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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迷茫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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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安离开康尼之家后,把他那辆藏匿在林荫道的绿色雪佛兰CHEVELLE SUPER SPORT开上马路,这辆排量高达7.4的美式肌肉超跑车在让他从曼哈顿到布朗克林横行无阻,一路巡警都没能围堵成功。但林予安不能逃逸,纽约警察这会儿应该已经查出这辆车登记在他名下,再开回曼哈顿也会遇到路卡检查。

他直接开到就近警局自首,承认违反交规。时速超一百码横穿闹市,巡警上报总台都以为是恶匪逃窜,在每一个州际公路出口设卡拦截。

律师赶来,缴纳高额保释金之后,他才没在警局过夜。

半个月之后开庭,律师提供林予安在办休学的手续,以课业负担太大导致的心理压力为由为其辩护也抵消不了危险驾驶以及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念及有自首情节,过往行为良好,且无酒驾、毒驾未造成财产损失及人员伤害的前提下罚金1万,吊销驾驶证,取消F1签证限期二十天内离境。

为什么林予安不能找人顶包呢,因为当天在中心公园,在T高,有无数双眼睛看到他开着那辆拉风的骚绿肌肉车。巡逻警察确定驾驶人员是个亚裔男子,体貌特征与车辆登记证上的照片一致,但凡搞点小动作,警察都会把他这一天的行踪调查个透。他不能让康尼之家成为调查对象,更不可能让警察知道有人虚构公益活动把几个高中生带进康尼之家,而恰好那天又发生了起很是可疑的自伤案件。

简言之,林予安就是若离的头号大冤种。

在T高,冒充布朗小姐擅自联系义工服务的罪责被希瑞尔顶了下来,警告记过扣减学勤分,取消学生会主席资格,这是若离的二号小冤种。

林予安在等待开庭的十多天里只给若离打过一通电话,要他停止校外活动安心备考。他们都很有默契的没在电话里提及康尼之家的事。若离想要见他,被林予安拒绝,霍普的事还没完结,林予安也不清楚警察能否在房间里发现他逗留过的痕迹,他不想因为一次见面让警察的目光投到若离身上。遇上关于若离的事,总能让他小心谨慎。

直到违法交通法规开庭前几天,林南霑才派人接林予安到长岛别墅。别墅客厅里,除了林南霑,还有霍普、林南秋和一位公证人员。几人对桌而坐,桌上放着本谅解书。

林予安讽笑了下:“要我不再找你的麻烦就安静闭嘴,一个小伤口就想再讹上一笔,你会不会认为钱太好挣了?”

腰上缠着绷带的霍普回以冷笑,直言道:“林大公子,这纸谅解书约束的是我不再去找季若离的麻烦!”

一句话杀的林予安毫无招架能力,林予安的表情在霍普阴鸷的笑容里逐渐僵硬。最终林南霑满足霍普提出的和解要求,霍普承诺会拿着钱到西海岸喝香槟直到新药TP上市之前他都不会跨入东部地区。

霍普收到支票签了谅解书离开。

林南秋自始至终都坐在沙发上冷睨着林予安,等到房间只有三人时,她才说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季若离?”

林南霑回道:“处置什么?他是我的养子,你说怎么处置?”

林南秋:“这个人心思太重,他是怎么知道霍普在康尼之家的,他还告诉霍普我喂他氟他胺,他是想挑起霍普反咬我。虽然霍普说过他失忆、失语,就是只可供人揉捏的兔子。可现在看来,他是否失忆还有待观察,或者我们都小看他了。”她把目光落在林予安身上:“救他的那个意大利人也很可疑,会不会是西家派来接近他的人。”

林南霑:“这十多年西家都没传出任何消息,他妈妈死在英国监狱里。这么多年过去,西家从没找过他,现在的他对于西家来讲又有什么价值?”

