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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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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睡得依旧很晚,陈念南喊了几次,让段安北先睡,但段安北笑着往他那儿挨了挨:“还在下雪。”

凌晨的雪夜是很美的,地面上一层层积着雪,映着幢幢的路灯,细细听还有枝条压断的声音,嘎吱嘎吱,段安北喟叹:“明天就能堆雪人了。”

陈念南看了眼,合上窗帘:“去睡觉。”

当他看不出段安北是在转移话题?黑不溜秋的窗外有什么好喟叹?

“不想睡。”段安北开始耍赖,“南哥。”

他一喊“南哥”,陈念南就半点办法也没有了,叹口气:“我去楼上写题。”

段安北拉住他:“你要跟我分房睡吗?”

分房都出来了,陈念南停住脚步,回头的时候发现段安北已经跑到了床上:“我睡了。”

陈念南沉默半晌,重新坐回位置上,台灯的亮度刚调低,又被段安北远程控制着拉亮。

“我怎么样都睡得着的,为了这个伤害自己的眼睛,念南——”

就是这个,陈念南心想,这就是博弈,这就是那句“晚安”背后久久没能解决的博弈。

他站在地上很久没动,久到外面的枯枝一根一根断裂,久到他臂弯被书压得麻木。

窗外的鸟扑腾两下,划破寂静,陈念南缓缓放下手上的书,上了床。

段安北的床不会“吱呀”一声叫起来,只会缓缓下陷。

段安北伸手抱住他。

陈念南安抚地在他背上拍了两下。

谁也没说话,好像夜晚就应该是这么平静的,除了外面的雪。

-

第二天早上,陈念南很早就醒了,他蹑手蹑脚出了卧室门,黑黢黢的清晨看不见什么,灯一开晃得刺眼,陈念南随意洗漱了下就到三楼写题。

他的日程安排是很满的,早上写题,晚上写小说,下午的时间要一块儿准备年夜饭。

段安北九点到他房间来的时候,两人都没提昨晚,这事儿太难解决了,大过年的不说不开心的事儿。

他在房门外问陈念南吃早饭没,陈念南说没有。

房门“咔哒”的一声合上了。

过了二十分钟,房门又悄没声地打开,一堆塑料袋和打包盒“啪”的一声掉在桌面上,陈念南愣了下:“这么多?”

段安北挑眉:“如果你的男朋友做不到这样,那就分手。”

陈念南笑了,随手拆了盒豆浆:“你吃了么?”

“没。”段安北状似无意地往那盒豆浆上瞥。

陈念南跟他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低头喝了一口。

段安北:“?”

他以为是自己说的太精简,重复:“我没吃。”

陈念南默不作声地又喝了一口。

段安北憋不住了,他就买了这一瓶豆浆,陈念南明明不爱喝豆浆,只喝豆奶——

“我没吃!”

陈念南面不改色地还要喝,对方忽的就扑了上来,陈念南丁点儿不意外,淡定把手臂往外撇,豆浆到了左边,段安北到了陈念南怀里。

陈念南稳稳当当地接住人,低头亲了亲:“新年快乐。”

段安北愤愤地瞪着他。

陈念南把豆浆递到他面前,吸管在段安北的唇瓣上戳了两下,管口的那点儿残渍都沾在了唇上。

段安北舌尖一伸,缓慢卷走了豆浆,余光瞥见陈念南的眼神,狡黠一笑,在陈念南低头的瞬间站直了,居高临下地勾着唇,像个挑衅的胜利者。

段安北边挑衅又边往后退,按他的设想,陈念南大概会忽的站起来,扣着他的后脑勺吻。

可陈念南没动,他看着段安北,眼底没什么情绪,手指在桌面上扣着笃着,一下、两下,昨晚的那种博弈的氛围又上来了。

两人隔空对视着,都在等着对方臣服。

段安北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他希望陈念南能过来,又不希望仍然是陈念南过来,就像昨晚,他希望陈念南留下,希望台灯依旧亮着,又希望陈念南上床。

太矛盾了,也太奇怪了。

半晌,陈念南轻声:“安北,过来。”

“安北,过来”这四个字太有魔力了,博弈的感觉一瞬间就消弭了,陈念南像是在哄、在劝。

段安北慢慢走了过去。

这是段安北的妥协,陈念南很明白。

在段安北走到离自己只有一掌距离时,陈念南不等他弯腰,先一步站起身,木椅在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陈念南的唇柔软地覆住了段安北。

这是他的妥协。

两人的唇瓣分离时,段安北的眼睛湿漉漉的,带着脱力后泛起的红,两人还抱着,身体的反应一览无余。

“南哥。”段安北声音沙哑,“你帮我。”

陈念南安静了一瞬:“好。”

房间内细细密密响起的声音太暧昧,陈念南清醒又虔诚,眼睛却不敢看。

那晚灵魂互穿时的反应一瞬间涌入脑海,陈念南的手抚上,好像和段安北开启了触觉共享,同频共振的何止是粗重的呼吸,陈念南的心都跟着段安北一块儿被攥紧了,心尖上的那一点都是麻的。

他不知道后来两个人的位置是怎么互换的,只知道段安北的手抚上来时,他的理智全线崩溃,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所有的稳重、冷淡,全都四分五裂了。

陈念南没有给自己缓过劲的时间,胡乱擦了两下就要去给段安北清理,段安北拉住他:“南哥,别动,让我歇歇。”

不知道为什么,段安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就没什么顾虑了,笑着看向陈念南因为他这句话轰然泛红的脸:“我要做下面的那个。”

话题转得太快,陈念南愣了好半会儿才明白他在说什么:“你——”

“我体力没你好。”话一说出口,他的脸就臊红了,倏地就把脑袋钻进了旁边的被子里。

陈念南的笑轻轻响起,段安北腿软得没法儿抬起来踹他,有气无力:“别笑了......”

