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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负责是不可能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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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像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来的,阮阮闭着眼缓了一会儿,仍能透过眼皮看到黄红交杂的颜色,脑袋像是压力锅,只觉得眼球都在向外涨着,后脑勺也跟着疼,算不得剧烈,但就像扰人的苍蝇一直嗡嗡的。

伸手在床头柜上不断摸索着手机,将所有的东西都摸了一遍,却没一个是该有的形状,这才肯张开眼,按亮手机屏幕,数字赫然在目,“卧槽!”她惊呼一声,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未接来电二十个,全是昨天一起喝酒的同事打来的。

整个人精神了许多,半跳着从床上坐直了身子,微微颤抖着点开微信,老板竟然没给自己发消息,现如今还不如骂自己一顿心里还有些底,回拨未接来电,几声嘟直击心灵,极其讨厌这种等待的感觉,还不如一刀劈死自己来的痛快。

“阮阮,马老板打款了,你不用着急,我看你没在酒店我就先回公司了,早上没来老板还问我你哪去了,我说你去见客户了。”

“你真是我的救星!Mua。”一颗心终于放回肚子里,她懒洋洋的瘫倒回被窝,一手按着太阳穴,“昨天晚上喝猛了,头有点痛。”合上眼,贪得一刻休憩,只觉得这么一动不动才舒服。

“你要不要去医院啊,我看你昨天晚上喝的太吓人。”

“不用,今天啤酒透一下就没事儿了。”空调吹得冷,阮阮伸手拉扯着被子,这被子却不听话的如同钉在了床上,任她如何用力仍然一动不动。

“等一下……”忽然发现了问题所在,“我在酒店啊。”

“没有,我们早上走的时候去你房间敲门了,你都没开门,昨晚你不是还给我发微信了吗?我们以为你先走了,不过打电话你也没有接。”

阮阮掀开被子,低头看到自己一览无余的身体,被白色棉被包裹着的还有一个陌生男人,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将房间的格局、软装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再看看那男人酣睡的脸,加之自己□□的状态,她终于寻思明白了一些事情。

一时间惊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自己脑子飞快转动,倒不是介意昨晚失身的问题,这压根就不是自己的房间,自己好像不占理了,站在那男人的角度上说,岂不是半夜有个疯女人跑到自己房间里发酒疯,还非说人家是鸭子?!

没错,她记得一些,尤其是宋拙昨晚上如何拒绝自己,而自己又是如何主动的,丢脸简直丢到姥姥家了,一边懊悔着,一边伸手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手包,掏出女士香烟和打火机,目光流转间划过脑袋顶上的消防烟雾报警器,一侧头床头柜立着个请勿在床上吸烟的牌子,皱着眉一拍额,自顾自心中念叨着喝酒给脑子喝坏了,想什么呢。

“哎……”仿佛被吸走了全身的力气,以标准的葛优瘫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放空晕乎乎的脑子,急中生智?那不存在的,顶多手忙脚乱,而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理清楚,不存在的,走一步看一步才是真的。

宋拙整个人都窝在被子里,连脸都是因被子掀开才漏出来,身体裹在棉被里像是个大毛虫,扭捏着翻了个身,兴许是听到一声叹息,微微眯着眼,将胳膊一整个搭在阮阮的身上,“不可以叹气。”

“哎……”

宋拙这才困难的睁开眼睛,拱了拱身子凑近阮阮,“你不满意?”竟从眼神中看出几分娇媚之意。

“我的妈。”她搓了搓双臂的鸡皮疙瘩,屁股向床外捎了捎,“你不是说你不是鸭子吗?你没有毛病吧?说话能不能正常点。

“一早上起来跟变了个人似的,哇,你不会是玩弄感情吧?”宋拙忽然坐直身子,两只手攥着被子遮在自己的胸前,可怜巴巴甚至不大敢直视阮阮,自己付出了那么大的努力,一大清早起来不是叹气就是嫌弃,任谁恐怕也难以接受,他受极了委屈,“你昨晚上不是这样的。”

“昨晚上……”意外?怎么解释自己是故意劫色的呢?阮阮也跟着坐直身子,一双手比划半天,脑子里还没构思好如何将昨晚合理化,“就……我喝多了你懂吧?”

