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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听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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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站在前方的人都在感慨着时间的快慢,站在身后的人都在感知着生活的磨难。林昭语看着面前的日历划下一个圈,上面显示着时间来到六月初。

初三下半学期,一瞬而过。

林昭语顿时苦恼。

她心中烦躁得很,想到每天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所听到的别人家,有人自天赋加持,努力齐上,终行上罗马。

同理,自然也会有人步步举止艰难,平淡一生。少年时候,有人步步稳扎稳打,一步未差,可终究还是敌不过一句天赋异禀。

第二天早上,林昭语刚走进教室,还没有坐稳就听见虞娜叫她:“昭语,昨天布置下来的那道数学习题你做出来了没有。”

她放下书包,转头看向虞娜的位置摇了摇头说:“不会,我是真的做不出来。”

虞娜道:“我也是,根本就不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讲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被淹没在教室里越来越多的人群中。

是不是人们始终需要有一个震耳欲聋的时刻发生,才会让属于你的现在,最终站在你的现在。

林昭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正发着呆。

一阵风轻袭,她听到徐承铭的声音:“不是吧,大清早的你就又开始发愣了。”

她回过神来,默默看着他扔下书包坐了下来。

“怎么,我发呆好像没有影响你吧。”

他嗯了声说:“是没有在影响我。”

“不过,大清早啊姐姐,有点精神好不好。”旁边的林昭语盯着他,怨气十足。

“不好,马上就要中考了,我还能开心的起来就怪了。”

徐承铭皱眉:“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才心烦?”

林昭语点点头,问他。

“难道你不为此而心烦?”

徐承铭切了一声,看着垂头丧气的林昭语说:“如果这些事都让我心烦的话,那我怕是都要被烦死了。”

她叹气一声呢喃:“可是,中考难道就不重要吗?”

徐承铭:“当然不是,虽然中考不及于高考。可也同样重要。”

林昭语:“那你还这样。”

“什么这样那样的了。是,考试固然重要,但更加重要的不应该是要注重你的心理问题吗,如果当一个人的心态都无法拥有的话,那你又能完成什么样的事,成为怎样的人?”

林昭语摇摇头。

对她来说,她小时候的时光是灰色的。是会被人堵在小巷子里,会像是雨过天晴后遗留在清晨的苔癣,不起眼,轻易被人遗忘。时间一天一天度过着,在后来她遇到了一个女孩,是她教会她该如何去保护自己,也是她对林昭语说:“一个人懦弱的久了,就不会是懦弱,而是会演变成软弱。”

善良,需要的从来都不是懦弱。

而一个人一旦懦弱无能的久了,那么对于久而久之来说,不就是不起眼,不就是会任人欺辱的软弱吗?

她学不会强大,学不会勇敢。

现在就连最基本的心态都调整不来,不就意味着她从自始至终就成为不了她自己?

看不到的青春,逃不过的成长。

这是许多人的现在,不会是往后的自己。

林昭语她终归是不想要成为这样的自己。

她只想要铆足劲成为她自己想成为的那一类人。

林昭语一时默然,点点头。

听君一番话,胜读十年书。她说:“我大概了解了,我会在接下来的时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拿出来最好的结果。”

徐承铭:“这样才对嘛,人生中重要的不仅仅只有考试,而是你能不能拥有面对人生的态度。”

成长如煮熟的茶沸腾着,咕嘟咕嘟,沸腾升起,色泽香味蜂拥而至,然而,然而。那你是否又能从中体会出这人间百味。

风过林稍,从四面八方灌来。

老师在讲台上讲课,她这周坐在靠门偏过头听,手里的握着的信念,认真记下了笔记。

“这个不用记。”

徐承铭瞅了一眼她的笔记说:“这种太麻烦了,记下也没用。你只要记下来它的公式就成了。”

林昭语停下动作,皱眉,轻声嗯了嗯?

“下课我照常给你划重点。”他身子微微侧了侧说。

她听着老师的讲课的声音,看着面前的黑板,然后轻声回应:“好。”

徐承铭了然。

这是来自他和她的约定,一起各自去获得去未来的约定。无关紧要的,是只有来自朋友间的约定,是这一年他们在夕阳下去奔赴向夏天的战斗。

到了中午放学。

虞娜手里拿着作业靠在前门处扇着风:“什么呀,扇来扇去只有热风。”

“现在是夏天,是六月。”林昭语找到公交卡起身,朝她走来。

虞娜长叹一声,“真的快要热死了,这鬼天气还能不能行了。”她们同时抬脚,往楼下去,想到什么她说,“对了对了,我们中考结束了去打耳钉好不好?”

