行，不能随便催吐，伤胃。”
两人说话间，北小文抬着头来回看他们俩出声。他的刘海有些长了，微微微遮住眼睛。
五条悟嫌麻烦地咋舌，又一股脑地歪头躺下，靠着北小文的腿玩手机。
夏油杰叹了一口气，弯腰耐心道：“北君可以听懂我说话吗？”
北小文点点头，默不作声。
“现在去洗漱，”夏油杰牵起北小文的手，顺便一脚踢开旁边躺着的五条悟，他浅笑着，“然后回房间睡觉好吗？”
“杰好过分！”
“好啊。”北小文应声，转身跌跌撞撞地走向卫生间。
夏油杰跟在他身后照看他，生怕他一个不留神就倒地上睡觉了。
他和五条悟说了等把北小文照顾好就离开他的公寓，作为客人要懂得做客的礼仪。况且北小文现在都喝得神志不清了。
但直到他打开北小文的房门才察觉到五条悟的意向。
他根本没打算离开。
甚至换好衣服躺人家床上了！
“悟，你在做什么，”夏油杰轻蹙着眉毛，拉着北小文走近他，“不是说一会儿就走吗？”
“明明是杰自己要走，”五条悟蒙着被子在床铺上像个大虫子一样蠕动，他撇撇嘴，“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嘛，老子要睡觉了。”
“小猫捂床。”
北小文打了个哈欠，看样子他也困得不行，他站在床边弯腰摸摸床上白色猫猫的脑袋，又转身抱住狐狸。
“小狐狸捂我。”
他把脸埋进对方的颈窝，把脑袋的重量压在上面，眼皮一耸拉，看着是马上就要睡着了。
也是，洗澡的时候都差点睡着，进卧室更困也没错。
开口想和挚友讲话的夏油杰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接住他，手掌贴住对方的腰侧，把他往怀里带。
浓郁的茉莉花沐浴露混杂着淡淡的酒精味，细软的黑发摩挲着脖颈痒痒的。夏油杰垂头嗅嗅，有一瞬间丢了魂神游天外去了。
“睡觉啦！”
五条悟坐起来从后面揪住北小文的睡衣，把他往自己这边拽。后者没怎么反抗，夏油杰也顺势把北小文安置到被窝中，给他掖掖被角。
“不是第一次了？”
他这才想起来挚友说的话，抬头朝他看去。
五条悟自顾自地蛄蛹到北小文身旁，大长腿一横压在了北小文腿上。
北小文很自然地侧过身搂住一旁的大白猫，手还不自觉地揉揉猫猫头。
五条悟又往北小文怀里蛄蛹蛄蛹。
“睡着了！”
“…”
看着两个人相拥而眠，夏油杰沉着气又给北小文理了两下糊住眼睛的头发。
“悟，你别压着北君的伤。…我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