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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愤怒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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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年的圣诞新年聚会里林南霑和林南秋简直可以说是春风得意,华茂在纽交所的敲钟日排期定在1月28日。

聚会之后,送走客人。林予安便迫不及待地把若离拉到僻静处,低声问道:“看见了吗?”

若离低头应了声:“我放在你床头柜上的,我可以陪你吃蜂蜜,用你喜欢的方式。”

林予安轻啄着他的脸颊,热气喷洒过来,直教若离微微一抖:“去你房间还是我房间?”

若离的房间挨着林予杰的,怎么敢让他在自己房间里闹。

若离咬咬唇:“你房间。”

林予安还想说什么,就听见林予杰在一楼喊道:“若离,有你电话,我转到你房间吗?”

“转到我房间!”林予安不由分说牵起若离走向二楼。

“你嚷那么大声干什么?整幢楼的人都听见了!”若离羞怯。

林予安:“这件事还有谁不知道?”

“什么事?”

林予安站定,望向若离的眼神不容置疑:“关于我们两人的事,若离,你是我的人。”他几乎是把人拽进房间的,门刚关上就一把把人抱举起来,见骚男人又想吻他,若离捂着他的嘴急道:“电话!”

林予安把人抱上沙发,提起电话对弟弟说道:“你转过来吧。”说罢他捂着听筒在若离耳畔说道:“我先去放水,你等会直接来浴室。”

若离接过听筒,忍无可忍的推了把林予安,才说道:“请问哪位?”

“若离,是我,大卫!”

若离和林予安均是一怔,再听到大卫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我爸爸在一个小时前离世了,你能去海法参加他的葬礼吗?”

绷在心间的一根弦断了,守护过若离的天使又消失了一位。若离当即哽咽起来:“当然,我当然要参加,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机场订机票,本来想直接回海法的,但想着还是通知下你。”

若离哭了:“你当然要通知我,帮我也订一张,现在,我现在动身你在机场等我。”他放下听筒,林予安把人抱在怀里,这次的他是持访亲签证来美,无法陪同若离去海法。他打电话给管家,替若离收拾行李,让常驻海法的墨镜男接机。

若离捧着林予安的脸兀自亲吻,眼泪、口水糊了两人一脸。若离低喃:“只去五天,你等我。”

林予安把人搂在怀里,揉揉又软又卷的头发,送他去了机场。

几乎是刚到就听见登机播报,林予安与大卫来不及多作寒暄,目送两人离开。

老斯宾塞教授安葬在海法大学公墓园,隔天在小别墅里办一个小型追悼仪式。这位古典画派艺术代表可谓是桃李满园,从各国来此吊唁的学生中不乏艺界大咖。早一个月来海法照顾父亲的斯宾塞教授带着若离认识这些艺界前辈,并以老斯宾塞教授的关门弟子来介绍他。对此,若离羞愧不已,他没有坚持下去,他放下了画笔。

追悼会结束之后,大卫和若离准备动身返回美国。斯宾塞教授把一个防水军用背包放在若离面前说道:“爸爸说这是你当年离开海法时交给他的东西。”把背包交给他之后,斯宾塞教授就出门送行亲友。小别墅里只剩大卫和若离两人在收拾房间。

收拾一番之后,若离看着摆放在茶几上的背包一阵恍惚,就像是上一世那么久远的事,他已经忘记自己曾把背包交给老教授保管这件事了。他拿过背包,锁链带着密码,锈迹斑驳,很是朽垮的样子。能确定这个背包是霍普的,若离把背包放在客厅茶几上,在考虑要不要打开来看。坐在他一旁的大卫取出根烟,要抽不抽的叼在嘴里揶揄道:“要不要先做个X光扫描?”

“为什么要做X光扫描?”

