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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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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戳中了他的心。他有些动摇,但想起过去的许多事,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宋知越耷拉着眼皮,眼里的光消失不见。他望了一眼紧闭的屋门,很小声地道:“姨娘说没本事的话才会去做一个武夫,成不了什么大事。”

宋清心里清楚,苏临英并不仅仅是对武夫有偏见,更重要的是担心宋知越的安全。她害怕宋知越将来走上战场,成为别人封侯拜相的踏脚石。

宋清温声道:“从武如何不能成大事,将来去禁军守卫京畿,或者去边疆保家卫国,都是大忠大义之事,都是大周的栋梁。比如……”她想了想,“比如林家大公子十三岁从军,如今平定西疆,封为镇西大将军,皇上大加赞赏,难道不是习武之人的榜样么?”

提起林将军,宋知越显得很激动,“对,林将军可厉害了,我们学堂里的人都知道他,都很崇拜他。”

“那知越难道不想成为那样子的人?”

“当然想!”宋知越很兴奋,“男子汉大丈夫,保家卫国,战死沙场,那是无限的荣耀,总比现在坐在书院里写着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文章要好。可是……”

他望了眼窗户,声音又低下来,眼底涌现出一丝无奈,“姨娘说习武危险,万一受了重伤或者丢了性命就不划算。小时候我练武她还会夸我厉害,后来慢慢长大了,姨娘就不让我练武武了。每当发现我偷偷练武时,就严厉斥责我,甚至扔掉了我很喜欢的一把剑。而且……”他慢慢说道:“而且林将军很厉害,但那是天之骄子,我又如何能成为那样子的人?”

宋清皱着眉头,感到了宋知越心中的自卑。看来,这个十三岁的少年已经在姨娘和周围人的影响下慢慢失掉了信心,失去了少年人应该有的昂扬和朝气。

宋清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是她大学时候的一个舍友。舍友非常喜欢画画,但是因为父母的原因选择了理科,上大学时总是哀叹时运不济,可让她拿出作品,却没有像样的。宋知越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当初的那个舍友。

“知越,凡事要去做才有可能。如果只是一味彷徨,连开始都没有,又谈何成事?你的人生很长,应该把时间花在热爱的事情上,而不是日复一日地自怨自艾。”宋清语重心长地道。

宋知越心里微小的火苗仿佛被点燃了,可他还是犹豫着,“可是姨娘……”

宋清看着他的眼睛,定定地道:“知越,你的人生是需要你自己过的,而不是姨娘。是好是坏,都是你自己承受。姨娘替你做了决定,而这决定后的每一天,都需要你自己来过。比如现在,在这里沉闷不已的人是你,而不是姨娘。”

宋知越猛然抬起头。是啊,做决定的是姨娘,可是难受的人是他自己啊。他动了心,慢慢道:“可是,我又如何说服姨娘……”

“不需要。”宋清打断了他的话,“你有你的人生要过。姨娘是姨娘,你是你,为何一定要说服她?”

“可是她毕竟是姨娘,生了我……”

“那又如何?为人父母者,谁不希望做孩子的光耀门楣。知越若是将来成大事,为三姨娘带来荣耀,那三姨娘自会理解。你又何至于将功夫花在说服她身上?若要习武,自当将来与敌人对峙。若是现在连姨娘的不满都无法承受,将来又如何能站上沙场?”

“可若是我习武后依旧平平呢?岂不是浪费了这大好时光,还辜负了姨娘的心意?”宋知越看向宋清,似乎是想从她身上找出来答案。无论如何,这是第一个鼓励自己去追求内心所想的人。

“如果知越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那我无法给到知越。知越,你已经十三了,不是小孩子,你的人生应该你来做决定,只是请知越想一想,将来不要后悔才好。”

宋知越沉默着,内心剧烈地挣扎。他紧紧攥着剑柄,已然是心动了。

听到鼓励宋知越弃文从武,苏临英眼睛瞪得老大,连连摇头说不行。宋清劝了她许久,苏临英在屋里坐了一个下午,又和宋知越长谈一番,最后终于松了口,答应给宋知越一年时间,一旦宋知越后悔,就得乖乖回来继续读书。

