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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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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月儿高挂,裴池连大门都没出,轻松越过墙头落在墙对面的五皇子府。

他院子里有一颗大槐树,幼时没少顺着槐树爬到对面玩,因此对这处院子格局分外熟悉。

顺着记忆,裴池来到的极大可能是小皇子就寝的院子。

五皇子府的守卫形同虚设,他一路走来竟然没有碰到一个人。

房间里亮着微弱的烛光,裴池叩响了房门。

阿桂打开门,看见裴池,心提了起来:“裴世子。”

裴池:“今日教骑射,让你家殿下准备一下。”

阿桂立刻就跪了下来:“昨晚殿下发了热,刚睡下没多久,今日万不能吹风!”

裴池挑眉,目光向房间里望去,视线被一副山水屏风挡住。

“怎么?我刚说要授课,他便病了,莫不是耍懒的手段?”

阿桂急的眼睛都红了:“殿下是真病了。求世子宽延几天,冷宫这么多年殿下身子亏空的厉害,本就没有养好,如今……”

“阿桂!”房间内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阿桂急忙跑了进去。

裴池脚下一顿,也跟了进去。

屏风后,羸弱的少年吃力地往身上套着衣衫,他的面色比昨日更加惨白,伶仃的手腕似乎一折就断,衣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显得异常宽大。

竟是真病了。

裴池没那么丧心病狂,迟疑道:“你若真病了,今日便休息一天。”

云时已在阿桂的服侍着下穿戴整齐:“不必。”

裴池扯了下嘴角,视线在云时脸上多停了片刻:“极好。”

学生勤奋用功自然是极好。

京郊最大的驯马场,也是士兵练兵地。

中途休整时,将领们有伸长了脖子暗搓搓地往马场空地上瞄。

裴池让人牵来一匹小马驹,抱臂盯着小皇子:“用不用臣抱殿下上马?”

云时抓着缰绳利落上马。

前世他会骑马,昨日只不过身体太弱再加上毫无防备才失了态。

云时也没敢逞强,只是围着马车慢悠悠地走。

马场背靠连绵山脉,天色漆黑无光,四周燃起火把,朦朦胧胧中衬得一身白衣的小皇子如同山间精怪。

裴池摸着下巴沉思。

小皇子竟会骑马?只是这马术是跟谁学的,为何上马姿势跟他一模一样?

不远处盯了半晌,见云时骑着马仍慢悠悠溜达的士兵挠头道:“这哪里是骑马?分明是遛马。”

而且看五皇子的样子马术应该不差。

这大晚上的,放着暖和的被窝不睡,来马场散步来了?

贵人的世界他们这群莽夫着实不懂。

一位急性子的将领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兄弟们,让我来助五皇子一臂之力。”

裴池坐在一块石头上,曲起一条腿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远处的小皇子。

心中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早点结束,突然就见载着小皇子身下的马儿前蹄高高跃起,一路狂奔起来。

小皇子差一点被甩下来。

裴池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拉过身边的马追了过去。

云时双腿加紧马腹,拽紧缰绳,勉强稳住身体,但因为生病而软绵的身体根本使不上力,他控制不住发疯的马儿。

缰绳勒的掌心生疼,云时压低了身体,尽量与马背平行,他觉得,这辈子兴许会死在马蹄下。

裴池骑着汗血宝马很快便追上了云时,只不过活泼的小马驹受了惊吓,时不时地尥蹶子,不太好控制。

他挥出马鞭,圈住小皇子细腰猛地一拽,滚烫的小皇子便落入了怀中。

感受着怀里人纤细的腰肢,裴池摇了摇头:“怎么还在发热?”

最后来了一句总结:“太弱。”

云时头晕眼花,还没坐稳,就被人扣上了帽子。他眸子中染上了怒意猛然回首:“不都是拜裴世子所赐?”

裴池一愣,以往的小皇子脸上都是平淡无波,好似什么在不能在他心中掀起半分波澜。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对方脸上看到情绪波动,一时只觉得有趣。

云时挣了挣:“放开!”

裴池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行为孟浪:“大家都是男子……”

想到外面传闻,裴池一顿,歪头面带痞气改口道:“毛都没长齐,怕什么?”

云时心胸起伏着,前世的怨怼与恨意齐齐涌上心头,他抓起腰间的手低头狠狠地咬了上去。

重生后,见到裴池的第一面,他就想这么做了!

他用尽全力,直到铁锈味弥漫整个口腔。

手背被送进云时口中时,裴池还混不在意,实在是小皇子太过孱弱,他还怕自己的肉把对方的牙给崩掉了。

直到疼痛传来,怀里的小皇子像是突然变成了凶狠的小狼崽,拼了命也要撕下他一块肉来。

除了疼痛,被小皇子唇齿相贴的皮肤上传来的灼热感,让裴池知道,小皇子病的很重。

唯恐一个用力把娇弱的小皇子给弄坏了,他忍着没有动。

良久,云时胸中的郁起散开了些,才松开牙齿。

伤口上的齿痕很深,堪称血肉模糊,裴池随意看了一眼,挑眉问:“殿下属狗的?”

云时怒斥:“下去!”