大卫戏谑:“怕里面藏了个炸弹啊,叫你担惊受怕不敢打开的。”

经他这么一说,若离才反应过来在他的潜意识里,很害怕打开这个背包。这一刻的记忆如此清晰,若离想到在波浪汹涌的外海,霍普为了抢回这个背包开枪杀了快艇驾驶员。

他拿过钳子夹烂密码锁,打开一看里面是包裹严实的文件袋和一把M1911,大卫咦了声赶紧把枪拿过来三两下拆开。三个文件袋就这样整齐地排列在茶几上,大卫从外观形状上判断道:“一个微型录像带,两份文件。”

若离拆掉其中一个文件,里面是体征监测单,受检人是三个英文缩写:JRL。大卫说道:“这是FDA临床试药数据。”大卫又拆开了另一份文件,里面显示送检方位华茂药业,药物标的是TP,里面还有TP新药的化学成分。大卫倒吸一口气说道:“这是一份完整的FDA临床试药数据,霍普保留这种东西干什么?TP早拿到了在美上市许可,不差他这份数据啊。”

若离拿出受试者的资料后说道:“霍普藏着这些实验数据或许是跟受试者有关。”随着浏览文字,若离眸中光火逐渐暗淡。

受试者姓名:弗拉维奥.西弗利斯/中文名:季若离

年龄:五岁出生日期:一九五六年十一月三日

父亲:安东尼奥.西弗利斯/中文名:季北宣母亲:萨拉.伊夫琳.西弗利斯

受试者病症:儿童情绪管理障碍

受试药物:TP

主要数据:不同TP剂量下血清素的含量变化

若离忽觉胃部一阵翻江倒海,他恶心得想吐。

“若离!”大卫觉察不对,他的面部肌肉紧绷僵硬,呼吸渐急,双手十指关节痉挛,这是受到精神刺激后应激反应。他丢开文件,抱起他,安抚他说道:“不要再看了,深呼吸,放松,想点让你开心的事情。”

开心的事情?!若离睁瞪双眼,嘴里发出类兽般的嘶嘶声。让他开心的事,全是有林予安参与的事,卡带里的童谣,昏暗楼道里的深吻,纽约街头漫无目的的牵手散步,海法海边的烤饼还有卡特古城的海滨小院。全都是林予安,能让若离分泌多巴胺、内啡肽、血清素和催产素,调动若离快乐情绪的物质不是TP,不是任何一种被证明有效安全的精神药剂,而是林予安。

“可是他们把我当成实验室里的兔子!”

“不,若离,这是正常的临床试药。如果说它有什么违规之处,就是你当时太小了。按照现在的试药规定,受试者是儿童的话,必须有专家团队跟进项目。若离,那是六零年,只要你的父母同意,就可以。而且从数据上来看,TP的确让你走出了阴霾。”

“如果是合法正常试药,为什么霍普藏了这么多年?他为什么能用这些要挟林南霑给他一笔养老钱?”

大卫无法回答。若离看到那个没查封的文件袋:“我要看这卷录音带,我要知道究竟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大卫拉上窗帘将大门反锁之后,打开文件袋,只见袖珍录像带上写着地址:马来西亚,槟城,乔治市,日落洞,孤屿路138号。日期,1960年6月13日至1960年6月22日。

他把录像带放进影碟机,坐回沙发和若离一起看了起来。刚开始的画面模糊,音质嘈杂,但也能看出是小若离和小艾诺在一座园林里玩耍的画面。两个小孩似乎都不愿直面镜头,在花园里玩了会儿积木之后,小艾诺就牵着若离去往远处沙滩。

看到艾诺,大卫笑了笑,又笑了笑。

白天的画面截止于两个孩子的沙滩踏浪,在一段雪花点之后画质清晰。大卫和若离看到了霍普在晚上所做的一切,子宫体验,在清醒状态下的逐升功率电击,这些项目持续时间都很久。画面中的小若离痛哭,哀求,呕吐,失禁就是个实验小白鼠,而霍普则是个冷酷的科学怪物。整整两卷的超过七十二小时的实时录像让大卫不得不设置最高快进,看到最后若离那无光的双眸变得冰冷。

若离说道:“霍普电击我的目的是什么?这才是我出现情绪管理障碍的原因吧,然后他再用TP让我忘记这些痛苦的记忆,让我的血清素恢复正常?!这还不是违规...这是违法!”

