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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荒唐事,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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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水月辉倾洒满地,夏濯泉周遭一片昏黑,独他整个人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宛若皓月之光。

江清许瞳孔微睁,脑中闪过无数念头,继而归于平静,了然一笑道:“夏道友,带路吧。”

夏濯泉并未细思他话中之意,更是一改往日叭叭叭说个不停的模样,只一味沉闷地引着他前行。

不多时,陆逾的厢房近在眼前,夏濯泉甚至顾不及与他辞别便转身匆匆欲走。

江清许似有所觉,及时开口道:“夏道友,你右手的剑伤,莫忘记处理。”

不知是他脑子不好,还是心事重重,江清许言至于此,他都未察觉出不对劲,只胡乱应下便飞身掠走。

江清许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沿着台阶迈步而上,推门而进。

门内案几上,相对坐着二人,他自如地寻了个位置坐下,靠着椅背懒懒开口,“我正想着要如何去寻韫玉过来,却不知他早早便在此处。”

陆逾瞬息之间便领悟他意,闻言一笑,“阿许你也发现了异样?”

“也?”江清许琢磨了一下这个字,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

三人对视一眼,将自己所了解之事悉数道来。好一会儿后,他们终于缕清个中缘由,却觉几分荒唐。

陆逾执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自然地推至江清许手边,迟疑道:“依阿许所言,夏濯泉乃是那名唤跃金的白狐?”

江清许眼眸微凝,肯定道:“错不了。”

他在小潭内无意间用剑伤到了跃金的右前足,再次见到夏濯泉时,却看到他的右臂之上多了一道与跃金别无二致的剑伤,其上还附着了掠影的灵力。他便稍作试探,夏濯泉果真不作询问径直将他带来陆逾厢房,可他并未开口指明他要来此。

他心中不由升起几分不真切之意,他所遇妖兽众多,尚是第一次见到化形的妖兽!

江清许拿起茶杯大口饮下,润了润干渴的喉咙方道:“那依你所言,叶澜清是听了诸位师兄所言,好意不与易远流晨练修习,却被夏濯泉误解。这么说,离间夏濯泉与叶澜清之人便是易远流了。”

他诧异又道:“可他为何离间二人?图什么?”

图什么?陆逾闻声向他看去,心中轻叹了一声。如他所料不错,易远流对叶澜清抱有爱慕之心,平心而论,他能理解易远流所行所为。毕竟……他也一样,希望阿许心中眼中,都只能看到自己一人。

可他不愿以爱之名束缚阿许,阿许应当是肆意自由的,可去做他想做之事,可去行他所爱之道。等到某日他倦了累了,他的身旁尚还有他。

一旁静静细听的韫玉终于开口道:“你们可觉有何不对?依阿许所言,《百妖异闻录》内只记载着三曜狐乃传说中吸收日月星辰光芒孕育而成的光之圣兽这一短短一句话,其余皆是满页不详。如此便是说,其外形样貌亦是未知。”

“而夏濯泉却一口断定易远流昔日所救妖兽是三曜狐,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便是三曜狐?”

江清许闻言,怔了片刻后又觉韫玉所言不无道理,他忆及月夜之下和方才初见的夏濯泉之样,愈发肯定他的猜测。

不待二人作何回答,韫玉清冷的嗓音又起,“我尚有一猜测,昔日救夏濯泉的并非易远流而是叶澜清。你们细细想想,易远流是灵修,又怎会去救妖兽?倘若那人是叶澜清,如此方说得通。”

此言一出,二人心中虽是震撼,却又觉理应如此。

叶澜清自幼长于妖兽身侧,纵然厌恶狐狸,但倘若是其有生命之忧,也不会见死不救。这易远流么……江清许实在难以想象他会去救妖兽。

如此看来,那便是昔日叶澜清救下三曜狐,它心怀感恩之心化身夏濯泉前来无涯门,拜入清虚道长门下,却误将救他之人错认成易远流。

满月之时,夏濯泉因根基不稳现出原型被叶澜清得知,此后每至满月叶澜清便会罚夏濯泉抄清心咒以固根基。因清心咒一事,又有易远流从中作轨,夏濯泉就此误会了叶澜清。

饶是如此,夏濯泉心中仍十分仰慕叶澜清,而后他察觉到叶澜清将飞翩带回院内疗伤,心有所悟便化身跃金靠近叶澜清。

江清许将此事串成一线后,一想到乖顺窝在叶澜清怀内甘愿扮犬的白狐,面上便止不住勾着笑意。

他抱臂靠着椅背,翘着腿外歪头道:“你们说,为何夏濯泉不愿求证叶澜清,又将关心藏着掖着,冷面以对叶澜清?”

陆逾心思通透,轻易便猜出夏濯泉心中所想,眸中满含笑意地看向江清许,“大抵是面对所爱之人时总觉自己不够好,做何事都感畏手畏脚,踟蹰不定。欲靠近又不敢靠近,却又想那人的视线停留自己身上。”

他虽能理解易远流与夏濯泉二者之间对爱不同的处理方式,但他不会如此,他舍不得阿许受半点委屈,也舍不得苛责阿许半分。

江清许听得一怔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话间之意,“什么?夏濯泉爱叶澜清!?”

