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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良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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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满门?不过就是肮脏门客和部属,与高尚狼狈为奸。高家能有多少嫡亲,他的妻妾谁愿意给这种垃圾生儿子。”

即便那些人已是他刀下亡魂,他至今说起来依旧极为不齿,义愤填膺。

“那时,你为何会受那么重的伤?”

明明说书客说他们下手快准狠,按理应该是能全身而退的。

这话似乎戳到了萧啸的痛处,他哑然沉默,而后起身,又将王端端拉起来。

刚才贴得如此近,他在她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慌张,而她呢?夷然从容,正经八百地将听来的故事转述给他,再无其他波澜。

“出城后遇到了追兵。”

王端端知道他在应付,便也不追问,只问他:“那名宠妾也是你们暗门的?”

“暗门的事你不要多问,至于门主与公子承在做何谋划,你应该直接去问公子承”,萧啸是有些气在心头的,语气便有些生硬,但还是将公子承与暗门有勾连的消息透露给了她。

公子承要能告诉她,她也不用费心思四处打听了。

当然,萧啸的话其实也变相承认了,那日在豁云寺,公子承就是去淮湘暗门里的人见面的。

至于他身上沾着的火药,她知道就算她张口问了萧啸也不会说。

便耍赖,道:“不说就不说嘛,咱喝酒”,王端端又是一头闷下,跟萧啸解释:“今日本就是来寻你喝酒的,怎能被几句闲话耽误了”。

是闲话还是故意打听?萧啸并未拆穿她。

倒是她,说了半点违心的话,便不敢直视他,视线游移到别处,惊呼:“你看,那边在放烟花也”。

萧啸也给自己倒了杯酒饮下,方才酒醒了大半,真实世界的感觉实在不太好。

宿醉让王端端一觉睡到了半晌午,但她今日还约了晓蓉,不得不揉着又疼又重的头起床,开门却见梓期半倚着门框,一脸的春风得意。

“梓期!”王端端是有些起床气的,梓期却并不在意她,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依然是那般拈酸的语气说:“姐妹们都说尼莫姑姑偏心你,我原以为是她们小心眼,但看看你这院子,确实宽敞明亮很多”。

“你一大早,就是来这儿说这些酸话的?”

“我酸了吗?”

“苏合的香粉都没盖住陈醋的酸。”

梓期下意识地抬袖闻了闻,衣裳上只有令人身心舒爽的苏合稥啊。

两人噗嗤一起笑了起来,而后王端端先开了口:“梓期姐姐这几日,春风得意,满面桃花啊,瞧这脸蛋水嫩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泡了蜜果”。

“你也不错啊,最近楼里扩建,倒省了你迎客。懒在院子里,都快比街巷上的无尽花开娇艳了。”

“姐姐说笑么不是?咱自家姐妹吵归吵,可不能伤了和气”,王端端给梓期递过来一杯茶,说到。

为了个男人,就更是不可以。

梓期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这些日子下来,我算是看明白了,这鲁图就是个爱面子的草包”。

“但他对姐姐还是有几分真情实意的,不然怎么能让姐姐拿捏得死死得。”

“哼,要不是图他好掌握,我才稀得搭理呢,而且他也是我目前能够到的最好的选择了。”

王端端自然知道这是梓期的气话,她啊,对鲁图三分情义还是有的。

只不过鲁图性子软弱又好面子,先被扈夫人安排与卿华乐相看,后又为了在其他爷们儿面前充面子去捧寿喜安,单单就这两样,就足以让梓期对他失望。

但没有情义的话,又怎么会在意,不在意的话又怎么滋生失望呢?

王端端竖起拇指,对她说:“姐姐大气!姐姐的福气在后头呢”。

“不过,你先前答应我的,可不许赖掉。”

“知道,知道,尼莫姑姑早就找人写好了文书,就等建成完算好账,答应分你的利,只多不少。”

“这还差不多。”

要不是王端端找了梓期,二人先达成共识,梓期又怎会不哭不闹,看着鲁图给寿喜安送上中街的铺子呢。

“你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人呐,唯有倚仗自己才是可靠的。”

“还有钱银,要攥在自己手中,才是自己的。”

“嗯,对。男人的承诺都是狗屁!对了,差点把正事忘了,我来就是想提醒你,鲁图说他们背后的人要来了,你自己小心着点。”

他说的要来的人,怕也是公子耀了,王端端道了声谢。

梓期临走时还说:“咱们在鲁图面前,可还得演好争风吃醋的戏码”。

“明白、明白。”

梓期走后,王端端等了许久都不见晓蓉来,便叫着妤冬问:“妤冬,我头疼得实在厉害,你可以帮我到门口去迎迎晓蓉吗?”

