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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东风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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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改建后的水渠,泄洪范围里覆盖了几户道溪村的村民,他们世代傍水而居,想要让他们迁移他处,为是很难。

东风镇的里长萧平正,官声清白刚正,在村民中很有威望,到道溪村挨家挨户地游说半月,这日才将大家集合起来共同商讨。

有村民说:“我们祖祖辈辈生于此,埋于此,你让我们搬走,不是断了大家的根嘛”。

“就是,就是”。其他人也附和道,村里面最讲香火绵延,子孙繁茂。

萧平正摆摆手,安抚道:“往前百年,我们谁的祖辈不是从五湖四海迁移过来的。可只要累世耕耘,便可生新根。难道你们希望你们的后辈子孙,继续拘在这道溪湖,靠天吃饭,再随时面临水患之危吗?”

“那我们的田产、我们的祖坟,这些搬迁不动的,要怎么办?”

“我阿爹刚入土,未过头七,我舍不得走”,说话的农妇边说边哭。

萧平正走过去,安慰道:“福寿家姑娘,我知你孝顺。你放心,我也已跟郡守大人商量好了,大家搬迁到的新村会修建祠堂,供奉各位的祖辈灵位,定不能做那忘本的不孝子孙”,然后又对在场的立下保证,说到:“各位乡民也请安心,田产屋舍等一应损失的赔偿量度皆列有详细的明文,不会让大家吃亏的”。

萧平正拿出明文细细解释了一番,村民们这才满意离开。

庆南承一行人隐在一旁,待村民离开后才现身。

“萧里长秉政劳民,难怪在东风镇颇有好名”,庆南承真诚地赞叹道,扶起就要施礼跪拜的萧平正,说:“里长不用多礼”。

萧平正委任里长十余载,一向因为刚正直言在杳庵郡的官场多受打压,却不曾想着还有一天备受肯定,心底多了份温暖,赶紧招呼他们入正厅,又安排自家夫人亲自煮茶招待。

见庆南承身旁还跟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子,有些意外,便问:“这位小女子是?”

“是我府上的丫头,前些日子说郡城里无聊得紧,今日便跟出来玩玩”。

庆南承说得倒是稀松平常,可谁家主子会没事带自家丫头出来玩乐的,萧平正本有狐疑,可又见他俩一脸坦诚,王端端也一直恭敬有礼,不似有点其他,便说起正事。

“下官惭愧,村南头还有户寡居多年的老妪和她那个混不吝的儿子不肯搬迁”,说罢,又有些痛心疾首地感叹:“哎,她这混儿子嗜赌成性,年过三十未有婚姻,家里全靠老妪在道溪湖上捕鱼为生,若是搬离恐失了生计,便一直不肯松口”。

延吉在庆南承耳边补充说:“便是吴达的寡母”。

庆南承点点头,对萧平正说道:“也罢,你今日约我们来此,便也为这事?”

萧平正点点头。

王端端在侧旁听看着,兴致索然,并不上心,就听见庆南承转了话头吩咐她:“里长夫人在厨房煮着茶水,你怎么好猫在这偷懒”。

“是,小的这就去帮忙”,说罢,便欢快地跑走了。

里长夫人是位慈眉善目的大娘,看着与王端端的阿娘年纪相当,王端端也是倍感亲切。

她一向最能得女妇人的喜爱,如百贺楼的尼莫姑姑和姚大娘,司南苑的钱妈妈,还有如今的里长夫人。

只是里长夫人浑身散发出一种浓烈的脂粉味,倒与她温润的性格极为不称,可花有各色,人有各样,谁又规定性情温和的人,喜好就非得是清新淡雅呢。

里长夫人见王端端乖巧机灵,感叹道:“我家阿若若是能长成,便也与你一般年岁了。”

“阿若是您家女儿吗?”

“嗯,我那苦命的小女,要不是那曹......”里长夫人叹口气,住了嘴,“罢了,烂谷子的事翻说作甚”。

里长夫人进里屋从一个陶瓷罐中拿了一块饴糖递给她,说:“可喜爱?”

