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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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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晨曦拉起挂落的唇角,拍在傅田仲的肩头:“小子。感情的事就和参军一样,重在一个你情我愿。入了伍,生死在我,难道还没这点自觉?”

……感觉被威胁,但是又觉得不太像,这可是我沈大哥。傅田仲的脑子有点懵圈。

沈方拉住这个大块头小哥,笑道:“天地有阴阳,五行有金木水火土,各有搭配。这阴阴阳阳,木木火火……交织在一起才能天地大兴。

不论男女,怎么搭配,但有感情均可相配,重在这‘感情’,懂吗?”

……不太懂,千字文上也不是这么说。傅田仲一脸懵。

沈方边走边忽悠他,直把少年说晕脑袋。

这番话的后遗症就是军中盛行南风,一传百、百传千,变成大家跟风在找对子凑热闹,图一时新鲜。

**

王大夫和傅田文进入申尺素的雅间,被里面的狼藉吓一大跳。王大夫在鼻前挥了挥手:“这是喝了多少啊?”

傅田文从原先倒完茶后离开雅间,因心里挂事在灶房忙活一通,又碰上阿雪,一时没记起来照顾申尺素。

他见眼下这番凌乱,心有惭愧,看向破损的屏风、满地的狼藉……惊异道:这申先生是喝多少,才能发生这样的事?

两人站在美人靠前,王大夫道:“都说喝醉的人是疯子,我算是见识了。”他上前拉出申尺素的手,在他红润的脸上翻起眼皮查看一番。

“睡着了。煮点醒酒汤给他灌下去,热的连衣服都撕成这样,哎。我药箱子里还有醒酒的药丸,先给他服用一颗。”

傅田文瞧见榻边的空酒坛子,听王大夫的诊断,心下略松。

听说喝酒也能死人,别真喝坏了,一翻心思成恶心肠。

他又想起还在房间的阿雪,就道:“王大夫你先照看一下申先生,我去端盆水,再喊伙计煮个醒酒汤。”

“哎,你去吧。”王大夫拿出药囊里的布巾,擦去申尺素唇边的污秽,再给他含颗自制的醒酒丸。

傅田文下楼后跑回房间。

他入屋后,见阿雪坐在地上,面色微变,赶紧过去:“你怎么坐地上了?”一边想着不能让他一身黑衣被王大夫瞧见,就把人架在床头,闻到股奇怪的腥味。

他没细想,检查翻他的外表后,开始剥季映雪的衣袍。

刚脱到一半,季映雪就醒转过来。

他一把抓住傅田文剥外袍的手,目光扫见他微肿红润的唇,直接蹙眉,再及耳下颈项的齿痕,虽没破皮却也深红清晰。

眸光孕火,压脾气道:“谁干的?”

傅田文正在暗暗吸气,闻言顿了顿,顺视线,反手摸盖在颈项处,低声道:“一个疯子。”

“……你……不是自愿?”季映雪凝眸在他的脸上表情,但凡傅田文说错一个字,就想做点什么。

傅田文深深地吸口长气,抿唇道:“他是武人,我不是。你瞧着也有些功夫,若你出手,我也拦不住。我找了大夫过来,你先上榻躺着吧。

你就说是拦着申先生喝酒被撞了下,这样应该能蒙混过去。”

季映雪的眉心一跳。傅田文不仅狡猾,还挺谨慎。

他又道:“你看起来不像是多好心的人,为什么帮我?”

傅田文顿住手上的动作,凝在季映雪白皙的脸庞、俊秀的五官,不由露出个打趣的笑容:“我看上你的脸,想你做……夫君。”

季映雪怔忡下,心间为自己这张脸感到丝自得。

他配合傅田文的动作,褪去染血的衣衫,由他扶着,咳两声后躺在床上。

傅田文给他拉好被子,瞧向不再说话的少年。刚刚还挺凶,说看上他的脸后就哑巴。

他又想到,这一世的阿雪不是倌儿,说不定是个直男,不该鲁莽对他。

“对不起,我吓到你吧?我……我……天生喜欢男人,”这话说出口是花傅田文莫大的勇气。三生为人,两生里大半的人生在抗拒这个事实,余下一半在自暴自弃。

如今,他也算是彻底认了。

傅田文垂着头,嚅动唇齿道:“沈晨曦可能是觉得我的身体新鲜有趣,而我不喜欢他的蛮横无理、不尊重人。”

季映雪压住那句“我也喜欢男人”的话。听这话,既不是特别高兴,也没有不高兴。

他抓住傅田文语句里的漏洞,问:“若他斯文,尊重你,你就会喜欢他?”

