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不等君夫人继续输出,君飞羽猛得站起身来,“你快来帮我参谋参谋,我楼上刚好想重新换个软装,你帮我一起看看。”
君夫人受宠若惊,小儿子很少与她这么亲昵过。稀里糊涂地,她也顾不上找包西西麻烦,兴冲冲地跟着君飞羽去了楼上。
君夫人一走,剩下三个女人齐齐地长舒了一口气。
有句俗话叫,三个女人一台戏,更别提这里还有狗血的女主和女配。可这不约而同的一口气,倒叫大家默契地唇角一勾,冲淡了所有尴尬的氛围。
乐萱维持不住一贯高贵的形象了,揉揉脑袋;苏滢雪也心有戚戚焉,麻溜地起来帮包西西打扫卫生:“我把这儿收拾干净,我就先走了啊。”再不走,万一君夫人又下来怎么办?
包西西连忙站起身去做生意,她回过头对乐萱说:“稍等一会啊,等会我们边吃饭边谈。”
于是今日份的饭搭子,便成了乐萱大小姐。
好在乐萱大小姐并不挑剔,开开心心地吸溜完一碗霸弟同款面条,便认真地打开她最新打印的计划书。
包西西很是满意这份计划书:“目前来看,你的计划应该是可行的。但是我并不能确定,是否能打开市场。”
乐萱微微一笑:“专业的事情,就教给专业的人去做。既然我们想做这个,那必然是经过实地考察的。”
乐萱自己个人在国外国内的生活,都发现了这一块市场的缺失。目前冷冻的馒头包子,味道都很平平,在便利店都很难受人喜爱,更别提让消费者自己买回家了。
但是消费者真的不愿意吗?那也不然。君不见邻国一款蒸饺都快卖得起飞了,还不是又方便又快捷,味道还好吃。
我们的传统美食,怎能让别人占领高地?
包西西想了想:“行,可以这么做。”毕竟对自己来说,百利无一害,不如试一试。
乐萱大喜过望,颇有一种找到战友的快乐:“行,我明天来和你正式签订合同,你今天还可以再看一看,不急。”
包西西送走了乐萱,就正好撞上了下楼的君飞羽。
“你妈呢?”包西西看看后头,没跟着人。
“大哥那边有点事,我要出去一趟和他一起干活。我妈她大概自己等会走,你等会……我已经跟她解释了咱俩的事,就怕她还不信,你等会自己机灵点,不用顾忌我的面子。”君飞羽嘱咐道。
包西西心中为未来的创业正豪气万千,哪里还在乎这小小的儿女情长,她一挥手:“行了,我自己有数。”
“你手上是什么?”哗啦哗啦的文件夹吸引了君飞羽的注意力。
“乐萱和我的草拟合同。我决定跟她做一做也不错。”
“你等我今晚回来找一下我大哥的金牌御用律师给你看看,”君飞羽挤挤眼睛,“你懂的,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感情好。”包西西乐了,“我请你们吃饭。”
“哎。”君飞羽一想起公司那摊子活,就不知怎的,又想起了苏秘书和大哥的这一团乱麻,“但愿我大哥不要做妈宝,苏秘书再不回来,我的蔡秘书得忙疯了。”
“你大哥是很有主见的人,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包西西笑了笑,“不过,有时候我也想当妈宝,爸宝。”
一句话差点把君飞羽说破防。
他这才想起来,包西西和自己一样,都是被领养以后,养父母去世的。
只是自己好歹还找回了亲生父母,包西西却苦苦支撑着父母的招牌。
“我也……”君飞羽笨拙地安慰,“算了,我先出去干活了。等我回来,我给你带好玩的。”
这话怎么跟哄人似的?包西西失笑,也没当真,直接回店里去了。
转角的安全电梯里,静静地站着一个人影。
过了许久,见外面没了动静,那人才推开了门,怅然若失地在原地出了会神,便直接离开了。
君飞羽这一走却好多天没回来,他被霸总直接揪上了飞机,似乎是外地分公司出了什么问题,两人赶过去处理了,就连苏滢雪,也紧急投入了楼上的工作中,每天匆匆忙忙。
但君飞羽还是很靠谱的,人虽然回不来,却早已经请了律师下来帮忙,亲自帮包西西检查了一遍合同,规避了一些风险和小漏洞。
乐萱也不介意,在商言商,大家先把规矩立好,后续合作起来,才更融洽嘛。
包西西坚决拒绝了苏滢雪继续帮忙,这样早起晚归熬着,迟早得把身体熬垮。她最近干脆关了店——
她得期末考试啊!
一方面,她得作为技术入股的人才,帮助调整速冻包子馒头的面粉比例,另一方面,她还得为自己的自考本科所努力。
君飞羽兴冲冲地回来,便扑了个空:“西西老板,你人呢?”
包西西拍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笔记:“临时抱佛脚,明儿考试呢。”
考试,一向是头等大事。君飞羽于是肃然起敬,连夜给包西西点了核桃糊糊补补脑子。
“你好好考试,明儿我去找你,我给你带了礼物哦!”
答应好的事,君飞羽从来不会忘。
“这是啥?”第二天,考完试回来的包西西,在楼下,陷入了怀疑。
“这是个馕。”君飞羽兴高采烈地介绍,“你居然不认识?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这次出差的地方,我吃过最好吃的面食之一,还很好保存,我千里迢迢给你背了一个……”
“救命啊!”
