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关姣姣回到寝宫,发泄般的摔东西,她面目狰狞。
“怎么可能呢?姜悦榕那贱人怎么能拿出那种瓷器呢?明明就要搞死她,为什么她每次都有神助!”关姣姣气急。
那瓷器她早就在前两天得到消息,瓷器极为珍贵,这次大漠使臣来朝,就是为了寻找类似瓷器。如果还不回去,那姜悦榕定会被陛下推出去当罪人。
关姣姣越想越气,可是慢慢的,她也平息怒气。
“不急,姜悦榕那丫头怎么可能拿的出,就算周家想要帮忙,我也要从中搅合才行。”
想着,关姣姣收拾了一番妆容,头也不回得去找帮手。
–
回去的路上,姜悦榕目不平视,脊梁挺直,仿佛刚才在贤妃宫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贵人!”花儿有点迟疑,但还是忍不住开口。
花儿刚才目睹了一切,是有点担心。
姜悦榕“恩?”了一声,步伐不停。
“那瓷器刚奴也看了,异常珍贵,那繁复的纹路不是一般瓷器师傅可以绘制的。奴在周家多年,从未见过。”花儿委婉道。
她想提醒姜悦榕,即使是找周青盈帮忙,恐怕也不行,周家没有这个东西。
姜悦榕一下就明白了,花儿这是怕自己去找周青盈帮忙,也对,如果只是姜悦榕这个身份,确实别人难以想象她怎么会有。
姜悦榕停下脚步,侧身,“花儿,你的眼界比一般娘娘都要好,刚才许多娘子都辨认不出那瓷器的特别,看来周家确实是大家,你虽只是周姐姐的丫鬟,可知道的不比其他人少半分。”
她的语气还颇赞扬。
花儿也是惊了,连忙低头,心里又是愧疚又是不好意思。
她只一自家主子与姜悦榕交好,可毕竟身份地位不一样,总不能姜悦榕犯了事,牵涉到主子身上。
起码主子不被牵连,到时再救人也不迟。
她也只是好心提醒姜悦榕,没想到被看穿了。
姜悦榕:“瓷器一事跟周姐姐挂不上钩,你也不用和她说,周家最近家里办丧事,就不必麻烦周姐姐费心,瓷器我会想办法解决。”
花儿点头。
姜悦榕继续抬步走。
花儿跟在一旁,很想询问她要如何解决,可最后还是没问出口,不好越距。
姜悦榕虽然身份低微,可是花儿也察觉到每次跟在她身边,总会莫名有让人低头的气场。
花儿说不清是为什么?
这种气场她只在大人身上见过。
–
养心殿。
近来事情繁多,许多条线都交集在了一起。
宣纸上,姜悦榕的名字写在了上头,整张纸也只有她的名字。
萧定风望着被红笔圈起来的名字若有所思。
最后又提笔写下顾漫儿三个字同样也是红笔勾起。
“陛下!”
南宫琰脚步轻快得从外头近来,喜悦难以遮掩。
萧定风看了他一眼,把笔放下,“南宫,何事?”
南宫琰笑道:“草原部落一事已解决,大局已定。”
萧定风倒是没有多大喜悦,“这不是应该的?”
南宫琰哈哈大笑,“与陛下相识多年,陛下的深谋远虑总是让臣佩服。”
尤其是运筹帷幄的能力,仿佛一切事情发展都在他预知内。
萧定风总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不过除了那个人。
“虽大局已定,但那边的人恐也死心不改,汴京城内应该有一些草原部落的人进来。”萧定风道。
南宫琰惊,佩服道:“是,这也是今日臣找陛下最主要的原因。而且臣的手下发现其中有人与宫内的人有联系。”
南宫琰点到为止,但是两人心知肚明。
萧定风唇角勾笑,“若她安分,宫内她可以享福,只是可惜了。”
南宫琰:“那时也是他们强迫陛下接受和亲,臣早就察觉不对劲。草原那边的人一向看不惯汴京人士。”
萧定风挑眉:“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急,清算的时间也要到了,之前是不动她,如今她背负命案,可就由不得了。”
南宫琰诧异,“什么命案?”
“一个洗衣女死了,她杀的。”
–
姜悦榕再次换上了夜行衣,她本来打算要跟萧定风报备出宫。
娘娘出宫都需要报备,可是姜悦榕很快就不想了,若是被萧定风知道,恐怕会找人跟踪她。
她需要回去一趟顾府拿东西,瓷器还在她的密室里。
她嘱咐花儿和珠儿好好守着咸福宫,花儿忍不住。
“姜贵人,你要去哪?”
姜悦榕看了她一眼,“去拿瓷器。”
花儿又问:“何地?”
