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S】为你画像（五）
注：Harry Potter x Severus Snape；画家与药剂师
（五）
“我拒绝。”
长桌尽头的黑衣男人盯着Dumbledore干脆的回应，之后才稍微偏过头盯住在听到他回答后侧过身来看他的Harry，如果不仔细观察似乎都无法发觉那双睁大的绿眸中仿佛流露出被拒绝告白一般的失望。
“Mr.Potter，你属实高估了我对你的容忍力。”
他卷曲着嘴唇几乎是有些戏谑的向那位年轻人说道，视线接触不过三秒，淡漠的目光飘回长桌中央。
“如果关于Potter去向这一问题在目前久悬不决，我建议大家先把其他事项讨论完毕再解决这一点。我们围绕Potter花费的时间已经太多了，这恐怕会助长他自以为是的——救世主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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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即将接近尾声，人们终于可以稍稍的放松一下，讨论过程中紧皱眉头的愁容渐渐被轻松的呼气替代。对于被延后的未决小问题，Dumbledore与Severus进行了隐蔽的目光交流后，宣布将亲自进行安排。
长桌上的纸张被收拢规整好，有的人站起身活动着坐酸的腰背，有的人有些懒散的靠着椅背稍事休息，Weasley夫人与自己的双胞胎儿子走进了厨房，Remus、Tonks和Moody一边交谈着傲罗的工作，一边送别需要立即赶回主持分管任务的Kingsley，Arthur先生则与其他留下的社员交谈，Ron和Hermione帮助大家收拾桌子上遗留下的杂物，Sirius拍着自己教子的肩膀，告诉他不必担心，而Harry的目光则若有若无的飘向门口。
Dumbledore绕过长桌，正走向门口，他的□□已经在会议结束的那一刻就站起身，将自己的椅子推放整齐，抖动着自己的黑色外袍踱到门边一处不起眼的墙角，准备离开这里。
“校长，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想我可以离开了。”
“Severus，今晚还有别的安排吗？”
“没有，但既然会议已经结束，我并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
“Severus，你知道的，Harry的生日小宴会，不留下来品尝一下Molly制作的小甜点吗？”
“校长。”
只有一声敬称而已，柔滑起伏的了了音节。
但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透露出‘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举办生日宴’的焦急，‘这种无聊透顶的宴会真不知道有什么可浪费时间’的不以为意，与“你明明知道我会拒绝的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的干脆，和‘您到底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说不必非得拐个弯’的询问，以及‘我知道你对Potter的去向有所安排但是别妄想再打本人的主意了’的警告。
“那么，关于Harry的去向…”
“校长，我相信我已经明确的拒绝过了。”
“Severus，如果你没有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我希望我们可以对此详细商谈一下，二楼书房。如果你实在不想留下来品尝……”
“毋庸置疑。”
“Severus，你可以先去楼上休息一下。你来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并不太好……”
“校长，我一贯如此，十分健康，没有任何不好，谢谢。”
黑袍的男人打断了来自老者的关心，甩动静止在身旁许久的袍角，贴着墙根的一片阴影走上通往二楼的楼梯。
“我会在一刻钟后就上去，Severus。”
老校长的声音沉稳的在他的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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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Harry举办的小型庆生聚会确实有些仓促，但仍然温馨。