两次骑马都出了事故,裴池可不敢再让小皇子一个人骑马,再说他骑的是烈马,可不像小马驹那般温和。

但对上小皇子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时,裴池无端的生出了些心虚。

他啧了一声,下了马背,任命地牵起缰绳。

天边隐隐放亮,东边露出鱼肚白,以连绵的山脉为背景,体型矫健的汗血宝马背上驮着的容貌昳丽的少年,身材高大的年轻将军牵着缰绳,仿若一副瑰丽而旖旎的画卷。

然而画中两人却在为各自的利益博弈。

裴池:“跟淮安王府交好,对殿下并无坏处。”

云时冷笑:“淮安王府只是为了安抚父皇,明哲保身,选一个好拿捏的皇子,并不是想真正与太子抗衡。”

除却首任跟着大夏开国皇帝打江山的淮安王,历代淮安王虽手握重兵,却从不不参与夺嫡之争,在他们眼里那个位置谁坐都可以。

云时甚至觉得哪怕是改朝换代,只要利国利民,认可淮安王府的地位,淮安王都会承认。

这样的朝臣,忠心不足,随便一个契机,便能起兵造反。

一如上一世的裴池。

这种明哲保身不依附皇权的态度,其实是犯了君王的大忌,战乱时可用,太平年却留不得。

裴池:“各取所需罢了,殿下难道不需要?”

云时瞭望远方,脑海里回忆着前世重重:“我不需要一个可以随时抛弃的盟友。”

裴池抬眸,表情变得认真,在心里再一次刷新了对云时的认知。

初见时,他认为对方只是一个可怜孤傲长的好看的皇子,后来觉得对方心机颇深。

如今,裴池透过那单薄的身躯看到了汹汹野心。

这一刻裴池明白,五皇子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但他仍想给云时一个机会。

昨日宫中小小的算计,小皇子是在向他证明,对方不是任人拿捏的傀儡,同时也在换取公平交换条件的机会。

诚然,若没有昨日宫中那一遭,裴池根本就不会把云时放在心上。

“不妨说说殿下的条件?”

云时低头看向裴池,似乎又看到了后来变得不拘言笑身穿龙袍的男人。

他极喜欢这种被对方仰视的感觉,唇畔微微勾起,笑了一下。

那一瞬间,裴池感觉似有万道朝霞在空中绽放,天地都黯然失色。

然而裴池却无心欣赏这般美的画卷。

云时收了笑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我要整个淮安王府,包括你裴池……奉我为主!”

裴池猛地停下脚步,眸子逐渐冷了下来:“殿下好大的野心。”

这般狂妄的话,就连太子都不敢说出口。

一个刚出冷宫手中无任何实权的皇子竟然敢口出狂言。

他冷笑了一声:“我淮安王府也并非殿下一个选择。”

如今看来,四位皇子中那位存在感极弱的三皇子是最佳人选。

云时轻笑,眉目间燃起灼灼光华:“那我们便拭目以待。”

他知道骄傲如裴池,连皇帝和太子都不放在眼里,根本就不可能看上他这个小小的皇子。

那么……只能是敌人了。

这次交谈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两人回到马场,五皇子府的马车早已等在那里。

马车载着云时离开。

裴池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先前扔石子的将领期期艾艾上前:“末将有罪,请将军责罚。”

他也不知道五皇子这般弱啊。

“自去领五十大板。”

“是。”

一旁看热闹的军医见裴池手上有伤,便提着药箱走过来。

这一看不得了,军医发现了其中的隐秘。

“嘶!世子这伤……”

伤口上的齿痕明显,明显是人咬的。刚才还没有,跟五皇子独处之后便有了。

咬的可真狠!

世子跟五皇子的关系……啧,很难不让人多想。

裴池没好气地抽回手:“狗咬的。”

军医:“……”

裴池回了府,去书房处理今日未完成的公务。

脑海中不时地回忆起云时在马场说过的话,他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五”和“三”。

这时衣摆晃动,裴池低头看去,就见衣摆被勾出了丝。

一直猫爪子还在奋力地与他的衣摆搏斗。

这只猫叫团子是他在战场上捡来送给母亲的。

小猫通体雪白,在府中唯一不待见的人就是他,平时他一靠近就浑身炸毛。

这是把他的衣摆当成玩具了。

裴池捏着团子的后颈拎了起来。

团子四肢僵直不敢动,但仍对着裴池呲牙哈气。

像极了一个人。

裴池把团子放在桌子上,小猫得了自由回身给了裴池一爪子,正好拍在他伤口的位置,然后扭头跑了。

裴池摸着包扎过的手背笑了:“没良心的小东西。”

很快他便敛了笑:“去查一下三皇子。”

窗外树影晃动,又归为平静。

晚上花灯节,月亮如一轮圆盘挂在江边,邀月楼门前人满为患,人群中不时发出惊叹声

只见邀月楼门前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

楼里所有的姑娘,都守在邀月楼门前。

其中不乏达官贵人一掷千金都不肯出来见一面名伶,头牌,今日竟然都出现了。

江面上燃起两排花灯,如一条通天大道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

如此阵仗,如此手笔,邀月楼此举只为等待他们真正的主人——邀月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寅时是凌晨3一5点,裴池故意刁难三点刚到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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