“哇,骗子,你这不是耍流氓吗?一句喝多了就能作为不负责任的借口是吧?”宋拙一副就要哭了的表情,从未受到这般欺辱,就差叼着被角,像只挨了打的狗子一般,心中说不出有多么的难受,就好像自己是一块石头被从山顶丢了下去,却迟迟不见落地,他只能接受自己已经预定的那个答案,“你接下来要说是个错误是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想说是错误。”阮阮急忙摇着头,“我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那你就是有意要睡我,流氓!”宋拙赌气说道,从未见过如此提裤子不认人、毫无责任心、还理直气壮的厚颜无耻之徒!!!“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我不……”话说到一般,阮阮觉得自己不能撒谎,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是。”

“那你对我的表现不满意是吧?”第一次被女人占便宜,她竟然连两句好听的话都不愿意跟自己说,宋拙气鼓鼓的,双臂环抱在胸前,直视阮阮的双眼,就寻思着看你还能说出什么理由来,连谎都不愿意扯一个,骗骗自己也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双手一摊,一副你还要我怎样的表情,“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宋拙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不敢相信的死死盯着阮阮,“你得对我负责。”说罢攥着阮阮的胳膊,生怕她从房间溜走。

“不不不,不不不。”她飞快摆手,“我真的负不了责。”屁股不自觉向身后退,空闲的手一把抓住床头,望着宋拙的眼神,就像是生怕被对方生吞活剥。

负责?开什么玩笑,对他负责,那自己未来美好的生活怎么办?自己美好的一切都没有了,这个信念一瞬间穿过大脑,更打定主意不可能对宋拙负责。

“所以,我就是你一夜放纵的工具人?你怎么这样?!”一双眼睛里含着泪花,他低着头,声音小小的,倘若古代哪个有龙阳之好的君王,恐怕都得多看他两眼。

阮阮的目光上下划拉着,像是看见了什么怪物,能想象么,一米八几浑身精壮的汉子被劫了色,现如今坐在酒店的床上攥着被子抱怨负心的女人伤害了他。

根据她的认知,第二天清早应该看不见宋拙才对,而现在完全出乎了自己的预判,“那你想怎么样嘛。”她耐心被消磨的差不多了,语气变得急躁,也不大友善。

“反正你得负责,我是奔着真心去的。”宋拙说的果断,只有这一个诉求。

“我?”阮阮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什么好女人,天真了哥们儿,又不是第一次,大家都是成年人,什么负责不负责的,难道你还没觉得我这个人很随便吗?我们才见面,我就能跟你睡,那说明我跟别人也可以,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提裤子走人吗?我也是这种人,所以你完全不用考虑负责不负责的问题,也完全不用怕我会缠着你。”

她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许多,生怕别人觉得自己是个念情谊的人,“假如昨天进来的不是你呢?所以你完全不用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心里过不去之类的,我真的完全不介意。”

“那你以前也这样过吗?”他不死心追问着。

阮阮连寻思都没寻思,摇了摇头,“你想什么呢?”

“那不得了,又没有假如。”宋拙的性子像是一头牛,一旦决定就拉不回来,可以说在同龄人中仍保持着难能可贵的任性。

“害,在这儿等着呢,我既抽烟又喝酒。”说罢,阮阮拿起床头柜上的打火机和女士香烟,将证据放在摊开的手里,展示在宋拙的面前。

“抽烟喝酒的人很多,不耽误。”他连看都没看,刻意别过头去,回答的飞快,像是你再说什么都不好使,今天你必须负责。

“我的妈,你是不是有什么受虐癖啊,就非得是我不可吗?”阮阮烦躁双手拨乱自己的头发,一顿下来像是个疯子一般凌乱,“不是,你们男人不是不喜欢负责的吗?你怎么回事?这种意外有必要让它继续下去吗?开始就知道是错误的结合会有好结果吗?没有感情基础的伴侣关系是不会牢固的。”

“你歧视男性?”宋拙思维跳脱着,还说的理直气壮,发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顺带提出质疑。

“我没有!”

“你有。”话语十足坚定,“你就有,登徒子。”刻意将最后三个字咬字清晰,一字一顿,“那我们可以培养感情。”酒店的窗帘一直没有拉开,如同昼夜不分,一张脸映在微弱的灯光下,前一秒还气的不行,后一秒黯然低头轻咬着嘴唇,这辈子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得,我也不跟你在这计较有还是没有了。”阮阮退一步翻身下床,站在床边拨弄自己遮挡视线的头发,将昨晚乱丢的衣裳一件件穿了回去,“就随缘吧,有缘江湖再见行吗?”