林昭语嗯了一声:“你想打耳洞很久了吧。”

虞娜直直点头:“是啊,是啊。我真的已经想了好久好久了。”

林昭语一笑:“不过,要不要打算迟一点打啊。”

虞娜一脸表示问号:“为什么啊?”

林昭语她向来是一个在做决定之前一直会考虑后果的人。

“我们考试的时候是六月,结束了考试的时候还是夏天,夏天去打耳洞是会有可能发脓的。”她说。

虞娜点点头,仔细想了想:“确实是很容易发脓,好可惜。怎么总是结束的时候,是盛夏呢。”

“或许是因为,在冬天并不适合分别,适合团圆。”

虞娜笑了两声:“适合团圆,是因为要过年,适合看雪吗?”

“有可能,不过我还是不喜欢过年。冬天的雪也很美,但其实还是很冷。”

年味,人多,很累。

冬天,其实还是很冷。

雪好看,其实是一个人在看。

虞娜:“不过在冬天雪看到了,不就会看到来年的满园春色。”

林昭语点点头。

道理她懂,可就是不甘心。

一眼过去,天晴空万里,云无影无踪。

她抬头望过去竟看不到一片清明。

虞娜挽着她的手臂,忽然看到了站在公告栏前面的徐承铭说:“他一个人站在那里看什么呢?”

林昭语沿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摇摇头。

“好吧。”她立马就拉起来了林昭语的胳膊说,“那我们悄悄跑过去看看他到底在看什么风景。”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被她给拉了过去。

林昭语还未走进时,她早已就沿着徐承铭盯着的方位看到了一个女孩的相片。

虞娜直接将她拉了过去,大声喊:“你在看什么?”吓得徐承铭突然移开了视线回头看清楚人之后,抬起手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缓了会,他说:“你这是要干嘛。”

“这不是好奇你要干嘛。”虞娜扬起下巴,用眼神指了指告示栏。

徐承铭:“我用你管我干什么。”

“当然,是好奇喽。”

两人极限拉扯,谁也不放过谁的问。

“无聊。”

虞娜:“谁一天天的一直盯着个告示栏看更无聊啊。”

林昭语默然。

果然这两个人冤家一旦碰上,除了吵架就还是只有吵架。

她摇摇头说:“好了,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吵起来了。”

徐承铭侧站在一旁看着她。

余光却依然满满还照常盯在告示栏上。

“谁会那么无聊,跟一个这样的人吵起来。”他故意藐视了她一眼说。

虞娜照样不饶人:“当然是无趣的人。”

一声切传过来。

林昭语完全插不进一句话,只听到徐承铭说了一句:“我懒的跟你一天天的吵吵,我回家去了。”

虞娜怼回去。

“吵不过你就不要吵,明明吵不过你还要跟我吵吵。”

林昭语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拉了拉虞娜的衣服:“娜娜,不要再吵了。看看,现在周围日头高照,一个大热天的,就只有你们两个人的吵闹声,不嫌热的。”

“切,谁想要跟他吵了。”虞娜用手扇了扇风,“不过,是有点热,哈。”

林昭语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还顺带在临走时看了一眼告示栏。在上面,他刚刚盯着的女孩,是上一届的优秀毕业生,笑起来遮去了一身的目空一切,天然的骄傲留存在眼底。

往下去再看,她看到女孩的照片底下还写着一句话——我向来无所顾忌,因为我把握着的光阴向来把握在我的手里。

照片里的女孩很御。

林昭语有幸曾见过她几面,一身的傲气扑面而来。

而至于她为何会她记得如此清楚,就得易于她的傲不显山河不显水。

她是印象中她对她的初见。

是她遇事果敢,绝不拖泥。

出了校门,到了路中间的平行线。

“在想什么,我回家去了。”

林昭语站在她的右方,“下午见。”

虞娜嗯了一声:“那就下午见吧。”

林昭语笑着看着她。

她们从初识到相知。

两个女孩每次走出校门,一直都是一个朝左走,一个朝右走。

她们不是同一个回家的方向,是一条平行线从始至终会有着两条不一样的路,是会有着两条需要各自行走的路。

在人生道路上水滴石穿。

一点一滴,从不停歇。

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未曾停歇。

剩下的几余时间飞速过去,期间的时光荡然无存。

萌生的少年努力着,奋斗着,想着得到一个好的回答。

“怎么下午就要去看考场了,明天就要中考了。”有人说:“为什么时间总是过得这么快。”

还有人说:“原来风吹过盛夏的声音,始终是未能追得上时光。”

时间没有停过,那你年少时的梦,会不会往后的某一天突然停了下来。

这些未来的事,没人会知道。

林昭语站在教室的中央,教室里的嘈杂声依然响在耳边,如果路过的云知道,能否牢记在盛夏下分别的我们,走向各自不一样的起点。

虞娜走了过来。

她还在发愣,没有听到。

“你说,十五六岁的经历,会记得以后的二十五六七岁吗?”

