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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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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长卷还是落在了新帝杨问枫的雕花红木案上,一头搭在案上,一头骨碌碌滚过台阶滚过地毯,最后停在了门槛前头,此时长卷尚未完全展开。

杨问枫一双神肖杨问夏的大眼睛下带着一点黛青色,大约是心头烦扰甚多,夜不能寐。

“皇姐,朕昨日没有派人拦住你在城东起的事,是顾念你我打小的情分,而你今天将这长卷放在朕的案头,却是一点也没有顾及你我的情分。”

杨问夏两手交叠于身前,垂眉低眼,姿态端庄,一副温顺模样,然而出言却是犀利:“皇弟,陛下,你该知道的,民心不可逆,若是你昨天继续动用武力,天下人将会如何看你。”

“如何看朕?朕,谨遵祖制,恪守礼法,孝感动天!”

“留着这些嫔妃活着为先帝祈福不是更好吗?先帝以仁著称于世,事事为民着想,必不会贪图自身享乐而枉顾百姓生命!”

“祖宗礼法不可废!”

“百姓生命不可轻!”

杨问夏仰头看着拍案而起的杨问枫,嘴角略略一弯:“这是礼法和性命之争,你我在此是争不出个所以然来了,不如交给朝中大儒,三日后,勤政殿举行大礼议,就来辩一辩这难题如何?”

杨问枫想着朝里那帮老顽固平时最是崇礼尚古,借他们的嘴巴来堵住悠悠万民之口,也可平息了他血染宫门的那一段骂名。

尤其是最负盛名的大家,太子太傅,翰林院大学士韩维,韩大学士二十六岁乡试中举,二十七岁会试中会员,同年殿试中状元,学富五车,连中三元,前途无可限量,后果然历任翰林院修撰,礼部左侍郎等等职务。

最重要的是,韩维的女儿,便是为了自己的爷爷殉葬而死,长伴阳景帝于帝陵,亦是属于韩家的无上荣耀。

然而,待到大礼议开始,信心满满的新帝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贯崇尚礼数如珍爱父母所给予之身体发肤一般的韩维,竟站在了反对人殉的一面

新帝藏在龙案下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于想起来了,那梅鸿雪,原也是韩维的得意门生,后来两人不知为何决裂,老死不相往来。

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若是那梅鸿雪女扮男装入朝来就是为了动摇绵延了上百年的人殉制度,那么她同韩维的决裂便是预先下好的一个陷阱,只等杨问夏吊起长卷,拿所谓的民心做诱饵,诱使自己跳进这早就挖好的大坑里。

思绪正游荡着,支持人殉这边的势头已经明显弱了下来,要败了……

“朕乏了,礼议之事,改日再谈。”说罢,杨问枫扶着额头,头也不回地步下御台回了宁心殿。

此刻,念汐正在客栈的厢房里焦急地来回踱步,眼见着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杨问夏那边却还是没有大礼议的消息传过来。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不如先吃个烤鸡腿?”之淮麻利地拨开包着烤鸡的荷叶,烤鸡的香味瞬间在整个房间里弥漫开来。

念汐正想说自己没胃口,便听得有人敲门三下,拍门三下,尔后门缝里塞进来一个信封。

“是杨问夏的消息!”

念汐小跑着过去捡起信封,抖开里面叠着的宣纸,上面只写着:弟顽固。

那便是,大礼议也没能打动新帝的心。

之淮瞧着念汐的神色,大口扯下一块鸡腿肉嚼了起来:“失败了?没事,我早就料到了,不是还有另外的法子?”

“行不通的,我昨天就试过了,我现在浑身一点法力也无,就是个普通凡人,哪里还能做得了托梦这种事?”

念汐整张脸皱着,苦兮兮的,活像个苦瓜。

之淮看到念汐这副衰样,轻轻一笑:“怕什么,你不是还有无所不能的你大哥我嘛……”

“你竟还有法力?你真乃神人也!”念汐的眼神一下子亮了。

之淮咽下一口鸡肉,语气轻快:“进修期间,我哪里来的法力。”

念汐的眼神一下子暗了。

之淮瞧着念汐琉璃灯般忽明忽暗的眼神光彩,没忍住,又是一笑。

“无妨,我还会画符,让灵符给新帝托梦。”

念汐眼神又亮了起来:“大哥,你是我的神!”

“别。”之淮竖起手掌挡住念汐的崇拜,“因为是特殊的符纸,所以无需法力或者灵力支撑,缺点是符纸有限,只有三张,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依靠符纸。”

“原来是这样。”

“心情好些了?不焦虑了?”之淮右手拿着鸡腿,左手托着下巴,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狐狸眼瞧着念汐。

念汐乖巧点头。

“那把剩下的那只鸡腿吃了。”

安下心来之后,念汐确实觉得肚里空空了,于是爽快地撕下一只大鸡腿子,之淮用他手里的那一只在念汐手里的那一只鸡腿上碰了一下,语气轻快:“干杯!”

