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带着文丑走向溪流,静谧的森林,溪水环绕,清晨的曦光扑向溪水,也照的人暖意融融的,水中也有不少小鱼,皆若空游无所依。
文丑觉得很美,这样的自然很美,山河很美,可人间已是炼狱了。战乱不断,伏尸千里,多少爱恨情仇生离死别付之其中。
自己不过和蜉蝣一般渺小无力。
一个猝不及防颜良把文丑抱起来:“要渡溪,别湿了鞋袜。”颜良将文丑抱的很紧很紧。
文丑讶异的笑,总感觉颜良主动了很多…
人为什么不能呆在自己喜欢的时间里不断轮回呢?可是这样,自己也会被颜良玩坏的吧。。想起昨夜,文丑脸红的往颜良怀里蹭。
颜良感觉到文丑的动作,不自觉的笑了。
真好,像所有刚刚开始爱恋的小情侣一样,对方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能将对方的心填的满当当的。
颜良渡过溪也不肯将文丑放下来,
“颜良?可以了,我可以自己走了。”文丑捏了一下颜良的耳垂,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接下来去哪?客栈吗?颜父一定还会回那里的,可是怎么支开颜良?文丑思索着。
颜父此时也亦一筹莫展,怎么才能合理的让文丑消失而不让颜良起疑。颜良肯定会去找文丑,怎么将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自己昨日只想先将事情促成,倒是忽略颜良这个因素了。不足不足,谋事不全。
“你们三个,去城西守着,你与他,去城东,看见文丑立刻回来告诉我,不要打草惊蛇。”颜父吩咐着。
“为何?一个小小的美人儿罢了,颜家竟然如此如临大敌?”手下的士兵首领不屑的挑衅颜父。
“是个美人,但蛇蝎美人也是美人。”颜父知道手下的士兵并愿意不服从自己的调度,再度恩威并施:
“这样的美人可难得一求,将军要的人,你我要是都不能拿下,回去复命你我会怎样?”
“实在惭愧,颜某力不胜任,还需各位的相助,事成之后,颜某会在将军面前为各位请功。”
士兵首领轻蔑的看了颜父一眼:“弟兄们,我们走,按颜家主说的做。”
“嘁,不过是个出卖自己儿子色相的老狐狸罢了。还想在将军面前讨官职?”有个士兵边走边啐了一口唾沫。
“小点声,你当什么世道?英义者横死,无耻徒发迹,万一以后颜家主就是我们上司了呢?”后头一个士兵推搡前头那个,小声的提醒着。
此时颜良文丑已行至城中。
“文丑,前面有一个药铺,里面应该有郎中,我带你去看看吧。”
“我已经无碍了。”
“那我去问问,你在此处等我,不要乱走。”
“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子。”文丑笑着答应着,看着颜良,颜良挺拔的身影将文丑拢在一片荫庇之下,就像护着一株幼小的植物。
一阵风拂过吹乱了颜良耳边的碎发,文丑刚想伸手去拨,不料先看见三两个士兵,穿着彭城军服却不在前线,正查勘着一家茶馆,像是打听着什么。
文丑警觉的往颜良身边缩了缩,如今任何散乱的士兵都有可能是颜父搬来的救兵,小心为上。
待颜良转身去了药铺,文丑立即找了一个隐秘的角落里盯着茶馆的士兵,刁钻的角度让士兵既不能注意到见他,而他又可以听见士兵们说话。
“找找找,彭城这么大,上哪里去找一个人?”
“就是啊,我们是打仗的大头兵,又不是搞侦查的侦查兵。”
“别吵了,别吵了,那我们就按颜家主说的去城西!反正找不到受罚的又不是我们!我们已经尽职做事了!”
跟着他们,就能找到颜父,文丑的第一反应。
可想必不止这几个兵,人多势众,对自己不利。
文丑边思考着对策,边偷偷跟着士兵,落地无声,行如鬼魅。
“诶,怎么感觉有点阴嗖嗖的啊。像是背后有东西。”
“别瞎说,大上午的,不就是到林子里了么!怕甚啊!”
二人还在斗嘴,一个士兵转头正欲查看,文丑先发制人,迅厉如风,干净漂亮的割喉,一刀致命。
那个倒霉的士兵都没来得及喊叫出声,文丑已经割破他的气管,连闷哼都没有,缓缓倒地。
“诶!头儿!怎么了?这怎么了?”
“别动。”清幽的声音透着震慑。
两把匕首一左一右搁在士兵的脖子上。
一个士兵下意识的回头,温热的血液喷射在另外一个士兵的脸上。
“啊啊啊——”
另外一个士兵被吓得手脚瘫软,不敢轻举妄动了。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是…是是——”
“颜家主手下有几个兵?”
“十——十二个。”
“他怎么安排你们的?”
“两个——去城东,三个城西。另外的…都在城里搜查。”
“呜呜——别杀我,我有家室要养,我可以替你做事。”士兵带上了哭腔。
“颜家主在哪里?”
“在…在碧水客栈。”
“你有家室?想不想活着?”
“想……我想……”士兵的呜咽声重了。
“带我去找他们,你的家室。”
“为什么?带你去……找我……”士兵的声音全是犹疑。
“怎么,不是说可以为我做事么?不拿你的家室当筹码,我拿什么信得过你。”文丑手中发力,士兵的脖子上透出丝丝血痕。
“好,好……都听你的。”
文丑挟持着士兵的家室,命那个兵先去药铺附近寻找一个身高□□尺,剑眉星目的青年。告诉他他要找的人在城东。
再去城里告诉那些巡逻的散兵,他找到将军要的人了,在城西,其他二人都在与此人缠斗,速速支援。
最后去碧水客栈,说,此处有人等。
哦对了,你最好在路上支开颜家主身边的几个士兵。不然此处打斗起来,你妻儿的安危……就不好说了。
棋局已布,文丑静坐,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