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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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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偏僻,仅仅赶路就让栎亦温师徒赶了一日,来到谷缘宫管辖地界,尽管是夜晚,街上也是人山人海,相当于十个玉玄镇,所到之处皆是人群,想要找个落脚地都难如登天。

进入谷缘宫的大门,先是片广场,能容数万人,广场之上有座大殿,踏上数十阶阶梯,站在大殿门口,只见里面站着位黄衣裳的中年人,那人见到栎亦温和叶钰弦,愉悦地点点头。

此人衣着华丽,衣裳上的金丝银线仿佛在闪闪发光,衣裳上绣着君子兰,尽显富贵之气,身后站着几位小弟子,他们的衣裳也丝毫不差。

“郁宫主。”栎亦温朝他作揖。

那人颔首,语气沉稳:“久仰大名啊,染月的天才,栎亦温。”

“不敢当不敢当。”栎亦温直起腰,尴尬地摆摆手。

“十二金丹,二十元婴,现如今不过三百多就习得大乘,天纵奇才啊。”

这话听着有些别扭,叶钰弦不悦地抬眼看着那人,栎亦温有些尴尬地笑笑,没有说话。

“这是你收的弟子?”那人上下打量着叶钰弦,眉头微微蹙起,“刚收的?”

听他语气有些嫌弃,栎亦温挪了挪身子,将叶钰弦挡在身后,抿唇不语。

无人回复,那人似乎终于觉得无趣了,便挥挥手,站在他身后的弟子便向前一步,那人笑道:“赶了一天的路,想必累坏了,本宫主给两位安排了住处。”

“多谢。”栎亦温颔首。

穿梭在谷缘宫之中,路过许多高房,弯弯绕绕,犹如迷宫,周围散布许多黄衣人,都是谷缘宫的弟子,若是外来人,人生地不熟,十有八九是会迷路,栎亦温和叶钰弦跟在带路弟子的身后,栎亦温左顾右盼,多次想张口,但还是忍住了。

“师尊,他是何人?”叶钰弦看着他有口难言,憋屈的模样,有些好笑,只得找个话题给他解闷。

“郁弧梧,谷缘宫宫主,比我老。”栎亦温悄声回复。

叶钰弦挑眉,轻笑:“师尊不必强调,弟子没觉得师尊老啊。”

“我怕。”

“什么?”

“怕你觉得老。”

带路的弟子带着两人走了许久才来到稍微偏僻的小院子外,院子里有很多花草,左右两边各有一木屋。那弟子带进院子,停在两屋中间,他道:“这是宫主特地为两位选的,稍微素雅的院子,请随意。”

“能在谷缘宫找到如此合我心意的院子,宫主可谓是煞费苦心了,真是有劳了。”

那弟子微笑,颔首,作了一揖便离开了。

来这的路上,栎亦温尽量憋着不发出赞叹,免得被谷缘宫弟子鄙夷,等他走后这才赞叹:“徒儿,这谷缘宫还真是非同一般啊。”

“师尊喜欢?”叶钰弦看着他满脸欣赏的模样,反问。

“不喜欢。”栎亦温摇摇头。

“为何?”

“不就花钱大手大脚了点,我们也有,不过为师更喜欢淡雅点,这些闪闪发光的物件看看便好,他们有这么多钱何不济赠贫苦人家。”

“师尊说的是。”

栎亦温微笑,满意地点点头,叶钰弦看着他有些想笑,打趣道:“那师尊有银子吗?”

栎亦温笑容慢慢僵硬,他眯眼看着叶钰弦,勾起食指刮了下叶钰弦的鼻梁,再捏住他的半边脸,质问:“你何时变得如此贪财慕势了?敢嫌为师贫?”

“不敢不敢,”叶钰弦将栎亦温的手挪了下来,放在手心,嘴巴像抹了蜜,“师尊那是清正廉明,高风亮节,脂膏不润,冰魂雪魄,洁身自好,光明磊落……”

“行了行了,”栎亦温打断道,“明日五会开始,你还不去歇息?”

