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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城，沈以敖接到电话怎么都感觉不对劲。
“帮我调路西禾的定位，我要现在去京城一趟。”
他穿上外套，大步流星往外走去，身后的Lisa踩着高跷跟过去，在沈以敖身边说：“董事长那边送来的经理罢免通知书，您明天的会…”
沈以敖走到了半程，掉头回到了办公室。
Lisa呼了口气，果然沈总还是那个沈总。
“订马上去京城的机票，越快越好。”Lisa抱着笔记本一脸被逼无奈的表情。
“你跟着去，打电话让孟冬旭不用参加明天的董事会了。”
“可是明天他不参加也可以开的。”
“我知道，他不来另外两个也不会来，我不来的话也没办法罢免，开不了董事会。”
“你不去董事长跟其余六个人一起投了同意票那不就通过了吗？”
她不会投的，她只是想刺激我。”沈以敖把手机揣上了，说：“快去订票啊。”
“我查了一下，现在只要21.30的票了，到京城就是凌晨三点了。”
“订。”
沈以敖坐上了车，看着路上漫无目的的人群。
“路西禾，千万不要出事。”
………
“哥，午饭想吃啥？”
路西禾倒是没睡太稳，没半个小时就醒了，他把手机拿了过来，身上还是一用力就痛，止痛泵的作用大概是快消失了，其他时间就得全靠自己扛了。
“你还行，就是断了三根肋骨，那三根算是老伤员了，上次车祸就是他们三根。”章苹碰了碰成光让他不要讲这个，接着问路西禾午饭吃什么。
“我不想吃了。”
“好，就吃麻辣烫，加麻加辣。”
成光锤了一下章苹的背，章苹嘶的一下喊的老响。
“你干嘛。”
“我没事，就是想摸摸你。”
“神经病啊，摸我。”
“他不能吃麻辣的，水煮菜还可以。”
“吃水煮菜还吃什么麻辣烫，你这不让吃那不让吃那吃什么。”
“炖鱼头，豆腐汤，煮的时候加点盐调味就行了，买点坚果类的，促进骨头愈合，其实水煮菜真的很适合吃，只是麻辣口味会让他额头的伤口愈合的时候痒，所以最好不要吃。”
“…，我去买饭了。”
路西禾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盯着对面的大姐，那位大姐早上吃了章苹买的几个包子喝了碗粥，现在到时间吃午饭了，她拿出了家里自己烙的大饼，用早上喝粥用过的塑料碗接了小半碗水，掰开饼一点一点蘸着吃。
路西禾指了指那个碗，示意阿姨说话。
他的止痛泵用完了，现在说话就感觉骨头压嗓子，会痛很久。
“阿姨，他想跟你说话。”成光转告了刘美娟，不愧是多年兄弟，自己想做什么旁边人都一清二楚。
“他说你等会我们一起吃。”
“不了不了，小伙子，我从家里带出来的饼还没吃完，而且我有钱，要是饿了我待会下去买点就好了。”
路西禾在成光手上画圈圈，表明他想说的话。
“阿姨，我同事说，他小时候也常吃，现在很想尝尝，他想用他的午饭来换。”
路西禾愣了愣，点了点头。
刘美娟不动了，眼里有些微小的晶莹的水波在盘旋，她波澜不惊的脸上多少有些沧桑和凌乱。
“人家跟你换你就接着呗，你又不是每天吃不上，遇到这种好事还不知道感谢。”一旁的慧姐说话了，她刚吃完她老公给她打的午饭，就立刻活跃了不少，告诉身边的人再买些水果上来。
“老婆，咱家开销你不是不知道，还是省点给孩子上学用。”
“我用你伺候还是他，我吃点水果怎么了，这都要惯着他？”
“好好好，我去。”
路西禾在手上写写画画，问他俩怎么还不走，今天不办公了？
“我那两个案子刚做完鉴定，你不是要我查那个线索吗，正好有个朋友在京城，是珠宝鉴定师，我帮你问问。”
“章苹呢？”
“章苹大顺风，他刚接到了个跨省的案子，同案犯的老家就是这儿的，直接抽风就来了。”
“你去忙，有线索了吗？”
“我发过去了，有线索就通知我们。”
路西禾点了点头，骨头还是很痛，比眼角处遮挡的光还痛。
