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好歹是让万晟愣了几秒,徐安图找准时机扯着万晟的胳膊找了个杂物间进去,反手锁门。万晟从刚才起就握着徐安图的手腕不放,徐安图拍拍他脸:“万晟?”
万晟只是皱着眉头拉着徐安图的手,没有放开却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徐安图皱着眉头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滚烫得如同火球。
“你易感期到了?醒醒!”徐安图又是几巴掌上去。
“……等会儿先……嘶,大哥你要打死我?”在刺激的痛觉下万晟总算是勉强醒了一点,挡住了徐安图在空中挥舞的手。
“别贫了,现在怎么办?”徐安图庆幸终于能和他正常交流了。
“呃……监控……”万晟皱着眉头要站起来,但却稍微远离一点徐安图就让他难受得头痛欲裂。
“绕开了,没拍到。”
“那就好……你走吧,现在就走,”万晟艰难地克制住自己往徐安图身上贴的欲望,松开徐安图的手用力反推了他一把,“回去把身上的信息素遮一下。”
“现在?你疯了吗,我现在走了你怎么办?”徐安图完全不打算动弹。
“我不会有什么事的,现在不走危险的是你,你根本不懂。听见没有!”万晟还是那副难受得万箭穿心的样子,徐安图第一次看见他严肃成这样,完全是命令式的语气。
徐安图怎么会不懂?他在调查局一线这几年,就算没亲自试过见过的也不下几十了,Alpha易感期下对Omega的信息素有多么迷恋,以及Omega的信息素对其的安抚性。
万晟发觉身边突然没有了动静,以为徐安图已经走了,开始在口袋里摸索抑制贴试图先缓解一下浑身的燥热,手却抖得不像话,抑制贴没有拿稳,从口袋里掉在了地上。他沉重地咳了一下,要抬手去摸索,却被另一只清凉的手握住了。
是徐安图,他直接提着万晟的领子把他往上扯了点,让万晟不至于瘫在地上。徐安图揪着万晟的领子,厉声问道:“你成年了没?”
“嗯?”
徐安图不想和这个神志不清的Alpha多说废话:“回答我,你成年了没有!”
万晟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徐安图便放心地直接上手扯掉了万晟脖颈间的抑制贴,这个动作让万晟瞬间惊异不止:“你干什么?”
下一秒,万晟闻到一股对他而言宛若琼浆的桂花香。徐安图居然直接脱了外套将自己的后颈整个暴露在了万晟的面前。
万晟还尚存一丝理智想要推开他:“不行……徐安图!你是不是疯了?”
徐安图一言不发,全然不顾后颈的腺体在万晟的影响下越发红肿。他甚至无师自通,开始散发独属于他的那阵花香。
“你……”万晟还在做抗拒。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徐安图实在受不了他这么磨磨唧唧了,伸手就扣住了万晟的脖子,一使劲将他脑袋往下一拉,万晟的虎牙瞬间贴上了徐安图红肿的腺体上。
无论是意志多么坚强的Alpha,在这一刻只能瞬间溃堤,何况万晟还处在易感期中。下一秒,万晟的牙深深地嵌入了徐安图脆弱的腺体中。
好痛。这是腺体被咬住时徐安图的大脑浮现的唯一两个字,徐安图第一次对自己做出的决定产生了后悔的想法。
他的后颈先前甚至从未有人触碰过,此时却被一个处于易感期中的Alpha完全咬死。万晟丝毫没有控制自己下嘴的力度,仿佛是干涸多年的沙漠终于获得一场甘霖,发狠了一般要将触碰到的每一滴生命之源吞噬。
没过一会儿徐安图就有点扛不住了,万晟力气大得可怕,压得他膝盖在地板上磨得生疼,徐安图忍无可忍蹬了一下腿想要支起身子,试图让自己舒服点,却被万晟瞬间按了回去。与此同时,徐安图发觉后颈被注入了大量极具侵略性的信息素,人顿时就软了下去。
此时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他们二人的信息素,浓厚的拿铁香味疯狂地占领每一个角落,将清甜的桂花香完全裹挟在其中,以不容拒绝的态势将所有退路堵死。
徐安图真是低估了易感期对于Alpha的影响,先是痛得要命而后逐渐燥热,再往后,他感觉自己的腺体已经没有知觉了。
感受到怀里的人挣扎逐渐减弱,万晟本能反应地伸手抱紧了对方,原先强烈的信息素变得柔和,安抚目的占到了主导地位。
过了不知道多久,万晟的意识才终于恢复过来。预想中因为易感期发作而导致的剧烈头痛与反胃并没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因得到安抚后腺体分泌出的清爽感。
很快他的疑问在低头的同时得到了解答,怀里的人像是熟透了,红肿的后颈斑斑血迹触目惊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万晟不久前发生的一切。
他临时标记了徐安图。
万晟试着抬手碰了碰徐安图的后颈,却激得对方一抖,万晟便绕开脖子将手轻轻抚在了徐安图的背上。
“……谢谢。”
“你差点把我咬死。”徐安图的声音闷闷的,有气无力。
都说了让你先走。万晟心里这么想也不好直接说出口,只是拍了拍徐安图:“怎么样?还能站起来么?”