林予安回想在卡特古城若离提到的西弗利斯这个姓氏,以及那天希瑞尔抱着他走出别墅的样子,他摩挲着下巴,心里想自己该如何做才能让兔子听话。

法庭开审当天,林予安就在认罪书上签字,在美国的一系列罪罚影响到他在桑赫斯特的入学审核。即便他在十七岁时就在该学院取得标准军事课程全优成绩,可还是拒绝了他的入学申请。林老爷子得知前因后果大为光火。

在六月的最后一个周日下午,林予安终于把若离约了出来。六月下旬纽约的降雨量比之往年多了一倍。咖啡厅里,两人才坐下窗外就哗啦啦得下起了雨。雨声打乱了若离的心绪,紧捏白瓷杯的手没了血色。林予安把自己快要离开的事情说出口,若离的头低到无法再低的程度。林予安其实都在等若离说句实话,关于他改学法学的初衷,关于他对希瑞尔的感觉和态度。

林予安开口,说自己也告诫即将成为法学生的卷毛兔:“若离,一个法学生,知法犯法是一件很恶劣的事。原本我是想办理休学,可听学院的意思是要我退学。看样子我当不了你的学长了!”

若离的眼泪滑了下来,他说道:“我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我只是想让霍普为艾诺的死付出代价。”

“是吗?这个代价显然落在我头上了。”林予安搅动了咖啡,他的脸投影在漩涡里,随着搅动变得支离破碎,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真的,哥哥,你相信我啊!”若离抽噎。

林予安说道:“现在他去了个你不太容易找到的地方。若离,如果你改变专业的理由是他的话,其实大可不必。林家养他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你不是个缺乏耐心的人,几年而已你也不愿意等?知道我为什么要赶在安保人员之前进入别墅吗?因为我怕林家放弃你,只有我介入这件事,我姑姑,我爸爸才会想办法让霍普闭嘴。因为这件事爷爷很生气,我这次回大马之后估计没那么容易出国了。”

若离摇摇头,从林予安开口第一句话开始都在喊他的名字,没在叫他兔兔。这一刻的卷毛兔才知道比起知道霍普下落,比起往霍普肚子上扎一刀来讲,林予安对他有多重要。“哥哥,我真错了。你别这样对我,你叫我兔兔呀。”

林予安不想让若离产生一种只要有他林予安在,他就可以为所欲为的错觉。他狠心道:“若离,我只想问你,那天在电话里为什么对我撒谎?你说你需要空间,对我撒谎,向我隐瞒就能让你有空间感?还是,你心虚不敢对我说句实话?你改变专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如果是想通过林家查到霍普的下落,我想你不必再放下画笔了。如果你是想让林家为艾诺的死付出点什么的话,被驱逐出境、被动退学、丢掉军校生资格的我能不能算作弥补?还是你想要我们付出更多?若离,凡事都是有代价的,林家垮了,我也毁了,而这些就能让你觉得好受?”

“哇!”若离哭了出来,他抓住林予安的手急道:“哥哥,不是那样的。你不要这样想我,我对你撒谎是怕你生气。哥哥,我答应和希瑞尔去吃意大利餐,是因为他答应帮我组个去康尼之家的义工团。要是当时跟你说实话,我就去不了康尼之家了。我没想过那么多。哥哥,我改学法学真的是想学成了能拉进和你的距离。如果我知道我去康尼之家会让你丢掉桑赫斯特的入学资格,打死我也不会去的。我只想让霍普付出代价,我可以释怀,我可以放下,我再也不去找霍普的麻烦了。”

林予安:“若离,你告诉我,你接近我爸的目的是不是为了给艾诺报仇。你告诉我,除了给艾诺报仇这个理由而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林予安差一点就问出口,你是不是一直记得那个血色的舞台。

