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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春澜衔川·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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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鸣阳跑出了鹤天风谷,当路过他曾经住过的房间时,一眼瞥见他的那匹枣红色骏马,便顺手将它牵了出来。

踏出鹤天风谷的大门,韩鸣阳正赶上霍戎抓蛇。

方才春澜雪刚一冒头,还不等它窜到人身上作妖,段禾清就眼疾手快地将它扣进了衣料系成的布袋里。

衔川竹移动的速度比春澜雪慢些,在春澜雪“落网”后才自带音效地晃晃悠悠从草丛里游出来。

霍戎自告奋勇上前捉拿。

但很显然,他并不擅长此道,不知道抓蛇最好是去控制住它的嘴,以防它突然回身攻击。

好在衔川竹没毒,只要不怕被咬一口的疼,怎么抓都行。

只见霍戎一把提溜起衔川竹“嘎啦嘎啦”的尾巴,使整条蛇倒吊腾空。

霍戎努力将胳膊伸到最长,连带着上半身尽最大可能后仰,让在半空中挣扎扭动身躯的黑蛇尽可能远离自己。

他维持着这样夸张的动作,走近拿着布袋的段禾清,将黑蛇对准袋口,稍缓地往袋子里放。

段禾清也怵头这玩意儿,伸直唯一能动的左手撑着布袋去接,向后仰着上身,大有霍戎一有要把蛇甩过来的苗头,他就立刻避开的架势。

衔川竹还是很乖的,或许是看到了早在袋子底等它的春澜雪,没怎么让人费劲就进去了。

段禾清手不方便,霍戎当即拿过布袋系上,留了一丝换气的缝隙,走去将布袋挂在了自己的马鞍上。

早就听见响动的段禾清,这时才转头看向牵马走到他们身边的韩鸣阳。

一望之下,段禾清马上发现了韩鸣阳的异样,问道:“你怎么了?”

韩鸣阳虽然忍住了没再哭,但流过泪水的眼眶依旧泛着微红。

韩鸣阳扯出一笑,胡乱瞎编:“看到它还活着太激动了。”边说边煞有其事地摸了摸马脸。

段禾清目光中透出不信,却没再追问。

另一边霍戎安顿好春澜雪与衔川竹,粗声粗气道:“走吗?”

韩鸣阳坚定颔首:“走。”

三人牵马下了见青山,随即上马奔驰。

韩鸣阳依旧与段禾清同乘一骑,奔在霍戎前方引路。

对于没有长时间生活在山林中的人来说,高低起伏的山地林木看起来几乎都是一个模样。

韩鸣阳自然记不清那无名的野山,但他可以让假牙同学帮他在记忆世界中一遍遍回溯苏雁来的记忆。

回溯记忆只需一瞬,韩鸣阳在记忆世界随苏雁来从鹤天风谷前往无名山。

一瞬之后,他又在现实世界中为段禾清指出应该驰上哪一条山道。

两骑一前一后,御风而行,最终停在了一座山的半山腰上。

密道位于山坡上,须得人走上去才行,且密道狭窄,马进不去,三人索性在此弃马。

韩鸣阳学着霍戎的动作解开马鞍马缰,抛到道边,算是放马自由。

若是他们一去不回,两匹马也好自寻生路。

韩鸣阳率先上坡,目光在密林中搜寻,果然发现一处与其他地方长势不同的野草灌木。

他在这片灌木边缘仔细查看,试着用手攥住一把枝干向上一拔,整整一片土壤都被轻松带了起来。

段禾清与霍戎均看得一愣。

这片灌木生长在一块扁平的土层之上,根系相互连结,固定住土壤,形成一片犹如井盖一样的植被。

移开它,隐藏于其后的黝黑洞口出现在三人面前。

霍戎大惊:“居然真的有密道!”

段禾清探头看向密道内部,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你们有人带火折子吗?”

三人对视一眼,这时发现,谁都没带火折子。

此时不可能再返回鹤天风谷或是霍戎的茅草屋去取,只能硬着头皮摸黑进去了。

来时是韩鸣阳带的路,现在他也义不容辞地要第一个进去。

段禾清拦住了他:“里面太黑,情况不明,不知是否有危险,需先做些准备。”

在段禾清的提议下,他们三人分头捡了许多石子揣进怀里。

段禾清拿下挂在腰间的直刃断日,递给韩鸣阳:“拿着以防万一。”

韩鸣阳接过,调试出一个舒服的姿势握住刀柄:“好。”

霍戎打头阵,韩鸣阳居中,段禾清殿后。

三人均持武器在手,走进密道。

他们将灌木盖子重新挡了回来,以防有人抄他们后路。

整个密道四壁都由青砖铺就,方能坚持到现在都没有坍塌,只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与外界交换空气,让密道内时刻保持空气流通。

