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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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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解释道:“掌柜也是为更好的服|务客官,所以才令我记录客官的特征。”

絮絮颔首,表示知晓,她说出最想问的问题:“每天来往的客官那么多,你们怎么记住这么多的特征呢?”

店小二说道:“我们店里有个专门用来记录客官的手册,等客官第二次来时,翻一翻手册就知道客官的特征。”

絮絮一副替店小二着想的样子:“客官的特征记录里包含身份、喜好和外貌,就算是翻,也要翻一会儿,真是辛苦你们了。”

店小二摸摸后脑勺,笑笑不说话。

“我挺好奇你们的手册,可以把手册借我看看吗?”絮絮步入正题,打手势让宋衔青拿出腰牌给店小二展示,“我们是大理寺的官差,来这里是为了查一桩案件,这桩案件可能涉及万香楼里的客人。”

见店小二有些为难,絮絮接着说道:“你放心,我们并不会找万香楼的茬,只需你将手册给我们即可,待我们翻阅完手册,会将其还给你们,记住,你得对我们的身份保密。”

店小二这才放下心,他恭敬地说道:“遵命,两位大人请稍等,我这就去禀告掌柜,但掌柜现在不在万香楼,可能要耽搁一阵子的时间,两位大人淋了雨,可以先沐浴更衣。”

“好。”絮絮对宋衔青道,“我先回房间。”

得到宋衔青的应答后,絮絮走进房间,将门合上。

房间里雾霭缭绕,水汽氤氲,絮絮寻着源头,在左侧连房的屏风后,找到一个近人高的木桶,木桶中的水热气腾腾,旁边叠着干净的男款衣服,店小二的办事很妥当,仅仅是说话的功夫,他就让人备好了东西。

絮絮朝木桶里的水伸|出手指,试试温度合适,就开始洗漱。

她很快洗漱完毕,把头发擦到半干时,敲门声蓦然响起。

门外传来店小二的声音:“大人,不好,出事了。”

絮絮披上干净的外裳,她找了根带子,迅速把半干的头发束成马尾,然后打开房门,发现宋衔青已经站在门口,他洗漱的速度比她快,不仅穿戴整齐,头发也干透。

店小二心乱如麻:“两位大人不是要万香楼记录客官特征的手册么?我把这件事情禀报给掌柜,掌柜同意拿出手册,可等我回来找手册,手册却不见了!”

“管理手册的伙计跟着失踪,同时库房失窃,掌柜怀疑是这个伙计手脚不干净,所以把东西都顺走!”

絮絮和宋衔青对视一眼,她问道:“掌柜打算怎么处理?”

“我连忙去问今晚轮值的伙计,和他们对了下时间,发现管理手册的那个伙计应该还没有出万香楼,掌柜便下令将万香楼的出口全部封锁,每个地方都进行搜索,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得找出来。”

店小二说着,就有一群男人上楼,为首的男人面容较老,应该年过四十,男人看见絮絮一行人,直奔过来:“两位大人,敢问是大理寺的官差?”

絮絮斩钉截铁道:“没错。”

男人神情有些犹豫:“容我问一句,两位大人姓甚名谁?”

絮絮见到,又让宋衔青拿出腰牌证明身份,她说:“我等不便透露具体身份,但定是大理寺的官差,来万香楼确实是为了查案,你不必担忧。”

男人定下心,给絮絮和宋衔青做自我介绍:“我是万香楼的掌柜,姓钱,名盛,祖上是锦州人,家中有一妻王氏,万香楼靠我娘子的支持,才走到今天。”

“想必两位大人也知道情况,我觉得定是管理手册的伙计携东西跑掉,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跑,我从来不苛待楼里做事的人,给楼里伙计的工钱比别的酒楼要多两三倍。”

“若是库房里的财物失窃,我倒不会这般紧张,然偏偏丢的是手册,在别人看来,手册可能值不了几个钱,可在我的眼里,手册是让万香楼发展至今的宝物,里面的记录对我而言极其珍贵,故而今日|我必须得找到手册。”

钱掌柜忧心忡忡的:“请两位大人见谅。”

“无碍。”絮絮说,“我和旁边那位官差可以协助你们找手册。”

钱掌柜一脸感激:“那就麻烦两位大人。”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絮絮询问钱掌柜,“你是准备进房间搜查吗?”

