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祢陀佛。
临漫澄的脸又红又黑,手肘撑在洗手台上,睡眼惺忪地搓洗内裤。
靠。
真是入了魔了。
……居然能做这种梦。
梦里的自己被亲时完全就是一只鹅。
只会曲项向天歌。
小师弟洗完用风机热干内裤重新换上,一边刷牙洗脸一边想,或许他该努力求个学。
于是五分钟后,求知若渴的临漫澄正和湛屿蹲在走廊边角。
“……你再说一次??”
“好的湛哥。”临漫澄一脸认真,肃然地拜师鞠躬重复道:“我想请你,教我接吻!”
“……”
湛屿想把人扇几巴掌看清醒了没,无语了半天问:“为什么,是我?找你家那位教……”更适合吧。
“因为你跟银映亲的活儿好啊!”临漫澄打定铁心起来做事半点儿不害臊,直言说:“我也想学刺激一点!”
“。”
湛屿烦躁又无奈地挠了挠头发:“可是这种事……”
能教的么。
“啧,其实最主要的基础就是多实践。”
我和他少说亲了两三四年了能不熟吗。
“然后就是,嗯,放飞一点自我,别束缚,至于伸不伸舌头什么的随你们喜欢,但如果想舌活儿灵活点可以吃鱼练习用嘴挑刺……”湛屿一边说,才瞥见临漫澄一边敬业地拿手机录音,一愣之下顿时炸了:“开小灶别留罪证啊喂!”
临漫澄躲开了他的抢手机,理直气壮:“我要课后反复琢磨嘛!”
“这种事磨什么磨!胆子大点儿多亲几次就熟了啊!”
“可……”
短暂的鸡鸭抢食互动过后,手机铃声忽然双双响起,都是路修阳打来的群语音,两人干脆共用临漫澄的手机接通了。
“喂?”
路修阳那边满是人声嘈杂,叫声热烈,几乎要盖过他的声音:
“喂?!能听到的朋友们就传话给听不见的啊,现在虽然四点了但先别着急下来!餐厅外已经聚集了过百个粉丝在嚷嚷……哎别挤了!小时你抓住跟在我后面!”
北枝时一声小声的吃痛一闪而过,路大少爷似乎带着他离喧闹远走了些,收音总算没再那么纷杂:“这回系统终于决定要压榨死我们了吗,门口蹲蹲的顾客足足膨胀了好几个倍数,少说都四五百了吧……”
临漫澄应了声知道了,又迟疑道:“所以?这通电话打来就是让我们多睡一会儿?”
“不是。”
换上了北枝时冷静的声音:“餐厅里拉了横幅,员工在布置现场——你们的店长儿子今晚结婚。”
*
队友们站在大红大紫的餐厅里,看着后厨传菜小窗口上贴着的一副大红对联,太阳穴突突直跳。
上联:素谋未见蜕变绝美婚礼
下联:聘礼酒店嫁妆漂亮玩偶
横批:你我成全全靠抓龟
“……土。”六个大男生很嫌弃。
“不过湛哥不土,不土!”
被呼唤的湛屿面无表情整了整西装领带。
所有饮食相关的员工不管新的旧的都要当宾客,而只有他今晚另有其职——
兼职带领新人宣誓的那个月老。
需要近距离5D目睹新人交换戒指后拥-吻的震撼场面,尤其新郎当事人更是由从小相伴笨拙地照顾自己的管家小季所扮演……湛屿魂游四海。
愣神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
看着红妆女人挽着季亭澜的臂弯,湛屿还是有种不真实感。
他无意识屏住了呼吸,清了清喉咙,然后百感交集地对着麦克风宣布:“婚礼开始——”
“新郎新娘拜见八方贵客——”
“一拜天地——”
“……”
“礼成——”
湛屿照着银映悄悄塞到手心的稿子小纸条,木着脸复读:“新人,送入洞房!”
婚礼结束,临漫澄坐在第二餐桌观众席上趴着,埋脸吃吃地偷笑:“湛哥的表情好像在奔丧,什么鬼啊。”
银映指节敲了敲他发顶的桌面,嘴唇微动小声提醒:“警惕点,注意新娘随时刺杀。”
对哦。差点笑到忘了这场没有爱的婚礼可能就是那个新娘报复三十八个备-胎的海-王“店长儿子”的仇-杀现场。
啧啧啧。
临漫澄重新坐好,捧起茶杯抿了几口。
灯光变幻的间隙,新娘犹犹豫豫伸出手,似乎鼓起了勇气想跟好歹一起走过花地毯的季亭澜试着拥-吻。
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湛屿见状握紧了麦克风,深深吸了口气。
就抱一下吧。
那个新娘至少看上去也是个肤白貌美腿长的性-感-女-郎,季亭澜怎么说也吃不亏。
灯光重新亮起。
新娘伸手去圈抱季亭澜的颈脖。
喉结滚了滚。
唰!