徐安图只是懒洋洋地往外挪动了一下:“等我缓缓,你味道太大了。”
“你也不差。”那扑鼻的桂花味仍在鼻尖,万晟笑道。徐安图看起来是真累了,听见他这么调侃只是无声地捶了万晟一下。
“有人吗?”门外突然传来的声音令屋内还处于余韵中的二人瞬间清醒。徐安图一秒坐正,扶着万晟的肩膀要站起来,但显然还是没缓过来那股劲,腿上一点力也没有。他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徐安图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拳头都握不紧的手:“嘶……这么离谱?”
“别问我啊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Omega。”罪魁祸首万晟语气非常无辜。
“有人在里面吗?”门外的人又敲了一遍门,徐安图此时无比庆幸进来的时候没忘记随手锁门。
过了一会儿,门外没声了。万晟往外看了看:“那人估计去叫老师了,你大概还有多久缓过来?”
“七八分钟吧。”徐安图能感觉到身体在逐渐降温,他在消化外来的信息素,腺体也没最开始那么肿了。
“来得及,杂物室有窗户你待会儿直接翻出去。”万晟左右看了看周遭的环境。
徐安图盯着他:“你呢?”
万晟首先站起来,想把徐安图扶起来:“咱们说点现实的好吗,现在外头不出意外的话全是我的味道我能去哪?而且我实话告诉你,这是我半年以来第一次易感期。我走不掉的。”
“你易感期不调?”徐安图抓着万晟递过来的手做拐杖,试着站起来。
“闭嘴吧你,赶快走。不出意外的话,你的信息素外面闻不到。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你有Omega的信息素。”
与此同时,屋外的动静也越来越大。离开的那人居然找来了杨远程,杨远程显然一闻便知道了里头是谁,故作夸张地敲门:“我靠这么大味?快去找王老师!万哥别玩了,快开门!”
“啧,怎么把那脑瘫招来了。”万晟知道不能再等了,转头见徐安图还是很虚弱的模样,他犹豫了两秒不到,直接伸手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万晟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徐安图被他吓一跳,完全难以接受这个亲密到堪称诡异的姿势,挣扎着就要下去。
“来不及了,有冒犯的地方下次给你道歉。”
万晟言简意赅,徐安图与他四目相对,那股熟悉的咖啡味再次变得张牙舞爪,徐安图忍不住捂住口鼻:“你怎么又……”
而屋外的杨远程本来要直接踹门,刚一靠近却被万晟充满敌意的信息素直接逼了回去:“我草易感期啊这是!退后退后,全退后!”
“故意的,别担心。”万晟又在发散信息素,一是把屋外的人堵在外面拖延时间,二是将屋内空气中的桂花味稀释得更加淡。随后,徐安图竟眼睁睁看着他推开了杂物间角落的一道暗门!
被万晟放下时,徐安图还在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震惊,万晟蹲下来与他视线持平:“听我说,待会儿你直接从右边走,一直走就能找到一个通风管道,直通这一栋的所有宿舍。”
“等一下……”徐安图拉住了万晟的手腕,他几乎是本能做出的反应。潜意识里,他居然有一丝害怕,害怕万晟转头后就从此消失不见。
万晟打断他:“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要问。这样吧,等下次再见面,我就告诉你。在这之前,我们都各自保全。成吗?”
这是徐安图第一次在行动中被人保护,而万晟已经自作主张安排好了一切,徐安图此时再多话也是让风险再提高几分,看着万晟焦急等待他回应的目光,徐安图才回答:“……好。”
“那就说定了,拿好。有夜盲就贴着墙走,别闷头闷脑栽下去了。”万晟释然地笑了,他将手伸进口袋,下一秒徐安图的手心里就被塞了管抑制剂。还没来得及问万晟随身携带Omega的抑制剂干什么,对方已经砰一声关上了门。
周遭瞬间寂静无声,留下徐安图一个人在黑暗之中,还有手中残留着万晟手温的抑制剂和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拿铁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