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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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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沈绛雪就收到永宁给她写得信,洋洋洒洒会挥墨了两张多。大意就是那套头面她很喜欢,但是不会轻易原谅了她帮外人。过几日就是她的十六岁生辰,让她别忘了带上生辰礼物出席。

沈绛雪在贵妃榻上细细看着,不由笑出了声,她知道永宁性子别扭,口是心非。看来是很喜欢那副头面。玉骨脚步轻缓走来,低声说道:“郡主,查出来了。”

“何人所作。”

玉骨迟疑了一会,回道:“是端王殿下。”

沈绛雪浅笑一声:“那他还是真够无聊的,花那么大的价钱去戏弄人。”

玉骨也着实想不通:“莫非他知道郡主是白石先生吗?”

“那未必,我的手书他又没有看见过。”

“您说的也是,”玉骨点了点头,又吞吞吐吐道,“还有一件事,顾姑娘她?”

沈绛雪心头一紧,放下手上的书信,正色道:“她怎么了?”

“她最近同几位朝廷命官往来密切,恐怕……”

要知道郡主可是以太子殿下的名义才为顾德音保得清白。不然在教坊司那吃人的地方,她又生得那般貌美。就算宁死不屈也少不了人暗中算计。就怕顾姑娘一时冲动,自愿委身了那些不惑之年的大臣。

沈绛雪只是抿了抿唇,淡声道:“随她去吧,我只是一个无职无权的郡主也帮不了她什么,可又不能阻拦她。”

“是。”

沈绛雪觉得身心太过疲惫,最近琐碎的事情太多了,一桩桩一件件的她有些应付不过来。捏了捏眉心道:“明个又是初一,陪我去寺庙里进进香吧。”

“好。”

四月天气已经逐渐回暖,沈绛雪这才丢了手炉,一路上风景正好,粉粉紫紫的夕颜花到处开着。马车行至一半,前面的马夫突然低声道:“郡主,后面有人一直在紧跟着我们,就连前几日我也曾看见过。”

玉骨神色一凛,摸着腰间的匕首,一脸淡定:“郡主,我这就去处理了他。”

“不了,这里人多眼杂,你不便动手,”沈绛雪思绪片刻,忽的一笑,“今日宁世子应该也会来,那就请他帮忙吧。”

宁晏秋今日也是跟着母亲上香,随她拜了一众佛像后就有些头晕目眩,看着诸多的菩萨罗汉似乎都生得一个模样。不出意料又“偶遇”了一家夫人,对面也带着一个正当妙龄的小姐。

但是二人都相顾无言,都像是个闷葫芦一般。他是不想成亲,对方是不想嫁给将军,唯恐自己以后也落得一个十几年见不到夫君的凄惨样子。想到这里,这位小姐还瞅了武安侯夫人几眼,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么和善的夫人,竟然愿意守着儿子熬了这么长时间,分明就是守活寡。

虽然宁世子生的丰神俊朗,但是还是算了,她更想举案齐眉,夫妻和乐。

宁晏秋看着母亲跟对方亲亲热热唠着家常,自己不时含含糊糊应了几声。趁人不注意,就又溜了出来。来到方丈院内,果不其然对方已经放好棋子。

他端详了半日后,才小心翼翼下了一处,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刚要回去寻母亲,宁晏秋就看见朝阳郡主一脸慌张地匆匆和丫鬟往佛堂那边走去,仿佛是在害怕些什么。

他朗声道:“郡主。”

对方回过头,看到是他脸上的惊慌才小消了几分。面色苍白的少女松了一口气,温声道:“宁世子,幸好在此处遇见你了。”

他心觉不妙,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玉骨挽着郡主的手臂,直言道:“我们今日上香来时,发觉路上一直有人紧跟着我们,本以为也是来此的香客,可进了寺庙,依旧跟着我们不放。”

“哦,竟然有此事。”宁晏秋眼神变得灼热起来,他来京城一直赋闲在家,好久没有松松筋骨了,“那人生得什么模样?”

“穿着一件藏蓝色的袍子,脸上还有一颗大痣,生得贼眉鼠眼的。”

宁晏秋神色肃穆,沉声道:“郡主放心,此贼人我一定会抓住。”

他让身边的小厮看护着二人。自己直接拐了一个弯。从另一个院门进去,没过一会就瞧见一鬼鬼祟祟地男子在方丈的院内探头探脑。

宁晏秋生怕此事连累郡主的名声,等到无人经过,一个横扫踢把对方推翻。对方反应也快,地上一滚,躲开了他的攻击,随后起身要跑。宁晏秋直接一拳砸向对方腹部。

身为武将的力气本就比常人大不少,那人疼得龇牙咧嘴,倒在了地上。看见是宁晏秋,赶忙开口求饶道:“宁世子,小人是大理寺的人。”

在屋里的沈绛雪眸色一沉,同玉骨一对视,对方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宁晏秋这才放开他,冷声质问:“大理寺的人,那跟着郡主做什么?”

