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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早至的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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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手柱间的坚持下,宇野所寓居院子外透明的结界终于撤了下来。

低矮的和室外依旧是连绵的梅雨,夹杂着这个季节特有的滑腻潮湿。湿热的感觉似乎钻到了人的骨头缝儿里,丝丝络络的,蒸得人们从细胞里都开始生出几摊阴郁的霉斑。

宇野戴上了墙上宽大的斗笠,遮住了一方牛毛小雨。斗笠边上白色的布条堪堪遮住她的脸。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这几日第一次走出院外。

木屐蹋在青石板上发出咯咯的声响,宇野看见扉间撑着伞从旁边的院子里出来,被雨水打湿的大片梧桐叶落在地面上,被他有些急促的脚步踩得吱吱作响。少年的脸在蒙蒙细雨中显得更加苍白了,宇野伸出手,就这么任微凉的雨打在自己手心,只感觉眼前的景致熟悉又陌生。

阔别了四年了。原来,这里是扉间实验室的隔壁。

“怎么不打伞。”

“屋里没有。”

“我去进屋给你拿把伞。”

白发的青年看了看远方的屋檐,慢慢说着,他转身想进到和室,却被宇野一只手扯住了袖子。

他从前,都会任她挤进她狭小的伞檐的。季节转变,人心转变。人的心境,转眼便不同了。

“不用了,我就这样便好。”

宇野说着,她自头上固执地扯下了斗笠,任那潮湿的雨水击打在脸上,水珠自颌下划过,沾湿了衣襟。她看见扉间想要走过来,却被她一只手抵在了面前。

“淋雨会感冒的。”

他皱起了眉,表情看起来像是哭了一样。

“可是笨蛋是不会感冒的。”

宇野说着,将斗笠往天空中狠狠一抛,然后在滑腻的青石板上蹦蹦跳跳,好似一个疯癫的偶人。

半晌,终于精疲力竭。她哭了,借那漫天的雨水来掩盖她的泪。

然后她走到了扉间身侧,有些粗暴地将他拽到了自己房间的地炉旁,吐出一个豪火球,点燃了房间的炉火。

潮湿的衣衫很快便被炙热的火焰烤干。她看着扉间的脸站了起来,用凌厉的目光逼视着千手扉间。

“我受够了!千手扉间。”

“被我刺的这里不疼吗”

“为什么总要露出这样悲哀的神色。”

“我既无来路,亦无归途。没有人会需要我,这里已经没有让我存在的任何意义。”

你才是我的归处,你的爱让这里变得有意义。我可以背上骂名,我可以忍受族人的猜忌和恐惧的目光,我可以忍受千夫所指的悲哀,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和你揉做一团,变成树荫下黏腻的青苔。

可千手家的二当家,不可以背靠黑暗。

“你要去哪里。”

“回宇智波,去找宇智波泉奈。”

“到现在为止你还想回去吗!”

千手扉间扯住了她的袖子,而她停了下来。她闪开自己的手,像四年前那样粗暴地扯起了他的衣襟,露出了尖锐的犬齿,恶狠狠地说着。

“我爱上他了。欺骗也好,伤害也罢。”

“除了死亡,没有人能让我和他分开。”

“我就像你难以言喻的隐疾,千手扉间。”

“所以,你又凭什么拯救我”

他是千手扉间,是未来生活在木叶阳光下的第二代火影。

而她不过是一盘被打烂的棋,她已经成为了他未来的阻碍,如今她必须将这份阻碍去除。她要去做正确的事情,她要满足自己矛盾的私心,也必须要为自己夺走的千手一族人的生命赎罪。

她戴上斗笠,走了出去。任千手扉间一个人孤独地立在和室里,移门开阖,她听见了他咬紧牙齿的窸窸窣窣。

和她料想的一样,这个家族的大部分成员已经完全舍弃了她。她在角落里砍死了几个千手长老们派来趁机暗杀她的杂碎,将一叠关于宇智波泉奈的情报交给了莺里。

千手扉间怎么可能允许她回到宇智波的族地,她不过方才行至千手族地的小路,便被千手柱间挡在了眼前。

她顾自向千手柱间要回了团扇镰刀,开始了无限制的单人任务。那些最血腥的屠戮,千手一族最阴暗的任务。

四年了,她成长了许多。或许是在宇智波斑和泉奈的教导下,她到底也掌握了许多与千手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和写轮眼的合作和对战,使她的洞察力大大增加了,并且速度极快。几个擅长的水遁已经可以和扉间媲美,藤树结界也已经可以很好地克制住敌人的行动,木遁也增强了一些。通过宇智波浩大的资料库,掌握了许多强有力的土遁和雷遁,咒术也是一如既往的一击必杀。

她不再像从前在宇智波那样保留一线,她又做回了那个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不死杀神。

直到有一天,她在灭了一个小族之后,在归途中遇到了阔别数月的宇智波泉奈。

“芍姬,回来吧。我们不是夫妇吗”

“回到那个谎言编织的窝吗”

“我们在一起,没有任何阻挠。我们会像曾经设想得那样……”

“小芍!”

