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完这个强硬蛮横的吻,贺时黎满意的舔了舔嘴唇。
他碰了碰楚希的脸,发现人有些发软,可能是亲吻时长太久,以至于出现片刻窒息。
他直接点了楚希的穴,把人击晕,抱在怀里好一阵安抚后,小心翼翼的交给齐晏,吩咐:“用法术给他补点气血,刚刚我把人亲太久了,一向禁欲又不经人事的楚教授可能不知道接吻也能呼吸,把自己闷过去了。”
齐晏呵呵两声,皮笑肉不笑:“孙子,你让我感到恶心。”
齐晏有个牛逼轰轰的神力,能在他人最危难的时候给人补血补气补精力,总而言之,就是行走的补血包,十全大补都没他的效果来得好,只要自己不die,就能最大程度让别人也不die,只要自己有口气在,就是女人的美容院,男人的肾宝片。
贺时黎朝他wink:“好基友,靠你啦!他们欺人太甚,我要为楚教授出风头去了。”他虽是玩世不恭的笑着说,可眼底的冷意半点不假。
他从楚希给他渡第一口空气时就恢复清醒了,只不过想趁机多占占人家的便宜,才一直半死不活的装晕,忍受齐晏和沈景锐一口一个萎了的诋毁。
装晕的同时,他不忘反复思考几件事情。
慕洛恩在这次务境之灾里究竟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她又为何执意要嫁祸楚希,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可这个人为什么偏偏是楚希呢?
那个真正隐藏在幕后的始作俑者又是谁?
执行团明明坚不可摧,为何正当太阳西下之时,竟会出现如此强大的力量,令他们无法抵挡?
森林在烈焰的焚毁下沦为一片灰烬,无数蝙蝠横飞,发出凄哀尖锐的刺耳声,天色暗淡,夜景苍凉,寒风簌簌。
慕洛恩明明不过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稳重干练,黑袍翻飞,面色如冰,看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贺时黎,心中不免感慨万千。
贺时黎曾作为务境实力派的存在,一直守护着务境安宁,为人类带去希望,殒灭世间灾难。
人们对希望翘首以盼时,尊称他为三重神,敬仰他,依靠他,祝福他。
可现如今,慕洛恩却能感受到,经历这次事变后,这位三重神对务境早就没有了一丝一毫的信任。
贺时黎语调凛冽:“不知长老受何人指使,偏要放任真正的幕后真凶于不顾,却要如此针对我心慕之人。”
慕洛恩也不打算虚与委蛇,冷笑:“可惜了,务境经此一难,本就元气大伤,还要再失去你们。没想到你们是务境的人,却偏偏选择和我作对,偏袒一个与务境为敌的人。”
“务境的人?”贺时黎感到内心无限凄凉:“可若没有楚希及时出现,我身为务境的人,不也依然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那间废弃医院里吗?”
“我身为务境的长官,自诩永远向着务境,不管为务境流多少血,掉多少泪也在所不辞,可务境又是怎么对我们执行团,怎么对楚希的?”
他笑得极冷:“长老,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楚希是有多么冤枉吧。”
往往冤枉他人的人,比被冤枉的人还知道他有多委屈。
慕洛恩的目光没有半分躲闪之意:“荒谬,楚希本就是板上钉钉的始作俑者,你何出此言。”
贺时黎面色不虞:“看来,长老无论如何都不会动摇半分,势必要把这个栽赃嫁祸的恶人做下去了,对吗?”
“证据确凿,我理应如此,”慕洛恩不客气道:“长官,你们若执意护着他,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她正打算发号施令,转眼间,尘土飞扬,杂乱的脚步声作响,手执各类新型武/器的军队,在顷刻间将慕洛恩包围了起来,用武/器牢牢对准她,令她半步也挪动不得。
“恕我问个不合时宜的问题,我们务境不是一向倡导和平吗,哪搞来这么多军/火?我身为务境长官,怎么从来没见过?看起来还怪吓人的。”他拉长语调:“该不会……是和那天的六颗原子/弹一起订购的吧?”
务境一向以法力维持安宁,从未出现过如此大规模的武/器装备。
慕洛恩不愧为长老,即使被这么多枪/支/弹/药威胁,依旧沉得住气:“你胡说八道什么,务境被原子/弹炸得哀鸿遍野,我们就不能动用军/火的力量维系根基吗?”
令她最意想不到的是,作为务境资历尚久的长老,竟然一直不知道贺时黎会精神控制术,眼下贺时黎轻飘飘的几阵功夫,就把对方的人化为己有了。
“贺时黎,短短三个月不见,你果然又变强大了。”她紧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道。
贺时黎凝聚法力,正打算入侵慕洛恩的灵识,弄清楚务境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
江烁感知有异动,在远处大声喊:“老大当心,有人要来救走她!”