可妤冬刚走出去没一会儿就转身回来了。

“是来了吗?”王端端起身去迎,木栅栏处踏进来两只脚,一只深蓝短帮布履,一只粉色绣花锦履。

晓蓉在一位男子的搀扶下,单腿跳着走进来,妤冬一脸戒备。

“怎么了这是?”王端端焦急地上前,同时瞧见了她在豁云寺财神殿外遇见的那张脸。

又是一身素雅穿戴,头戴髻发,表着一张温顺友善的相,扶着一瘸一拐的晓蓉。

王端端表现得并不友善,她急切地将晓蓉接过来,上前半步,挡在晓蓉和莲生之间。

晓蓉急忙解释,生怕伤了这位恩人的感情,说:“刚来的路上遇上个不讲理的,非说我是他家偷跑出来的媳妇,要逮我回去,还好遇到了这位郎君,碰巧路过,就救了我\"。

“这么巧?”

王端端深信这世上的所有巧合,只有一种,那就是图谋不轨。

“你折子戏看多了吧?”晓蓉不动神色地凑到王端端耳边,用只能二人听见的声音低语,又对着莲生陪着歉意。

莲生的嘴角扬起颇有深意的弧度,他促狭笑道:“女子在外,多些防人之心是好的”。

这话说得,多贴合他敦厚美善的形象啊,王端端心中冷笑。

“她就是心思重,郎君莫要在意”,晓蓉又再道了声歉。

“不碍事的”,言毕,还不忘关心晓蓉的伤势,说:“只是姑娘的伤,还是早些去医馆瞧瞧,莫要落下病根”。

晓蓉连连点头,对他自然是又加深了几分好感。

莲生这才告辞,走出两步,又回头叮嘱,只不过这次不是对晓蓉,而是对着王端端说的:“我瞧着姑娘这院落临街而建,二楼的窗台又时常敞开,大风天里可要多注意,莫落下了什么东西,砸伤了路人可不好了”。

然后没等她们反应过来,轻蠕双唇,无声地说着:“我们会再见的”,转身告辞。

在场唯有妤冬和王端端看懂了这句唇语。

“他最后说什么呢?”晓蓉问。

“谁知道啊,走,我先给你上点药,再请个医师过来瞧瞧。”

~

过了几日,王端端又寻了个借口,去了趟豁云寺,既是为了完成作为一名王室的暗卫应当的接传任务,也是想要再去探查下财神殿后的隐秘。

她假说自己累了走不动,安排妤冬去给豁云寺捐些功德钱,实则是一个人悄悄去了财神殿。但那日,她在财神殿背靠的山丘和四周找了很久,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当然,也同样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容五人藏身的地方。

那里仿若就是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殿,那么萧啸一行人,那日究竟是从哪里出来的呢?总不能凭空吧?

王端端带着这样的疑惑离开了豁云寺,马车经过南郊稻田,这一茬的春稻已经结穗,黄澄澄的稻谷随风翻起金波。

妤冬倒像是第一次见此情景,撩起帷裳,迎着金碧稻田。

王端端问她:“妤冬,你没有见过稻田吗?”

妤冬有些羞赧,放下了帷裳,比划着:“我的家乡在北境苦寒之地,那边的都是沙土,离开家乡后,又很少在一个地方久住”。

“哦,那要不......”王端端立马吩咐车夫拐弯,下主道,跟妤冬说:“我们今晚便不回去了。这边有个良安镇,镇上有客栈可以住宿。去年重阳的并藉野宴时正好来过,就在雾丘下面”。

“不回去,可以吗?”妤冬有些犹豫。

“没事的。到了镇上,请个小厮跑腿回去告诉尼莫姑姑就行”,王端端看出妤冬的难色,便补充说:“嗯,司南苑也去告知一下”。

妤冬这才安下了心。

王端端知道,她每日都会去跟公子承汇报,虽不自由,但也无从阻止。

二人下了马车,安排车夫先去镇上的客栈定好房间,她们就沿着碧绿的稻田田垄徒步缓行。

风扫着春稻,沙沙作响,稻穗扭着娇俏的身姿,与她们热情招呼。风是清甜的稻香,而眼中是无望无际的绿色。

零散着些人在田间劳作,黝黑的皮肤,苍劲的脸。

王端端找其中一个看起来和善的大爷问:“大伯,这些稻子,再过个俩月,就能收割了吧?”

“哪里哦,只要天气好,要不了一个月”,大爷说这话时,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灌满了笑意。

“那大伯,你们现在是在干嘛呀?”

旁边的大妈抢了话头,笑着自己的老伴儿说:“他啊,恨不能一天来这看三回。我跟他说,稻子都结穗了,等成熟了可以收割的时候再来,他非不”。

“你懂啥啊,我看着这油润润的稻子才安心,好多年没有这么好的收成了。”

“那还不是因为官府今年发了从江南运来的好粮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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