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侧男子举起手就要打过去,姜悦榕瞄准机会,整个人撞了过去,把旁侧这男子撞到在地。
一阵喧哗,姜悦榕取过头上簪子戳伤了另外一个侍卫,许是想不到姜悦榕会两手功夫,两个男的都被伤到。
姜悦榕趁机逃跑,留下捂着肚子惊到的耶律格格。
“快抓住她!我要打她五十大板!”
耶律格格的声音越发肆无忌惮。
两个侍卫追了过去,可是姜悦榕也不是弱的,她脚步飞快,索性后花园离她们咸福宫近,她一下就瞧见不远处在赏花的周青盈。
“周姐姐!”姜悦榕大喊一声。
周青盈看了过来,只见一道飞速的身影来到了她面前。
“姜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周青盈吃惊。
“有人要打我!”姜悦榕直接躲在了周青盈身后。
难得见她这般示弱,周青盈还在诧异,便见两个飞快跑过来的男子就要动手。
周青盈眉目一拧,“住手!”
那两个男子一愣,很快那五官深邃的男子却只盯着姜悦榕,恨得牙痒痒。
“抓她!”他道。
他的声音还略带些口音,姜悦榕了然。
“放肆!你们是哪个宫的!竟敢作威作福到我们咸福宫!”周青盈怒不可遏,呵斥一声。
一瞬间,两名侍卫从天而降,一看就是功夫非常好的样子。
姜悦榕勾唇。
这两个侍卫是南宫琰放在周青盈身边的暗卫,功夫了得。
有一次姜悦榕叫上周青盈去练骑马玩,周青盈胆子大,又是那种爱骑马的性格,立马答应。
经历上次马匹发疯,姜悦榕这次自己检查过马匹才放心。
骑马途中,周青盈也不知怎的,也是要差点摔下马,姜悦榕还没去救人,这两侍卫就从天而降。
后面姜悦榕才知道是南宫琰不放心,就派了过来保护。
这情深义重,倒是叫姜悦榕羡慕。
那两个男子见状,瞬间也就怕了。
耶律格格刚好赶到,“给我打她!”
那声音格外嚣张。
“耶律!你看清这是哪里?!”周青盈冷笑。
怀了孕竟敢如此没脑子。
“呦,这不就是周妃子嘛。”耶律格格一点也不怕,慢悠悠走了过来。
“你见到我还要下跪,竟敢打我的人?!”周青盈气场全开。
耶律格格捂着肚子,似委屈,“周姐姐,我可是怀有身孕之人。”
周青盈:“趁我没发火,赶紧滚!别以为有了皇子就能越过我的头上,你只不过是修仪,我是贵妃。这就是不可逾矩的差别!”
耶律格格心里那个不爽,可是最后还是让那两个男子收手,“我们回去。”
转身的瞬间,她还瞪了一眼周青盈。
周青盈和姜悦榕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两人脸色都不好看。
“耶律真是欺人太甚。”周青盈摇头。
“放心,她蹦跶不了多久。”姜悦榕冷笑。
她终于等来了这个人。
周青盈不解,看着姜悦榕阴沉的面色,她竟然有些瑟瑟发抖。
–
入夜,姜悦榕在一旁煮着茶,一边取过宣纸,随即在上头大手挥墨。
她把珠儿调查到的时间地点都写在上头,这些,都是耶律密会那男子的证据。
姜悦榕也从中梳理出来了时间,一般是月十五的时候,那男子就会来宫里一趟。
而月中是宫里最忙的时候,往往禁卫军会有疏忽如果加上里应外合,那简直是轻易瞒过宫里的人。
姜悦榕本来想着月中等那男的准备来宫里再写信给萧定风。
没想到那男子提前来了,这也行。
姜悦榕快速写完后,还给信件上过了一层茶香。
若是萧定风有心,必定知道。
做完这一切,她就带着信件去了萧定风书房。
很快,在许公公的引荐下,姜悦榕端着茶水来到萧定风面前。
“陛下,这是臣妾最新推出的花茶,亲自取过来给您一试。”姜悦榕笑。
虽然今晚没有翻她的牌子,但是姜悦榕这些天和萧定风的举止已经证明了自己得宠,所以底下宫婢不敢多加阻拦。
萧定风看了她一眼,让她放一边,姜悦榕趁机把信件放在茶杯旁。
她才转身,就听见萧定风问,“白日耶律打你脸了?”