话音未落间,一阵黑烟冒出,贺时黎用穿心咒将对方重伤,没想到对方吐了几口血,忍着伤痛,以最快速度将慕洛恩带走了。
且不说人间,就连在务境,也没有谁能在中了贺时黎的穿心咒后,还有余力活着逃走。
看来……
务境变了,很多事情都回不去了……
作为曾经务境最强的守护者们,执行团却在务境处于水深火热之后无法回去支以援手。
谁也无法想象,务境背叛了它存在的初衷,甚至,务境还想要了他们的命。
三个月前那场灾难疑点重重,这个疑点落在他们每个人身上。
执行团为何战损,又为什么会被人安置在远离人烟的废弃医院?
当日宣布他们身死的长老究竟是谁?
那个医院明明早已破败不堪,却偏偏能通电,直通地下室三楼,指引楚希找到他们。
务境此刻诡谲难测,不知何时涌入无数风起云涌。
最令人无助的是,善恶渊的恶鬼,已在人世间恣意横行了。
最后,贺时黎解开了精神控制术,让慕洛恩带来的那批人自行散去,执行团和楚希众人一同离开了务境,去往人类世界。
晚间十点,西门市。
金湾海域。
贺时黎的英伦风大衣被夜风吹起一边衣角,拍打在西装裤上沙沙作响,月光落在他俊俏的脸上,目光深邃,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五官出色得无可挑剔。
他双手交叉枕着头,语气带着经久不见的悠然自得:“务境的内鬼不揪出来,我们怕是不用回去了。”
齐晏“嗐”了一声,无所谓道:“务境早就不是当初的务境了,我们就算以执行团的身份回去,隐藏在其中的内鬼也不一定能容得下我们,说不定迟早有一天会暗中陷害我们,我堂堂齐公子,可不想再去什么停尸间了,现在我们还能多享受享受,更何况我们本来就是人类世界的人,又不在务境长大,我不凭那点法力,还有上亿身家呢。”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打了个电话:“喂,管家,是我,明天先给我转三百万,对,打到瑞士银行那张卡上。”
贺时黎:“没错,务境我们不着急回去,等事情逐渐演变到幕后真凶没办法控制时,自然会露出马脚,更何况人类世界多好,我还没好好享受呢。”
“不过,楚教授这次成功逃脱,务境以后少不了要找你的麻烦了。”贺时黎看着楚希怜爱道。
“唉,我们还好说,毕竟执行团长官不是白当的,”沈景锐抖了抖贺时黎的肩膀,煽风点火:“可怜楚教授,手无缚鸡之力,斯文人一个,日后你要多加关照咯。”
楚希还在为今天贺时黎装晕骗亲的事情生闷气,一路上都没怎么搭理他。
最后是贺时黎发毒誓,声称和楚希将保持正常朋友的关系,日后绝不越界,绝不做毫无边界感的事情,不然就心甘情愿吃小米椒,吃到楚希满意为止,楚希这才半推半就原谅了他。
他不满的皱眉:“我能保护好自己,不需要贺时黎。”
贺时黎一拍沈景锐狗头,转眼对楚希狗腿的笑道:“对对对,你说的是,你这么厉害,当然可以照顾好自己啦!不过如果你有需要,我也很乐意为你效劳,我随时都可以为你上刀山下火海的。”
楚希掂量了一下西装里的小米椒,这一举动把贺时黎吓得牙床暗暗发抖,他言简意赅:“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他优雅的取过手巾,从西装里拿出一条小米椒,对着烛台的光仔细擦拭,郑重其事的去掉辣椒头,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条斯理的吃了下去。
几番细嚼慢咽后,楚希平静的脸上渐渐洋溢出幸福的笑容,这实属味蕾的绽放,以至精神的满足,人格的完整,灵魂的归位。
执行团对此见怪不怪,正好被一个端菜的服务员看见了,用见鬼似的眼神打量他,心想:“以为是个温文尔雅的斯文人,没想到口味还挺重……”
楚希的恐吓效果还不错。
贺时黎抑制不住疯狂叫嚣的生/理反应,痛苦的捂上嘴,明明身形高大身高腿长,最后被楚希举着三条小米椒,活生生逼到了游艇角落缩成一团,就差齐晏给他递个救生圈跳下去了。
楚希正色道:“还记得你今天的承诺吗?别忘记你说过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贺时黎可怜兮兮:“我还在慕洛恩那里救了你,多少也算你半个救命恩人吧,能不能别对我那么残忍。”
楚希:“我也在停尸间救了你,我们两不相欠。”
贺时黎:“好朋友也不算吗?非得普通朋友?”
楚希冷漠道:“在你当众强吻我以后就不再是了。”
贺时黎不做反应,只是缩在墙角,一个劲的委屈。
楚希:“yes or no ? ”
贺时黎撇撇嘴:“……or……”
上头有时候往往只需要一秒。
楚希立马徒手表演如何优雅又亢奋的爆炒三条小米椒,神色如常的擦擦嘴,但飘散的辣椒香在诉说它无穷的威力:“or?”
贺时黎“哇”的一声嚎啕出声:“yes!yes!yes!”
执行团其余四人在一旁感慨:“唉,真惨。”
“楚教授的小米椒,可不是普通的小米椒,就像是加了十斤工业辣椒精的辣,吃完一条差不多就可以洗胃的程度,唉,我孙子实惨。”齐晏小声哔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