他在高呼中用了黑暗耳语时候的亲昵的爱称。

“你不觉得你和我们很像吗这样的你,要怎么在千手家存活。”

“而宇智波会接受你,我也会永远爱着你。”

“闭嘴!”

他又在像一只魔鬼那般蛊惑他,而她却可耻地感受到了一丝动容。毕竟,她和扉间已经进退维谷。她们之间的爱在四年的隔阂中冰冻风化,已经完全成为了面目全非的东西。

而她对泉奈的感情又太过复杂。

于是她用苦无狠狠地刺了宇智波泉奈一刀。宇智波泉奈只是静静地站着,任她刺。而她则下意识地避开了所有要害。

她一向黑白分明,可爱永远不会非黑即白。

泉奈用沾满鲜血的手臂抱住了她,血腥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她推开了他嚎啕大哭,颤抖的苦无掉落在了地面上,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到底是堕落了,到底是完了。

他爱着千手扉间,又不忍手刃泉奈。她枉议伦常,她自私自利。

历史已然被她改变,千手扉间被她重伤,实力一时间难回巅峰。他要在战争中掣肘住宇智波泉奈,不能任他夺走扉间的性命。并且他要保全两个难以舍弃的人,不能再让他们在流火中将生命燃烧殆尽。

她必须要提前实现千手柱间的心中所想,将宇智波和千手相连。

这次,她终于将自己,亲手送进了深渊。

……

一切便如同他所预想的那样,千手扉间重伤了宇智波泉奈。飞雷神斩一刀割在他脖颈,他已经奄奄一息。

她潜伏在战场的角落,然后突然出现,明目张胆地刺伤了身边千手的族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宇智波泉奈下了个千手扉间所创的灵魂禁锢术。然后她绑来了千手一族最专精的医忍,根随着宇智波斑回到了宇智波族地。

她以泉奈的生命作为要挟,讲出了联合的目的。处心积虑,竭心尽力,她更换了往日对眼前深沉男人的称呼,一如过去的三年时间,她随泉奈一般亲昵地称他为哥哥。

“哥哥,这样争斗下去千百年来毫无结果,只要两族联合,千手和宇智波便能成为大陆上最强的势利。”

她陈述完了自己的观点,随即表达了千手柱间的意愿。

”以宇智波的医疗水平根本无法拯救泉奈,这个女人会给泉奈做第一步的治疗。停战协议只要一将签订,千手家族的医忍会替泉奈做第二阶段的治疗。他不会失去生命,并且可以延续先前的实力。联盟协议,两族共同商定,大哥说,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同意。”

“哥哥!”

“泉奈,我不能失去你。”

宇野就这样呆在寂静的和室里,看见宇智波斑悲伤且柔和的表情,看见泉奈眼底不加掩饰的恶意和颓败。

“呵,那我也同意联合,只是如果联合了,你是我的妻子的事情或许便再也无法改变了。”

”无尽的梦中有结果,这一切荒唐,都到了收尾的时节。”

“宇智波泉奈,你在威胁我。”

以自己的生命作为要挟。

“随你怎么想,我只是想留下你。”

“随我回宇智波吧。”

宇智波泉奈紧紧地握住了宇野的手。

她和千手一族太不一样了,三年来,和作为双姝的宇智波新树一样,她的观点一向激进而反叛。

可即使是同样激进的新树,也在泉奈的支持下,家族政治中杀出血路。而身为二当家夫人的宇野,却不免成为了自己的附庸。他将他挡在身后,荫蔽了她,也阻碍了他。这一切不过是他狭隘的故意为之。

他让她活在了名为宇智波泉奈的世界里,就像现在,她背负着背叛的骂名,也只能活在宇智波泉奈的世界里。

宇智波泉奈在接受千手的治疗前狠狠地咬了宇野一口,他将她的血液吞进食道,狰狞的表情又仿佛嫉妒所生的般若。他抿了抿嘴唇,陷入了无尽的思考。

即便是现在联合,无论再哪个角度来说,她也再也回不去千手。她会在宇智波族人的善意中和千手族人的排斥中慢慢接受这一切,然后回到他身侧,重新成为宇智波抗衡千手的助力。千手扉间的实力减弱,宇智波依然可以与千手一同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不论怎样,面对千手扉间,宇智波泉奈都已经胜券在握。

作者有话要说:扉间的迟疑让宇野心凉,所以宇野替他做出了决断。

宇野故意说爱上泉奈让扉间失望,故意在众目睽睽的站场上背上骂名。

扉间被宇野重伤,很可能打不过泉奈了。胜利的天平不会继续倾向千手。

为了避免扉间和泉奈任何一个人死在战场上,宇野要促进两族联合。为了促使泉奈软化和弟控斑爷的同意,宇野交给了莺里泉奈所有的情报。目的就是为了让莺里协助扉间重伤泉奈。

自己再演一出“背叛”的戏码,故意造成自己是间谍而绑了医忍回宇智波的表象。也为斑联合柱间铺路,一定程度堵上保守势利的嘴。

宇野选择了守护扉间和泉奈两个人,为自己所夺走的千手族人生命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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