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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祸事至,遇妖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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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

陆逾结束了一夜的打坐,提着三思走出厢房。清晨是灵力最充沛之时,因此他养成晨起练剑之习。修道之路,天赋与努力缺一不可,他深谙此理,不敢懈怠分毫。

此时天色尚早,山上寂寥无声,唯陆逾一人习剑破风之声回荡着。他如同往常般修习一周后,收剑回鞘,正欲折返厢房,却隐约听闻不远处传来长剑交接的声音。

不一会儿,便有人声传来,清冷的嗓音带着些许疑惑,赫然是叶澜清,“二师兄你怎么回来了?可是邪祟已除?”

二师兄朗声笑道:“尚未。前些时日你传信嘱托诸位师兄弟找寻的清心咒已寻到,师父忧你急需,命我连夜赶回交于你。”

“不过是一道清心咒,我尚有替代之法,二师兄你们应以除祟为重。”

“小师弟之事,就是最紧要之事,莫说是要这清心咒,便是那天上皎月,我们也定会想法子令你如愿。”

叶澜清闻言,清俊的面容露出一丝淡淡笑意,“二师兄莫要取笑我了,我岂会是如此无理取闹之人?”

二师兄伸手抚了抚他的发顶,眸中流露出怀念之色,昔日瘦瘦小小的奶娃娃已经长大,虽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见谁都黏糊糊地叫着师兄,但他的那颗赤诚之心始终如一。

他们的小师弟,正如众师兄弟所期待那样,一步一步脱胎成独当一面的灵修。

但他唯恐……

思及此,二师兄问道:“小师弟近日可还曾和大师兄晨练?”

叶澜清老实回道:“并未。师兄们一再叮嘱我,大师兄灵力尽失,倘若再如往常般与他一同晨练,只会加重大师兄心头之痛,对此我时刻谨记于心。”

听得满意的答复,二师兄忍不住又多言一句,“记住便好,以后离大师兄远些。”

叶澜清眉心微皱,不赞同道:“二师兄莫要再说这些不得体之语,诚然大师兄已无灵力,但他还是师父的大弟子,我们无涯门的大师兄。”

二师兄轻叹一声,他知叶澜清心善,听不得这些话,尤其是易远流灵力尽失,变成废人之后。万幸易远流虽心术不正,但对叶澜清却是真心实意。

他们诸位师兄弟都希望能为叶澜清摒除身旁一切黑暗,让他毫无顾忌地走上康庄大道。

两师兄弟话谈了多久,陆逾便站了多久。

他不欲偷听,但他若想回到厢房势必会与二人撞上。而他们所谈之事恰又是如此隐秘之事,他也不好就此出场……

他这般想着,交谈之声却渐止,看样子是二师兄尚有要事需辞别离去。

陆逾本以为事情要就此结束,恰在此时,又传来了另一少年的声音。

易远流从阴影之处行来,他的双手搭上叶澜清的肩,不容置喙地将他的眸光转移到自己身上,“小师弟,方才你与二师弟谈了许久,是在说什么?”

叶澜清静默一瞬后,将清心咒一事和盘托出。

易远流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符咒典录,眸光阴阴沉沉,明灭不定,“小师弟,你对夏师弟的事倒关心得紧。”

“夏师弟根基不稳,多抄些清心咒对他大有益处。”叶澜清未想太多,“我是师兄,他是师弟,师兄照拂师弟,不是理所应当吗?诸位师兄们平日里不也是如此对我吗?”

他的眼眸太过干净透彻,刺得易远流无处遁形,他狼狈地避开,声若蚊呐暗道:“你又怎知他们对你的心思……”

他这话声音太低,以致叶澜清尚未听清,只好反问道:“大师兄,你说什么?”

易远流一贯阴沉的面上浮现出浅淡笑意,轻柔至极的目光落到叶澜清身上,“我说我昨日刚寻得一份新的棋谱,瞧着比之前的难上许多,不知你可有兴趣?”

叶澜清对破解棋局毫无抵抗力,并未深思当即应下,欣然随易远流离去。

易远流深知叶澜清对他们一视同仁,对夏濯泉的关心也不过是出于师兄之责。正因知道他才深感无力,倘若他灵力尚在,这些琐事他自可安置妥当,如此叶澜清的目光便不会过多为外人停留。