“好,师尊,安寝。”叶钰弦在栎亦温脸上匆匆留下一吻便进了其中一间屋子。

栎亦温只好进去另一间屋子,进入屋子,屋子内的家具是由昂贵的黄檀木制作,看着既养眼,也不会让人觉得头昏眼花,算是谷缘宫宫主投其所好,专门为素雅之人所布置的。

赶了一天的路栎亦温着实很累了,眼皮沉沉的,昏昏欲睡,躺在床上没多久便睡死过去。

良久。

“师尊。”门外传进叶钰弦的声音。

门外的叶钰弦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开门,他悄悄打开门,栎亦温没有锁门的习惯,却方便叶钰弦深三更半夜悄悄做些小动作。

不过半个时辰不见,栎亦温已酣然入梦,叶钰弦看着睡着的人,抿唇,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坐下,微微侧身,看着床上的美人,手指不由自主地搭在美人的鼻梁上,缓缓下移,触碰到他柔软的唇瓣,手指顿了顿,他将手收回,弯下腰,将自己的唇贴上去。

收回唇,叶钰弦一刻也不能待,立马离开屋子,他背靠在门上,思绪飘远。

这种事他也数不清做过多少次,似乎每晚都会,但他从来没有加深这个吻,他不敢,他早已不是稚嫩的孩童,他已然是十八岁男儿,血气方刚,若是再单独待下去,就怕是会擦枪走火,难以控制。

其实这样也好,只要永远在一起,管栎亦温知不知道他的心意,永远不分开就好。

门外人垂眸,嘴角微微上扬。

清晨的阳光温和,不似午日的刺眼,阳光穿透窗照在栎亦温的眼睛上,眼睛有些不适,如刷子般的眼睫毛微微颤动。

“师尊。”

门被敲响,屋内传进叶钰弦的声音,栎亦温微微睁眼,他缓缓起身,低着头,有些凌乱的长发随之散在两边,他轻揉双眼,再抬头,环顾四周。

“进来吧。”

吱呀的一声,叶钰弦走了进来,他长发一半束起一半披在背后,腰间挂着的正是那把珂玉剑,身着粉色衣裳,宽大的袖口和衣摆随着他的步伐左右飘动,朴素的装着却没有给叶钰弦脸上添加半分柔软,天生长着长桀骜不驯的面孔。

“师尊,五会都要开始了。”

床上的人慵懒地点点头,他看向叶钰弦,又满意地点点头,叶钰弦被他怪异的行为逗笑了,笑着将他抱起,走到梳妆台前,再将他放在凳子上,栎亦温坐在凳子上看着眼前铜镜中的自己,睡眼惺忪的模样反而有些可爱,再看看身后的人,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栎亦温也想不出什么其他词来形容他,就一个字:帅。

如此模样必定会有很多姑娘家喜欢。

叶钰弦伸手拿起木梳,再轻轻握住栎亦温的黑发,动作温柔地梳理他的长发,木梳滑过栎亦温的头皮,如同按摩,栎亦温闭上眼享受,

片刻,原本凌乱的长发已被梳顺,叶钰弦看着铜镜中的美人还闭着眼,叶钰弦轻轻挑眉。

“师尊若是再睡可就迟到了。”

原本昏昏欲睡的栎亦温马上睁眼,他尴尬地笑道:“为师没睡,徒儿梳得舒服,眯了下。”

算是夸他,叶钰弦拿起摆在床边的衣裳,栎亦温站起,两人都十分默契,栎亦温张开手臂,叶钰弦帮他穿衣,动作十分娴熟。

“师尊喜欢,弟子每日为您梳?”

这回换栎亦温挑眉,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正在给他穿衣的人:“哪日不是你给我梳的?”