“爱?”韫玉平静的双眸露出一缕困惑,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陆逾心下一沉,自觉失言,他怕江清许过早意识到情爱一事,继而知晓他的心意后日渐疏远他。此时尚不是时候,他们的交情不足以让陆逾确保江清许会对他心存不舍。

心中思绪虽已千转百回,但他面上却不露分毫,只平静道:“师兄弟之情罢了,阿许你莫想岔了。”

恐他再问,陆逾暗忖片刻,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说到三曜狐,我便想起那日你所救的太阴幽雀,二者一个神兽,一个圣兽,一个载在卷首,另一载在卷三,那卷二的妖兽是什么?”

江清许虽喜欢陆逾,但这世上同性相爱实属少见,他未想太多,注意力便又被陆逾此言引了过去。

“予愿鼠,因万物所求孕育而成的瑞兽,据传需靠世间纯净的法力喂养,其余也皆是不详。”

说到此处,江清许却微妙地察觉到几分古怪,为何《百妖异闻录》对太阴幽雀介绍如此详尽,对三曜狐和予愿鼠却尽是不详?

从书上得知,太阴幽雀不止一只,而看三曜狐和予愿鼠的描述,好像俱只此一只。可能是编撰之人曾偶然遇到过其他的太阴幽雀也未可知。如此一想,他便释怀了。

韫玉眼帘微垂,清冷的嗓音染上一丝波动,“阿许你救过太阴幽雀?”

江清许摩挲着茶杯,将栖月林一事向韫玉简单叙述一番,而后挑眉一笑,“你们若想问我为何会救它,那我会说,救一条濒临死亡的生命,不需要理由。若想问我为何会救妖兽……那我会说,我觉得妖兽与人无异,有好有坏,不应妄下定论。”

他未将小潭内与叶澜清商谈之话尽数告知二人,妖兽之事,是独属于他与叶澜清的秘密。

陆逾放下心来,温声问道:“阿许,你觉得妖兽人人得而诛之这一规矩是错的吗?”

“不。”出乎二人意料的是,江清许摇了摇头,“书上言远古时期妖兽圈养奴役灵修,而后灵修得势方定下妖兽人人得而诛之这一规矩。我不认为这是错的,我不能代替那些惨死妖兽口中的灵修原谅妖兽。”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一规矩并不全合我心中道义,我自不会事事遵从。我不会强求他人也如我这么想,只求自己问心无愧便好。”

问心无愧……

陆逾在心中念了数回这四字,他想起昔日父亲对他的谆谆教诲。慎之,身为陆氏少主,你要戒骄戒躁,谋定而后动,凡事三思而后行。慎之之名,三思之剑,正是父亲对他的殷殷嘱托。

陆氏之人,最讲究冷静二字,纵使同伴遇险,他们也需作出最理智的抉择,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有人谓之冷血,陆逾也曾有此疑惑,今日细细一想,他此前所行之事皆问心无愧。

但也不尽然,有一事他一直懊悔至今。栖月林初遇,他早便看到江清许被巨蟒追杀得四处逃窜,却仍按捺不动,静待最佳时机,那时的他令江清许受了伤。

此时此刻,他当真想回溯时空去掐死当初的自己……

韫玉修长的指尖微点案几,缓声问道:“阿许,后来你可还见过那太阴幽雀?”

“不曾。”江清许奇道:“怎么,你对太阴幽雀感兴趣?”

韫玉眉心微动,面色却一如平常,“只是心中有惑。太阴幽雀生来便是万物之主,旁人近身都难,何况被下封印?”

昔日江清许也曾有此疑问,他朗声一笑道:“许是《百妖异闻录》夸大其词?那些药材典籍不也如此吗,开口人间至宝,闭口起死回生,虚虚实实,作不得真。”

陆逾闻言,只轻轻笑了一声,并未作答。

夜色已深,月光透过窗棂挥洒而入,室内间或布下缕缕月色。

江清许瞥到指尖染上的月色,倏地想起他此行之意,“你们说,夏濯泉一事,我们应当如何?”

陆逾提议道:“一切尚只是我们的一己推断,不如待满月求证后再作打算?”

韫玉思索了一瞬,回道:“也好,如今距满月不过两三日。”

江清许望着手中清茶,惋惜叹道:“我们此行不过只为送枚丹药,哪知竟发生这么多事。若早知道,我离院时就应将不知愁带来,此刻小酌一杯,方不虚这一路见闻。”

听他提及不知愁,陆逾瞬间便想起那夜他偷来之吻,他忍不住勾出一缕浅笑。倘若不是怕阿许事后察觉有异,他也不愿克制自己只轻描淡写落下一吻。

江清许自是不知陆逾心中的虎狼之词,他朝韫玉道:“韫玉,你尚未喝过不知愁吧。待回院内我们三人摆上一桌,这不知愁啊,滋味一绝,不容错过。”

闻言,韫玉怔了一瞬,只觉左胸口好似有什么情绪蔓延,奇怪而温暖,但他不得而知,平静应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段的描写,韫玉对阿许的感觉不是喜欢,真的就挚友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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