可他如今是个废人,就连最简单的陪叶澜清晨练修习都不能,莫说以后,叶澜清下山驱魔除祟之时,倘若碰到意外……

往后一切不可预料之事,都令他分外难以忍受,幸好这些都将结束。

人声骤无,脚步声远离。

陆逾缓步朝厢房行回,他将方才所听之话在心中又过了一遍,细细琢磨了片刻,只觉得有股风雨欲来之味。

他沉吟片刻,决定等江清许和韫玉醒来,将此事告知,届时再做打算。

江清许悠悠转醒之时已是傍晚,落日西沉,天边霞光辉映,美不胜收。

他推门而出,凭借为数不多的记忆,欲往陆逾厢房行去。无涯门内路径曲折,他昨夜还是依靠夏濯泉带路才得以回房,可想而知,此时的他又不知走向了何处。

又拐过一处弯弯绕绕之地,江清许瞧着这布局极其相似的景象,顿感头疼。横竖都寻不到路,他便放任自己随意行走,端的还是那副自在散漫之样。

江清许沿途又走了好一会儿,忽然听闻水声传来,他循声而至,看见了一处小潭。随意扫过一眼后,他的目光就此定住。

小潭内有一鹤正俯首止渴,那鹤颈黑羽白,体型较寻常鹤大上不少。

这鹤,是妖兽!看这鹤的行为举止,不像是无意闯进无涯门,如此说来,无涯门内竟有人私自擅养妖兽?

江清许心中大震,灵修与妖兽向来水火不容,倘若此事被传出,这可并非逐出师门得以简单揭过,轻则须处鞭挞之刑,重则可是会被废除灵力。

书上说灵修曾被妖兽奴役圈养视作盘中餐,故他理解灵修为何对妖兽如此深恶痛绝。但他心中总存一丝疑惑,人尚有好坏之分,难道妖兽就没有吗?

每每他发出这样的疑问,江书鸿却语重心长教导他:人存于世,自有其需遵从的法则。阿许,父亲知你不喜诸多条条框框,但父亲望你谨记一句话:去按你心中道义做你想做之事,但万不可强求他人。

何为不可强求他人?直至今日,他尚未理解其间深意。

此时那鹤终于察觉有外人误入,停下了止渴之举,它扇动双翅,顿时狂风大作,化作风旋直朝他冲来。

江清许无意闹大此事,险险避开它的攻击后,尝试与其讲道理,“停停停!我只是偶然路过,并无坏心!”

怎料那鹤不解他意,攻势愈发凌厉,招招欲致他于死地。一时间,他的脸上、身上都被刮了好些细小的伤痕,谈不上多疼,却令他生出一股无名之火。

既然它如此不识抬举,那也休怪我不客气了。等我将它制服后,再好好与它说道说道!

短剑应江清许所想从掠影中飞出,他手中掐诀变化,红芒从掠影笛身涌出,掠影兀自作响,如泣如诉缠绵悱恻。紧接着,有藤蔓破地而出,瞬息之间便缠住了那鹤的双足双翅。

下一秒,短剑已掠至那鹤身前。忽然间金光大盛,江清许不由以手掩目避开这灼目之光,耳旁传来“叱”地一声利刃入肉的响动。

待光芒散去,那鹤却毫发无伤,身上所缠藤蔓也不见踪影。原来在方才那紧要之际,有一东西替那鹤扛下了短剑的袭击。

那是一只通体纯白的狐狸,眼眸却是耀眼夺目的銮金色,它的右前足上,留下了一道不轻不重的短剑伤痕。对上那金色瞳仁,江清许陡然生出几分熟悉之意。

又是一只妖兽?

一时间,江清许竟说不出是好笑居多或是震惊居多。

他审视的目光落至白狐身上,细细打量了好几番,白狐瞧着比那鹤灵智高,想来应当通人语?他着实不想因为他,无涯门内那擅养妖兽之人遭受灵力被废此等大刑。

思及此,江清许双手一摊,后退两步,“我并无伤人之意,也无告发之心,不如我们……”

“跃金,飞翩,不得无礼!”忽然传来一道厉声喝止,打断了他的未尽之言。

一袭水墨仙鹤袍服的少年急掠而来,清冷的面容染上些许急切之意。那俩妖兽听闻叶澜清的声音,一个温顺地站到他右边,另一个缩小身形扇翅飞至他肩上,乖巧地蹲着。

方才与他针锋相对,几欲下杀手的妖兽是谁?江清许瞧得几乎怔住,不自觉地暗自腹诽了好几句。

叶澜清墨眸中满是愧疚之意,他弯腰向江清许鞠了个躬,歉意道:“方才跃金与飞翩多有得罪,望江道友海涵。”

江清许伸手抚过掠影,将短剑收回笛内,他拍了拍手看向叶澜清,墨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探究之意,原来这俩妖兽是他所养?

饶是因此受了伤,他也不见有多恼怒,甚至心中隐约升起一缕微妙的欣喜之意。毕竟叶澜清,是他遇见的为数不多对妖兽友善的灵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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