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红烛垂泪，子慕坐在矮凳，趴在床边浅眠，床上昏迷的素惜缘轻吟一声，幽幽转醒。子慕听到响动猛然起身，看着素惜缘睁开眼，眼底浮现一丝激动

“惜缘！”

素惜缘看着那双焦急的眼睛，嘴角一勾“是你救了我啊”

子慕脸色一白，垂眸

“抱歉，是我对不起你”

“怎么了？”素惜缘看着他的脸挑眉“救了我还说对不起？”

“我...”子慕张了张嘴，沉默了片刻“当时你命在旦夕，为了救你，我给你服了回逆丹”

“回逆丹？那是什么？”素惜缘疑惑

“此丹有续命之效，但是极伤经脉”子慕脸上浮现一丝悲凉“以后，你...怕是再也不能行走了”

静，静的让子慕觉得呼吸都很吵，许久，素惜缘低低一笑

“不能行走吗？”

“惜缘...”子慕伸手探上素惜缘脸颊，颤抖着的指尖轻触素惜缘脸颊“对...对不起”

素惜缘轻轻阖眼

“子慕，我累了”

子慕倏然收回手，点头

“好，好，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休息”

子慕眼底水雾蒸腾，却是不敢在发出一声响动。片刻之后，素惜缘幽幽的睁开眼

“子慕，我想爹亲了”

“我马上传信给文渊”子慕猛然起身便要出去

“别告诉爹亲今日的事，也不要向爹亲提及回逆丹的事，免得他怪你”素惜缘看着帐顶轻轻的说“你就说我伤势复发，如今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子慕猛然一震，慢慢转身

“惜缘？”

“子慕”素惜缘闭眼轻叹一声“我只求陪在爹亲身边安稳一世，你们，为何都要逼我离开爹亲呢？”

子慕嘴角一动，便听素惜缘又说

“今日的事情，谁都没错，墨先生为了儒门想要杀我，这没错；你想要救我，给我服了禁药，这也没错。你不必自责，反而是我要谢你，救了我一命”

心猛然一缩，子慕看着床上稚嫩的容颜，眼底浮现一抹化不开的悲伤

“抱歉”

“将你眼底的神色收一收吧，爹亲很聪明，你再这样下去，我便是想瞒着也瞒不住了”素惜缘轻咳一声“今日辛苦你了，我想要休息了”

子慕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房门关上，素惜缘嘴角轻勾，抬起手搁在额头。心中所想的并不是眼下的事情，子慕不知道他的身体情况，但是他自己知道，就算回逆丹对自己经脉有损，可自己是灵躯，只要魂不散，再重的伤也能好转。凉亭那一战自己是真的动了杀意，不过听到子慕的声音他心念流转间有了主意，虽然看似严重了点儿，但若能换的日后安稳，倒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