“我接个电话。”
……
沈以敖进来的时候，路西禾还在睡。
但是睡也没睡的那么沉，感觉到身边有人来了，他以为是成光就要去拉着手想问问题。
手拉过来了，没躲，应该是成光。
但是触感不太对，路西禾刷一下睁开了眼。
完了，一口气没上来，被自己的唾沫演到了，要咳，咳完自己是不是要炸了。
他强忍着泪水开始涌上来，脸也开始因为闭气变红。
“路西禾，路西禾呼气。”沈以敖掰正他的脸，告诉他呼吸。
“吸气呼气。”
对面的人不为所动，泪已经下来了，哗哗的，止不住。
“你…”
沈以敖掐住了他的下巴颏，用力捏住侧脸，手没动，脚没动，沈以敖的嘴贴了上去，自己的舌头先探了进去。他勾着路西禾的舌头，叫他呼吸，呼气和吸气，全靠沈以敖的动作。
慢慢地他的泪止住了身体也开始变轻，呼吸也开始变得正常，只是路西禾还没感觉到自己含着沈以敖的舌头。
此时，进来的章苹和成光在门口一愣，还没等章苹喊出来就被成光一手盖住嘴另一只手拉着章苹的后衣领，这个比成光高出来一个头的男人就被活生生拽走了，只留下病房里孤零零两个人。
路西禾抬起手猛的一推，双方的呼吸分离。
幸亏病房里的其余两个人都睡着了，要不然肯定一出好戏。
“你……”路西禾说话降低了自己的声音。
“没人，我来看看你，帮你换了病房，吃完午饭就走。”
“我不用你。”路西禾轻声说，显得一点儿底气也没有。
“小伙子？让一下。”慧姐的床在外面，她明显想要凑个热闹，看看这个衣着不简单的男人到底是哪路神仙，以后好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
“不好意思。”沈以敖侧身把空间让了出去，但是没多久就有医护人员进来，把路西禾的名片解掉了，护士说：“路西禾是吗？”
“对。”路西禾用气声说。
“你换病房了，23楼521房，手续都办完了，直接换还是等会吃完午饭。”
“直接换。”路西禾没说话，沈以敖就把人的意志决定了。
“好，家属是吧，签个字吧。”
沈以敖刷刷签完字就直接上手推路西禾的床了。
“把儿，把锁解开。在那里。”护士指着位置说，这位置因为沈以敖低头正好卡住护士真是不好够到，就在沈以敖的头顶指着。
“这里。”刘美娟直接上手把身边的把手推开了，这样推着病床走就方便多了。
“那几个家属呢，一起帮忙比较方便，不容易偏离方向。”
此刻的章苹苹正和成光吵着火热，他恨不得把那个人的脑袋撕下来，狠狠转几个圈，人最难受的半夜里谁都没来，结果现在来假惺惺了。
“你不也没来吗？”很奇怪成光平时情绪稳定的一个人经常会因为这些事跟章苹吵架，特别是有时候自己也控制不住情绪。
“我就是这样说，我也没说自己怎样啊，你对我凶什么。”
“我凶？我哪里敢凶您啊，大队长，您可是我们队里的大队长，谁敢动您。”
“我告诉你，成光别以为这是局外我管不了你，你在哪里我都是你上司，你他妈不会好好说话。”
“您好，这里是医院，如果有问题请去外面解决。”护士喊了一声，“路西禾家属。”
章苹和成光以为除了什么事情，赶紧休战去看路西禾。
“怎么了？”
“帮忙去推一下病床，换个房间。”
“不是没房了吗？”
成光掐了一下章苹，要他多嘴。
章苹这次眼力见特别强大，盯着沈以敖摸着路西禾额头的手直勾勾看。
路西禾身上的伤开始与身体的抗体起作用了，他发烧了，浑身不仅疼而且热，被人搬来搬去心情也贼差，奇怪的是沈以敖的手冰冰凉凉的，敷在额头竟然意外的舒服，他自己一句话没说，但表情确实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沈以敖来迟的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的状态不是发疯，就是在发疯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