“没错。”钱掌柜道,“我刚才带人将一楼的房间全部搜查完,没有发现异常,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我将万香楼里的伙计全部叫起来,除开守好几个出入口之外,还让他们把一楼的每个房间看好。”

“既然一楼无异常,我准备来二楼搜查。”钱掌柜幽幽叹气,“幸好今日的客官数量不多,否则我都不知该怎么处理。”

絮絮便道:“嗯,那你们抓紧时间搜查,我跟在你们后面,有需要的时候会出手。”

二楼的外观是中空的椭圆形,椭圆形前后连接,中空部分直通一楼大堂,钱掌柜想着加快速度,将伙计们分成两组队伍,他和店小二各自成为队长,店小二带领往左边廊道搜查的队伍,钱掌柜则带领去右边廊道的队伍。

絮絮见此情形,决定和宋衔青分开行动,她的房间正好在右边廊道,选择跟着走右边廊道的队伍搜查。

这组队伍一间一间地敲门,都没有搜查到那个失踪的伙计,眼见右边的房间都要敲完时,絮絮忽然听到左边廊道有响动。

钱掌柜不敢耽搁,带着队伍往左边去,絮絮留了个心眼,她让队伍里出来几个人守住右边廊道。

发出吵闹的房间位于左边廊道的中央,其门口站着一位男人。

男人长得高挑,身量却不大,他样貌清秀,眉目间却隐隐含着算计,这股算计之风让他本来端正挺拔的五官发生变动,把周身的气质衬得深沉且不可捉摸。

他穿着一身白裳,洁白的衣服和他的深沉气质糅合在一起,给絮絮形成不伦不类的观感。

男人冷喝道:“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来搜查本官的房间?本官看你们是活腻了!”

店小二陪笑道:“驸马爷,咱也不是故意打扰您,而是楼里出了小偷,这个小偷把楼里重要的东西顺走,咱为了万香楼,也是迫不得已来搜查您的房间,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让咱进去看看吧。”

絮絮听到对话,心知男人的身份是大殷驸马。

大殷是一个她没有在历史书上看到的朝代,再加上它没有蓝星的华夏历史名人,絮絮觉着这应该是一个架空时代,或许正是因为架空,所以朝廷政策和絮絮认知里的那些不同。

大殷的驸马入皇室,不仅地位较高,而且能够入朝为官参与政事,掌握了一定的权力。

大殷皇室人口不丰,公主数量不足五位,絮絮猜测一番男人的年龄,算了算有两位公主符合条件,与男人同龄。

一位天子的长姐平都公主,一位是天子的二姐崇德公主。

就是絮絮不知,到底哪位公主是男人的妻子。

她压低嗓音,问钱掌柜:“你可认得那位?”

钱掌柜跟絮絮一样压低嗓音:“认得,是平都公主的夫婿。”

他看絮絮不知道男人的身份,便觉着她大概对平都公主也不甚了解:“平都公主虽不是陛下的同母亲姐姐,但她的生母乃家世雄厚的太后。”

“平都公主年方二五,风头旺盛,性子娇蛮霸道,碍于太后的背后的势力,陇阳没人敢惹她,即便是世家的纨绔子弟,见到她也得低头。”

“平都公主的夫婿姓杜,名知礼,益州人,他年方三十,在征和四年间,他以状元之名惊|艳四座,遂被陛下欣赏才能,接着平阳公主挑胥,杜大人便成了杜驸马,如今官至二品,在内阁当职,受柳阁老看中。”

“依我看,他前途无量,不能得罪,不过……”钱掌柜惋惜道,“纵使他得势,膝下却无子,只有一个和平都公主生的独女,也就是宁安郡主。”

“宁安郡主正值豆蔻,听说她出身皇室,性子却沉默寡言。”

钱掌柜着急去左边廊道,便停下和絮絮的交谈。

钱掌柜提起杜知礼的名字,絮絮才回忆起这号人。

祖父老爱管教她,迫使她学女红,絮絮无法反抗,于是阴奉阳违,她假装乖顺的样子,等周围的丫鬟婆子不注意,她偷偷溜出住处,避开巡逻侍卫,躲进祖父的书房里看书。

架空时代也有属于它们朝代的名人,絮絮很喜欢看这些名人写的诗词歌赋,以及治国理政的观点,这些东西让她受益匪浅。

有时祖父突然回来,絮絮来不及躲避,就喜欢藏在书架后面的高柜里,无意中从祖父和他亲信口中听过杜知礼的名字。

祖父夸杜知礼精明能干,有权臣之风,还说杜知礼能够稳定大殷局势。

今日一见,絮絮瞧着杜知礼,心里不仅没有喜欢,反而还有几分厌恶。

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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