若离边哭边摇头,他哭得那样厉害,林予安没有心软安慰,甚至没有给他一张面巾,这一切都让若离惶恐难安。他抱起林予安,凑在他耳畔低语道:“哥哥,没有别的原因,我只是想让你觉得我除了长的好看、能画画而外还能更有用。哥哥,我只是想在你厌倦我的时候还能因为我有点用而留我在你身边。霍普那样喜欢艾诺,喜欢到诱拐他。可等艾诺长大后就厌恶得不行,人的喜欢都是有条件和期限的,我只是想给自己附加更多的条件以延长你喜欢我的期限。你带我回家吧,你不是说让我选味道吗,都可以,我什么味道都可以,只要你喜欢的我都可以。”

林予安差点心软,可他要回大马没人护着若离,他得想办法逼卷毛兔自我约束。“若离,你记住,不管是我还是谁,不管为了什么事,都不值得你用身体去讨好对方。”

“不,对方是你就不叫讨好,哥哥,我只是想用我的身体来表达我的爱意!”

大冤种骚红了脸,他没料到卷毛兔的嘴巴那么会撩。他清了清嗓子,冷静地道:“若离,我一小时后的回国飞机,我得把你送回学校了。”他感到怀里的人重重的抖了一下,耳畔再来是若离的抽噎:“哥哥,你是不是不再相信我了。我真的,我读法学院的目的真的不是为了给艾诺报仇。你不要不要我!”

眼泪淅淅沥沥打湿了少年的衣襟,少年的心好大什么都想要,少年的心又好累,他才知道搞垮了林家也就搞垮了林予安,他才知道自己的手只能抓住一样东西。此刻他的手紧紧捏着林予安的手,他猛然觉察自己好像失去过他一次,他不想再失去他第二次。

林予安还是递给他一张手帕,让他擦干净自己的眼泪,带着他走下地下车库。直到坐上车的那瞬,若离都没撒开手,车是林南霑的劳斯莱斯,两人上了后座林予安就升起了挡板。若离捧着他的头亲吻他,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甚至连腰都没再被林予安搂过。

车子在T高校门停了一会儿,若离不想放他离开,车外的雨越下越大,路面开始积水。周末假期结束返校的学生越来越多,后面的车子不断地摁着喇叭。劳斯莱斯再怎样张狂也得给人让个道,所以,司机不得已围着T高跑了一圈又一圈。

终于,林予安觉得熬鹰熬得差不多了,他把若离的手放下说道:“如果你说的是你真正的想法,就做出来吧。若离,爸爸收你当养子,我从不掩饰爱你。只要你愿意接受我的爱,你就是我的爱人。你不愿意接受我的爱,你就是我的家人。我们都是真心的,真心想要换真心。你怎么说不重要,你怎么做才重要。”

若离惊惶到大脑一片混乱,他兀自点头:“我接受,我愿意。我是哥哥的爱人也是叔叔的养子。”

车子停稳,林予安递给若离一把雨伞,若离木讷地接过雨伞,他失魂落魄的走下车,在他离车的一瞬车门关上,缓缓起步。走的好干脆,林予安甚至没等他回头再看他一眼。雨伞没撑开,雨淋漓浇透了他,满脸湿湿嗒嗒,分不清是水还是泪。他转身跟着车跑了起来,一直追出街口,在汽车拐弯进入主道的一瞬,他用尽全力对林予安吼道:“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我也是真心的。”

车子没减速汇入车流消失在雨幕,马路上只余碾过水洼的痕迹。这一刻的若离是真后悔,他想起幼时在水牛城社区教堂祷告室里看到的话:不要花时间去感受背叛,拒绝把自己归于受害者,你能来到这里就是幸运的。

雨还在下,头顶投下一片阴翳,若离侧头一看是希瑞尔给他撑了一把伞。他后退一步,一面开伞一面说道:“我自己有伞。”

希瑞尔:“他都不愿下车给你撑一把伞,何必了?”