霍戎稍稍运起轻功,与韩段二人拉开一丈距离,在前扔石子探路。

几枚石子同时朝前掷去,落在青石板地上激起清脆声响。

一来可判断前方有无阻碍或危险,二来可告知韩段二人方向,让他们循声音往前走。

一开始三人试探着缓慢行进,行了片刻便熟稔起来,加快速度,该走为跑。

幸而密道中没有岔路,不必他们费力分辨。

三人脚程很快,应是还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见远方有光束落下。

他们在黑暗中待了太久,都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才靠近了那片光束。

圆形光斑出现在积满落叶枯枝的地上,韩鸣阳抬头看去,见面前高耸的砖石呈现出烟囱一般的圆筒状结构,分割出一小块蔚蓝的天空。

——他们正位于一口枯井的井底。

他们已经进入化章门了。

枯井中没有绳索等物,看着十数米高的光滑井壁,韩鸣阳刚想问身边两人该怎么上去,就见段禾清一连掷出数颗石子。

每颗石子都含着内劲,如飞镖般嵌入井壁一部分,间隔相似的距离,呈脚印分布状一左一右排布。

段禾清竟是用这种方式造出了一道阶梯。

霍戎以段禾清手臂受伤为由,再次先行一步,探查敌情。

他凭借轻功,在几颗石子上借力,三两步登了上去。

霍戎双手扒住井沿,悄悄露出一双眼睛四下打量,确认此处无人方才翻出井口。

韩鸣阳正在思考他该怎么上去,就见井口抛下来一根长麻绳,正落在他脚边。

这根绳子应是原先打井水时系桶用的,被霍戎从枯井旁久已不用的柴房中翻找出来。

霍戎从井口探出头来,伸手指了指韩鸣阳。

韩鸣阳当即会意,将绳索缠在腰上,如攀岩一般手扒脚蹬住井壁上的石子。

他这时才发现石子嵌入得极为牢固,他整个人的重量加上去,石子都没有半分松动,好似已与井壁融为一体。

霍戎在上面用力拉绳子,韩鸣阳顺着力道自己往上爬,被霍戎扶着胳膊拽了出来。

这边韩鸣阳刚站稳身子,那边段禾清就如一阵风般刮了出来,落在韩鸣阳身边。

这处院落僻静非常,想来不常有人往来。

果不其然,三人悄悄溜出来,潜行至另一条小路才发现了两名化章门的死士。

两名死士在小路上来回走动巡逻,韩鸣阳三人猫在拐角暗中观察。

韩鸣阳缩回脑袋,与另两人用眼神交流想法。

当目光落上段禾清那一身被刀剑划得有些破烂的黑衣,韩鸣阳顿时有了主意。

段禾清显然也与他想到了一处,两人一同望向霍戎,目光不约而同移向霍戎的大肚腩上。

霍戎眨着眼睛,清澈且茫然地回看他们——

小路上的两名死士被石子悄无声息地打倒,韩鸣阳三人合力将他们拖回废弃柴房。

他们扒下死士的衣服,由韩鸣阳与段禾清换上。

其实段禾清现下身上穿的,正是化章门死士的衣服,但经过一夜的厮杀、淋雨,还有走密道,这身衣服占满了血汗尘泥,脏乱非常,一看就要露馅。

化章门死士并不遮面,段禾清跟在谢鸿信身边时,一直以真面目示人,因此他掏出那张“祝亭”的脸,又给自己装上。

他们在赌,就赌昨夜的黑暗与暴雨中,死士们没看清韩鸣阳的脸,也无法看出段禾清的破绽。

霍戎由于体型问题,无法假扮死士,就暂且藏在柴房中作为后援。

衔川竹与春澜雪无法随身携带,霍戎便将它们倒出布袋放了,让它们随意行动。

韩鸣阳拿过霍戎手中的饵料粉末与解毒瓷瓶,若真被毒虫们围了,他们也能在衔川竹和春澜雪赶来之前撑一段时间。

段禾清放下了吊起的右臂,将魄渊断日双刀交给霍戎保管,随即与韩鸣阳拿上死士的长刀,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

虽说是光明正大,但毕竟怕被认出来,所以还是能不见人就不见人。

实在避不开与其他死士擦肩而过,两人均装作淡定严肃地在巡逻,实则精神高度紧张,握紧了手中刀柄,随时准备被发现后开打。

但许是运气好,又许是没人想到他们竟然有胆量如此明目张胆地混进来,韩鸣阳与段禾清这一路走得十分顺遂。

段禾清熟悉化章门,带韩鸣阳搜寻了数个有可能关押谢鸿信与苏雁来的房间,均一无所获。

眼见日头越升越高,在化章门待的时间越久越危险。

韩鸣阳刚想猜他们有没有可能被关进地牢里了,走在他前面的段禾清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们现在在一间小偏殿的背阴处,四下无人。

段禾清示意韩鸣阳噤声跟上,将脚步放得更轻,贴近窗棂侧耳细听。

他方才听到了殿中传来的轻微响动,好似是有铁链在窸窣作响。

现在靠近再听,竟在零星的铁链声中,听出了掺杂其中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段禾清心头猛地一跳,辨出这哭声的主人。

——是谢鸿信!

