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酒馆门口，一个狼狈的身影从里面丢了出来。
莫廿兰喝得烂醉，被人丢在地上后也不着急起来，她身上穿着皱巴巴的西装，短发乱糟糟的，其中夹杂着许多灰白的头发，她身后的女人们骂骂咧咧地进了酒馆，莫廿兰慢慢挣扎坐起，嘴里反击着难听的污言秽语。
她低垂着脑袋，直到面前闯进一双女人的鞋子。
莫廿兰撩起眼皮往上看，醉意瞬间清醒几分，她低笑道：“谢砚？”
谢砚居高临下地看她。
“想不到竟然能在这儿见到你，”莫廿兰爬了起来，“怎么？你和那个贱·人分手了？还是说他把你甩了？”
谢砚一手插兜，冷淡道：“想不到堂堂莫氏的莫总竟会流落至此，你可真是让我好找。”
莫廿兰轻笑一声，她随意坐在门口放置的一把长椅上，硬声道：“找我？你找我干什么？我沦落至此，不全是拜你的小情人所赐？那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我养了他这么多年，到头来却是反咬我一口，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他弄死，不然……”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谢砚就一手提起她的衣领，她沉声道：“你该庆幸你没有得手，不然你也不会还有命能坐在这里。”
莫廿兰的脸色憋得通红，谢砚皱了皱眉，伸手把人扔在了地上。
莫廿兰喘息几声，直接坐在地上嘲讽道：“……你还真是珍惜他，要不是看他有几分姿色，ln早把他送人了。
“你不知道吧，我把沈凉衣养这么好，就是为了把他送到女人的chuang上，谁叫他长了那样一张浪·荡的脸，不给人艹还真是可惜了，他就活该……”
谢砚狠狠地给人一脚，莫廿兰扑倒在地，嘴里还不住地刺激对方，“哈哈哈，谢砚你恼羞成怒了，因为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沈凉衣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碰过，也就只有你会傻里傻气地相信他，你以为你是情圣？哈哈哈，结果人家根本就是一坨烂泥！你真是个傻b……”
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莫廿兰被迫噤声，只能嘶嘶地抽噎着凉气，她略有些肥大的肚子抵住膝盖，整个人以一种堪称扭曲的姿势蜷起，酒臭混杂着汗液，她断断续续地骂道：“谢……砚！我……艹……你，小人！”
谢砚也不顾女人身上的脏乱，她半蹲着掐住她的双颊，淡漠的眼底放出冷意，“要是再乱说话，我看这东西也没必要留了。”
莫廿兰脸上吃痛，胸腹也痛，她现在痛得说不出话来，谢砚刚刚下了狠手，她感到自己身上肯定不止一处断了骨，于是她识相地闭上了嘴。
现在跟谢砚硬碰硬她根本就不是对手。
谢砚见人安分下来后起了身，她的目光落到灯红酒绿的酒馆灯牌上，沉默了会儿，她问：“当初沈凉衣出国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莫廿兰疼过一阵后支起身子靠在椅边，她艰难地吐出一口血水，讥笑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不说？”谢砚收回视线。
“想知道啊，”莫廿兰挑眉，“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沈凉衣为什么甩了你吗？只要你现在跪下求我，我就可以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谢砚直直地看着莫廿兰形容狼狈的脸，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她轻笑一声，“看来你对目前的情况还没有搞清楚，你要是不说，我总有其他的方式让你说，只是你自己主动说出来的话，受的苦就要少些，但你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方式？”
“你什么意思？”莫廿兰眯了眯眼。
“什么意思？”谢砚偏了偏头，语气带上一丝不明的阴戾，“你现在可是大红人，几方人马都在找你，就连jc也在找你，你说，我要是把你交给任意一方，她们对怎么对你？”
“你这是在威胁我？”
“威胁谈不上，我只是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告诉你而已，莫总是生意人，趋利避害的事情总不用我再特意告诉你。”
“呵，”莫廿兰叹息一声，“谢砚啊谢砚，你还真不愧是谢臣那个老匹妇的种，短短时日，商场上的东西就被你玩得明明白白。”
“那你也应该知道，有些规矩就是这样，我以为沈凉衣勾上你会给莫氏带来便利，但没想到那贱·人说什么都不愿找你帮忙，我辛辛苦苦地养他，结果他连这点忙都不肯帮，你说我能怎么办？”
“很多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但投资却是隐形的，他吃我的用我的，莫氏有难，我只不过是拿回我投资的回报而已。”
谢砚闻言蹙眉，“那你知不知道他是你养了十多年的孩子，就算不是亲生的，你难道就一点情面都不给？”
“情面？”莫廿兰嗤笑一声，“那是什么？能吃吗？能变钱吗？想要坐上高位，感情就是最多余的东西，你看看你的母亲，在你父亲成了植物人后又有几次去看过他？还不是转头就娶了别人。”
“你别把谢臣和你相提并论。”谢砚冷声道。
谢臣虽然混蛋，但和莫廿兰比起来，莫廿兰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哈哈哈，”莫廿兰捂住腹部笑了起来，笑声仓惶却畅快，她擦了擦眼角的生理泪水，道，“你竟然还维护谢臣，呵，说得也是，她的眼里至少还有你这个女儿，不像我，无牵无挂，死了倒一了百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什么秘密？”谢砚问。
“你走近点我告诉你。”
谢砚依言走近一步，莫廿兰艰难吐息道：“你那好母亲，是个不折不扣的——”
“同……性……恋。”
谢砚面色发冷，她一下钳住女人脆弱的脖子，一字一顿道：“你，胡，说！”
“咳咳……”
莫廿兰痛苦地挣扎起来，她拼命扳开女子的坚硬的双手，牙缝里艰难地吐出字句，“她就是……就……是……”
女人已经面色发紫，谢砚蓦地放开她起身，谢砚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不一会儿，接应她的下属来到她的身边。
姜司义看了看地上女人一眼，随后示意其他人把莫廿兰围起，她试探着碰了碰谢砚的肩膀，问：“谢总，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