“干杯!”

入夜,阳宫寂静,杨问枫穿着真丝的寝衣仰面躺在龙塌上,睁着大大的眼睛。

他失眠了。

现在的他只要一闭眼,脑子里全是白日里大礼议失败的场景。

之淮(义愤填膺):可恶,他竟然失眠了,这小子竟还要跟我作对。

念汐(认命,乖巧):熬着吧,他不可能整夜都不睡的。

倔强的新帝杨问枫果真一夜未合眼,披着外衣斜倚在榻上看折子,一边看,一边唉声叹气,宁心殿内的内侍们都提着颗心,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偌大的宫殿里,只有新帝的叹气声在不断地回荡。

一个吊死鬼拖着长长的舌头路过,忍不住跟身边提着自己脑袋的老兄感慨了一下:“这皇帝是不是当得贼憋屈啊,怎的怨气比咱俩还深重……”

东方微微泛出些鱼肚白的时候,杨问枫终于打了个哈欠,两眼泪汪汪的,睡意有了。

身边举着蜡烛给皇帝掌灯的内侍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陛下,该梳洗梳洗上早朝了……”

杨问枫啪地一下合上折子,说道:“好。”

另一边,念汐那两个指头扒住眼皮不让它合上,眼见着天色已经渐渐明亮了起来,便转头又不知道多少次地询问一旁正打坐调息的之淮:“他还没睡啊?”

之淮那边默了默,缓缓地点了下头。

此时,那个吊死鬼拖着长长的舌头继续路过,转头跟身边提着自己脑袋的老兄一番感慨:“这人间是怎么了?怎的各个比下面的还苦大仇深的,原来刚刚那个皇帝已经算还行的了……”

一直等到这日中午,念汐之淮二人才总算等到了杨问枫闭上眼睛的时刻。

于是之淮赶紧拿起狼毫蘸了鲜红的朱砂在雪白却莫名泛出一点月色的符纸上飞快地划下一串符文。

狼毫离开符纸的那一刹那,符文隐隐现出几丝金光,自燃起来,很快,甜白瓷碗里便只剩下一小撮清灰。

之淮提起茶壶就往里头倒水,茶水如瀑在瓷碗里旋出一个小小的水窝来,将那清灰搅和匀了才慢慢散去,唯余淡淡涟漪。

清灰渐渐伏在水面上,显出一个年迈的人脸来,美髯星目,气势逼人。

“这是先帝?”念汐轻声问。

之淮微微颔首。

两人正凑在一起瞧着那碗里的光景,恰似少时俩孩童好奇地伸长脖子凑在一起看树洞里的好东西。

之淮微微转了目光瞧着正专注看着茶碗的念汐,嘴角不可察觉地一勾。

不多时,那碗中的人脸竟慢慢合上了眼睛。

紧接着,聚在一起的清灰便四散开来,渐渐沉了底。

于是茶汤碧水盈盈,清灰沉底,甜白瓷里恍惚间是盛了一湖小小的天地,风雅至极。

“这便是成了。”之淮坐回凳上。

念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之淮乘胜追击:“九公主殿下,属下立此大功,可否讨个封赏?”

念汐正在高兴头上,欣然应允:“你想要什么封赏。”

“属下想当殿下唯一的侍卫首领,不挨高德比兜甚至可以打高德比兜的那一种。”

念汐于是又想起高德第一次出场时的光景来,脸上笑意越发深了:“没问题,等救出梅鸿雪,回到月坤,我下一道正式的谕令。”

之淮拱手谢恩。

“行了行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做给谁看呢。”念汐免了他的礼,“我中午都没好好吃,现在正好去一趟公主府,说不定还能蹭一顿御厨做的饭。”

说着,念汐叫了客栈里的伙计打了盆水上来,好好洗了把脸,将鬓边散下的碎发收拾上去,好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正想回头问问之淮需不需要。

转头却是瞧见他一身简单的月白长袍不染一丝尘埃,发髻整齐,已然是翩翩佳公子模样。

念汐便把拧好的毛巾收了回去。

显然之淮并不需要。

正当她兴冲冲下楼,喜洋洋走出客栈大门之际,脑海里突然现出一个想法来。

仿佛是流光球落进大海,炸得鱼虾齐飞,海水四溅。

她怎么能忘记呢,大礼议,托梦,都是为了废除活人生殉制度,但是,但是梅鸿雪依旧是以女子之身参加了科举,这在乾阳依旧是杀头的欺君之罪啊!

于是念汐赶紧匆匆回赶,却见房间房门大开,之淮负手立在床前,背影挺拔如松,闻声回首,语气从容:“你终于回过神来了?”

念汐听罢,怒了,合着你早就想到了,搁这考我呢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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