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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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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灭了山火后,云胡被所有人当做英雄一般围在中间,等到发现身边人换成了去去的时候,已四处不见了裴稷。

回到别院洗漱完毕,她便捧着一堆干果零食去找裴稷。

东厢房中,裴稷正半裸着上身坐在圆凳上。他回头瞥了一眼笑眯眯的云胡,面无表情地转回头去。符来正给他后背的伤口换药,没由来得手心一抖,洒了半瓶子药上去。

云胡捧着蜜饯盘子,嗅嗅鼻子,竟是上等的金疮药,这药可比金子都贵。她扔了一颗蜜饯进嘴,揶揄道,“嗬,大手笔啊!”

符来头皮发麻,站在一旁不敢动。

裴稷横眉瞥了他一眼,符来以为那一眼是让自己快滚,于是三下五除二迅速收拾好了药,闪身就跑,溜达比兔子还快。

裴稷:“……”

云胡:“……”

两秒钟后,反应过来的云胡指着符来,“你跑什么,还没包扎……”话音未落,门已经从外面关上了。

云胡:“……”这是让她这个灭火大英雄来包扎吗?

算了算了,反正她也是来表达感谢的。说到底,这以火攻火的方法能奏效,也有裴稷一份功劳。

她放下蜜饯盘子,摸出帕子擦净手,刚走到桌旁,裴稷忽地起身,长臂一伸,从旁边的衣架上捞起件白色中衣。

那中衣宽大,布料柔软,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飞起的衣襟正好扫过云胡眼尾。

云胡“哎呦”一声。

裴稷回头,就看见云胡捂住左眼,躬着腰很痛苦的样子。

他眉心一拧,大步上前:“怎么了?”说着就要打开她的手查看。

云胡立刻扭头挡开他手臂,“没,没事。”嘴上说着没事,眼泪却控制不住的哗哗流。

不是难过,也不是疼,就是忍不住。

哎……

云胡捂着眼睛心中叹气。

这倒霉体质何时是个头哇!

正感叹着,手心被人打开。

一声极其轻微的叹息之后,有温热的手指抚上脸颊。云胡闭着眼睛,只感觉脸上的指腹粗粝,动作却十分轻柔,替她拭去泪水。

“试试,能睁开吗?”他问。

云胡依言动了动眼珠,睁不开。她捂住受伤的眼睛,勉强睁开另外一只。

“我没事,就是……”她说着,忽地喉咙发紧,说不下去。

男人光着上身,宽肩窄腰,肌肉壮硕、线条流畅。高大的身体微躬,将她圈在他和桌子中间。

云胡只觉大脑一片空白,赶紧又闭上眼睛。独特的草木药香混着男人热度,火炉一般炙烤着她,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裴稷见她皱眉,只当是疼,声音顿时软了下来,哄着:“给我看看。”云胡自是不肯,闭着眼睛一个劲说没事。

裴稷没吭声,默默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流了许多眼泪的云胡终于感觉好转,她放下手,尝试着慢慢睁开眼睛。

“好了?”他问。

她眨眨眼睛,眨去眼中氤氲,眼前景象慢慢清晰。金色面具近在咫尺,冷酷而神秘,面具后的眼眸笔直地望着她,真挚而恳切。

一时间,冷酷与热烈,两个完全相反的词汇全都集中到这个男人身上,好像一处神秘幽深的幻境,引着她去探寻。

云胡看呆了。

情不自禁地探出手去,在即将触到金色面具的一霎,忽的被捉住。

像是偷东西被人当场抓包,云胡尴尬了一瞬。不过也只是一瞬,她俏皮的眨眨眼,露出两个无辜的小酒窝。

裴稷眸光流转,凝视她片刻,终是什么都没说。只放开她手,倏地退后一步,又迅速拿过中衣,低头系着带子。

云胡愣了愣,忽地有种错觉,仿佛被抓包的不是她,而是他。

“你找我什么事?”他问,语气又恢复成之前的冷淡。

“我来,就是谢谢你,”云胡摸着仍有些发热的脸颊,“要不是你帮我说话,他们必是不肯用我的法子。”

“不用谢。”他穿好中衣,又去拿长衫,从云胡身前走过时,带动她的发丝。云胡依然靠在桌旁,纤长的睫毛垂下,只闻一阵药香飘过。

“你是如何得知以火攻火的方法?”裴稷穿着长衫,状似不经意地问。

“嗯,就是……”云胡想过有人会问,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松云观里有很多古籍,我在那些古籍中看到的。”

哪是什么古籍,其实就是小时候看的《海尔兄弟》。

“叫什么名字?”

云胡脑袋里正想着那动画片,听得裴稷问,一时间没过脑子脱口说了个“海尔兄弟”,说完就发觉自己草率了。

果然,裴稷皱起了眉头。

“啊……”云胡赶紧找补,“嗨,好像叫什么尔,尔兄弟防火启示录,嗯……对,”云胡又重复了一遍,“就是这个。”

裴稷的眉头更深了。

“呵呵,呵呵。”云胡尴尬地摸摸鼻尖,转移话题:“那你呢,为什么信我?”

