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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没有主题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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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石建国把石岚和吕曼两人送回家,石岚一下车就直径来了外婆生前睡得房间,看着整齐的床面,石岚突然一下跪扑在床沿上,双手不停地抚摸床面,嚎啕大哭:“妈!妈!妈!我再去哪里喊妈啊?!”石岚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穿透房顶。

站在门边的石建国见状低声抽泣,吕曼早已泣不成声。姚香玲也为之所动,于心不忍蹙眉上前,拉着石岚的胳膊说:“岚岚,不要哭了,妈也有这么大的年纪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还有两个孩子,不要哭伤心了,朝两个孩子看。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姚香玲说着竟也掉起了眼泪。

石岚听了姚香玲的话后,尽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哭声渐渐小了下来,有些哽咽的说:“嫂子,我没事了,你和大哥先回去吧,天都快黑了。”石建国听了这话,安慰了两句之后,就动身回家了。等石建国走后,石岚又坐在床边,默默的哭起来。这时,吕吉安上前说:“不要哭了,妈现在走了了,对她来说算是解脱了,她不用操心她的儿女了,再也不用还儿女债了。”

石岚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呢,可她就是止不住自己的想念,当初外婆还和石岚开玩笑说过:“我死了,到时候岚岚肯定有一通哭的,毕竟照顾我这么久,肯定舍不得。哈哈哈”

“我才不会哭哦~我照顾你算是尽孝了,我有什么好哭的。”石岚那时候慢不服气的犟嘴反驳,可真正的到了这一时刻,石岚的眼睛都快哭瞎了,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起外婆,眼泪就会止不住的流。

其实外婆也和石岚说过:“你要是不哭就最好,不要太想我,思念真会成疾,当初你爸走了之后骂,我好几年才缓过来。我希望你好好的,这些年已经够拖累你了,我不希望我走了以后,还因为我败坏你的身体。”

吕曼看着石岚魂不守舍的样子,想起上一世石岚在外婆去世后大病一场,身体大不如从前,不禁担心起来,她走上前,坐在石岚旁边,说:“妈,外婆最想看到的就是你好好保重身体,带着外婆的那份期许好好生活。我曾经听别人说过,人死后,亲人越想念,投胎就越晚,就越煎熬。”吕曼编故事,希望这样迫使石岚让自己不去想外婆。

石岚听完后,怔怔的看着吕曼说:“有这说法吗?”吕曼坚定的点点头。得到肯定回复的石岚,又呆坐了一会儿之后,起身抹掉眼泪说:“我去做饭了。”石岚只有让自己忙起来,才不会想外婆,她也希望外婆能早点投胎,脱离苦海。

第二天,吕曼如期返校,吕曼刚一下车,方墨就出现在她面前,吕曼心中又惊又喜,但没有流露表面说:“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就来看看你。”方墨说。

方墨的这句话让吕曼低落的心情回暖一些,这几天因为外婆的事,吕曼不怎么看手机也不怎么回消息,有些冷落了方墨,但方墨也能理解,就是担心吕曼一个人回校之后,还走不出悲伤,决定过来看看。

吕曼微微翘起嘴角说:“谢谢,我还好,没想到你还亲自跑一趟。你今天又要赶回学校吧,跑一趟多麻烦呀?”

“不麻烦,高铁直达,半个钟头的事,不看见你,我不放心。”方墨也笑着温柔的回答。吕曼对方墨的回答感到非常满意,心中倍感温暖,经过半个多月的聊天了解,方墨经常找借口来吕曼学校,两人之间的氛围渐渐暧昧起来,就只差捅破窗户纸。

其实方墨早已经准备好表白,但是觉得两人认识的时间太短,怕女生觉得自己猥琐轻浮,现在吕曼的家中又出事了,不宜表白,他的计划又得往后搁置。

“最近都没睡好觉吧,我打包了一份牛肉粉,你带到寝室去吃,吃完早点睡。等你休息好了,我下周再来请吃好吃的。”方墨把打包好的粉递给吕曼,接过吕曼的行李包,说:“我现在送你回寝室。”说完就慢悠悠的走在吕曼面前。

吕曼三天睡了四五个小时,的确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牛肉粉传来的温度,让吕曼精神了些许,吕曼看着方墨后背,微微一笑,她真幸运能遇见他。方墨在前面走的很慢,她知道他在等她,吕曼快步走上前,与方墨并肩,看着方墨的侧脸,说:“你又脸红了。”

