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之是没料到季晴会做到这种程度。
“有事说事。”
顾泽之停下脚步。
”嘿嘿，就是刚刚您打电话说的想找个脑瘤的研究对象，我有个亲人她脑瘤旁边还有几个纤维瘤，很多医院都治不好，吴起医生是全国顶尖的专家，他一定能治好的。“越说越急，眼里慢慢蓄满泪水，生怕顾泽之不同意，“求求你，这个亲人对我很重要，医药费我们可以付，付多少都行，可不可以帮帮我？”
季晴半仰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整个人极尽了楚楚可怜这个词。
顾泽之突然后悔做了这个决定。
他眸子沉沉，一把扶住季晴，“如果任何人帮你这件事，你都会这样求他吗？”
这么……勾人。
季晴眼里透露出迷茫。
顾泽之放开手，走进厕所。
季晴也摸不准现在的情况，便站在一旁等他。
过了一会，顾泽之面无表情的出来了，看都没看季晴一眼直接往包间方向走。
季晴只能跟着走回包间。
顾泽之回到包间，莫恒言和夏阳也都到了。
林峰打开门：”小仙女，再来两瓶酒。“
季晴拿着酒走进包厢。
看到莫恒言对着她微笑，她也回了一个微笑：”莫先生，夏先生。“
便开始倒酒。
走到莫恒言身边，莫恒言扫了一眼手背，针眼已经看不出来了。
”橙子寄了礼物，让我给你。“
季晴惊讶的抬眉，想到橙子，心里又觉得异常温暖。
”帮我谢谢橙子，他很久都没找我，我还以为他忘了我呢。“
”自然不会忘。“
一字一顿，自然又真挚。
迷离地像大树伸出枝桠来。
”倒酒。“
顾泽之在对面语气不悦的吩咐。
季晴立马意识到，现在顾泽之才是最需要拍马屁的对象。
季晴端着酒瓶跑过去。
莫恒言挑眉，没说什么。
顾泽之看着季晴和莫恒言你一言我不语早就异常不爽了。
却又偏偏是没法插话的橙子。
”他们两什么情况？“
”……好像有点奇怪。不，是非常奇怪。“
林峰和夏阳挤眉弄眼，双双坐远了些，生怕血溅到自己。
“叮咚”时针指向11点。
季晴一如既往地说完了结束语，就准备离开。
“我跟你一起，把橙子的礼物拿给你。”
冠冕堂皇。
林峰默默地回头，看着眼光要杀人的顾泽之。
讪讪道：“顾泽，你不要多想，莫恒言应该只是把橙子的礼物拿给小仙女。”
顾泽之冷笑一声，起身离开。
“完了，他们不会要打起来了吧！“
”不知道。“夏阳摊手。
”莫恒言什么情况，他不是之前还让顾泽不适合小仙女吗？怎么自己又…”
林峰也摸不着头脑起来。
一辆迈巴赫停在谜的门口。
季晴换完衣服，看到在门口等他的莫恒言。
“太麻烦您了，莫先生。”
“很晚了，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做公交就可以了。”
“是还你上次借我书的人情。”
好像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真的不用了。”
“那我下次可都不敢找你借书了。”
语气有点失落。
季晴想到上次他烦恼似乎很多的模样，默默把拒绝的话吞到肚子里，上了车。
他是橙子的舅舅，我们是朋友。
季晴安慰自己。
顾泽之找代驾花了些时间。
沿着熟悉的路走，在公交车上并没有看到季晴的身影。
难道今天她走的不是这条路？
却在前面看到了莫恒言的车。
空旷的马路，迈巴赫低调的行驶。
好，真好。
顾泽之气结。
车内。
“去医院？不去C大吗？”
“C大门禁到了，现在进不去的。”季晴解释道。
莫恒言皱了皱眉头。
“那你平时晚上睡哪里？”
……
哎，季晴心里叹了一口气，她从不想把这个事情摊到台面上来说的，显得自己好像很可怜似的。
“有个亲人在医院，我睡那个病房就可以。”
努力地把这个事情说的正常一点。
莫恒言抿抿嘴，克制住自己心疼的语气，换了话题。
“上次晕倒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莫恒言刚刚已经听林峰和夏阳讲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已经好了。”
“我买了些药，等会你拿着。”
季晴下意识又要拒绝。
“买了也退不了的。橙子走之前让我好好照顾你，我得做到。”
又是橙子。
莫恒言拿出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递给季晴，”这是橙子给你寄的礼物。”
橙子的礼物，季晴没法拒绝。
“谢谢。”
是柯南的包装纸，橙子最喜欢的卡通人物。
很快，车到了医院对面。
季晴再次礼貌地感谢，下了车。
莫恒言静静地隔着玻璃望她。
她走向对面看起来实在破旧的医院。
孤独又倔强。
很快，季晴消失在视线中。
顾泽之早在远远的地方熄火。
看着季晴拎着一袋东西下了车，进了医院。
直接将汽车大灯打开。
刺眼的灯光立马照亮了前方的车。
莫恒言望了一眼后视镜，像是早知道一般，通知司机道：“我坐泽之的车，你先开回家就好。”
打开车门下了车，向身后的黑色大G走去。
顾泽之坐在副驾驶。
表情平静地似乎没什么情绪。
莫恒言直接上了后座。
“去谜”。
莫恒言对代驾说道。
车穿梭在深夜的马路上。
“解释一下，什么意思？”
顾泽之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听说季晴晕倒，便买了些药。”
呵。
无事献殷勤。
”你们很熟？“
”朋友。“
“朋友？”
什么时候他们俩成了朋友？
“季晴是橙子的老师，自然是我的朋友。”
橙子，橙子。
“深夜接送也是朋友间做的事？”
顾泽之眉头突突地，他都没有送她回来过。
“这是绅士风度。我没理由把橙子的礼物给她之后这么晚让她一个人坐车。”
顾泽之点点头：“得，全是冠冕堂皇的理由，莫恒言，你在说服我还是在说服你自己。”
莫恒言看向窗外，没有说话。他抬手把窗子按开，深夜的冷风把他吹的清醒了一点。
“对不起，阿泽，……我确实忍不住想靠近她。”
莫恒言循规蹈矩惯了，竟说出这般话来。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顾泽之用力地握了握拳又松开，语气沉沉：“没什么对不起的，她又不是我的人，她有选择地权力。”
顾泽之地作风一向坦荡。
”不要伤害她。“
莫恒言像是放下了一个很大的包袱，头靠向后座：”英雄所见略同。
过了一会。
”恒言，我们一直都是好兄弟吗？“
”阿泽，我们永远都是家人。“
话说开来，顾泽之也一扫之前阴霾的心情。
很快到了谜。
两人回了包间。
林峰和夏阳总感觉他们两之间有什么不一样。
酒一杯杯的下肚。
昏暗中，顾泽之拿酒杯碰了一下莫恒言的杯子：“公平竞争。”
莫恒言仰头一口喝掉：“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
莫恒言要上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