“师尊记得就好。”

这话听着酸溜溜的,栎亦温疑惑地眨眨眼。

“师尊每日的膳食都是弟子亲自下厨,头发是弟子梳的,衣裳是弟子为您更的,年年如此,日日如此,还有很多很多……”叶钰弦一一梳理,他看着栎亦温,极其认真地道,“所以师尊万万不可少了弟子,弟子也不想离开师尊。”

两人对视,叶钰弦眼里的深情让栎亦温精神有些恍惚。

“好。”须臾,才得到回应。

待他如此之好的人,也唯有叶钰弦了吧。

准备得当,栎亦温从怀中拿出一块黑玉佩,模型正是栎亦温随身携带的栀子玉,不过颜色不同,栎亦温将黑色玉佩系在叶钰弦的腰上,道:“这玉佩原本就是你的,还你了。”

一对黑白玉佩,栎亦温左腰上是白玉佩,叶钰弦左腰上是黑玉佩,就像道侣信物,叶钰弦自然是求之不得。

“多谢师尊。”

栎亦温轻笑,看着这块黑色栀子玉,心中百感交集。黑色栀子玉清心,是上代魔尊用来压制魔性的,若是要用上,证明此人心性大乱,恐有灾祸。

真希望永远都只是个装饰。

来到谷缘宫大殿时,所有人都到齐了,广场上五种颜色,五个门派弟子并列一起,大殿里也坐着人,只有一个位置空着,栎亦温和叶钰弦姗姗来迟,再加上衣裳引人注目,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栎亦温和叶钰弦身上聚焦。

“各位前辈掌门,染月派栎亦温来迟,还请海涵。”

两位粉衣人站在大殿之上,栎亦温拉着叶钰弦朝着前方四人作了一揖。栎亦温正前方的一层阶台上坐着郁弧梧,左边两个位置上坐着一男一女,右边两个位置上只坐了一位女子,另一个位置应当是栎亦温的。

“无妨,先坐吧。”郁弧梧开口道。

其他三人没有说话,栎亦温微微颔首便坐到唯一的空位上。叶钰弦站在他的身后,除了栎亦温,其他人身后也各站着人,显然,是他们的首徒,只有首徒才能跟进大殿,大殿之上,十个人气氛微妙。

“早就听闻染月派掌门栎齐参有位天资卓越的儿子,”坐在栎亦温旁边的青衣女子看着栎亦温,用着怪异的语气问道,“就是你吧?”

尽管语气不善,但栎亦温还是温柔地回答:“正是在下。”

那青衣女子冷哼一声,就不再说话。叶钰弦蹙眉,嫌恶地瞟了眼那女子。

“想必都还不认识吧。”栎亦温对面的玄衣女子问道。栎亦温轻轻点头。

那玄衣女子先介绍她旁边的紫衣男子,用着严肃的语气叙述道:“这位是蒲厄道的长老,关卉诘长老。”

“仲垩不来?”青衣女子突然插嘴道,见玄衣女子点头回应。那青衣女子满脸不屑,只听她小声道,“眼皮子也算清净。”

这殿上都是天赋异禀之人,尽管再小声,也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玄衣女子尴尬地笑了笑,看着栎亦温笑道:“你旁边这位是秦婉楚,纹轻派掌门,你应该知道,女子门派。”

“你是何意,女子门派如何?”秦婉楚拍案而起,对着玄衣女子吼,“你也是女子,你是何态度?”

众人皆是一惊,栎亦温看向莫名发火的秦婉楚,秦婉楚长着温婉贤淑的模样,但性情却与之相反,似乎与谁都要交恶。

“你先坐,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坐在中间的郁弧梧连忙打圆场道,秦婉楚嗤之以鼻,随即坐下,栎亦温再把目光投到那人玄衣女子身上。

“至于我嘛,”那玄衣女子冁然而笑,“不记得我了吗?屏督门门主,银黛。”

银黛,正是银夜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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