正想避开女人的季亭澜,视野骤然黑-幕。
电路跳闸的一瞬间,本来全场都在安静地愣住,一声响亮的巴掌响彻餐厅。
“……”
在这里能有仇扇人巴掌的,估计也只有那位新娘没谁了。
突然的停电,宴桌上鼓掌拍手的员工们顿在半空,所有人因为现场的电力事故议论纷纷,唯独临漫澄那一桌新来的寂静无比——他们在超市战地搜集食材的时候已经测试并训练出能自保的夜视能力,所以这会儿心理早有准备,闭了闭眼几秒再睁开,迅速适应了黑暗。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大好的婚礼宴会就这样夭折到这里的时候。
一阵接一阵的玻璃碎裂声响突出重围。
疑似刺客杀手的身影在窗边,骤然激增至乌泱泱几十个!
□□上-膛的声音,红外线瞄准在场多个幸运儿的红点点,像贪婪见血的毒蛇,紧追不舍在新来的员工小帅哥太阳穴上徘徊。
湛屿借着主席台的遮挡蹲下暂避,当机立断喊道:“把杯子都摔了!快!”
“啊?”
恨铁不成钢,湛屿啧了一声,一个战斗前滚翻转移到了队友们那桌的桌脚旁,探手随便摸到一只杯子就往地上砸!
“等下!你——”
路修阳捕捉到了似曾相识的划风之声。
窗边包围圈逐渐逼近他们的人头,猝不及防倒下了一个。
原来……
原来如此!!!
“扔了!全都给本少爷嗨起来扔杯子!!”
路大少爷的声音又稳又兴奋,带给人一种绝逼能完胜全场、有魄力的自信,领着人打冲锋的他二话不说拿整条手臂横扫桌上所有的餐碟茶杯,嘭嚓嘭嚓,伴随着玻璃摔破,餐厅里随之响起的还有源源不断的箭咻声!
周围的刺客女人多米诺骨牌似的接二连三倒下,窗边人影眨眼间倒了近半。
其他人反应过来,转身目的性明确地走过路过,上手了就可劲儿掀桌。
四面八方的摔裂刺激得不少人鸡皮疙瘩直往外冒。
擦过耳边是交错纵横的箭如雨发。
女人惊恐的尖叫不绝于耳,枪都拿不稳掉地上了。
这场战斗的胜负毫无悬念。
不到十分钟,对面就只剩下包括新娘在内的十来位残血刺客,其他的早早便被乱箭射倒。
而这边,员工躲在桌底下,根本没吃到什么伤害,湛屿他们因为一路掀、移速快,也是毫发无伤活蹦乱跳的。
“为什么……”
月光照耀下,新娘妆容尽花,披头散发,仪态皆失,一身大红喜服因慌乱撕裂了几段。
手臂摇摇晃晃支撑着向前走的时候,整个人散发无尽怨恨,活像一头自电视机里撑着方框爬出来要你命的湿发女鬼。
“为什么……”她低声地竭斯底里:“为什么你们没一个去死?!”
如果看过餐厅规则手册,新娘应该同样发现了“不可大声喧哗”这条,被暂止了。
毕竟婚礼不可能不大声喧哗。
所以现场没一个人着急地冲上去捂住她的嘴,都在冷眼旁观劫后余生的失控边缘新娘子。
但“可大声喧哗”了不代表其余的规则不奏效了啊。
湛屿皱眉,伸手把筹措不安的季亭澜往自己方向拉了拉,远离那个发飙的女人。
新娘身后残血的刺客团,仿佛就是新娘能在这儿放肆畅言的底气,现场黑呼麻漆的,她看不见对面的嗤笑,只得又继续尖声质问:“你们进这间餐厅之前明明过了安检,不该藏了武器才是!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哪儿来的狙-击?!”
就当众人以为她要扑上来鱼死网破时,刺客团突然踏出了一个蒙纱高挑的紧身黑衣女人,同样的狼狈不堪,但面上气质却是淡定和冷静的。
女人把新娘按进了怀里。
一下一下慢慢地扫着她的背,头也不偏地低下声音对外说:“你们杀我吧,放她自由。让她组织在婚礼上刺杀那个渣男是我的主意,跟她没关系。”
所有人一愣,心想这雇佣的还挺疼自己主子。
不过单单只看停电一瞬间新娘扇季亭澜的那一声响亮巴掌,肯定下了恨劲儿,今天这事怎么可能跟她没关系,怎么可能让新娘撇干净。
但反正自己都一根毛没掉,反观对面已经被打得落花流水,真放走了一个疯癫的新娘等于放走了一个随时会炸的定时炸-弹,剩下的刺客们早早元气大伤,缺了领头羊估摸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
桌底下员工打算,要不就息事宁人吧。
“所以,就你主子受到渣男伤害会委屈?”
看着小朋友滚到一身尘灰的银映,一直沉默忍耐的他终于亮出了背上六根张牙舞抓的蜘蛛爪。
“我们赤手空拳。”
“当你们知道还持枪闯进来的时候……”
“我老婆即将受到伤害了,他就不委屈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临师弟:啊对对对,我老婆(是老公啦!!!)也一样不委屈么?!
……
呜呜呜抱歉,昨天去医院做了个小手术(哭)
手伤到了,要修养一段时间,期间树枝的码字时速会降了不少,所以接下来无法保证日更,但打底至少,应该,可以一周五更的!
【大写:周二周四休】
状态好的话再加一更!(努力拳头)
发现收藏居然快破10了,好开心(^^)树枝非常感谢小可爱们的喜欢与评论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给大家写车(。)咳不是,不要脸皮给大家发糖的嘿嘿(啾咪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