冬天黑得早,不过七八天,已经完全黑了。包西西住的小区安保很不错,很少会出现恶性事件,但……
呼救声越来越凄惨。
事不宜迟,包西西和君飞羽对视一眼,默契地奔向声音的来源。
并不算偏僻的小巷子里,女人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呼救声逐渐微弱,痛苦让她紧紧地蜷缩在一起。
男人还在一脚一脚地踹着,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酒气,大概是喝醉了。
“干什么呢?”君飞羽冲了上去,一把拦住了男人,“发什么疯?”
“我打我自己老婆,要你们管?少管闲事啊!”那男人醉醺醺的,喝醉了以后的力气极大,一把就推开了君飞羽。
“家暴也是犯法!”君飞羽怒目而视,包西西已经扶起了地上的女人,但她痛得站不起来,此刻只能倚着墙坐着。
大约是听到了声音,陆陆续续的,又过来几个人。人多壮胆,有君飞羽和包西西冲在前头,大家便也敢一起拦住醉汉。
“嘿,你们找死是吧?”大概是觉得在人前丢了面子,醉汉晃了一拳,愤怒地抡起拳头,“来来来,我看谁敢拦我?”
君飞羽差点挨了一拳。但好在大家一拥而上,把醉汉推得跌倒在地,眼看马上就能控制住他。
可醉汉的衣服因为推搡松散了些,竟从口袋里掉落了一把小小的折叠刀,他昏头昏脑地捡起来,冲着人群比划:“来啊来啊!”
没人敢再轻举妄动,这要真被个醉汉捅了,那可没处说理去。
直到——
“邦!”
包西西慢慢放下了馕。
天气寒冷,本就坚硬的馕,被冻得坚硬翻倍。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包西西默默给自己竖起大拇指。
“他晕过去了!”
“快报警!”
“我刚刚已经报警了,最多还有两分钟,两分钟马上到!”
包西西把武器还给了君飞羽:“谢谢你的礼物。”
君飞羽接过馕,有点儿词穷了:好像,好像这个确实不适合作为礼物哈……
一群人吵吵闹闹的,很快男女二人都被送去了医院,好在两人都是皮外伤,冬天衣服穿得多,女人只是青了许多地方。
不久大家都被齐齐地请进了派出所了解情况。
君家二少进了警察局,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要紧急公关一下,以免有小道消息乱写。
于是,君家上下都被通知到了。君大哥立刻就带着自己的律师天团赶过来了。君夫人很快也在别人的温柔乡里揪出了君爸爸,一起过来了。
“事情就是这样,你们也太兴师动众了。”君飞羽无语,“我们已经处理好了。”
醉汉虽然被包西西敲晕了,但是他之前拿出刀比划,不被追究就不错了,哪里还敢追着包西西要赔偿?
“倒也没有完全结束,”包西西鼓足勇气,指了指坐在一旁,脸上还有伤痕的女人,“你要离婚吗?我们可以帮你。”
从坐进警局开始,女人就一直默默流泪,一言不发,似乎是个隐形人,以至于大家都差点忘了,事情的起源是一场家暴。
旁边有个街坊小声说:“嗨,小姑娘,你别多管闲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啦,人家自己不离,再说了,她孩子还小呢……你……哎,尊重个人选择吧。”
“这样啊,没事,我就问问。”包西西又看了看那女人,“但是如果你需要工作,我这里刚好也缺一个帮手,能带孩子的那种。有些事,你总得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感觉今天的有点儿沉重……主要是,最近听说了一个亲戚的事有很多想法唉。我是一直觉得有时候看到一些事真的很生气,干脆就是“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但是家暴这个事吧,我读过一篇文章,颇有感触,摘取部分如下:
为什么家暴受害者难以离开?李莹在自己的书中写到,这与受害者面临的多重困境有关,也与特殊的心理状态有关。在大众认知里,家暴往往被认为是小事,是家丑,家丑不可外扬,这些观念像枷锁一样禁锢了她们的思想;家暴受害者缺乏家人和朋友的支持,又很久没有工作,如果离婚,没法养活自己和孩子;还有人是为了孩子,认为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单亲家庭很多时候会受歧视;她们甚至会受到威胁,如果想再婚,施暴者就扬言要杀害其全家。当然,也有公权力介入乏力、支持不足的原因。这些原因往往交织存在,让她们陷入现实的困境里。
美国临床心理学家雷诺尔·沃科在对数百名受家暴女性进行研究后发现,很多经受家暴的妇女会因为【习得性无助】,变得难以离开施暴者。雷诺尔·沃科将这种特殊的心理与行为模式称为“受虐妇女综合征”。
李莹说:“长期遭受家暴的女性一直处于恐惧、焦虑、无助、认命的精神状态里,内心处于一种瘫痪状态,她们会不自主地强化对方的能力,矮化自己的能力,没有办法客观地认识现实状况。”
另外,长期遭受家暴者还会出现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李莹解释说:“劫匪与人质在相处的过程中,双方的心理会发生变化,人质会理解劫匪,会认同劫匪,如果劫匪有一些非常温情的行为,人质会很感动,以失去理性的状态对待劫匪。”
研究显示,受害者平均要有7次反复,才有可能彻底摆脱暴力关系。
大家不要觉得沉重!!这毕竟是一篇轻松愉快的文!会很快解决的!!!写这次其实也是在埋伏笔,君夫人何尝不又是另一种意义上被困住的人呢。让我们心软的包老板还横冲直撞君家吧!
ps,今天也是在广州吃到肚皮滚圆的一天。π_π杏仁炒奶,榴莲奶,银灯,民记煲仔饭,芳记肠粉,脆皮乳鸽,都好好吃啊!悲伤的是,我把我的英姐双皮奶拉在了出租车上,心痛得要命。明天就去顺德了,再也不知道英姐双皮奶的味道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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