方墨提包的手一紧,他现在看见吕曼还是有些紧张和害羞,没想到被吕曼发现了。“没有,我气色好,室友都这么说我,哈哈”,方墨嘴硬说,最好还掩饰的尴尬笑了两声。

吕曼看着方墨无措的样子,她不觉得翘起嘴角,她现在就喜欢逗他,看他害羞,因为她知道方墨难得的羞赧只限于在确认关系之前,确认关系之后可一点都不害羞。

石岚还有没有扛住,最终思念成疾,病倒在床上,她已经尽力让自己不去想外婆,尽力让自己变得更忙,可对外婆的思恋依旧见缝插针的袭来,睡觉,吃饭只要一个人呆着,都会想到哭泣。在石岚想要起床时,刚撑起身子,突然眼前一黑,倒在了床上。突然传来的闷响声,把睡在床尾的吕吉安吓醒,他用脚试探了一下,摸到了石岚的身体,淡淡的说了一句:“一大清早的。”说完又闭上眼睛。

良久,吕吉安见脚边没有动静,才感觉奇怪,探出头看见石岚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没有一点动静,吕吉安这才知道大事不好,连忙起身帮石岚盖好被子,连喊几声,见人没有反应,就紧张的拿出手机,手抖的按了好几次键盘才拨通120。

县医院给石岚做了一遍全身检查,没查出什么问题,最后的结论是更年期综合症。石岚醒来的看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第一件事就是想到钱,这个钱她不该花,吵着要出院,可石岚没有达到出院标准,在医院又住了几天。石岚看着一张张的收费单,心里像是蚂蚁咬,在趁吕吉安抽空回家洗澡的功夫,自己偷偷办了出院手续,在吕吉安洗完澡准备赶回医院时,石岚都已经下车,到了家门口。

吕吉安一向拗不过石岚,只能默默接过石岚手中行李,把石岚接回家。“在医院花钱,花的我心慌。”回家后的石岚心安的说。但她又看见吕吉安嘴里叼着烟,又有些不平衡,生气的说:“我生病了都不敢花钱,你却一天一包烟,我们家有多少钱能让你这么糟蹋。”

吕吉安见石岚刚刚从医院回来,还没恢复好,不敢和他顶嘴,就走到屋后,躲起来把烟抽完。石岚回家后,身体没有一点力气,在床上又躺了好几天。生病的这段日子,吕吉安倒是对石岚挺好,经常去镇子买菜,做饭给石岚吃,不让石岚下床干活,没事的时候就坐在石岚的床边,这让石岚觉得吕吉安还算是个人。

可吕吉安半辈子没有干过家务活,做的饭永远都是黢黑一团,让石岚难以下咽,家中也是狼藉一片,就好像一个荒屋。姚香玲得知石岚生病后,来家中探望,看到屋里脏乱不堪,摇了摇头对吕吉安说:“你菜园摘点青菜,我给岚岚做顿饭。”

姚香玲麻利的抓起自己带过来的鱼,开始忙活起来,石建国是从来不进厨房,见姚香玲在干活,就走进屋,看见躺在床上的石岚瘦了一圈,心疼的说:“岚岚,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石岚扯开嘴角,勉强笑着说:“我现在还好些了,你是不知道前几天,我在阎王那里走了一圈回来的,当时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吕吉安打的120才把我救回来。”

“什么?!你都住院了?!我们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石建国十分诧异。

“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没住几天就出院了,钱花的心疼。”石岚轻描淡写的说。

“你啊···”石建国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石岚节约,要钱不要命的人。

“这次我生病,吕吉安还对我不错,忙前忙后,估计他也怕我死,我死了,他拖着两个孩子都不知道怎么活。”石岚对石建国说。

“那肯定,如果不管你,那还算人吗?”石建国回复说。

几十年的情分,就算是陌生人,看到一个人没有意识的躺在床上也不会不管。吕吉安照顾石岚有情谊在,也有私心在,他明确知道,如果没有石岚这个家他撑不起来,更养不活两个孩子,如果只是他独身一人,他就没有这么多顾忌了。

两个小时后,姚香玲在有限的食材里做了四菜一汤,够吕吉安、石岚两人吃几天,半个月后,石岚身子有些好转,她怕耽误吕吉安的工期,在自己的坚持下,把吕吉安赶去县城务工了。石岚生病的事情,她和吕吉安都十分默契的没有告诉吕曼,吕曼一直以为石岚这一世没有遭想念的苦,还以为是自己劝慰起到了作用,扭转了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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