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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博格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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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法防御术的任课教授确实四年来一直都在换,这学年新来的弗莱尔教授算是较之前相对靠谱的一位,傲罗伤退,除了说话口音重点儿别的都挺好。

只是棠海没想到,原本书中三年级学习的博格特应对方法其实本应是二年级的教学内容,结果来到她这儿成了四年级时才开始学。难怪都说魔法部许多部员甚至连个像样的铁甲咒都施展不出来,就这教学水平和进度,听课还不如自学。

可惜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实在是太能干,她搜寻了学校许多角落都没能找到这种黑魔法生物。眼看着下周就要开始上课了,棠海不想让同学们看到她的博格特的样子,更不想在课堂上当着众人的面失态。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经过几番思考,棠海决定提前潜入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至于为什么不去有求必应屋,棠海有着自己的考量,万一遇到了什么不测,相较于那种别人很难发现的地方,在教室里反而是容易求救的。

周五傍晚的教室走廊上基本没什么人,斯内普交完作业从弗莱尔教授的办公室里一出来就看到了徘徊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门口的那个鬼鬼祟祟的可疑身影。

好吧他承认鬼鬼祟祟这个用词可能不太恰当,毕竟棠海就算是去杀人劫舍也会自然坦荡到好像自己才是占理的一方。

“你在这儿做什么?”

“嘘——”棠海举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噤声,随后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弗莱尔教授在干什么?”

斯内普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批改作业。”

棠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瞟向他,“你杵在这儿干嘛?”

“这句话难道不应该我来问你吗?”斯内普蹙起眉反问她。

“我?随便转转。”棠海盯着男孩眉心间竖起的那条浅浅线痕回答道,记忆重叠,面前的脸似乎变成了成年斯教的样子。

这么爱皱眉头,难怪长大后眉心的竖痕越来越深。棠海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直觉告诉斯内普——她在撒谎。

虽然两个人的交际一直不深不浅,但和棠海相处起来确实很舒服。她很了解他,斯内普能感受到,可是她却从没有向他敞开过心扉,她的内心一如外表,令人捉摸不透。

确认斯内普走后,棠海才重新回到了教室里。虽然刚刚的紧张情绪被某人的意外出现打断而稍稍有所放松,但当她真正站在柜子前等待着面对被锁住的未知景象时,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脑海中预设着各种等会儿可能出现的人物和场景,口袋里的一对魔杖也被手心的汗水浸的湿滑。

虽然这玩意儿除了吃饭平时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但棠海已经习惯了将其带在身边用来伪装,以避免别人发现自己无杖施法的能力。她在这儿已经够出风头的了,枪打出头鸟,棠海也不想因为太过与众不同而被某些人盯上。

毕竟就食死徒那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来说,频频拒绝入伙的后果就是被他们视为敌人。

棠海重新集中起注意力,心中默念了几遍击退博格特的咒语,然后抬起指尖对准柜门上的那把锁,“Alohomora!”

门吱呀一声打开,原本已经做好面对父母那张丑恶嘴脸的棠海登时愣在了原地,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从瞳孔到嘴唇都在微微颤抖,“姥姥?”

“小棠海…小棠海你去哪儿了,你怎么忍心丢下姥姥一个人离开?”年迈的老人吃力地扶住柜门,眼中含泪不断呼唤着棠海的名字,佝偻着背一步一步颤巍巍地朝她走来。

棠海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老人,每一道皱纹,每一块斑痕,曾经有多么亲切熟悉,现在就有多么令人痛心。这是全世界最关心爱护她的人,是埋在记忆深处连想都不敢想的人,也是她在另一个时空里唯一的牵挂。

“你去哪儿了?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啊,姥姥想你啊…”老人粗糙的手掌不断抚摸着棠海的脸颊,眼中掉落的每一滴泪水都仿佛在痛诉着她的不辞而别。

“姥姥…”棠海哽咽着,“我也好想您我真的好想您,那么多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您…”多年来深藏在心底根本不敢去触碰的那处禁地被打开,思念、自责、委屈…还有无数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混合在一起如潮水般喷涌而出,仿佛禁锢多年的猛兽突然冲破锁链,在体内肆意喧嚣。

“那为什么不回来家,不回来看看,姥姥天天都盼着你回家…”泪水纵横满面的老人将棠海紧紧拥入怀中,“姥姥担心你啊,怕你在外面受苦,怕你又被人欺负…”

原本小声抽噎的棠海终于忍不住抱着老人放声痛哭起来,话语被上气不接下气地呼吸剪得断断续续,“是外孙女不孝,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是我…是我…”