傅田文怔愣。如今的沈晨曦确实在学会斯文、甚至尊重他人。但是……他一时间尴尬得要想要离开,避开这个问题。

“我去请王大夫过来。”刚转身,他被季映雪拉住袍角,回头看去,不好意思的道:“我说过,你长得好看,比他好看。”

季映雪抿唇,这可真是个不用辩驳、解释的借口。

他松开拉住傅田文衣摆的手。

傅田文咧大嘴,绽出一个笑容。

前世的阿雪是这样的包容,尽管有时候他的嘴巴硬得很,但是心肠好,还宽慰人、尊重人。

“嗯。我先去把王大夫请来,他若问起你怎么受伤,就按我说的回答他。等他去照顾申先生,我再给你拿些吃的过来。”

季映雪撇开脸,耳朵有点烫红,点了头。

【苦肉计竟然没有美男计好用……失策。现在同竹沥换个身份来得及吗?】

傅田文又回来,瞧阿雪那张比常人出众的脸,直接动手解掉他绑发的发带,又把他鬓角的头发拉几缕盖住脸。

季映雪从发丝里透出目光,一瞬不眨地盯着他。

【你没去告密,说明你心有善意。你可能认出我?在绿风镇里趴在墙角无助落魄的我,堵你在暗巷里问你乞食褴褛的我。

师父说,有缘才能让老天把人带到你面前。既有缘相遇,若是有份,人间至情可得。你我既有缘,若能好生相处,当有人间至情。】

傅田文瞧他带点倔强的脸,抿唇道:“你容颜俊秀,易被人记住,遮掩一下才好。”

【与前世的季清风完全是两个气质的人,除这张脸……】

说完,傅田文转身离开,余下季映雪静静地躺在榻上。

前堂二楼的雅间里,王大夫见傅田文端着水盆,接过湿巾道:“稍许给申先生擦一下就好。他这样子不如睡着舒坦,醒来定会难受。我就没弄醒他。”

“嗯。王大夫,我发现店里的伙计为劝酒,不慎撞伤,外表看着没什么,可能内里有些伤重。请你帮忙去看下他吧。”傅田文给申尺素盖好被子,又想明早间得给老先生弄一身衣服。

王大夫点头,随傅田文一起下楼,边道:“喝醉的人看着糊涂,气力却大,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随傅田文的应和,两人到后院,入房间。

王大夫没有起疑,搭上季映雪的脉搏。

傅田文见他仔细,回头盯向屋外,有些诧异,这会已经过三更天,照理林远会早起备料,如今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夫,我这伙计如何?”傅田文见王大夫要去巴拉被角,想起来撞伤的话应该有青肿痕迹,赶紧上前拦住他,紧张道,“我这伙计害羞,怕被人看身体。”

季映雪的眸光印在傅田文紧张的脸上,莫名就想笑。

王大夫顿了几许,在傅田文和季映雪被发丝盖住的脸上来回看两眼,好似猜出什么,又作平常道:“无碍,一点内伤,吃几贴药养养就行。平日少动,若能静躺,就躺两天。”

王大夫也不再多言,到桌前自顾开方子。

季映雪要起身,被傅田文眼疾手快得一把按住。他朝季映雪摇了摇头,这才把人按回床上。

两人的目光相较,就那么缠在一起,好似随也不退让却又似缠着什么奇怪的情绪。

王大夫写完药方,喊了声傅田文,见他没动,就提醒道:“咳咳……傅掌柜,人没什么大碍,不必当眼珠子似看着。”

傅田文回过神,心下一动。

他探手拿过巾子擦在季映雪的额角,营造出一副暧昧的气氛。

“我这伙计甚得我心,他若磕着碰着,我不免要多担心几分。”

