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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芙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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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南承并不挑食,但用膳的方式却十分讲究,这也是王端端多次同他一起吃饭时自己总结的。

例如银筷与碗碟绝不会互相碰撞而发出声音;例如他从来都只会夹自己面前,长臂轻易就能触及的,而稍微远一点的,从不会动。而哪些该使用筷子,哪些只能用汤匙,他也从不混用。他甚少在吃饭时说话,即便延吉在一旁汇报事务,他也基本只是耳听,待饭后再去书房详说。他也很少沾油荤,餐食向来以清淡精简为主,只在有王端端一起用膳时,才会多添几样。

只因王端端第一次同他一桌吃饭时,弱弱地说了一句:“公子承,你们王室公子就吃得这么......清淡哦?原想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没想到还不如百贺楼,至少还有酱肘子”。

所以,今儿个瞧着这一桌清粥小菜,王端端心头感叹:“还好今早用了饭才过来”。

这满桌,也就用膳的人,瞧着有几分看头。

王端端陪坐在旁,支着下巴,不自禁地感叹出声:“公子承,你吃饭的样子蛮好看的嘛”。

坦然而赤诚地目视,庆南承平生第一次在餐桌上差点被呛到。

“好了好了,我不说话就是”,王端端抬袖,将远一点的小菜夹到庆南承面前的菜碟里,道:“你好好吃饭,多吃些”,她还着急回去提审芙蕖呢。

庆南承搁了筷子,立马有仆从上前将饭菜撤走,这时,延吉押上来一个人。

来人脸上青红斑驳,想是受了几分罪,被延吉连拖带拽地扔在地上,连拜求饶道:“公子、公子,饶命啊”。

庆南承看出王端端的疑惑,正色吩咐道:“你且先将你昨日交待的事情再说一遍”。

下首之人亟亟磕头,道:“说,说,小的全都交待地明白白地”。

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密汗,言语间依然愤愤难平:“那个贱婆娘,哦,就是那个芙蕖,是她勾搭着我,诓着我给她赎了身,可,我们人刚到江南,这贱人,她,她就跑了”。

“跑了?”王端端有些意外,来人的身份她自然也猜出七八分。

赵万不知王端端是谁,但见她与庆南承同坐一桌,不敢怠慢,忙回说:“对,她自己跑了。我往回追,追了几天,发现她回了杳庵郡。可我人还没进城,就被一帮人拦住给打了,还威胁我不准再踏进杳庵郡”。

“可知拦你的是何人指使?”

赵万看了看公子承和延吉,有些吞吞吐吐:“是,是......小的也不知”。

“你不知!”王端端端出一脸凶恶面目,喝之。

“小的.......”他被吓破了胆,却还是坚持说不知道。

“行,你既不知,我们也无法追溯真伪。芙蕖如今同我是一个楼里的姐妹,我只当你是那薄情郎,既落在我手里,我便替她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完,她朝四周看了看,径直将挂在兰锜之上的长剑取下来,道:“你先负桑姐姐害她被人嘲笑;后又负芙蕖,让她挺着大肚子险些一尸两命。今日我就便取你血肉,以奉天道之公”。

长剑自剑鞘里拔出,闪着寒光,赵万岂能不怕,这女子在庆南承的院子言行随意,他惯走江湖,自然看得出庆南承对她的放任,所以她若真一刀劈了自己,相信在场没有人会阻止。

赵万惊惧之下,又重重地磕着头,道:“姑娘饶命,饶命啊,芙蕖,我,我连她半根指头都没碰过啊”。

拔出一半的剑被塞了回去,她问:“你是说,她的孩子竟不是你的?”

“谁知道她跟谁生的野种!”粗鲁之话脱口而出,才意识到自己失言。

赵万低下头,生怕为上的女子再对自己拔剑,还好她只是沉默思索着。

良久,才听她问公子承:“你们是如何抓到他的?”

延吉在公子承的示意下,对她回答:“不久前他因欠赌债不还被告上庭司,而牵扯出了杳庵郡之事,便有消息传了过来”。

“对,对,二月二,奉城郡的叶榆县”,赵万自己倒是记得清楚,像是为了弥补前面的不知情,他立马说出了具体的日子和地区,青红不分的脸上讨着好。

那便是她还住在司南苑,而公子承却悄悄离开了的那几日,他们去的竟是奉城郡吗?

“好了,你该交代的交代完了吗?”庆南承的话,打断了王端端的思路。

赵万陪着笑,说:“完了,完了,小的全交代了”。

庆南承摆摆手,便走进来两个夙夜卫的人,赵万不知道自己会被怎么处置,只一边求着饶命,一边认命地任由俩夙夜卫架起自己的胳膊。

“等等”,王端端出声阻止,却同时不带丝毫犹豫地拔出长剑,跨步上前,一剑劈在赵万的胳膊上,怒说:“你与芙蕖之事尚未有定论,暂可不谈。可你负了桑姐姐,终究是个始乱终弃的腌臜”。

王端端扔下带血地长剑,扬长而去。

夙夜卫将昏死过去的赵万拖走,延吉这才慢悠悠地说:“小端这火,是冲谁呢?”