这一问,颇有不悦。
姜悦榕对上萧定风幽深的目光,倒是不卖惨,“差点,还好周姐姐救了我。”
她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抱怨。
萧定风放下笔墨走了过来,姜悦榕不解,道,“陛下,这花茶要趁热喝。”
她只希望萧定风早点看到信。
萧定风却没有理解她的意思,来到姜悦榕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像是在观察一样。
随后放下手,“确实没被打。”
姜悦榕有点好笑,“放心,陛下,臣妾不是会吃亏的人。”
萧定风倒也乐了,“你确实不是。”
他看着姜悦榕,似乎在透过她看某个人。
姜悦榕感觉到萧定风有点出神,只好道:“陛下,花茶趁热喝。或许有惊喜。臣妾先告退了。”
说着,便行礼退了出去。
姜悦榕走得快,像是要跑出去,萧定风有点诧异,姜悦榕什么时候这么避闲。
又想到她说的惊喜,不由看向了一旁的茶盆。
他的目光一下就落在了在茶杯旁边的信纸,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味道还是那般美妙,不同种类的茶叶在她手下都是一绝的口感。
他放下杯子,取过信纸。
见到“陛下亲启。”这四个字,他还以为姜悦榕要给他写情书,心情不知怎的有点激动。
翻开信纸的手都小心翼翼,然后,他看了信件内容后,眉头紧锁。
看到最后,萧定风却佩服起了她,“姜贵人你可真是了不起。”
–
夜,依旧昏沉。
今夜的月亮圆的不像话,往往这个时候,汴京的夜空才像西蕃。
也往往是这个时候,耶律霓儿最想念自己的国都。
“霓儿。”一声轻叫,窗户外头的灯吹了进来。
高大的身影袭来,摸上了她的肚子。
耶律惊醒,看清来人后,不由娇嗔。
“阿蒙,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最近别来宫里。”
“我只是想看看孩子。”阿蒙温柔道。
“这孩子是皇子。”耶律皱眉。
“你确定?”阿蒙不相信。
耶律无奈。
“我之前在你宫外守着,我发现你去侍寝的时候,那狗皇帝都没有留下来过夜,我觉得他没有碰你。”阿蒙还是说了出来。
“你怎么敢大胆子在宫里走动!”耶律又惊又怒。
阿蒙眼神闪烁。
耶律一下就明白了,“是不是父皇让你做得?”
阿蒙点头,“汴京若是我们的,霓儿,你何苦只是一个妃子,皇后定是你的。”
耶律霓儿心中的火被燃了起来,自小她就在西蕃作威作福,来到汴京,一个劲低声下气,她真是受够了。
“阿蒙,我们需要做什么?”她问。
“绘制地图。”阿蒙的眼睛闪了闪,势在必得。
“地图前几日来的时候,我已经绘制完成,也送给了西蕃王,再等等,汴京必定是我们的。”阿蒙道。
耶律霓儿眼睛都亮了,拥抱阿蒙。
两人抱住瞬间,房门打开,冷笑传来。
“倒是不知修仪还有这爱好。“
声音低沉透着寒意。
耶律霓儿听到声音立马推开阿蒙,心虚看向门外。
萧定风带着一堆人马到达,其中就有关衫画。
“好啊修仪,你竟敢苟合汉子!”关衫画大吃一惊,怒骂。
耶律摇头,“不,他只是我哥哥,过来看看我的。我……没来得及和陛下说!”
说着,她就要捂着肚子过来。
萧定风道:“奸夫关押大牢,耶律霓儿行为不端,打入冷宫,一生都不得踏出半步。”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耶律霓儿面目狰狞。
“你若是关了我,我阿爹就会进攻汴京!”
此话一出,阿蒙吓了一跳,想要上前制止。
没想到萧定风冷冷笑了,“山高路远,怕格格是没有收到讯息,你阿爹突发恶疾过世了,现在是你那自认为看不上眼的私生子当西蕃王。”
这话一出,两人都吓了一跳。
“不可能!”耶律格格摇头,“先前你已经助我阿爹打了胜仗!”
萧定风目光森冷,”所以这就是你们给我的回报?!”
耶律格格失色,阿蒙意不平,他拔出刀直接冲向了萧定风。
刀光微闪,在关衫画的一声尖叫中,阿蒙倒地不起。
萧定风甚至都没让人看清是怎么移动,阿蒙的脖子就被划了。
“啊–”
耶律霓儿尖叫,她叫喊着,可惜气不上来,很快就抱着肚子晕倒在地。
萧定风看都没看,转身离开了原地。
夜色潇潇,宫婢和侍卫们把耶律格格抬进了冷宫中,至于地上的尸体,侍卫们则按照常规处理。
很快,宫殿一切如常,仿佛没有人居住过一样。
昨晚的事情谁也不敢泄露出去,等到次日宫里人发现耶律格格的宫殿没有人后,都惊慌失措。
后宫的妃子议论纷纷,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很快,圣旨下来。
“姜贵人捉拿反贼有功,升修仪。钦此!”
许公公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后宫上空,一群乌鸦飞过,众人只觉得心寒蝉。
怎么回事?
姜贵人剩了修仪,而耶律格格不知所踪,陛下也不寻找?
这一切的一切让不少妃子对姜悦榕胆战心惊了起来,这是个狠角色。
耶律格格有了身孕后在宫里猖狂成什么样子,姜悦榕竟在短短时间绊倒了她。
不明所以的众人对姜悦榕更是毕恭毕敬,唯恐遭殃。
姜悦榕就这么不动声色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