在季映雪诧异含笑的目光下,傅田文转身接过王大夫的药方。

王大夫瞧两人间的相处,想起那个莽汉沈晨曦,不免有“真相”。

【傅掌柜斯文人,定是受不住沈晨曦那刚硬的蛮劲,喜欢这种脸幼身强的男人,被褥下的身形,瞧来也不差。

傅掌柜这品好啊……真正是独具慧眼。】

这不谁说老来成精,一眼瞧出傅田文的喜好。王大夫垂眸笑道:“这里有两颗安神丸,可令小兄弟舒气好眠。

傅掌柜,你这没病人了吧?今夜……”

“没了。如今城门已关,请王大夫在客院休憩,一会天亮,你用过早膳再入城。”傅田文做请,引抚须含笑的王大夫出门,又送他进专门收客的客房。

客房里样样都有,王大夫还算满意。

只是入屋时,他还道句:“傅掌柜,老大夫过来人。我瞧着你这样……还是早做决断的好。他沈晨曦可不是善茬啊,在当上将军前也是个混不吝的。”

傅田文听后心间一动,应话头道:“沈晨曦这蛮子,我较劲不过他。现下,我只能拖着他。王大夫,这……”

“年轻人啊。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王大夫摇了摇头,就去休息。

傅田文长出口气,拿王大夫给的小瓷瓶,就去灶间。

他打开小炉的封口,加碳火,令保留的火旺起来,再架上水锅,又回房间。

从桌上端来水杯,他取出王大夫给的药丸递给一直安静的季映雪:“阿雪,这是大夫给的药,你先服下。

我打算煮面,一会给你端来。”

“谢谢。”季映雪就着傅田文的手服下药丸。

他按了按胸口的位置,问道:“你入城后可有看到南风馆的情况?”

傅田文见他关心此事,就道:“士兵没有查出刺客。不过,那里有个‘季清风’和阿雪有几分相似。”

“哦,不一样。他的眼角间有颗芝麻小痣。”季映雪当然知道竹沥的眼睛像季扶邪。

季扶邪还专门解释过,当初瞧见竹沥得这双眼睛,想我的孩子应该也是如此。他才会收养竹沥,教导于他。

季映雪收敛思绪,问道:“你觉得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傅田文摇头,为阿雪,即使两人是亲兄弟,都不想追究前世被杀的事。

前后死两次,第一次冤死,第二次自造孽、不可活。

他已经把生死看淡,只愿此生活的通透、无悔。

傅田文也不想引起季映雪的怀疑试探,就道:“你……应该和他一起吧?你们是义士,在这个时代,我钦佩义士。”

“是。”季映雪没想到傅田文这么能猜,还猜中。

他又道:“只可惜,今夜没能杀凌子昌父子。若他们一心造反,海辰、南旋必然不得安生。”

【此前听申尺素那老匹夫的意思,傅田文想要山河无恙,便是同道中人。我要让他亲口说出来。】

傅田文捏下手指,有点儿惭愧。

【若非我在晨间派张澈给沈晨曦带话,说不定阿雪他们能成事。】

他避开这个问题,起身道:“我去煮面。”

季映雪见他离开,蹙眉宇,又暗舒口气。

刚才傅田文为蒙混王大夫,可是营造翻两人的暧昧……这傅田文的心思还真多。

季映雪想着,勾起唇角,嗅了嗅被子,气味淡雅,倒是十分的不错。

他服下的药丸安神,一会后有点困顿,不知不觉浅眯过去。

傅田文在灶间忙碌,思绪纷纷。

阿雪是个义士,不知道是为自己做事,还是为他人?

