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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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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亲吻毫无章法,暴.风.骤.雨似的混.乱,程应寒用犬齿在方秉鹤下唇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

不知什么时候,程应寒的手挣脱出来,方秉鹤也不去握,继续牢牢抱住他,再次埋头下去,男人的唇滚.烫,带着力度,这次从脸颊一路往下,在颈侧、肩窝吮.吸。

程应寒手掌抵住方秉鹤的肩,手指却没有向外推拒,而是向下抓握,是个似抗拒而非抗拒的姿势,眼睛闭着,长长的漆黑睫毛轻轻颤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块木板,在汹.涌的潮中随波逐流。

方秉鹤带着他往昏暗的房间里走,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两个人一起重重落到床.上。

方秉鹤的手还是没松,只是在摔倒过程中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垫在下面,恍惚之间,程应寒觉得自己像是守财奴抱在怀里的某个宝物,哪怕在风.浪.激.烈的舢板上也不肯放手。他伸手,牢牢抱住方秉鹤,像是抱住暴风雨中唯一的倚仗,也侧头开始吻他。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密.不.透.风的吻越来越急,让人有种窒.息的错觉。

程应寒锁骨又麻又痒,方秉鹤简直就是在磨牙,他闭着眼睛,在方秉鹤颈侧狠狠咬下去,立刻尝到血腥味。

“嘶,你来真的……”方秉鹤刚才又是亲又是啃,充其量留了几个无伤大雅的牙印和暧昧痕迹,程应寒比他狠,一口下去就破了皮。

“差不多行了,什么都没有,还是在家,大过年的,”程应寒搂着方秉鹤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你还想往下啊?”

方秉鹤毕竟要脸,悻悻说:“没有。”

但方才的冲动还未彻底消散,两个人像是在草坪上打滚玩耍的两头狼,黏黏糊糊,搂着抱着又推着搡着。

过了好一会,心头的情绪彻底散开,方秉鹤才安静下来,把头埋进程应寒颈窝里。

程应寒拍拍他肩膀。

“对不起,”方秉鹤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我也发了,还吵架了。”程应寒侧躺着,和他面对面抱住彼此。

“吵架不批评,过日子没有不吵的,”方秉鹤说,“但是不能说分手。”

刚才的壁灯混乱中不知道被谁关了,只有凉凉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照不清室内景物,但照出了方秉鹤认真的眼神。

“我们不分手,听见没?这辈子都不分。”

“嗯。”程应寒心里像有块软肉被轻轻磕了一下,他伸手,一下一下在方秉鹤后脖颈处捋。

方秉鹤发质硬,后脑勺处的短发也固执地支棱着,很不服帖,程应寒无端想起小时候外公的说法,头发硬的人固执,脾气倔。

现在这个人正固执地要他确认:“这辈子都不分手。”

“不分,”程应寒心说哪里舍得分,又加上一句,“做任何决定都要先跟我商量。”

这一架吵得快,去得也快,两人都心知肚明,真正的问题还没解决,却无论如何也吵不下去了,干脆默契地把问题暂时抛至脑后,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

第二天大年三十,程应寒从清早一睁眼就忙得团团转。今天得贴春联,爷爷年纪大了,只负责遥控指挥,姑姑和方圆递剪刀糨糊,他和方秉鹤负责登高爬低,在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中调整春联的位置。

不光是大门的春联,前门后门、几处厅堂,还有各自门上都有福字要贴,大冷的天,程应寒和方秉鹤出了一身的汗。

好不容易贴完,已经是早上十点,方秋山背着手全家上下转悠,欣赏新贴的春联和福字,方冷月在沙发边说:“过来喝口水。”

茶几上有凉好的白开水,程应寒和方秉鹤把用到的工具收好,一起走过去,往沙发上一倒,发出舒适的喟叹声。

方秉鹤毛衣的袖子卷到手肘,两条长腿屈起来,随意斜在一边,程应寒坐得端正些,捧着杯子安心喝水,方冷月一边看电视,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和他们俩聊天。

这种私下场合,程应寒一贯话不多,只管听方冷月和方秉鹤说话,听着听着,忽然觉出不对,方冷月下半截话还在嘴里,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脸来看着他。

家里暖气足,他今天穿了一件粗棒针毛衣,里头配的是衬衫,特意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但刚才干活,浑身都热,不仅卷了袖子,衬衫领口也随手解开,毛衣领子低,从方冷月的角度看过去,基本一览无余。

程应寒顺着方冷月的视线看到自己的锁骨……上面有半个牙印。

他心一紧,本能地抬手去捂,动作之间,又露出另一侧脖子上几点暧昧的红痕。

“姑姑……”方秉鹤急急坐起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方冷月顺势看过去,一眼瞟到他脖子上一个清晰而整齐的牙印,旁边的各色痕迹一衬,优美得像艺术品。

两个牙印一个在左边颈侧,一个在右边锁骨,活生生的配套情侣款,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发生了什么。

“你们俩!”什么也不用说了,方冷月抓着沙发扶手深呼吸几下,“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您有什么事冲我来,”方秉鹤飞快把程应寒挡在身后,给他把纽扣系上,“别对他发脾气。”

“发脾气有用吗?”最初的冲击过去,方冷月缓过来,毫不客气,“我这会就算让你们分手,你们俩能听?”

“……”两人都默然。

“我在国外十几年,我能接受,你们年轻人爱干嘛干嘛我都懒得管。但是爷爷不一定,”方冷月瞥了一下楼上,压低声音,“他本来就身体不好,你们都注意点,不要在家……家里隔音不好。”

程应寒一阵面红耳赤,想挣开方秉鹤的手,方秉鹤握住了没放,对方冷月说:“您放心,我们心里头有数。”

“有数!”方冷月简直想去摸抽屉里的保心丸,要是真有数,她也不至于叮嘱这些。

“您放心,我们也不至于冲动,都商量过了,爷爷这边慢慢来。”

年轻人都大了,管也管不住,她心累地挥挥手:“我不管你们的事,随你们吧。”

她起身往外走,走出两步,又转回来,指着方秉鹤:“把你的领子也系上!”