她懒洋洋的,没答话转头啊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风似乎带走了她的声音。

她说:“或许是吧。”

虞娜呆在她的身旁:“什么?”

“没什么。”

只是想说,谢谢你能够遇见我。

谢谢,你能够做我的朋友。

虞娜哦了一声,没多想。

她语气忽然愉快起来,“那下午一起去看考场啊。”

林昭语回想到初见。

那时的我们好像——从前到现在是一如当时的初见模样。

初见时,我们十三岁,卫生大扫除。

她说:“能不能借用一下抹布。”

现如今,十五岁,卫生大扫除。

她说;“下午一起去看考场啊。”

“好啊,一起去。”林昭语努力扯出来一个笑容。

“好啊,我借你。”

“好啊,一起去。”

路途上的你我,抵达到了一时的终点。

你我遇见了,我们不会忘。

这是一年盛夏的故事。

而在下一个盛夏,下一个会与他人相遇的初秋是夏天的风从未落下,就像秋风会迎来下一次的遇见。

走在路上的人们会散,会聚。

可无论你是在何时还是何地,在四季之中的一季走过来的风,是从不会停下来同你讲话的。

人终归,还是需一别。

两人约定好的时间是下午两点。

林昭语坐在车站处,她静静的等待着,看着路边上的人来人往,默默感知着一切的周而复始。她安然享受。时间穿过,一辆接着一辆车过去,这会儿是两点十几分。

虞娜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来了来了。”

林昭语起身:“我已经看过了,3路,11路都可以到我们考试的学校。”

虞娜:“好,OK。那我们就走吧。”

她看着前面诶了声,“好巧不巧,11路这不是刚好过来了。”

林昭语回神看过去,点头。

“那我们准备好上车吧。”

两人坐上公交车,坐在最后。

望向窗外看到了在11路后面紧跟着的3路公交车。停到下一站,有人上车有人下车,在11路车门前面排着的身影离开此处,走向着后面跟着的3路,他在路过时,影子映入林昭语的眼眸,她看着他的身影变成背影。是他离开了人多的11路,去往了人少的3路公交。

车子启动,林昭语回神看向前方。

他应该也是要去考场的吧。不用想也是。

她的目光移向窗外,不过终归是跟你还是有缘无分的吧。

这次是你退后了。还是我和你遇到了就等于差一点的缘分。

奇怪,她摇摇头。

总感觉还是有点不太对劲。

我曾不明所以的为你哭过,这是为什么?

林昭语靠在窗上,风吹来,现在的你又在想些什么。

喻复唯,喜欢你的人,不一直都是程枝禾吗?那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那么在乎你到底会不会走上这一辆公交车。

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与她渐渐背驰而行,一时间愣了会,然后靠在车窗上,发觉到自己真的不能够再这么继续想下去了。

车子停在繁华街道,路边上人来人往。

虞娜沿着下车的动作:“下车喽。”

林昭语随声附和着她说:“好啊好啊,下车下车。”

两人下车走在路上,离开街道拐弯走进树荫葱葱的僻静小巷。

走着走着,她忽然凑过来讲,“要准备准备你明天就开始考试了。”

虞娜反应过来,哎了几声。

“什么啊,你又要给我奇奇怪怪添些什么火啊。”她紧接着话语便攻击过来说,“我都还没有说什么,你讲什么讲。”

林昭语偷笑个不停。

“我没有讲什么啊。”她继续笑。

虞娜看着她,切了一声。

“明明就有,你就是在说那次的那一件事情。”

“什么那一件事啊,我可不知道。”

林昭语摆摆手无辜地说。

虞娜看准时机,手直直朝向她的腰窝,惹的她立马弯下了腰。林昭语说话断断续续,阵阵直笑。

过去好一会。

林昭语求饶:“好了好了,我不,不闹了不,不闹了。”虞娜手下的动作还在进行着。

“我其实是在讲明天要考试,你到底准没准备好。”她忽然就认真起来说,“我们一定,一定要一起加油好不好。”

她停下来看着她。

她义正词严地朝着她说。

“好,我们一定要一起。”

林昭语回她:“一定。”

太阳高照,两人的身影映在地面上。

她问自己,那么到底什么是“一起”?