裴稷正低头系着长衫盘扣,闻言,清瘦的手指慢了下来。

这个问题,在马车里装睡时,也问过自己。

别人都以为他知人善用,料事如神,实则不然。

他细想了一下,提出这法子的若换作别人,他断然不会信。但是若换作符来、骆景行、或者程晟等亲近之人呢?

也许会信,但决计不会帮他们,更不会把整个景行商行拖下水。

因为是她,才让他心甘情愿地任她去闹。大不了,就帮她收拾烂摊子,把他这辈子的家底贡献出来。

至于为什么只有她可以,裴稷不愿再往下去想。

他眼眸暗了一瞬,抽过腰带系好,开口只说了三个字,“松云观。”

她自是不会眼睁睁看着松云观葬身火海。

云胡笑眯眯地点点头,给予认可:“知我者裴稷也。”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灰色布袋,然后嫩白的小手一抖,只听“哗”的一声,袋子里的东西被一股脑倒在桌上。

“这些都是乡邻送的,我挑了些好的带过来。”她豪迈的小手一挥,道,“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还有这些,也是给你的。”

她说着,又从袖口里连着摸出五六个香囊,大小不一、各式各样,整齐的摆在桌上。

裴稷穿好衣服走过来,目光从一堆核桃、栗子上面扫过,最后落在花里胡哨的香囊上面。

“你收了他们香囊?”

云胡点点头,面露得色,“嗯。”

回来的一路,不停有人往马车里扔吃食,还有香囊,她捡了几个绣工好,气味独特的揣进怀里,又想着裴稷的衣服也日日熏香,便也替他挑了几个。

“你可知,收下姑娘香囊有何含义?”裴稷再问。

云胡掰开一颗栗子吃得欢正,毫不在意道:“知道啊。”起初不知,后来经过同在马车里的去去一解释,她就知了。

“知道你还收!”

云胡满不在乎:“她们都扔进马车里来了,我再扔出去岂不是伤了那些姑娘的心?”

裴稷看着她,抿唇不语。过了好一阵子,才道:“你将这些香囊送给我,又是何意?”

云胡正在往外吐不小心吃进嘴去的栗子皮,心想你这个人好生奇怪,“送给你当然就是让你带的啊!”

裴稷转过头去整理袖口,出口的声音极其淡漠:“拿走吧,我不需要,你以后也不要随便送香囊给别人。”

云胡以为他是嫌弃,耐心解释:“我都替你看过了,这些香囊很干净,绣工也是很精致……”她说着,手里的栗子吃完,又要伸手去拿滚到桌上中间的一颗脆枣。

谁知手刚伸出一半,那脆枣就“啪”的一声,碎的稀烂。

云胡被吓了一跳,立刻缩回手来,惊讶地看着四分五裂的脆枣。

原是裴稷使了个暗器过去,倘若她手伸得再快些,此刻碎的就是她的爪子。

“怎么啦?”

云胡捂着小手,心有余悸。

见裴稷不答,她小嘴一撅,不知死活的又说了句,“吃你颗枣子都不行么?”

裴稷眼神幽暗。

他上前两步,走到云胡身前,高大的身躯径直压了下来,漆黑的眼眸里风云翻滚。

脑筋短路的云胡终于意识到危险,小身板抖了两抖,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我让你——都、拿、走。”他冷着声音,周身寒气逼人。

“好,好的。”云胡连声应答。

锤子不砸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终于知道符来刚刚为何溜地那么快了。

云胡手忙脚乱迅速收拾了东西撒丫子开溜,腿脚不利的她竟跑得比符来还快。

门外,一直候着的符来望着一瘸一拐还在拼命逃远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他家公子,就不能对人家救火英雄友好点儿嘛!

门内,裴稷看着桌上狼藉的干果栗皮,还有被落下的蜜饯,站了半晌。

直至夕阳斜入,鸟雀归巢,他才回身去到案头,点上烛火,拉开抽屉,拿出一封漆着火印的信。

此信,正是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那封。

信中内容他早已看过多遍,大意是说“圣教”已获得天书,愿与天下豪杰共享江山财富,大业未成之前,需得团结一心,听其调遣。

借着烛火,裴稷把信上内容又仔细看了一遍,然后重新收好。

烛火荧荧,光线在他紧锁的眉心跳动。

这圣教是什么教?天书又是什么书?山匪又为何会对松云观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道士穷追不舍?难道……也与天书有关?

裴氏入主天下百余年,各地山火均有记录,从未有过火攻之法。他近日派人翻阅鸣凤楼各类古籍,也未能寻得。一个小小的松云观,真有如此奇书?

那日他不顾伤势去抓了两个山匪,其一是为云胡,其二,便是这封信。只可惜那两个山匪也只是听命行事,其它一概不知。他问得山匪老巢所在,正要杀入老巢直接抓住山匪头子问个明白,谁知又发生了山火。

计划没有变化快。

这帮愚蠢山匪也没想到,他们一把火没烧死云胡,反倒烧了自己老巢。茫茫北祁山,绵延数千里。眼下山匪一定换了窝,此刻要想找到他们是难上加难。

房间里愈来愈晦暗,当窗外最后一缕阳光隐于山巅,裴稷抬头望向远山。此刻的他完全没有料到,云胡后来一系列的误打误撞解决了他此刻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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