这算是过关了,方秉鹤笑一下,低头扣自己的领子,低头问程应寒:“怎么了?”

程应寒没说话,镇定的表情下是掩藏得很好的不安。

刚才方冷月没冲他发脾气,哪怕最初一惊之下语气急躁,也只冲着方秉鹤去。她已经算是宽容的家长,没有给两人难堪,没有蛮横地棒打鸳鸯,甚至刻意轻轻放过了程应寒。

但程应寒还是不可避免地设想,如果爷爷也不能接受呢?

他十几岁开始就在方家过年,成了习惯,和爷爷姑姑相处一如自家子侄,方家是非常开明和睦的家庭,真正给了他家的温暖。如果有一天这温暖被他亲手戳破,刀子一样伤亲人们的心,他又该怎么办呢?

程应寒垂下眼睫,说:“没事。”

方秉鹤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拿话哄他:“姑姑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在她这我们其实算过关了,你没听她说?随我们了,只要慢慢来,不吓着爷爷就行。”

程应寒心还是乱的,勉强笑了笑。

中午一餐饭,程应寒基本没尝出味道,食不知味地吃完,几个人聚在一起乱糟糟地打纸牌。

打到一半,方秋山问:“订的鱼怎么还没到?这都两点了。等会还得收拾阁楼。”

家中传统,年三十必不可少的一道菜就是鱼,今年的鱼是提前一周从菜市场订的,原本该昨天送到,拖到今天还没送来。

“昨天说出了点意外,会晚点,我打电话问问。”方冷月拿出手机拨号。

一通电话打完,方冷月无语:“他们说今年气温低,还没送出去的几十尾鱼全冻死了,给退钱。不是我说,冻死你早说啊,这会上哪买去?我非投诉他不可。”

方冷月找投诉电话去了,程应寒从沙发上站起来穿外套:“我去买,现在超市应该还开着。”

“我也去。”方秉鹤跟着站起来。

家里重活跑腿都落在他们两人身上,习惯成自然,没人有异议。

超市这会果然还开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播放喜气洋洋的音乐,放出了人来人往的氛围,只是真正逛超市的人少,装饰喜庆的货架之间空荡荡的。

他们俩拎了条鱼,请人帮忙杀好,又拿了几样干果零食,推车去结账。

年前每家超市都大排长龙,今天难得不用排队,收银台也只开了一个,程应寒和方秉鹤推着车过去,在收银台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郁峦?”

“你们也出来买东西?”郁峦也有点意外,打了个招呼。

方秋山所在剧团当年福利分房,分在这一片,因此出门散步购物,总能遇见老邻居老同事,也不奇怪。程应寒问:“一起回去?”

“我先不回家,”郁峦犹豫一下,说,“我去我哥家一趟。”

郁峦的哥哥早年出柜,和家人决裂,至今也没有修复关系。他是不回家过年的,回家也会被打出来,郁峦每年都瞅个空子,偷偷往他家去一趟,也算兄弟团聚。

程应寒了然地点头。

说句话的功夫,收银台另一头走来一个高挑颀长的人影。

“结完账了?走,”他这时候才注意到郁峦旁边还有两个人,漫不经心地勾唇一笑,“新年好。”

程应寒其实没见过郁文,但不妨碍他第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两兄弟长得很像,五官轮廓都偏温文秀气,悬胆似的鼻梁挺而直,连眼下卧蚕的走势都一模一样。

但两人气质截然不同,郁峦气质温润,第一眼看上去像高中时代整齐穿着校服的学霸校草,清俊儒雅。而郁文的气质简直张扬,他头发半长不短,随意在脑后抓了个髻,发尾挑染了几缕亮眼的红,衬得肤色鲜明,戴单边银耳饰,质感很好,泛着金属色泽,超市顶灯照出的光在耳饰上反射一下,打在他颈间银链上,链子刚好压住领口处露出的纹身一角,辨不清形状的纹身被银链一压,多了些沉静意味。

方秉鹤是认识郁文的,他打了个招呼,为程应寒和郁文作了介绍。几个人并肩往外走,程应寒离他的距离近了些,发现那耳饰是手.枪形状,左.轮.枪.口嚣张地露在前面,而枪.柄和扳.机在耳垂之后。

走到超市出口,四人分作两拨,预备道别,方秉鹤的手机突然嗡嗡作响,他接起电话:“喂?”

程应寒就在他身边,听得清楚,是方冷月的声音。

“你们俩先别回来,你叔叔来敲门了,大过年的真晦气。我怕他还要揪着你们两个说事儿,乖,先在外面玩一圈儿,我把他骂走了你们再回来。”

她声线果断,毫不拖泥带水,方秉鹤全程只来得及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喂”,第二句是“好的那我们等会再回……来”。

第二句还没说完,方冷月已经挂了电话。

程应寒不由自主,侧头去看外面。

大过年的不好吵架,他们两个是小辈,更不方便和方叔叔顶牛,再加上谁知道方叔叔狗急跳墙会出什么招。方冷月是好意,由她顶在前面把方叔叔赶走,免去了两人麻烦。

但大年三十的下午,街上没有多少行人,偶有几个,也是步履匆匆,赶在回家团圆的路上,商店也纷纷关门,一时半会想不到什么地方好去。

“再逛逛超市?”他问。

方秉鹤还没回答,对面郁文先转了转钥匙:“要不去我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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