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萧柏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好久没睡的这么满足过。
从草堆里爬起来,前腿一伸,后半身高高翘起,撅着臀,伸了一个大大懒腰,然后扭扭脖子,踢踢腿,抖抖耳朵,甩甩尾巴。
真舒坦。
美好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萧柏抬腿潇洒走出马厩。
解赢洲正在院子里打拳,动作势如破竹,他没有穿上衣,身躯完美的好似雕刻品,大概已经练了些时辰,蜜色的皮肤上挂着汗水,像是抹过油,隆起的漂亮肌肉在清晨的阳光下闪闪发亮,沟壑分明。
拳风阵阵,威风凛凛。
萧柏对着解赢洲的八块腹肌一饱眼福,没想到解赢洲的身材这么有料,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大清早就瞧见这副美景,萧柏站在一旁目不转睛观赏的津津有味。
别误会,他只是纯洁的欣赏。
解赢洲打完最后一套,收起势,抬手拿起挂在树枝上的衣衫披上,转回身,目光悠悠地飘向白马。
萧柏被解熠洲盯的浑身不自在,不会是发现他在偷看吧,抬起腿准备溜。
刚往外走几步,解赢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清朗好听的嗓音传到了萧柏耳中却如同恶魔低语:“昨晚我放在房间里烧鸡被偷吃了。”
意味深长地瞧一眼白马。
“小白,你说那个贼是谁呢?”
未免误会,解赢洲今早起来后在将军府问了一圈,结果就只有他的房间没了东西,白马到将军府两个月,从没被他拘着过,却连他的院子门都懒的踏出去。
方方面面,坐实了,白马就是偷鸡贼。
萧柏腿脚一僵,慌神地低下头,尾巴和耳朵都快压平,眼神乱飘,在解赢洲看来,完全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萧柏惊慌了一会儿,才想到解赢洲只是怀疑又没有证据,故作镇定昂首挺胸起来,梗着脖子,装模作样摇摇马头,表示不知,表面若无其事继续散步,心里偷偷紧张。
马妖萧柏偷的鸡,跟他白马小白有什么关系,他可是吃素的。
解赢洲旁观白马慢吞吞的走动,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眉梢忍不住挑起,乐不可支。
继续装,装的再像点,要是四条马腿不是顺拐就真像那么回事了。
解赢洲大步流星转身走进房里,萧柏立刻松了口气,看样子是混过去了。
刚要开心,就见解赢洲拿着个东西,步履轻盈走到他面前。
一面镜子竖在他面前。
镜子里,清晰可见,白马嘴角边沾着油渍,脖子和胸口的马毛被染成红色,偷吃的痕迹在一身白色里无所遁形。
萧柏看一眼镜子,又看一眼,浑身一颤,才终于承认,镜子里脏兮兮的那个白马是他。
瞳孔震惊,不敢置信。
他刚才就这样脏兮兮的外表在解赢洲面前瞎晃荡?
白马哀怨的望向眉开眼笑一脸得意的解赢洲,嘴唇颤抖,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铁证如山。
白马的脑袋都快要垂到了地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四个蹄子在原地局促的踢踏着。
如果萧柏现在是人,大概整张脸都应该已经涨的通红,低着头,紧张的绞着手指。
两辈子第一次偷吃就被抓包。
偷吃那是因为他嘴馋吗,不是,他只是一时不觉被妖性控制了,他还是一匹无辜又可怜的小马。
萧柏可怜兮兮的站在那里,整个马又丧又颓,呆呆的等待对方的裁决。
解赢洲和白马闹着玩,没想到白马胆子这么小,收回镜子,讪讪的用手指刮了刮眉毛,仰头望天,他跟一匹马斗什么心眼。
一只烧鸡而已,吃了就吃了,没了可以再去买,马又不懂这些,他不应该跟白马计较。
怪就怪白马太像人,让他忍不住逗逗。
咳咳。
咳嗽两下,解赢洲不动声色,憋着笑,强压着嘴角,怕自己没忍住笑出来,表面上板着一张脸,一本正经的假装教训白马。
“知道错了吗?”