若离微顿了下,撑开伞说道:“可他给了我一把伞,这把伞在我手里,这把伞被我支配,只要我想就可以不用淋雨。希瑞尔,对不起,我们不要再单独见面了。”

他说罢就走,可希瑞尔强拉着他说道:“他都不要你了,你还留恋他干什么?”

“他没有不要我!”若离歇斯底里地吼叫,再度盯着希瑞尔的眼神变得狠毒:“你懂什么?你根本就不懂,不许碰我!”他想挣脱掉希瑞尔却是无果,为什么这些人的手可以那么有力,像螯钳。林予安的手也很有劲,情难自控的时候常把他捏的倒吸气,可惜今天他却没有碰他一下。

希瑞尔:“我为了你丢了学生会主席,也考不了沃顿商学院,你就这样报答我的吗?”话音未落就觉右后来风,从右侧脖颈开始到下巴,一记斜上勾拳差点把他打倒在地。

林予杰拉起若离对希瑞尔说道:“你是因为违反学生会守则才丢了学生会主席的位子,跟若离有什么关系。他说了,不会跟你单独见面,你也不许碰他。”说罢他拉起若离的手走向校门,因为这一拳,不少学生都在看他们。希瑞尔不敢还手,他已经扣了学勤分,再来一次斗殴可能真考不上商学院了。

回到宿舍,若离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狠哭发泄。林予杰隔着房门安慰半晌都没有用,房间里的电话声音响了起来,走去接起一听还是林予安用车载电话打来的。刚才就是他一通电话让林予杰出校门接兔子,这段时间林予杰参加全美高中曲棍球联赛很少在校,在得知哥哥要回大马之后他也没太责怪若离。因为他和林予安都知道,要是若离经过这次事件能铁心跟着林家的话,那么家里只要有一位学法学的孩子就可以了。

林予杰关上房门向他抱怨:“哥,你这个药灌得太猛了,他一直哭,也不去洗澡换衣。万一生病了怎么办?为了霍普那种人渣至于吗?”

林予安:“哪里是为了霍普,不知道姑姑向爷爷说了什么,爷爷要爸爸放弃若离。如果他再干出类似的事估计就得搭上我的身家性命才能保得住他。你们回学校时没发生什么事吧,我看他一直追,怕他被车撞了。”

林予杰:“车倒是没有,想碰瓷的人倒是有一个。希瑞尔拉着他说你坏话了,我找到若离的时候他已经在了,这货估计一直在校门口等他。”

“嗯?!”林予安原本还很平静的语调升起些许波澜:“他都说什么了,若离什么反应?!”

林予杰哼笑了下,对于大哥这种当面刀背后嗷的做派颇为不屑地:“哥,你就真不怕他被希瑞尔拐跑了。谁谈恋爱都是蜜糖里来蜜糖里去,哪有你这样抽刀断水的伤人心?”

“快说!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林予安明显焦躁起来。

林予杰:“哥,若离铁了心跟你,直接骂希瑞尔屁都不懂,还不许人碰他。”

“呵呵,是吗。”林予安傻笑一下,“那不说了,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去洗澡。我让餐馆给你们送餐,下这么大的雨,晚上就不要去食堂吃了。让他多吃点。”

“好。”

就在林予杰准备挂点电话的时候,林予安再度说道:“予杰,我不在纽约的时间里,帮我照顾好他。”

他说的很郑重也很诚恳,让林予杰由衷的生起不可推脱的责任感。

挂断电话,林予杰趴在若离房门口听到电话铃声响起,若离抽噎了半晌才拿起听筒,在听到林予安声音的一瞬又哭了起来。林予杰不知大哥在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反正若离没哭那么厉害,约莫几分钟后挂断电话去了浴室。

作者有话要说:兔兔:哇呜~哥哥不要我了,我要搞点事以抚平心中的恐惧!不行,哥哥不想我搞事,哇呜~我好难~没哥在,谁能浇灭我暴虐的小火苗?!

大冤种:再等等,哥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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