大卫惊骇,他不敢相信霍普这样大胆,更难以理解霍普这样的举动,霍普何必为了一项临场试验而犯法?!他要回纽约,调查华茂药业,调查TP。

“我以为我改变专业进入林家是在寻找机会给艾诺讨个公道,却没料到我其实是在给自己讨公道。”若离说的越冷静,就让大卫感觉越恐惧。

大卫:“若离,这些年林南霑、林予安对你的感情不是假的。”

若离苦笑了下:“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我看到的影像难道不是真的?他们委托霍普给TP做临床试药,受试者就是我。是什么触发了我的情绪管理障碍?若非他们授意,霍普犯得着这样对待一个小孩子吗?若非他们授意,霍普能用这些影像威胁他们吗?华茂想在美上市,林氏想把产业转移出大马,他们怕霍普公布当年的违规试药。”他摁下遥控,取出录音带,看了眼上面的地址之后再坐回沙发。

电话铃音响起,大卫拿起听筒一听是林予安。“安,你找若离吗,他刚巧陪我哥去送客人了。”

若离冲他比划了个手势,大卫迟疑了下,上扬音调又道:“好巧,他回来了。”遂把电话递给了若离。

“兔兔,老教授的葬礼都办妥了吗?”

林予安的声音对若离来讲真的有安定、镇静的作用,若离平静地道:“嗯,追悼仪式刚才结束,我已经收拾行李准备去机场了。”

“兔兔,可我得回马来了。家里只有爷爷和妈妈,我不太放心。”

若离:“就不能给他们办理移民,都接到美国吗?”

“暂时还不行,我爷爷要移民的话要等我们把马来的资产都处理干净再说。”林予安实话实说。

若离:“哥哥,我到大马来找你吧。”

四年前与林予安分别的那个雨天,让他放弃找霍普为艾诺报仇,让他真心留在林南霑身边代替林予安为华茂上市助力。此刻的若离心乱如麻,他迫切的想要见到林予安,他要在林予安身上寻找答案,以便决定是否改变自己的计划。

“算了吧,兔兔,乔治市比不了纽约。”

若离笑道:“可那是哥哥的故乡,也是我爸爸的故乡啊,哥哥,让我过来见见你吧。否则我会认为你在槟城还藏了个爱人!”

林予安哼笑了声,说道:“那好吧,我会在香港转机,要不,你飞到香港我们一起回槟城。”

若离:“好啊,我从海法转巴黎飞香港。你在香港等我。”

“行,那就这样说好了。”

若离挂断电话,大卫担心他冲动干傻事:“安是真爱你,你不会想要过去伤害他吧!”

“伤他?用刀吗?我可没那个本事。大卫,你不是好奇四年前林予安为什么会交通违规吗?”若离笑意苦涩,目光冰冷:“我捅了霍普一刀,哥哥赶时间才横穿纽约一路飙车。为了替我脱罪,他清理了现场。因牵扯到他,林南霑和林南秋才给了霍普一大笔钱。”

“原来如此!”大卫喟叹,林予安对若离真是好的无可挑剔:“若离,不要活在过去,不要被仇恨左右自己。”

若离把资料收好,交给大卫说道:“你可以彻底放下艾诺吗?这么多年过去,你又为什么不再选择新伴侣?我知道你是怕我做出让我后悔的事,我这次过去只是想找寻我当年精神受创的原因,我不相信林南霑会把一个健康的儿童交给霍普去试药。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

大卫:“那我陪你过去吧。”

若离写给他一张纸条:“不用,大卫,我给你一个银行保险箱密码,你帮我把这些东西存起来。我的父亲应该是个意大利人,西弗利斯这个姓氏你熟吗?”

大卫当然熟,INCB追查多年却苦无实证的目标嫌疑犯就是来自这个家族。“我帮你查。”

两人收拾好行李去往机场。

五个小时后,若离在香港见到林予安,感觉出他情绪低沉,林予安当他还在为老教授的死而难过。他走过去,搂楼小肩膀说道:“下午三点的航班,我们先存行李再去吃饭。”

若离垫脚在他耳畔说道:“哥哥,我们去酒店吃蜂蜜吧。”卷毛兔不再压抑自己的欲望,他就是一只想和哥哥一起吃蜂蜜的兔兔。

林予安搂肩的手一紧,从兜里掏出副墨镜给若离戴上说道:“你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不累吗?我把蜂蜜放在纽约了。不到两个小时,我们先去吃午饭。”

若离笑着掐了把林予安的后腰:“怎么,嫌两个小时太短?你不要吓我!”

林予安轻声说道:“兔兔,这里是香港,不是纽约。”在放开他的一瞬又道:“我怕被人拍到你,在爷爷平稳下野之前,我们还是要低调。先吃饭,再给你买几套夏装。槟城昨天最高温度30摄氏度比起纽约和海法可热多了。”他拎起行李箱走向寄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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