白马乖乖点头,表现得十分诚恳。
太丢脸了,第一次没经验,下次他一定收拾好作案工具,来个死无对证。
“过几日,我要牵着你出门。”
牵字被解赢洲故意念的重重的,萧柏想装作没听见都不行。
行,让你牵,萧柏继续乖巧地点头,呔,他还以为会有什么凶狠惩罚呢,就这。
收在腰后的手悄悄握紧,解赢洲面上淡淡的,心里乐开了花,好耶!初战告捷,离他训马成功又进了一步。
“现在先带你去洗个澡,看你把自己吃的脏兮兮的。”解赢洲从容扫一眼白马,不紧不慢往水房走去。
萧柏读懂了解赢洲的意思,老实巴交跟在后头。
……
水房里头有用空心的竹竿引的活温泉水,解赢洲把系着绳子竹竿往下一拉,冒着热气的水哗啦啦的流入下头的大木桶里,巨大的木桶能轻松容纳下一个成年人。
雾气弥漫。
不一会儿,木桶就被灌满。
解赢洲拿着水瓢,从大木桶里舀出热水,一勺一勺往萧柏身上泼,很快就把白马全身都浇了个透湿。
又拿着肥皂和毛刷给白马打泡沫,来回刷洗。
萧柏看着解赢洲卖力的动作,有点羞涩,他好像变成马之后,还从没有洗过澡。
做马经验不丰富,他以为洗澡那是小猫小狗宠物才有的待遇,像牛羊驴马,下雨时淋一场就算干净了。
萧柏被从头刷到脚,解赢洲连他的马蹄都抬起来刷了个干净,一个缝隙都没放过。
一桶水冲下来,整匹马前所未有的洁白,落到雪地里都找不到踪影。
萧柏被洗了个爽,抖动全身肌肉,甩干马毛,浑身香喷喷的。
再看解赢洲眼神都亲近了不少,用脖子亲昵地去蹭他,马头来回的扭。
真是个好人,非但不怪罪他偷吃,还亲自动手给他洗香香。
解赢洲眯起眼睛,眼底掠过一抹势在必得,伸手去撸毛,饶有兴致地享受白马的信赖。
攻略白马又进了一步。
白马洗干净了,解赢洲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给马洗个澡,他浑身上下也差不多湿透了。
三两下就剥光了全身衣物,扔在一旁的脚凳上。
不着一物的人站在白马面前,紧实修长的双腿随意叉着。
萧柏瞪圆了眼,等等,这是他可以看的吗?
如果有手,他现在就要五指张开挡住双眼了。
巨大的,晃动的。
如果他是马,那解赢洲就是大象。
雄赳赳,气昂昂。
眼珠子都移动不了。
这时候萧柏开始恨自己的视力为什么这么好,纤毫毕现。
连颗小痣都看的一清二楚。
不行,他不能因为自己是匹马就占解赢洲这种便宜,太不道德了。
被他看光光了,解赢洲以后还怎么找伴侣。
挣扎了半响,萧柏转身背过去。
这是他曾经作为人类最后的节操。
解赢洲舀水随意冲洗一下,等他注意到,就看见白马把头挤在墙角,不停的摇头晃脑,不知道在干什么。
闪过一丝疑惑,启声呼唤:“小白。”
萧柏听到呼唤,下意识转回头,又看到不得了的场面,赶紧缩回去。
解赢洲看到白马震惊注视的地方,心下好笑,这马该不会对男人的那处害羞吧。
公马也在乎这个?
准备试探一下,光着身子走过去,白马在水房和解赢洲周旋,最后躲不过,干脆闭上眼睛。
解赢洲试了几次就确认,白马确实是在回避他的身体。
快速洗完穿上衣服,揶揄笑着伸手去拉白马的尾巴。
“衣服穿好了。”
萧柏这才睁开眼睛,幽幽地瞥向解赢洲。
解赢洲笑意盈盈。
这个解赢洲根本不懂他的良苦用心,还来戏耍他,希望以后他能守护好自己的身体,做个贞洁的好男人。
见白马一脸幽怨,解赢洲笑的更明媚,忍不住对马头又撸了两把。
实在是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