王端端乐滋滋地点点头,将饴糖细心地包好放进袖口。

“怎么不吃?”

“我想拿回去给我阿弟吃,他可最喜吃糖了。”

“你家还有阿弟啊?”

“阿弟比我小几岁,正是调皮生蛋又好吃的年纪。”

“小孩子嘛,活泼些好,机灵。”

说罢,里长夫人将陶罐里全部的饴糖都给了她。

王端端见里长夫人的右手指头蜡黄,颇为奇怪,倒像是在百贺楼见过的常年吸食大烟的人的指头颜色。

但烟草在北庆并不盛行,只边际小城的黑市才偶有贩卖的,而且价格奇贵,并不是一个里长的俸禄可以承担得起。

开水沸腾的声音打断了王端端的思绪,她赶紧伸手去提茶壶却被滚烫的水汽烫伤。

里长夫人急忙找来凉帕给她降温,言语间充满担心,说:“万幸只是烫红了一片,没破皮。我得赶紧去找镇上的胡医拿贴烫伤药。”

说罢便要往外走,王端端忍着手背的疼痛,阻止道:“不碍事,我这皮糙肉厚的。”

里长夫人可不赞同,说:“咱女娘的皮相最是柔嫩,不抵那丈夫们的马皮驴肤,断是不能留点疤痕。”

“夫人,不碍事的,前头公子和里长大人还等着咱上茶呢。”

里长夫人有些犹豫,贵客在前,便只能忍了担忧,如法地制作好茶水,同王端端一起去前厅。

庆南承自王端端进来便瞧见了她手背上的一片红,眉头一皱,又瞬时恢复平常,也只就近的延吉注意到,延吉便顺此看到王端端的手伤,关切地问:“小端,这手是怎么了?”

没料,王端端却哭哭唧唧起来,道:“还不就是被那煮茶的水给烫着了,可疼了,呜......”

里长夫人有点意外她的反应,明明先前还懂事地安慰自己,怎么到这里突然变了模样。兴许是那小女娘的晦涩朦胧的小心机,心头轻笑,并不当回事。

庆南承也没想她竟哭成这样,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

王端端瘪嘴一哼,抬起自己的手背,递给庆南承看,说:“这啊,虽然看似就一简单的烫伤,可又怎知那热气没有入骨伤筋呢。”

庆南承和延吉立马心领神会,明白了她是想说里长夫人的手可能不似表面那般简单。

里长萧平正这边责怪起自己的夫人,毕竟王端端是跟着公子承一起来的,即便真是个丫头,那也是尊客,便说她:“你怎么好真劳烦了小端姑娘,还害得她受伤?”

庆南承摆摆说:“无碍”。

目光淡淡地扫过王端端手背,沉声道:“马车上备有药,自去取些,别在这儿磨功夫了”。

“嗯…也罢”,便委委屈屈地往外走去。

马车就停在里长府右侧的巷子里,做了简单的遮蔽,并不引人注意。

王端端正在车上翻找药瓶,就看见浩浩荡荡地一群人往里长府走去。为首的不曾见过,是个有些矮胖的男子,其他多是早上就已经答应搬的村民,不到半晌又去而往返,手里还都拿着各式样的农具。

王端端心想,公子承果然神算子。

在来时的路上他便嘱咐她,里长府上今日会有好戏上演,让她自去后先行找个借口出去,悄悄躲一旁看个热闹,她便故意借此烫伤之口离开。

王端端也便不再找药,悄悄地从马车上下来,隐身于看热闹的人群中,往里长府去。

“萧平正,你赶快滚出来”,领头的矮胖男子语气不善,用力地扣着门环。

“出来,出来。”

“快出来。”

大门打开,里长和里长夫人携手走出来,庆南承和延吉自然也在其中。

萧平正看见为首的矮胖男子,愠怒道:“吴达,你又在闹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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