忍了多年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顷刻间湿润了前襟。刚刚在心中预演的所有场景在此刻都沦为云烟,棠海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不敢面对的过去,其实是那个唯一把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的亲人,是在她被父母抛弃后仍然坚持亲手把她养育大的姥姥。棠海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牺牲的消息传回家时姥姥的反应,她该有多心疼。

上辈子太短,她亏欠她太多太多。

“Riddikulus!”一直站在门口关注里面动静的斯内普完全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但场面的明显失控还是令他意识到不对劲,他冲进教室一把拉开棠海,施咒将博格特关回了柜子里。

“姥姥?”亲眼望着“姥姥”在自己怀中化为泡影的棠海哭喊着冲上前双手用力拍打着柜门,“姥姥您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醒醒!这只是幻象,是一只博格特!”斯内普扯开棠海紧扒着柜门的手,试图唤醒她的理智。

棠海的身体无力地滑落,肩膀因浑身战栗而微微颤抖,眼泪打湿地面留下一小片阴影。深深的无助感以铺天盖地之势侵袭而来,攥紧了她的心脏。

斯内普一直以为棠海是一个和外表一样很坚强的人,在此之前他根本想象不到她脆弱的样子,更别说见到她哭了。他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慌张地在口袋里翻找着手绢或纸巾,但显然他并没有随身携带此物的习惯。

怎么办?斯内普不知所措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棠海,手掌停留在了离她背部只差一寸的距离,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落了下去,动作生疏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空荡的教室里只剩下时不时的抽泣声。棠海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脸,将眼角的水痕拭去,深秋夜晚的冷风携着凉意倒灌进来,让她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棠海很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对不起,刚刚吓到你了。”

“是挺可怕的,”斯内普陪着棠海一起坐在地上,他心中有很多疑惑,但自知没有资格问出口,只好挑了一个最想知道也是最不会出错的问题,“你没事了吗?”

“嗯,谢谢你,”棠海小声的回答,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随便逛逛。”原话奉还,斯内普不愿承认自己是忍不住专门回来的,而且明明刚才棠海也骗了他,那他凭什么要说实话。

“如果今晚没有遇到我,你本来是打算一个人应付博格特的吗?”斯内普看向窗外,还处在变声期的沙哑嗓音明显带着一丝不悦。

“你说对同学施遗忘咒会不会违反校规。”棠海的声音重新恢复了冷静,仿佛刚刚那个失态的人不是她。

斯内普回头瞧了她一眼,“你可以试试,”恢复得倒挺快,都能开玩笑了。

“好啊,你愿意做我的小白鼠吗,斯内普先生?”

似乎是对这个称呼很是受用,男孩儿扯了扯嘴角,扬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乐意奉陪。”

“贫嘴。”两个人终于笑了起来,声音震动回荡在空气中,将凝固的氛围驱散。

“西弗勒斯,”棠海语气变得郑重,目光诚恳地直视他的眼睛,“能不能请你不要告诉别人今晚发生的事情。”

两双黑如石墨的眸子触碰到一起,这是自他们认识以来棠海第一次求他,同时也是释放信任的信号。斯内普是没多少朋友,但不代表他听不懂对方话语中包含的意思。

“好。”他听到自己回答的声音。

斯内普第一眼见到棠海,就察觉到这个人的不一般。

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周身便散发着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秘气息。

这种感知不仅仅来源于她少见的异域长相和着装,而是那种历尽世间沧桑而形成的独特气质。明明言行举止间是那么的肆意任性,可偏偏又都精准地游走在可令人接受的边界上。似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和令人捉摸不透的心思,这些需要长久的时间阅历才可拥有的东西放在她身上却又偏偏毫无违和感。

饶是斯内普这种自认早熟的人都不可否认,装大人和真大人,是有区别的。

而棠海,明显不是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

其实在棠海默默关注他的同时,斯内普也在默默地关注着对方。他不了解东方的魔法施展方式和教育体系,但她的魔力很强,无声咒和无杖施法都娴熟地可怕。尽管她在有意隐瞒自己的特别,但每次看到棠海在礼堂熟练地手持两根“魔杖”干饭的时候他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地扭曲,心中不停安慰自己这只是文化差异。

而今天,是斯内普第一次认识真实的棠海,没有坚硬的外壳包裹,没有故作姿态的伪装,她同意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给他,他也愿意替她保守这个秘密。这是一次建立在信任基础上的情感交换,一段不带有任何目的性的友谊。

生活平静一如往常,斯内普默契地守口如瓶,没有人再提及那天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里发生的小插曲。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这章好难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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