【美味锅铲许的愿望是“盼他一生顺遂、堂堂正正”……也不尽全然可信。】

他端面碗入室,正见季映雪已经睡着,就坐在榻边,轻轻地揭开他脸上的乱发。

前世的阿雪,下颚处有道疤,听南风馆的慕月说是被人打出来。

阿雪被训时,慕月已经是过气的倌儿,曾经还给阿雪送过饭、帮助过他。

前世那会,傅田文就想,得是什么样的恶人才下得去手折腾这个年纪本不大的男人。

今世,阿雪得这张脸堪称完美,只是那蹙起的眉心,应该是有不少烦心事。

季映雪还没完全睡实。

他察觉有人,挣扎着睁开眼睛,撑着身体坐起来,在傅田文的帮助下靠在床柱。

傅田文端来面碗,轻声道:“阿雪,我做了阳春面。因你受伤,我们就简单吃些,好克化。”

说是简单,但面汤底是备在那的老鸡、大骨高汤,又加荷包蛋、葱花,算不得太素。

季映雪顺他的手吃两口,味道很不错。

一晚上的忙碌被这碗面纾解,只是在瞥见傅田文耳下的痕迹,这股脉脉的温情就有些不入他的心,甚至泛起丝嫉妒的不舒服。

傅田文喂他吃面,心里觉得很有趣。

他想起那座二进的小宅,如今那小宅已经是傅长年和云秀在住。

在那宅子里,前世的傅田文和季清风住差不多两年。每当季清风厌烦南风馆里的人和事,就会住去小宅。

傅田文在读书之余,做一碗简单的鸡蛋葱花面条给季清风,那会,这个柔情似水的男人能温柔得滴出水。

傅田文看着西索面条的阿雪,眸光柔和,暖得能化开冬日的雪。

季映雪吃着面条,肚子里滚烫,身上也烫。

他早已发现傅田文好似可以吞噬人的目光,那光似要把人的衣裳都剥掉。咽下最后一口面汤水,他见傅田文收回碗,不由眸光暗闪。

他试着起身下地。

傅田文把碗放在旁边的几子,转见季映雪起身,就来阻止。

四手纠缠间,季映雪脚下一勾,就把人压在床上。

他的唇就这样精准得压在傅田文耳下的红痕,一个心狠,趁撞击的力量,直接磕咬下去。

“嗯……”傅田文还没醒过神就被咬。

他没有推拒季映雪,甚至搂紧他的背。

任由他的长发盖在泪眼婆娑的眼睛上,傅田文轻轻地喘息,急促道:“阿雪……”

【你咬吧,前世我不该离开那小院,吃你住你,却还弃你,更不该用别的小倌气你离去,惹你心伤。】

季映雪心下激跳,被揽紧时已经尝到铁锈腥甜。他察觉到傅田文的不同寻常,松了口,还探舌舔了舔。

“疼吗?我……不小心的……”

【那人染的话,就用血洗。对不起,傅田文,我自私,不能忍这个。】

季映雪闪着眸光,又急声道,“对……对不起……一紧张,我就不小心磕到,尤其你刚才是想要王大夫误会我们吗?我……”他昂起头,想要起来,却被傅田文一个用力,带下去后砸在他的颈项。

刹那的瞬间,季映雪看到傅田文的眼泪,一时间觉得做过分,又有些惭愧心疼。

“对不起,我只是……气愤你那么做……”

傅田文舍不得松开季映雪,闭着眼,轻声道:“没……关系。阿雪什么理由咬我,我都…高兴。”

季映雪蹙眉,这傻瓜被咬傻吗?被咬哭还高兴?什么理由?这张脸的魅力这么大吗?

他试着要起身,就发现被傅田文抵着了……

【这家伙对我生情了?这感觉……】

这感觉……莫名的复杂,有点窃喜……季映雪在傅田文看不到的地方,一张好看的脸破怒为笑,满脸灿烂。

他又有些面热,压住这股情绪,迟疑说:“我……我……没说喜欢男人。虽然你救了我……但我……没说要以身相报。”

傅田文的脑子一清,用手抹把眼泪,松开揽在季映雪背上的手。

待季映雪起来,他才暗吸几口气,撑着床起身。

傅田文坐在床沿,脑袋里一阵阵的晕热。

撇开脸的他不愿意被季映雪看到眼红,暗想着,难怪系统喵会那么说,见到阿雪还真是个大考验。

季映雪瞧他那别扭的模样,心思灵动间,探手摸在傅田文的额头,一手的汗。

【就这!?】

“你……忍得很辛苦?”