姜悦榕摇摇头,“点到为止,花儿。”
“即使我没有回来,也影响不到周姐姐,你若是不愿意,现在假装不知道此事即可。”
花儿语塞,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主子让她进宫,就是为了帮姜贵人,她可不能什么都不做。
珠儿想到先前那天晚上,主子也是要夜行出去,然后带回一堆珠宝。
她虽也不解,可是陪伴多时她相信主子。
一切安排妥当,姜悦榕就在周青盈给花儿的令牌下,偷溜了出宫。
–
顾府。
凉风簌簌,姜悦榕趁着夜色悄然来到了大门前。
她环顾四周,还是那般凄凉,大门口已经被封条封住。
她眸色暗了暗,想到两个哥哥还在流放,心里就难受。
她从后门潜入顾府,朝着她生母的房间去。
顾氏只有一位夫人,也就是顾漫儿的亲生母亲。
母亲体弱,因病去世后,她的书房就被父亲保留了下来,谁也不能动。
顾漫儿在生母的房间里做了另外的密室,用来放置贵重之物。
她知道,若是有为贼人进来,必定是直奔她的书房和闺房,所以她从不在自己的房间放太多东西。
鸡蛋不能全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她推开门,朝着暑书架走去,轻轻搬动笔筒,木架开了。
片刻后,她从里头出来,手里有一个被蓝布包裹着的盒子。
寒风忽而吹来,一股刺目的银光闪过眼前。
姜悦榕心一惊,抱紧盒子弯腰,堪堪躲过一劫。
她抬头看去,一蒙面人持剑,剑刃砍在了木架上,那蒙面人显然没想到姜悦榕能躲闪。
姜悦榕也戴着面纱,她立马往地上滚了一圈冲着门外跑去。
谁?
谁会这时候来顾府?
她心里满满是这个疑惑,但是她不能过多纠缠,她不能让这个人打断她的计划。
她今夜只想把盒子带回宫内。
她跑了出去,可是下一秒她还没出院子,肩膀就被人从后面抓住。
姜悦榕心惊,她的手脚算是灵活,看来今晚遇到高手。
她抱紧盒子,从腰间摸出粉末,可是没想到后边的人直接把姜悦榕扣在了地上。
她闷哼一声,怀里的盒子落地。
姜悦榕心惊,她就怕盒子里的瓷器碎了。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反击,撕拉一声,她后背的衣服直接被划破。
姜悦榕又惊了,可是整个人动弹不得。
“色坯!”姜悦榕怒骂一声,竟然想劫色。
“别动!”后背的人声音低沉,还有一丝熟悉。
姜悦榕微微诧异,“萧定风,赶紧放了我!”
她气急,心里又是惊骇,萧定风怎么会知道今晚她来这,难道是等她?
可是萧定风不听,他的手一路滑倒白皙的臀部,见到上面没有任何黑痣,不由皱眉。
他仔细看去,没有任何涂过动刀的痕迹。
姜悦榕现在又羞又怒,夜黑风高,在如此凉快的院子里,自己的屁股被萧定风摸来摸去,真是不要脸!
“萧定风,你要是想要我,早前宫里侍寝气氛更好,现在这般是为何?在顾府你就这么兴奋?!”姜悦榕怒骂。
萧定风闻言,手松开。一件黑色披风盖住了姜悦榕。
他转而看向了地上的盒子,弯腰捡起,打开一看,里头果然是先前那珍贵无比的瓷器。
“你是不是要和我说说怎么回事?”萧定风问姜悦榕。
姜悦榕从地上起身,抓着披风,把自己笼了起来。
她咬牙切齿:“这话该是我问你!”
萧定风不语。
姜悦榕不语。
两人之间互有猜疑,虚虚实实。
“你到底是谁?”
“没有人可以这么熟悉顾府,就连暗室你都懂,这不可能,顾漫儿身为顾家掌事,你与她并无很亲的关系,她怎么会告诉与你。”萧定风质疑。
姜悦榕默不出声,她知道,字萧定风的智商,怕也不会相信她。
“可你也不是她,她臀部有黑痣,你却没有。”
萧定风呢喃,有点出神。
他以为姜悦榕是改头换脸的顾漫儿,可容貌换了,身子总不会换吧。
姜悦榕一下恼怒了,“你怎么会知道?”
臀部有痣,还是她一直很隐秘的事情。
“那次下江南,温泉沐浴。”萧定风看着姜悦榕,直接说了出来。
姜悦榕思索,她记起来了,那年江南,有一天晚上她太累了于是拜托当时的好友寻一处温泉泡澡,还包了那客栈一夜。
看来那天晚上,还有贼在偷看。
一时之间,姜悦榕耳根泛红。
“你,可真是无耻!”
见状萧定风心下疑虑,解释,“意外,我当时也在泡澡,谁知道突然有人要包下,我自然不爽。所以就去看看是谁跟我抢地盘。”
姜悦榕:“……”
怪她咯。
“你又不是顾漫儿,为何如此生气。”他问。
姜悦榕被他梗住,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生气还是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