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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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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六时经年级长室内——

“尊敬的年级长,请您一定要帮我主持公道啊!”卡贝尔捂着她的一侧肚子,坐在年级室里的棕皮沙发上,向一位身着棕色长袍的女人道。

卡贝尔捏造、扭曲了事实,声称是铃羽想要杀了她,并一口咬定铃羽是魔族的帮凶。说罢,她还故作痛苦地捂了捂那受伤的肚子。

“好,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我会给校长报告的,并且我会把铃羽叫到办公室来。”女年级长打发走了卡贝尔。

很快,传音咒便传到了铃羽所在的教室。“一年级〈134〉班的铃羽,一年级〈134〉班的铃羽,听到后请务必速来年级室。”

该来的总是要来。那讨厌的家伙还真的一早就去告状了。铃羽捏了一把汗,艾普丽尔陪她一起去了年级室。

“说说看,铃羽。卡贝尔所说的是否一切属实?”女年级长问道。

但铃羽紧张得半个字都蹦不出来。

“她完全就是信口开河!前天……”一旁的艾普丽尔刚开口就被无情地打断。

“我要她说,请安静,这位同学。”年级长皱着眉头,表情很是不悦。

“她说的是假的,教授。是她把我骗到后喷泉池,趁机想杀掉我。”铃羽酥软小声又怯怯的声音响起。

“那她说你散发出了魔族的法力气息,是真的吗?”年级长表情严肃地盯着铃羽。

“她是在污蔑,教授。”铃羽始终不敢抬头看她。

“那她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是我用防御咒把那箭弹了回去。”

“好,我知道了。你跟我来,我需要对你进行测试。”女年级长要求铃羽跟随她,而艾普丽尔和克里斯托弗也一直紧跟其后。

他们来到了那片喷泉池,他们的前方站着几个专门负责学生打架斗殴调查与管理的学生会成员。毫无疑问地,克里斯托弗也在那几个人中。

“我们将会对这块区域进行魔法痕迹的探测。”学生会成员道。

“Откриваненамагическиатрибути!”他们边结印边念出咒语。

“教授,我只探测到这片区域残留的魔法类型为风。”克里斯托弗道。

“是的,我也是。”学生会的成员们纷纷道。

“等等,我探测到了极其微弱的黑魔法气息!”这时突然一男人跳出来道。

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年级长、各学生会成员、克里斯托弗、当然还有铃羽全都面目凝重。

“你们再仔细探测,不能有任何差池。”年级长发话。

于是他们再进行了一次的探测。

“没错,我也探测到了黑魔法的痕迹。”“果真是,不过它真的极其微弱,我差一点就疏忽了。”

“我并没有探测到。”克里斯托弗脸色铁青。其实他从一开始就用探测咒感受到了魔族黑魔法的气息。

“不会吧,克里斯托弗?以你的成绩和魔法实力……”

“就算有黑魔法的痕迹,也不能妄然断定来自谁。”克里斯托弗不留情面地打断了他的话。“香稚铃羽是人体,怎么能使出魔体才能承受和使用的黑魔法?说不定在晚宴当天有哪个魔族混进了学院。”他继续道。

只有铃羽知道,那黑魔法是由于她与黑川熠的主仆契约在“仆人”危机之时的“契约者保护”。

“克里斯托弗,你要知道,实力较弱的魔族的气息不可能不会被校内的人察觉,况且是卡贝尔亲口看见铃羽使出黑魔法的。难不成你是想包庇?”年级长严厉道。

“卡贝尔这个人奸诈狡猾,内心恶毒。只是因为她嫉妒铃羽才污蔑她的!”艾普丽尔插话。

“那难不成你是想告诉我,香稚铃羽一直是披着‘魔’皮的‘人’?”克里斯托弗抑制不住心里的怒火。

女年级长望着他愤怒的表情,不知怎的油然而生出一股害怕之情。

“只是推测罢了,既然你那么执着,这件事就暂时由你带人调查吧。”年级长撂下几句话,就移形换影走了。

“对不起小铃羽。我一定会给你真相还你清白的。”克里斯托弗对铃羽说。

这让她更愧疚了,她觉得自己麻烦了很多人。

克里斯托弗和学生会走后,远处的那不起眼的图书管理员向着他们一步步走近。

“嘿,姑娘,你看起来遇到了点儿小麻烦。”他道。

“你是谁?”艾普丽尔赶紧把铃羽拉到她身后。

“别惊慌,姑娘们。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卡伦第斯学院图书馆的管理员——艾森豪威尔·菲尔莫尔。”