陈念南由他臊,转身去清理地面,捡着纸团的时候脑子里飞速闪过的都是刚刚的画面,跟梦似的。

屋内的气味儿散不开,陈念南给窗开了条缝,外面的冷风灌进来,他清醒了很多,那点儿不真实感瞬间就湮灭了。

“堆雪人去么?”陈念南捡起地上的衣服盖在段安北身上,“有积雪了。”

“去!”段安北从床上爬起来,少年人初经世事的臊红还在脸上聚成一团散不去,出去的时候沈蔓看看他又看看陈念南,欲言又止,止又欲言,陈念南淡淡接过话:“昨晚忘记关窗了,他的脸冻着了。”

沈蔓半信半疑,给两人拿了手套和围脖:“都戴上,大过年的冻坏了怎么行。”

都是一式两份,沈蔓和段立对陈念南一定会答应做一个“暂时性儿子”仿佛原本势在必得。

两人都套上了,门开的时候,外面的风“呼啦”一声吹进来,段安北迎着风跑出去,很幼稚地在地上飞速一抓,硬邦邦的雪球“倏”地一声飞出去,陈念南微微偏了一下身体,雪球擦着他的脸侧,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段安北在前边儿笑得欢,还在往地上捡球。

他滚雪球的速度慢了下来,仿若要堆一个大的,陈念南看着他磋磨的动作,笑了声。

段安北在等,等他报复,等他砸过来的雪球,等他和泼雨那天截然不同的反应,陈念南明白。

他碰了碰刚刚被擦着的地方,不疼,就是冷,还有点儿湿漉漉的水渍。

陈念南慢条斯理地弯腰捡了个大雪球,这样打雪仗的行为其实很幼稚,跟泼雨时的发泄截然不同,对面站着的要不是段安北,任谁来了都没法儿让陈念南弯下腰去捡雪。

但段安北还在等他。

雪球松松垮垮地在陈念南掌心躺着,他隔着手套都能感到丝丝缕缕的凉意。雪球没捏紧实就被扔了出去,正中段安北的眉心。

雪球“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段安北的眉心留了点儿雪渍,眨眼的功夫就融成了水,顺着鼻根往下滑。

段安北笑了起来:“你怎么打雪仗都面瘫啊?”

陈念南拍拍手,看着段安北的兴奋劲,没忍心说出“幼稚”两个字,就顺势摸了摸肚子:“没吃早饭,没力气。”

桌上的早饭早冷了,那点儿热气都在他们身上,汗涔涔又暧昧地淌着。

段安北飞速跳过这个话题,有把手上的雪球往陈念南那儿砸,他砸的没准头,但陈念南回的都很精准,砸眉心,砸肩膀,砸屁股,反正不砸会疼的地方,那些雪球往往碰着段安北就散开了,不疼不冷,熨帖周到。

从窗户里往外看,沈蔓站窗前都乐了:“念南怎么跟哄孩子似的,两人站一块儿安北都显小,没成年似的。”

段立嗤笑一声:“见着陈念南眼睛都发光,恋爱脑没得治。”

沈蔓觑他一眼:“话不能这么说,你没发现?念南砸的都是皮实的地方,疼不着。”

两人在窗前看着,沈蔓叹口气:“念南是个好孩子,就是太苦了,这点儿细心都是□□练出来的,看得让人心疼。”

陈念南听不见这些话,但他要听见了肯定得摇头,他没□□练过细心,这都是碰着想珍惜的人就自然会的,是本能,是天性。

两人打着打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就距离越来越近的,也许是段安北发现他砸了好几个空球,又或许是刚做了亲密事儿的恋人不自觉地靠近,反正最后两人的距离只剩一臂了。

“我挺开心的。”段安北笑着说,眼睛都弯了,他永远坦率真诚,“你会砸我。”

“听着像受虐狂。”陈念南避开他的眼神。

“那不能。”段安北挪了挪位置,重新回到陈念南的视线里,“你舍不得虐我。”

陈念南被迫跟他对视,眼里的笑意被藏住盖住,取而代之的是肯定——

是的,我舍不得,也不可能。

外面的商店还在放“好日子”,热热闹闹的,音箱却突然“滋啦”两声,好像是操控台出了故障,陈念南的思绪猛地被拉回他们骑着自行车赶回学校的那天。

那天的街边也在放歌,歌词咿咿呀呀唱着“天父并未体恤好人”。

空中又簌簌落下雪花,陈念南接住一片,想,他大概不需要天父怜悯的十分钟好人了,他也不再把期望寄托于苍穹和天神。

新的一年,他们总会找到自己的恋爱方式,总会有新的“晚安”。

段安北把冰凉的手往陈念南的脖子那儿贴,偷偷摸摸却又大张旗鼓,笑得灿烂。

陈念南仔仔细细替他戴上了手套,低头吻住他,头顶是漫天飞雪,脚下是坦荡大道。

段安北终于回应了在屋内陈念南的话:“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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