“没……没有。”傅田文不愿回头,没见到季映雪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手脚并用,爬下床后腿一软,跌了下去。

季映雪哎了声去扶,想起自己该是有伤在身,拧巴张脸看他摔在地上。

【这男人怎么弱成这样,我还装什么弱?】

他要下床,又想起鲁莽、不尊重人的沈晨曦似乎不得他心,就咬牙忍住,没过去搀扶。

【季扶邪这家伙说过,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沈晨曦这么多月都没得到傅田文的喜欢,我得再看看,别步上他的后尘。】

傅田文尴尬得不行,从地上起来,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软手软脚地夺门而去。

他关上房门,吹着夜间的寒风,打个寒颤,反而好过不少。

又转去屋角,拾起地上的多功能菜刀,以及那把软软的长剑。

他这才想起,忘记同阿雪说,破坏他刺杀凌子昌计划的人正是眼前人。

【若是被阿雪知道……不行,现在和阿雪还不熟,不能让他知道这事。】

天色已经蒙蒙亮,傅田文心知这仗没打完。

他收起刀,又把剑送回房间。

馆子里的几人还没动静,他就先去厨房忙碌。

五灶齐烧,用上美味锅铲熬制三种粥(瘦肉粥、南瓜粥、小米粥),再从特殊的调味料罐子里取出调味料,用来拌做包子的馅料。

傅田文去大门外接收北元叔送来的菜肉,被问起林远等人,就说“昨日太辛苦他们,今日让多休息会”。

北元叔就赞傅田文真是个好掌柜。

傅田文瞧着新鲜菜,正好用来做青菜菌菇包、豆腐包,再有肉包。

他谢过北元叔,拿菜蔬肉回灶间忙。

包好的包子上蒸屉,待一次性发酵后再蒸,张澈和林远这时候才起来。

两人转脖子说这一觉睡得真舒服。

他们见傅田文这么早,反应过来起迟了,连连向他说抱歉。

傅田文也没在意,让林远管着包子,别发酵过头。

又让张澈去前厅收拾,顺便把雅间一起收出来,照顾申先生起床。

等王大夫起来,瓦罐粥已经焖熬好。

杜九斤和傅白晨也过来帮忙。

早膳的食物摆满满一大桌:三种包子、葱花卷,三种粥,还有阳关三叠的脆炸。

正当众人用膳时,沈晨曦独身一人,携风尘进菜馆子,被众人迎进后,他直接入座用早膳。

杜九斤笑话道:“瞧你这风尘仆仆的模样,不会一夜没睡吧?”

“没有。兵们都回去睡了,我同昌王、小王爷报备过,换了衣衫就过来,阿文呢?”沈晨曦怀里还揣着软膏药,一手两个肉包就要去寻人。

傅白晨笑道:“大哥在后院。”

沈晨曦嘿了声:“小丫头,以后我才是大哥,你得喊他二哥。”

傅白晨的脸色一红,缩回头,被杜九斤轻声安抚。

沈晨曦叼着包子,直接往后厨闯。

“阿文,”沈晨曦见傅田文从房里出来,直接三口吞掉包子,奔上前去。

傅田文一震,悄无声息地挪回房门口挡着,支吾道:“你……怎么来了?”

沈晨曦的目光落在他耳下的脖子处,蹙眉道:“怎么破皮了?”

【昨晚这么用力吗?】

傅田文一把按在脖子上,尴尬道:“你咬得你不知道?”

沈晨曦知道分寸,没到咬破皮的地步,听傅田文补充句“擦太用力就破了”。

他的脸一下子变黑,尤其感觉出傅田文不喜欢他的靠近……他努力克制着脾气,取出软膏的小瓷瓶递过去,“这个药稍肿,抹在伤处周围的皮肤。”

“不必了。”傅田文打算把他引开,旋即被沈晨曦拉住手臂,紧张道,“你放开。”

“阿文,你生气我咬你,那你就咬回来。”沈晨曦拉起手臂上的衣袍,直接把手递过去。

他知道昨夜的举动太过鲁莽,傅田文肯定会生气,今晨就换轻便的衣袍过来请罪。

傅田文扬眸看向他,听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心吓一跳。

他回头对上季映雪望来的清柔目光,哑口唤道:“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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