“我们认识你吗?你想做什么?”艾普丽尔警惕地问。

“我只是想认识一下你旁边的这位姑娘——她看起来太让人有保护欲了。这是我的名片。”他有礼貌地行脱帽礼,并递给铃羽他的名片。

“为什么想要认识我?”铃羽觉得挺不可思议。

“因为我觉得您就像四月的山茶花一样惹人怜爱。如果您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来找我,或许我知道一些事情的解决办法。”说罢,他便走了。

“或许我知道一些事情的解决办法”这句话让铃羽有些错愕。她低下头查看那副名片,才注意到底部隐隐约约写着一行字——如果你想知道【契约】的解除办法,今晚11时经后花坛会面。

他知道那主仆契约的解除方法!铃羽开始高兴又开始惊慌了起来。他是怎么知道她与魔神的契约?他为什么要帮自己?会不会是骗她的,想要至她于死地?要选择相信他吗?

她犹豫着要不要会面。

最后,她决定赌一把。与其去找那难找的光神,再让那个恐怖的黑川熠解除契约——或许他根本就言而无信,在任务完成之时背信弃义将她杀掉,还不如选择相信其他人。

——夜晚 11时经后花坛——

铃羽依照规定的时间地点与艾森豪威尔会面。他站在一颗古树下,看起来已经早早地等候铃羽多时了。

“很高兴见到你,香稚铃羽小姐。”

“我也是。你说你知道【契约】的解除办法,是真的吗?”

“这是当然,铃羽小姐。只不过,作为交换,我需要你帮我完成一些简单的事情。”

“什么事情?”铃羽问。

“很显然,最近的天气又是刮风又是下雨又是打雷的,我想你已经认识到,我们已经很久没见到阳光了。”“这并不只是普通的天气不好,”他继续道:“我能感受到空气中夹杂的魔气。”

铃羽觉得他像是知道很多的样子。

“这魔气的源头显而易见——禁林。”

铃羽的心咯噔一下。

“而在禁林的魔,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七千年前就已经被封印的魔神。”艾森豪威尔面露凝重之色。

铃羽的心跳越来越快。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解开封印的罪魁祸首?

“铃羽,你不必对我有所隐瞒。我猜,或许你正在受那魔神的威胁。”

“是的……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他们带你调查魔法痕迹时我就知道了。我想你应该是与那魔神缔结了恶魔主仆契约,它是黑魔法的一种。在【仆人】有危险的情况下,【主人】的魔法会自动保护【仆人】。如果【仆人】背叛了【主人】,那么缔结契约的【印记】就会在她每夜临睡之时发作。我可以告诉你解除的方法。但前提是,你需要在魔域尽你所能捣毁每一个炼魂鼎炉。”

“炼魂鼎炉,那是什么?”铃羽问。

“是盛装并炼化着魔神杀死生灵之魂魄的鼎炉。数万年前,他曾在神域、魔域、中庭放置过不计其数的鼎炉,并派魔兵看守。我已经尽力去捣毁安置在中庭的鼎炉。但是魔域看守森严,我没有办法闯入,只能依靠你。每当你捣毁一个鼎炉,请立刻用这个来探索,如果它发光,你就立即告知我。”他递给铃羽一个针型法器。

“那【契约】的解除方法是什么?”铃羽问。

“这是减缓发作疼痛的魔药,”艾森豪威尔递给铃羽一瓶金色包装的药盒。“你需要定期找我来要。这是强行解除契约的方法。”他又拿出一张满是咒语和结印手势的纸。“如果你达到了我的要求,我按照约定会把这张纸给你。”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对了,请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合作。时间不早了,我想铃羽小姐应该休息了。祝您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您也是,先生。”

他们互相道别后,各自向相反的方向行走。

——午夜12时经寝室内——

已经熟睡的铃羽猛地从梦中惊醒。她的后颈开始了剧烈的疼痛。她说不清这是刺痛、绞痛、还是坠痛,亦或是三者都有,令她痛苦地捂住脖子。

“呜呜呜……”她疼的哭了出来,但怕惊动室友,她只能死死用嘴巴咬住袖子。药,药!那瓶抑制疼痛的魔药!铃羽连忙从床上起身,从身边的木制抽屉前翻出了那瓶药。她倒出一粒放在手上,然后仰头吞了进去。

才几分钟,她就感觉好多了。然后她在月色的笼罩下又慢慢地睡着了……

这时,尤利塞斯古堡内的魔神黑川熠感觉到了铃羽疼痛的发作,嘴角扬起,微微眯着眼睛。

“没想到这废物这么快就背叛本尊了。真是期待她另傍上了哪位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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