韩鸣阳一边望风,一边侧耳细听,听见哭声后旋即看向段禾清,得到段禾清肯定地一点头。

谢鸿信在此,不知苏雁来是否也在里面。

谢钧呢?

韩鸣阳察觉到一丝反常,按理说谢钧为防谢鸿信逃跑,这偏殿各处应该都被死士守卫得水泄不通才是。

可他们所在的这侧完全没有任何死士。

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要用谢鸿信引他们自投罗网?

段禾清同样想到了这点,他又侧头听了听,确认殿中传来声音的地方离这里有些距离,搞小动作的话不会被立刻发现。

他伸出一指在口中含了一下,用唾液洇软窗纸后,稍用力捅破了它,悄无声息地撕开一个可供窥探的小孔。

段禾清凑近去看,只见殿中空旷,只有谢鸿信倚坐在一根梁柱下。

谢鸿信右臂脱了臼,歪斜着垂在一边,左手腕上拴着铁链,铁链另一端钉在他身后的柱子上。

谢鸿信双腿屈起,左臂环住双膝,整个人蜷缩起来,正将脸埋在衣袖上哭泣。

段禾清忍下想立即推窗而入的冲动,继续四下打量,终于在殿中角落的一片阴影中发现了端倪。

他从小孔前移开身子,招韩鸣阳来看。

韩鸣阳凝神望去,惊觉那片阴影里像是有活物在移动。

韩鸣阳盯着那物看了片刻,方看出那是一只通体漆黑的蝎子,几乎完美融入阴影,不易察觉。

“它就是玉勾。”段禾清凑近韩鸣阳耳际,轻声道,“只要有人入殿,它就会悄无声息地上前,一旦被它蛰了,势必无法全身而退。”

韩鸣阳明了,若他们贸然进去救谢鸿信,却又不知道玉勾的存在就麻烦了。

怪不得无人看守,有这一只蝎子足矣。

现下他们知道了殿中的布置,有了防备,就不会轻易中招了。

但只要谢钧还活着,他们就算现在救出谢鸿信,也没办法顺利带他离开化章门。

段禾清与韩鸣阳躲在殿外思考对策,韩鸣阳脑海中有一丝灵感闪过。

他将自己的计划对段禾清说了,随后小声道:“但现在不知谢钧在哪儿,得找到他才行。”

韩鸣阳看了一眼段禾清的右臂,又担心道:“此招太险,不知你……”

“可以。”段禾清截断了韩鸣阳的话,一口答应道,“现在只有此法有机会一试,我会尽全力。”

韩鸣阳没再多说,从怀中掏出饵料粉末,通过窗纸上的小孔洒进殿内。

他随即对段禾清一点头:“我们去找谢钧。”

韩鸣阳刚说完这句话,段禾清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当即拉着韩鸣阳躲进角落。

随即,两人听到了殿门打开的声音。

有人进了殿中。

来者开口道:“没想到浮生蛊真在你身上。”

听见这话,韩鸣阳眼前顿时一亮——

是谢钧!

谢钧居然自己出现了,省了他们去找的工夫。

既然如此,韩鸣阳不再耽搁,将解毒瓷瓶交予段禾清,与其对视一眼后悄然沿着廊下离开。

只留段禾清一人在此。

段禾清靠在窗下,留意听着殿内的动静。

谢钧缓缓踱步到谢鸿信面前:“你母亲一事与你并无什么关联,为何偏要多管闲事?”

谢鸿信依旧埋头在袖子里,闷声道:“雁来……是我妹妹……”

谢钧反驳道:“可琼音是你的母亲,你如此从中阻挠,是为不孝。”

应是大功即将告成,谢钧的心情很好,话音中少了些戾气。

玉勾闻声前来,顺着谢钧的裤腿,爬上他的小臂。

谢钧将手臂抬起,用另一只手十分自然地摸了摸玉勾的后背,唇边甚至露出一丝笑意,没有任何害怕它的意思。

谢鸿信透过泪光看向谢钧,轻声道:“玉勾已经死了。”

谢钧不以为然:“它又活了。”

“忘了跟你说,”谢钧随口道,“今早雁来回来了。”

谢鸿信的情绪明显变得急切起来:“她在哪儿?!”

“我将她关起来了。”谢钧悠然道,“我自是不愿伤她。只是若她执意要将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告诉琼音,我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谢钧说着凑近谢鸿信:“不然你先帮我劝劝她?”

谢鸿信望着父亲,没有答话,又有眼泪落下。

谢钧奇怪道:“你哭什么?害怕吗?”

满室寂静。

谢钧再无话可说,转身就要朝殿外走去。

段禾清听着他脚步渐远,轻呼一口气,站起身来,同时将一颗石子用力掷向身边空地——

石子落地的脆声乍响,殿中脚步声当即停滞。

与此同时,亦有死士听到动静,提刀跑了过来,见段禾清在此行为鬼祟,立时大喝:“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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