也许是两人会永远不分离所呆在一块的影子,也许是一起是一次在青春时期的有关于你我会成为我们的一次约定。

虞娜说:“走吧,我们去找找考场去。”

林昭语缓过来,“好。”

考场地处于市中心位置,是一所小学地带。虞娜在林昭语前面走着走着,看的眼红。忽然转了过来,对着她说:“话说昭语啊,你看看这装修,这位置。我可真是羡慕了,我小学怎么就没有这种待遇啊。”

林昭语走在她的左边,默默说。

“不是你没有这种待遇,是因为我们始终是与它们没有缘分。”

虞娜:“怎么说?”

“这还不简单,你想想。我们是不是一毕业学校可就开始装修了。”

虞娜反应过来,哎了一声。

“想起来了,这倒是。”她说,“我可是听说了,我们一走他们下几届的新生可是要搬到六中去。”

林昭语啊了一声。

显然她还并不知道有这件事。

“是啊,六中不是起初就在建立新校,现在好像就快要完工了。”

林昭语:“所以,他们就是要搬了?”

虞娜点点头:“是啊。”

“好吧好吧,这也是。”林昭语停顿几秒后说,“反正好事我们是一件轮不到我们。”

虞娜嘿了一声,“刚刚不是还说什么,是我们与他们没有缘分。”

林昭语凝视着她。

“我不过是嘴上说说的话,你也倒是相信我说的啊。”

蓝天下,白云间,微风徐徐吹乱了她们的发丝。

虞娜听到这话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是这样。”

林昭语站在旁边,看着她笑得直不起来的腰,切了一声,移开目光看向别处。然而大概过去三四秒钟左右,她就站在原地看到了一个熟悉陌生着的身影,还有个女孩走在喻复唯的身边正蹦蹦跳跳着。

故事将伏笔埋在这刹那间。

林昭语心中想着,好像是两个人。

她远远望过去。

明明不太对,好像也并不完全是。

程枝禾不是跟在他的身旁,她不是在偷偷注视着他。

林昭语回了一下头。

往后,她回想到这一幕的时候,觉得当时心中应该想的是三个人才对。因为在那一年盛夏,始终是她在他身边,是她在他的身后。

故事自始至终都只是三个人的故事。

她夹在这两个人的故事里,只能是永远不会是属于。

林昭语站在不远处的对面,看着他们的身影。

渐渐的,下午三点多左右的太阳光打在周围,他们步步朝前,与她背驰而行的,只给她留下了明艳与清冷的相结合体悄悄踏进她的心底。

故此,这让她的往后。

总会有些那年曾言不由衷,说不出口的不知所措。

林昭语叹气,冷静下来过后她说:“虞娜啊,你可不要再笑下去了。”

说罢,林昭语眼睛转而盯向对面。

“我们前门那栋勤奋楼应该就是我们的考场,虽然不能进教室,好歹还是先进去看看教室门吧。”

“好好好,不笑了,我稳住。”虞娜随便应着她。

林昭语拨开被风吹乱的头发,默默在心中叹了一声说:“那我们就走吧。”

虞娜:“好嘞,那咱们就冲冲冲,让我们一起出发吧,出发吧。”

一起出发,是她们明知会有意外发生,还是会一起出发去前往下一个未知的旅途。

林昭语看着她,眼角带笑。

她在前面走,她慢慢跟在她的身后。

风一时划过地面,石子滚动,她跳到她的面前,逗的她笑出了声,然后离去。

林昭语看着她的身影,忽然默了默。

虞娜回来了,这才是她。

是少女十五六岁的那时,是那年秋天她刚刚初识她时的那个少女模样。

林昭语抬起头来,光一下刺了眼。

她下意识迅速伸出手来,遮住光芒。

闭上眼睛,她想。

原来在蓝天白云间,光撒下来。

你以为你的世界将永远明亮。

那么,在这一次——

在夏日里绽放的我们,将会永远得到瞬间,得到现在,得到属于你我的明亮。

是的,就是这样。

如此,我们将会永远活着,活着得到属于你我现在的这一刻明亮。

“昭语,快过来这边啊。”虞娜招着手叫她。

她回过神来应她:“好,知道了。”她奔跑着,光落在她们肩头。

风停下来,黄昏之时是月来,候日。

林昭语回到家里。

在卧室,她拿起了一支黑色钢笔,咬着笔头,过会放下,直到最后。

她也只是在她翻开的本子上写下一句,你总是在隔着窗户对望,你又怎么能够真切且用心地感受到悬挂在窗外的月亮到底有多么让人着迷,想念。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可唯独这每一天的月光照了下来。

你和我,还会有可能会成为你我。

你和我,还是会隔着窗户。

看着我们皆远远遥望着的明亮。

作者有话要说:她的月亮藏在了她未曾勇敢说出口的遗憾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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