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京城就听说了这什么灯会热闹的事，之前听说李相夷和少师在什么城什么房顶舞剑了？我看看自己的身板，想了想自家的练武场，觉得这种类似于孔雀开屏的事还是不适合我。

京城真的挺大，屋顶高得像小山，我之前听我成了名的兄弟姐妹们说过，曾经有两个剑法特别厉害的人曾在他们那个时期最高的楼上比试，也引得万人空巷，听说最后有一个人死了。

想来我们的追求也不过如此，所学不能到武学之顶，活着实在乏味枯燥。

自从一进城吓死了一个江湖毛贼后我们就带了个面具，虽不怕麻烦但杀多了怕是不能安静看这什么灯会了。

然而，我们白天记了路，晚上……我们跳了好几个房子也不见灯光在何处，摸瞎黑跑了一会儿灯没见到，巡逻的官兵和毛贼到是见了不少。

窄巷隐蔽，竟还有采花贼欲行不轨，这京城好歹是朝廷的地方，防守居然如此稀松平常。我们真是看不惯，看不惯的就得杀，我都懒得出手，我的伙伴一只手就能把那毛贼捏死。

但事有例外，我那伙伴一脚踹过去，那人竟然没死，摔出去吐血不止，嗖嗖就跑，只留后面的女子昏迷不醒，我得伙伴刚要去追，忽见一抹红从天而降，把那蹿出去的人彻底踹晕了。

我愣了一下但随即就开始激动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相夷！”

“少师！”

我和我得伙伴太多激动，不过马上看到了李相夷古怪的眼神，我的伙伴嘴角抽了一下，木然指着身后衣不蔽体的姑娘：“你不会怀疑我和他抢着要做不轨之事吧？”

李相夷挑了挑眉：“刚看见也怀疑过，不过，你穿戴整齐，衣有尘土，说明跋涉许久，这贼人受伤，体内真气出自你手，虽然救人和魔头并不匹配，但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救了人。”

我们哼了一声，算他有脑子。

李相夷不知哪里拽了一块布，把女孩盖住了，又给她喂了点东西，最后又准备了一套衣服，将人放在了一个及其隐蔽的地方。

“做这些事有什么意思？”

李相夷：“她若衣不蔽体的回去，怕是要让人讲闲话，这一路上没有寻人的，说明这姑娘被带走的时候无人发现。她一会醒了换了衣服，再自己回去就不会再发声什么了”

我和我的伙伴同事时皱眉头：“救人怎么如此麻烦？谁说不好听的直接杀了就好。”

李相夷不解的看着我们，他没有说话，但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你怎么活这么大的？

他也不说话，我们也不说话，就静静看着角落里的女孩，直到她惊慌失措的醒过来又躲起来穿好衣服，最后踉踉跄跄回家，我们跟了一路，这一跟就到了半夜。

那女孩踉跄的关上了门，我们的任务和短暂的和平也宣告结束了。

几乎是一瞬间，我已经蹿了出来！对于这个人，每一次出手都该竭尽全力！

少师一阵嗡鸣，在漆黑夜里，我们两个摩擦出一串刺眼的火星！

李相夷的眼神冷冰冰：“若不是看在你做了件好事的份上，我见到你就该杀了你。”

笛飞声：“怎么？如今不杀我，是打算劝我回头是岸？”

李相夷：“有句话我觉得你说的对，说不清道理的直接杀了的确比较好！”

我们两个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少师不愧是少师，我们打了几十个回个，我一刀砍上剑身，横扫着冲李相夷的脑袋袭去，李相夷一个歪头，一脚踹上了我伙伴的肚子。

打了半个时辰，双方有来有往，却难分胜负，又是一招短击，我们各自后退。再要上前，忽有光芒闪烁。

仅一个分神的功夫，李相夷已经上了房顶，我们追着他一直上了这城中最高处！可这京城的高房子太多了，十分丢人的承认，我们这又跟丢了。

坐在房顶上，我忽然觉得有些孤独，但一抬眼却发现我的伙伴正眺望远方。

稀稀疏疏的灯像是鱼，游进了最宽最长的那条街。

那街亦像苍穹星河，点点光芒生生不息。

隐约中有人在歌唱，唱韶华尽，唱亘古长，唱天地久，唱事匆忙。那歌声从层层星河中飘将出来，入人耳便动了人心。

忽然想起来有个人说的一句诗，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我们沉默半晌，最后只说了两个字：“极美。”破天荒的，我们坐在屋顶，看了一夜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