宋拙还想说些什么,坐在床上半晌没憋出一个字儿,这不就是电视剧里的场景?一模一样,他只是未想到真切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甚至自己才是那个被糟蹋了的人,而今除了坐在床上看着阮阮忙碌离开的背影,急于摆脱自己这个大麻烦,竟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忽的能够感受那些被抛弃人的心情。

房门“咔嚓”一声被关上,紧接着是密码锁自动上锁的“窸窣哗啦”声,宋拙的面上忽然暗自浮现一丝坏笑,良久没有多余的动作,坐在床上回味着昨夜里发生的事,光滑的肌肤触感和性感的身材曲线仿佛都还存储在脑海里,回想时如同再现,唇角一勾,一扫方才的被动,他觉得十足有趣。

缓了一会儿,收敛了“演技”,这段表演连他自己也很满意,但还是觉得有些地方处理的太过刻意,笑容早已脱离了最初的本质,从饶有趣味到意兴盎然,朝着她离去消失的方向望了许久。

阮阮推开房门后,迎头就看见对面的房门上写着1606,站在走廊里回头看看昨晚住的这间1609,瘪着嘴翻了个白眼,真是见了鬼了,无心再想许多,昨夜里的事就像是闯红灯被监控拍下来放在十字路口循环展播一般,不自觉就能回忆起一些场景。

宋拙起身穿上衬衫,镜子里床面一片凌乱,左捡一条裤子,右拾一条皮带,手表的钢链扣紧,扣子发出“啪嗒”一声响,“嚯。”竟然已经快一点了,低头看了看手表的指针,宋拙惊呼一声。

从床垫底下摸出手机,站在全景玻璃窗前向楼下望,心中是有些许期待的,想等着一个小小的黑影从酒店大楼走出来,只可惜十六楼看不清什么,低头点亮手机屏幕。

阮阮一路低着脑袋,生怕没人知道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才刚刚到楼下看到今天的太阳,手机在包里嗡嗡作响,即使是个陌生号码,带有销售性质的工作,她如何也没有理由不接,听筒放到耳边,“喂,您好……”

“你好,你忘了问我的名字,我叫宋拙。”

What?阮阮差点从酒店的台阶摔下去,侧头看了两眼手机,退着向大楼远处走了几步,昂着脑袋望向大楼的16层,可完全没有空间思维,早已寻不到是哪个窗口,加之阳光强烈,一水的玻璃墙体,反射着刺眼的光,看得眼睛直疼。

怎么有脏东西!!!深吸两口气,强装镇定着说,“大哥,你怎么会有我电话号码?”

“当然是昨晚存的,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昨天晚上结束之后睡得有多香,我又洗了个澡都没把你吵醒。”

“你不会是什么诈骗团伙吧你!”她没想通这男人到底要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在缠着我,我就把你腰子割了卖掉!”

“别!”宋拙的声音从话筒传来,简单的一个字,却显得那般紧张,紧接着便是许久的空白,没有继续说下去。

“怕了吧?怕了就别再来找我。”她的语气带着微妙的得意,只要有了迟疑,兴许自己就能脱身,谁会对露水情缘认真?就算宋拙长得算是有几分姿色,但与失去自由相比,还远远不够作为交换条件。

“噗……”突然笑出了声,竟觉得这女人有些可爱,还以为一本正经才是她,宋拙笑了有一会儿,直到觉着对方就要不耐烦,才接着说了下去,“卖了我用啥,卖了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这个关系到你未来的□□生活,不能卖。”

半天没憋出个好屁,他单手掐着腰,站在窗前,笑意更浓,故作扭捏,“反正我是你的人了。”

阮阮气急了,大步流星离开这个如同妖魔乱舞的地方,“神经病。”嘴里不断嘀咕着,活像是青天白日里见了鬼,自己只是想着放肆一次,怎么招来这么个祖宗,还甩不掉了,说罢狠狠挂断电话,手指的力度差点给手机戳出个洞。

算他幸运,没到楼下看看此时阮阮的面上的表情,夸张点儿说比庙门口的天王都要狰狞,恨不得撕了他。

宋拙两只手抱着手机,盯着看,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出花儿来,一个起跳摔进柔软的棉花被子里,抱起被角狠狠深吸一口,尚留存着阮阮的香气,甚至还在床上左右打了几个滚儿,脸颊贴着被面儿来回蹭了蹭。

“天哪……这有点像变态吧?”他正想着,忽的觉得自己有点恶心,马上绷起脸,扯了扯领子,一本正经的站起身,“咳咳。”十足刻意轻咳两声,四处望着生怕刚才的模样被别人看见,却在镜子里瞧见自己这副痴汉般的样子时脸红了起来。

等一下……宋拙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陌生的名字,刘其名!!!刘其名是谁!!!竟然对一个陌生人莫名生出几分敌意,待想到这个名字是阮阮昨夜里一声声喊着的,心中像是受到了暴击,一瞬间碎成了八瓣,这是什么替身文学?!恼火的将枕头狠狠砸在床上,赌气一般一步跨坐在床脚,盯着自己的皮鞋头,手机在两只手里来回翻转,半天没个动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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