公子承侧身看了看他,二人心照不宣。

王端端回到百贺楼,便直接去了筒子楼,芙蕖从外面回来,正好看到她拿着拨浪鼓逗孩子玩儿。

见芙蕖回来,她并未抬头,只说:“我瞧小瞳这模样,倒是不像你,许是更像她爹吧”。

芙蕖将孩子抱起,有些戒备道:“你今儿个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王端端坐落在躺椅之上,表情厌弃:“天道到底是不公的,不然,桑姐姐如今是荒野孤坟,可你却得稚儿绕膝”。

“王端端,你发什么疯,我说过千百次了,桑姐姐的事与我半分干系也没有。”

“是么?”

“你若真有怀疑,只管再诉上庭司,律法自会还我清白”,芙蕖一脸激昂。

王端端使了个眼色,妤冬便上前,将小瞳自芙蕖的怀里抱走,芙蕖自然不让,拉扯中,吓得孩子嗷嗷大哭。

“芙蕖,我只想与你说说话,你若执意要孩子在场,我倒是无所谓的。”

芙蕖这才放了手,她本也有话需要传递给王端端。

“王端端,这院儿里就你我二人,你又何必端这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惺惺作态。不说你前日里与穆爷不清不楚的。你不是怀疑是鲁大人害了桑枝吗?怎么近日却又接了鲁图的帖子,同他游乐。你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芙蕖先了王端端一步开口,不无讽刺地说道。

“哦?这么说来,我前脚刚说要那几家商铺,后脚铺子就被查封了,倒是你在为桑姐姐鸣不平咯?”

芙蕖也不再遮掩,顺着话,说到:“就算不封,你以为鲁图那纨绔当真会送你?”

“那是我的事。我只问你,你是如何说服的庭司言大人?”

“你不是去了公子承那儿吗?怎么?他没告诉你?”

“烟草?可芙蕖,烟草这种违禁物,你又怎么知道的?”

“我.....自有我的渠道。”

王端端笑笑,并不拆穿。芙蕖在百贺楼多年,所识之人不计其数,更何况,她跟着桑枝,说不定,桑枝的那些渠道,她也......

于是王端端转变话口:“芙蕖,你当初抢了桑姐姐的人,却又挺着大肚子回来投靠她,她还是好心收留了你,就这份以德报怨的恩情,倒是值得你这番作为”。

“哼,你当真以为是她桑枝仁善吗?若不是我以前陪她去豁云寺烧香,发现了她的秘密,你以为她能......”

王端端眉心闪过阴鸷,到底是在司南苑练过的,手脚灵活有力,她一把掐住芙蕖的脖子,逼着她连退几步,威胁道:“话说得太多,小心闪着舌头”。

“你......你知道桑枝是......”芙蕖有些意外。

“芙蕖,看来你没有分清敌友关系”,王端端松了手。

芙蕖恢复呼吸,问她:“你,你是假意同鲁图结好?”

王端端没有否认:“这不是你该管的”。

她回了自己的院子,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妤冬端上茶点,沏好茶,还没等吹凉,就被她一口喝下,烫得跳脚。

她却并不像往常那般,哭哭唧唧一番,眼下她需要先理清头绪,就见她对妤冬说:“她果然知道桑姐姐的身份,那或许也知道其他暗卫的信息,甚至她本身就可能是暗卫之一。要再找到烟草陷害鲁图,自然也不难,对吧?”

妤冬的点头她并未注意,又继续自顾自言:“可她为什么要针对我呢?只是因为她觉得我背叛了桑姐姐?不,如果是那样,这次查封商铺的事情就应该等我先拿到铺子,再将我一并牵涉进去。”

妤冬又沏好一杯茶,待放凉,才递到她面前。

“那她是想试探我?”

王端端端起茶盏,继续思索:“可她说她是去豁云寺偶然发现的桑姐姐的身份,若属实的话,她便不可能是暗卫,便没有试探我的道理。”

“不,不对,这只能说明她在知道桑枝身份之前与王室暗卫没有关系,可在那之后却说不准”,于是王端端作出安排,道:“这样,妤冬,你去告诉公子承,让他放了赵万”。

郡城边,一个普通的不起眼的茶铺子,芙蕖一身素衣,对面的男子也是一身不符合身份的青布棉麻,显然是为了不引起注意。

芙蕖开了口,说到:“我已照你的意思,将桑枝的身份透露给她,可她早就知道了”。

“嗯”,男子点了点头。

“你竟然不意外?”

“她要是连这点信息都不知道,那也太小看公子承了。”

“她现在只以为我是为了给桑枝报仇,才检举的鲁图。可听她那意思,她也是为了桑枝才接近的鲁家。”

“很好,只要她对桑枝有心,我们便可好好用用她。”

“你想让她接替桑枝在王室暗卫里的位置?”

男子并不否认,清冽的声音说到:“她聪明,又对桑枝感情深。最重要的是,公子承如今对她也十分迷恋,她是最好的人选。你要更加密切注意她的动向。”

“嗯”,芙蕖点头答应,旋即又带着几分期待的娇嗔,问起:“你究竟什么时候才接我回府?”

“先不要急,玉妍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小瞳日渐大了,我不想她在百贺楼里被人指指点点地长大。”

“再耐心等等,小芙”,言洮将芙蕖轻轻揽入怀里。

杳庵郡的民风受弗南影响,相对开放,路过的行人并未对相拥在一起的男女做过多关注。

“可你当初让我监视桑枝,如今桑枝已逝,我不正好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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