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北林堂如今的大客栈,借宿来的人真是不少。
笛飞声:“好好的门派不做,弄成这般乌烟瘴气的。”
李相夷:“的确,自从老堂主没了,这些人的心就不齐了。”
“你说李先生的书是胡说八道?我说赵老头的课才是子虚乌有!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我看你是嫉妒我们赵先生出书更快,李老头才是德不配位!”
争吵声由远及近,李相夷抬头一看,嘿!是个熟人!
那面红耳赤的其中一人正是昨天卖力推销的人。
“两位,两位,你们就别吵了,这院里一共也没几个先生,你们这吵出圈了,也是影响两位声誉啊。”
“你是哪里来的学生!你懂什么!我若不争辩岂不是让我家先生白白被污蔑了!”
“放屁!你家先生私德有亏!总来贴我们先生的边,不能独立行走!”
“敢问两位你们说的先生是哪两位?”
争吵的三人组一同看向那说话的人,异口同声道:“你谁啊!”
“我是路人。”
少年一笑算得上明眸皓齿,只是身后站着的另一个少年让人看了汗毛倒竖!
三个人的争吵总算告一段落,各自拂衣正冠,带上和善微笑。
“原来是路人,不知小公子可擅诗书?”
李相夷:“略通文墨,不过难登大雅之堂,这次出来游玩也是想寻个有真才实学的先生,来指点我一些。这位兄台,前几日我在你这里买过李先生的书啊,对了还送了赵先生的册子。”
“什么!”旁边的人听了瞬间暴怒!
“果然你这臭不要脸的!又来贴我们家先生的边!你这路人别听他胡说,那李老头没什么真才实学,年年坑骗的学生数不胜数!而且他资历浅薄德不配位。你若想找个先生不如来我们赵先生这里。”
“别听他的!”那人大喊,然后挤了上来。
笛飞声那样的体格竟然被生生挤开了。
那人拽着李相夷:“报我们李先生的班,每逢节日送先生亲笔签名一张。”
李相夷不解:“签名?”
“去去去!抠门的!小公子我们这边送先生画的仕女图,而且现在先生的门人已经快五十名了,到了五十,能得到先生亲做的打油诗一首呢。”
笛飞声:“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吵架的几人一时间都瞪了笛飞声一眼,我和少师这次是都不懂了。
少师:“我头一次觉得大魔头的脑子没问题。”
我:“加一,不对!你家的脑子才有问题!”
李相夷在人堆里游刃有余,笛飞声听不懂就寻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
当李相夷将一怀书本扔到笛飞声面前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笛飞声依旧闭着眼睛,阳光透过斑驳树叶洒在他的脸上,竟然有些宁静。
李相夷:“你倒是清闲?”
笛飞声:“我是仆人,可不能多说话,惹人嫌疑。”
李相夷:“……”
经过一番打听,两个人终于明白了这些人的矛盾点。
堂主去世后,门人弟子要么投身朝廷,要么回家致富,要么躺平,总之远离是非之地,都过自己的日子去了。如今管事的只有两位先生,一个姓李,一个姓赵。
这姓李的先生年纪较小,如今已有三十几岁,擅长诗文作曲。至于那位姓赵的先生年纪比较大,如今已经将近五十,书文棋画是样样精通。
李先生教学思路清晰,十分活跃。赵先生教书则是稳扎稳打,循序渐进。两人一个有教无类。一个择优录取。
风格不同,自然就形成了两个派别,这长年累月的争勇斗狠,倒是精力无限。
笛飞声翻着一地的书:“所以这些书是怎么回事?”
李相夷哈哈一笑:“他们介绍着介绍着就吵得更凶了,然后互相攀比着,谁能给的东西更多,最后就把这些东西全给我了。”
笛飞声:“……”
笛飞声:“所以你想好该从哪里下手,开始查案了吗?”
李相夷摸摸鼻子:“听说这里还有提供饭食的席面,不如先去尝尝,再去会会这两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