Harry的余光刚刚瞥视到他那位脾气实在糟糕的教授‘溜’上二楼，耳畔便响起站在厨房门槛上的Weasley夫人的尖叫。Fred和George几乎是以玩杂技的手法，端着放在餐盘里的两只盛着满满的炖菜和热汤的大盆，托着两大盏烤面包，两盘马铃薯炖牛肉，和一大铁壶黄油啤酒从厨房里飘出来，而Weasley夫人正端着一座涂着深褐色巧克力浆与白奶油的蛋糕看着自己冒冒失失的孩子们心惊肉跳。
四下休息的人们立刻聚集到长桌周围，Arthur先生帮助自己的妻子拿取餐具，放置餐食，Harry冲着走向他的Dumbledore微笑，老校长伸出有些枯瘦的大手搭放在Harry的肩膀上，用那双溢满温和与欣慰的湛蓝双眸注视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人，郑重的祝贺他生日快乐。
注满澄澄啤酒的杯盏纷纷被举起，有的人坐着，有的人随意的站着，人们聚集在一起，绽放着笑容，随着玻璃碰撞的叮当声，人们呼唤着Harry的名字。
“Harry！”
“Happy Birthday！”
腾腾热气正从盆碗里萦萦上升，将饭菜的美味扩散到空气之中，浓郁的肉汤，香甜的蛋糕，新鲜的蔬菜，松软的面包……搭配诱人的色彩，涌入每个人的鼻腔里，映入每个人的眼帘中……色香味共同营造出的图景，彰示着此刻的幸福与团聚，心脏的温度在这灯火之间，与饭食的供养之下，愈来愈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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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关于Potter去向的问题，您不认为不应该如此‘公开’的谈论吗？”
“Severus，在那间屋子里的人，没有谁是不能信任的。”
昏暗的灯光只映出端坐在书桌旁的男人的半侧身影，另一侧几乎完全与黑暗相融，那双炯然的双眸中投射着橙红的光点。刚刚关上房门的老校长已经走到房间中央。
“你听到了Harry的选择。”
“你们都听到了我的拒绝。”
“Severus，那么你真的希望我们将Harry‘关’起来？”
“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是的，除了对Harry。”
“校长，您难道不是为了取得更伟大的胜利吗？那么又有什么必要去关心一个毫不成熟的男孩到底需要与谁搭档，以此在他完全可以避免的所有危机事件中，减少那么一丁点点的制造麻烦的可能？
“因为，不管他出现在哪里，都会带来麻烦。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盯着他吗？他那个跟他父亲一样张扬的性子会让他在外面待不了一天就引来一大群吸血的苍蝇！”
“Severus，我们无法夺去Harry的自由，他选择了成为一名战斗者，我们也无法夺走他战斗的权力。他‘张扬’的性子，是源于外界对他的关注，而并非他自己的本意。”
Dumbledore顿了顿，与他交谈的男人已经从那把木椅上站了起来。
“Severus，你没有意识到你对那个孩子其实是非常关注的吗？”
没有回应。
“在过去的七年里，还有谁是与他在一起的时间最长的？还有谁是对他的行踪最为清楚的？还有谁，是对他的细节知道的最详细的——长辈？”
“Dumbledore，不要把你的热心肠强塞进我的肚子里。”
他的脸在晦暗的光火中显得有些扭曲。
“Severus，有些事我只能交给你来办。”
“那么，你显然也应该知道，我这里，并非安乐窝……”
现在，那张扭曲的脸几乎是有些邪恶的勾着嘴角。
“目前的境况下，难道还能有什么地方是‘安乐窝’吗？”
Dumbledore望着已经走近自己的高瘦男人。
“我们无法把Harry关起来，让他等到这场战争结束。是的，这场战争一定会结束，我们应该有这个信心。而如你之前所说的关于那三个孩子的考虑。Severus，我知道，你一定是经过了慎重思考才会提出这些问题，当然，我并不否认让Harry‘远离’战争的建议是很干脆利落的，但在另一方面，它缺乏可行性……
“Severus，你既希望保护那个男孩，又无法面对那个男孩……”
“够了，Dumbledore……”
“在你对原有方案提出质疑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计划不是吗？但到最后，你只是用自己精密的理性强迫自己远离内心。”
他的□□转过身，盯着贴近墙壁的一面书架，仿佛看到一本极其吸引自己的书。黑色的书脊，鎏金绘银的铭文，藏红的编绳，被压在书卷下的绦带，整齐的夹在一间间木制的书格里……
“不要再告诉其他人。”
挺直着脊背的黑色侧影如同一座雕塑，最终向他的校长回应。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