宋知越激动地欢呼起来,在屋里跑了好几圈。

次日,听闻骁骑营征兵,宋知越就报了名字上去,自此便在军中吃住。苏临英初时不舍,但看过一次回来后就放心了。

多日来,宋清天天去外面逛街,就算不买什么,也要在外面转一转。一日三餐也都在外面吃,倒比府里过的开心许多。思思鲜少跟她出府,更多的是待在院子里刺绣。一开始,宋清以为思思刺绣是为了赚钱养活她们,后来发现赚钱是一方面,思思是真的喜欢做这些。一些在宋清看起来颇为复杂的图案,思思只要看一眼就能记住,然后绣出来。放在现代,她一定是个好的设计师了。

对着铜镜,宋清看到镜中的自己,和刚来时完全两个样子。

那镜中的少女,有一双丹凤眼,目光纯净,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带着肆意和潇洒,仿若星辰般灿烂。因为吃好睡好,脸颊和身体都长了些肉,原来的苦相尽数褪去,生出些世家大族固有的高贵,和刚来时判若两人。作为女主,身世虽惨,但颜值是很能打的,略施粉黛,就足以吸引人的目光。宋清心情愉快,感觉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大小姐,世子殿下的信。”思思将一封信交到她手里,信封上写着:“宋清亲启”四个字。

还是熟悉的字迹。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泛着疼痛。宋清蹙眉,拆开信,拿出一张花笺纸来,上面写着:

清儿,明轩坊一叙,等你。

明轩坊内,摘下面纱的宋清看着楚扬,很快红了眼睛。

楚扬关上门,拉住她的手,她便哭了,啜泣着道:“殿下,你骗我。”

“我没有。”楚扬沉声道。

宋清面如死灰,忍着内心的苦痛,尽量平静地说道:“殿下,清儿自知配不上你,是你说有朝一日会娶我进门,我才敢抱着这个念头,任自己将殿下放在心上,沉溺其中,再也容不下他人。可是就在前几天,圣旨到了。殿下,你骗了我。”

“我没有,清儿,赐婚之前,我并不知道这回事。你放心,我会娶你。但现在赐婚圣旨已下,我只能娶宋知淑,若你愿意,我可和父亲商量,纳你为侧妃。”

宋清的心动了,但只动了那么一下,又很快恢复冷静,”我被宋知淑欺负多年,我不想再这样。齐人之福,殿下怕是享不了了。”

“那你等我,等我几年,我将来一定娶你,给你最风光的婚礼。”

“殿下,我累了,我们先不要见面了。”

楚扬没有同意。最后,他给了宋清一个锦盒,里面是那条绿松石手镯。

他要拉宋清的手,宋清躲开了。楚扬的脸色沉下来,不悦地将锦盒放到桌上。

他道:“清儿,你最喜欢绿色,我为你寻到了上好的绿松石,特地打磨成了十颗珠子,做成镯子。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等着你,你若改变主意,戴着它来见我。”

“若我执意分开呢?”

楚扬笃定地道:“清儿,你不会的,我知道你在意我。”

宋清默了半晌,“还是算了吧。”

楚扬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忽然生气了,甩袖离开。

宋清一个人颓然坐下,看着桌上的锦盒,慢慢拿起来,伸到窗外,那一瞬间想着就这么扔下去。可是,她哭了,抱着锦盒,哭的很惨。

她恨,可是舍不得。

宋清将信收起,然后刺啦一声撕成了两半,又让思思点燃烛火,将可怜的信凑近火苗引燃,最后烧成了灰。

“走,去明轩坊。”宋清道。

“大小姐,三思,世子殿下已经赐婚了。”思思提醒她道。宋清因为世子殿下受的伤害,思思清清楚楚。她不愿意让宋清再沉溺进去,却又没有阻止她的权利。

宋清拉开衣柜翻找着,“思思,我不是去旧情复燃的,我是去分手的。”她挑好衣裳,又嘱咐思思,“去告诉那位三小姐,我今日去兑现我的承诺。”

明轩坊后院,寂寂无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香。宋清独自一人站在廊下,耳边是微微拂动的风和清脆的鸟叫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循声望去,拱门前出现了一位白衣男子,嘴角含笑。

一看到那张脸,宋清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那是这具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她的胸口很闷,仿佛被看不见的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她竭力忍受着原主这股愁绪,面色淡然地看着他。