那人犹犹豫豫道:“下人是奉旨查案,才跟着朝阳郡主。”

玉骨先从屋内走出来,面色愠怒:“你这厮胡说什么,我们郡主好好地怎么就跟你们大理寺挂上了干系。”

沈绛雪随后出来淡声道:“若我真犯了什么法,大理寺为何不找本郡主,让我看看什么罪证的呢?”

对方看着她吞吞吐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因为没有罪证才要跟着。

宁晏秋在军营中待了不少时日,见惯了狡猾的人物:“我看这人分明是胆大包天,郡主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恶事,不如我带人去大理寺问问。”

沈绛雪立刻福身谢过:“今日真是多谢世子了,若不是您出手相救。我今日不该如何是好。”

“郡主不必多礼,除暴安良这本就是男儿该做的。”

宁晏秋带着那人离去,玉骨心里仍然惴惴不安:“郡主,你说是何人所为。”

沈绛雪猜测着:“若是我那二哥哥,定不会用这种无聊的把式,那只剩下哪一位。”

“您是说?”

“我们是被那位大理寺少卿给盯上了。”

天牢里,阴暗潮湿的地上,男人却穿着最雪白的衣服,银妆缎面的靴子一尘不染。他瞧着面容肿胀的男人,着实碍眼得很,语气冰冷道:“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

对方一出声,就牵动了嘴角的伤口,面容变得更加扭曲:“嘶,跟踪郡主时,被宁世子发现给打了一顿。”

“怎么那么巧就遇见他了。”

“卑职也不知情,不过应该是偶然遇到的,毕竟今个初一,前来烧香拜佛的人就多。”

“你也真是够没用的。”

下跪之人也是有苦说不出,那么朝阳郡主那么柔弱心善能做什么,大人就是想得太多了。害得他被宁世子白白打了一顿。

陆寒柏眼神阴恻恻盯着手上的一份公验。

大虞若是想要出入各个地方,没有公验是行不通的。因此许多罪人都会私造公验来逃脱,陆寒柏前几日在抓朝廷钦犯时,无意中就捣毁了一个私造公验的地方,随后就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有人竟然在去年为教坊司的罪臣之女伪造公验,更有意思的是那时她还并不是良籍,看来是有人刻意而为。

陆寒柏的眼睛是最揉不得沙子的,顺着查下去。本以为是哪位大臣为此女行走方便,没想到却并不是。顾德音为人清高自傲,可相好的官人并没有几个。虽有一手好琴艺,衣饰都素雅简单,瞧着甚至还有一些清苦。而再查下去同她有过密切往来的竟然是朝阳郡主。

对于此女陆寒柏只是在宫宴上见过几回,总是安安静静一声不吭地待着,不怎么打眼。虽然备受陛下宠爱,还自小就养在皇后身边,但是行事并不乖张,很是低调乖顺。

若是一般人肯定不会认为此事同一个病恹恹的郡主有什么干系。可陆寒柏上次见过她,就认为这朝阳郡主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她有着一双太过灵透的双目,同那些懵懂无知的未出阁少女不同。譬如经常同自家外甥女在一起的那个脸蛋圆润的礼部家的小姐,看着就是一副蠢笨天真的样子。

陆寒柏推开牢门,冷冷瞧着被铁链悬挂起的男人,他的整条腿上血肉模糊,甚至都有些腐烂。

“这张顾德音的公验,是谁来委托的。”

对方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她,气若游丝:“小人真的,不知啊。交易时,人都蒙着面纱。”

“继续打。”

陆寒柏今日就不信问不出话,朝阳郡主定有问题。

静园内,玉骨端来药碗,轻声道:“郡主放心,奴婢做事谨慎,对方不会查到您身上,不过这条路恐怕是走不通了。”

沈绛雪捏着鼻子喝下了苦哈哈的汤药,又漱了漱口。

“算了,再过几月上京的举子就来了,从里面选一个老实周到,品貌不错的也行,之后再想办法。”

“为何不在京中随意找一个?”

“京中的权贵多入毫毛,不好掌控,容易落人话柄。而且举子们畏惧权势,也好拿捏。”

更何况,沈绛雪还是认为让顾德音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是最好的。

玉骨不解道:“那陆寒柏为何紧咬着郡主不放。”

“他出身清贵人家,最厌恶权臣势力。毕竟私造公验大罪,而我又是陛下最喜爱的郡主。他当然想着赶紧找到我的罪证去向陛下揭穿我的真面目。”

玉骨连忙宽慰:“陛下如此疼爱您,定不会出什么大事。”

“这我倒不怕,在这世上又有几人不虚与委蛇呢?”

就连陛下也是靠着一副温良无害的面容,欺骗了所有人,站在尸身血海之上才谋得了帝位。

不过,宁晏秋还真是个有趣的人,这么纯良的人还是不要把他拉入这浑浊之中。

“陆寒柏。”沈绛雪喃喃念着这三个字,反正最近乏味的很,那就来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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