算起来,从她穿书到这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男主。平心而论,作为书里的男主,楚扬长得很好看,五官周正俊朗,身形修长。袍子上绣着翠竹,腰间挂着一枚青玉佩,周身是世家公子的矜贵。

他是大周朝大名鼎鼎的永平侯世子,少时便学富五车,十七岁中状元,且是连中三元,轰动了整个大周。难得的是,这位世子含着金汤勺长大的世子并无一丝纨绔之气,而是温润如玉,无论对帝后,还是对文武百官,或是对平民,他似乎总是彬彬有礼,令人如沐春风。

去年开春,原主正带着思思回府,不巧路上有人当街纵马,眼看着就要踏在她身上。千钧一发之间,有人冲过来揽住了她。彼时,二月春风拂过,阳光正好,撒在那人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她的心跳地很快,就那么陷了进去。她沉醉于这场美梦中,一年有余,直到十六岁这年,美梦碎掉。

记忆中,在原主面前,楚扬永远是温和的,嘴角常带着淡淡的笑。可宋清明白,这只是楚扬的一面。当他蹙眉冷眼时,眉眼间的锐利尽数显现,令人心生惧意,那就是他的另一面,也是他最真实的一面。

此时此刻,如从前那般,楚扬向她走来。他的眼里露出一丝惊喜,温声道:“清儿,多日不见,你是否安好?”

他离她很近,不过一步之遥,身上那熟悉的味道让这具身体下意识有些沉醉,不由地想陷入其中。

楚扬伸出手来想要牵着她,却被宋清避过。他尴尬地收回手,不解地看着她。宋清轻轻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用疼痛来使自己清醒一些。她往后轻轻退了一步,屈膝行了一个福礼,恭敬道:“谢世子殿下挂念,宋清一切安好。”

楚扬嘴角的笑容凝住。一年多来,无论是交好,还是前段时日的争执,她都未向自己行过这样的大礼。他察觉到,宋清在有意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但他想,这不过是赌气罢了。

他伸手想扶她起来,却再次被宋清躲开。楚扬的动作一顿,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清儿,你怎么同我生疏了?”

宋清觉得有些好笑。这话说的好像是她的错一样。明明是他要娶宋知淑为妻,却还想着拖着原主不放。原主和宋知淑的矛盾,旁人或许不知,他楚扬又怎能不知?莫说宋知淑不会让原主进门,真要进了门,原主又有什么好日子过?

宋清垂眸道:“殿下折煞我了。”

见宋清执意如此,楚扬笑不出来了。他沉声道:“既然你唤我一声世子殿下,那便抬起头来说话,这样低眉顺眼的,看的人犯闷。”

“是。”宋清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睛。

楚扬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他轻声道:“还在怪我?”

宋清平静地道:“不敢。”

楚扬笑道:“从前你可不是这样,如今说话如此阴阳怪气,还说不怪我?”

宋清盈盈一拜,“从前是宋清年幼无知,不知分寸,望殿下恕罪。”

楚扬的脸色沉下来。宋清耍小性子闹脾气,他觉得没什么,但这句话完全是抹杀了他们从前的时候,让他心里发闷。他有些气恼,“什么叫年幼无知,不知分寸?宋清,你以为本世子以前是闲的,同你闹着玩的吗?”

当然不是。他们同游,说笑,不经意间许下共度一生的约定,那些美好的时候都不是假的。可在这之后,按照书里的剧情,他会迎娶宋知淑,并在私下里时不时地和原主约会。

直到后来,他们之间的感情被宋知淑曝光,原主被人言辞羞辱,而楚扬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立即原主撇清关系,独善其身。之后,他更是为了自己的权位,一次次地利用原主,伤害原主,害死原主的家人和朋友。故事的结局,他成了摄政王,权倾朝野,而原主身边只剩下了他一个,和那副早已被折磨的残破不堪的身体和心。

在桃花盛开的春日午后,原主靠在楚扬的怀中,气若游丝。楚扬紧紧地抱着她,跟她说着动人的情话,可原主什么也听不清了,她双唇发白,喃喃地道:“殿下,我累了,我不恨你了,但是下辈子,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

一朵桃花飘落,轻轻落在她发梢,那是和他们相遇时一样好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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