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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虞尚君奉旨入后宫,太子妃无意惹圣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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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兰曦让人去附近的医馆请了位德高望重的大夫过来给虞尚君看诊,大夫把脉后,只开了一副药方,让人抓了药来以三碗水熬成一碗,熬得浓浓的,依这个方法熬三轮,再把三碗药混合均匀,让她一日喝个三五几次,只把三碗药喝尽,连着两日以这个方法熬来喝,必定断根。

为了迁就她熬药,迎亲队在客栈停留了两日,只待她将大夫叮嘱的药喝尽了,第三日才出发,眼看冬至将近,队伍加紧赶路,总算在冬至节前入了都城,城中白雪皑皑,却比途中热闹繁华得多。

那大夫当真有一手,吃完他开的药,病就基本好全了,精气神也恢复了。虞尚君撩开马车窗帘往外瞧,挂着红灯笼的酒楼客栈,冒着热气和肉香的包子铺,络绎不绝的布庄,敲得叮当响的银铺,还有人来人往的脂粉店,大雪也拦不住都城人吃喝玩乐的心,一切的一切,太美好太耀眼,看得人眼花缭乱。

“给我开药的老先生当真了得,只两副药就吃好了,那日我还怕他医术不精,都没多赏他些银钱。”

见她欢喜,兰曦只说:“县主既高兴,反正他的医馆离都城不远,咱们往后有机会再去深谢他便是,像陈大夫这样的杏林圣手,请他的达官贵人多了去了,想来也不缺银子使的。”

她点点头:“你说的也是。”

周显将她送入城中驿馆,便回宫复命去了,走之前特地交代了,圣旨下来之前,断不能离开驿馆。

外头士兵把守,说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实际上跟软禁没什么区别,病一好,她就像撒欢的小奶狗,一心想出去见世面,门口有侍卫拦着,她急得在屋里踱步,兰曦见她无聊得紧,让人取了两本医书古籍来,自打尹州红枣汤药一事后,兰曦算是想明白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平日里监督她读什么四书五经女德女戒是没有什么大用处的,只有多学点东西,往后再遇上事,才不至于吃亏。

周显办事效率挺高,次日皇帝的旨意就下来了,宫里来的内监捏着嗓子宣读了圣旨,令她冬至节酉时入宫赴宴,她恭恭敬敬的跪接了圣旨,兰曦适时上前给了内监一张银票,那宣旨内监也是傲得很,昂首挺胸的,连个谢字都没有,只说了句:“冬至那日早些收拾了去吧!错不了。”

因怕去迟了,冬至这一日兰曦早早就为虞尚君收拾妥帖,又把要承给皇帝皇后的南州特产查看了好几遍,临出门时,兰曦扶她上车,随后将特产礼盒递上车,自己则随车步行。虞玄居是外男,打从入了城,就被单独安排了住处,入宫就更不能与她同车了,只能坐后面的马车。独留她一人在车上无聊之至,便悄悄把兰曦塞在她斗篷里的蜜饯拿出来吃,原主打小就气血不足,患有食厥,那是一顿都饿不得的,进宫的路还长,午膳是指不上了,只能吃些小食顶一顶。

到应景门已未时过半,宫内不能乘马车,她扶着兰曦的手下了车,有两乘轿辇在宫门口候着,她上了轿,由四名内监抬着,从朱红夹道入宫,轿撵狭窄,仅能容下一人,其余物品只能由兰曦捧着入宫。出于对皇宫的好奇,虞尚君悄悄拉开轿帘往外看,昨夜还下过雪,今儿夹道路面却干干净净。内监走得又慢又稳,瞧着天色还早,宫墙上一支压着雪的腊梅探出头来,仿若一个娇俏的美人攀在墙那边往巷子里望,她脑中闪现前两日在一册情爱画本中看到的词“偶有佳人越墙来”,觉得很是应景,忍不住笑出了声。

兰曦走在轿旁,看她瞧什么那么开心,也朝墙上望,除了一支腊梅,也没瞧出什么别的。

到懿宣宫门外,内监放下轿撵,兰曦扶她出来,虞玄居也从后面的轿中下来,入宫必须搜身卸甲,虞玄居心有不悦,嘀咕道:“哪有这种待客之道!”

“人家是君,咱们是臣,你当自己是哪门子客。”

虞尚君用目光示意他看一旁的赴宴官员,也在一一搜身卸甲。来为她搜身的是宫里长年服侍的老嬷嬷,她解下披风由兰曦揽在臂弯里,伸开双臂等待检验,嬷嬷眼中含笑,只随便搜了一下便罢了。

“多谢嬷嬷!”她微微屈膝。

那嬷嬷笑盈盈的扶了她一把,说道:“县主不必跟咱们做奴婢的客气。”说罢好生打量了她一番,夸道:“不愧是咱们瑾哥儿看上的姑娘,就是标致。”

兰曦赶紧问:“这位嬷嬷可知我们该往哪边走?”

嬷嬷笑得慈祥,见了虞尚君仿佛见了自己闺女般亲热:“晚宴时辰尚早,皇后娘娘说了,若是县主来得早,就请去她宫里坐坐。“说着抬手指了一个方向道:”你们只管往那边去,过了东门,就是皇后娘娘的贤德宫了。”

她再次谢过,才领着虞玄居和兰曦前往东门,方到东门口,就有侍卫将虞玄居拦下,说男子不得擅入内宫,她只能让三哥先去晚宴的地方等自己,虞玄居说自己也找不到方向,她只说:“口是江湖脚是路,三哥成日在外头混,这点事儿还能难倒你?”

虞玄居自然不能在妹妹面前认怂,嚣张的说自己在宴会上等她。

皇宫内院果真与外界不同,一路的宫墙皆绘各种飞天舞蹈的仙女,天还没黑,路边就已经掌了灯,三步五时的便有宫女侍立在侧等候召唤。

贤德宫的金漆牌匾熠熠生辉,匾额边缘饰以金凤,朱漆门下两个宫女侍立把守,得了她的拜贴,悉心查阅之后,其中一个宫女才进去通禀,不一会儿那宫女出来,客客气气的说:“皇后娘娘请县主进去。”

跟随宫女进了宫苑,一阵花香扑面而来,这大冬天的,若换作别处,别说是花香,就是绿叶也不多见了,虞尚君低头走路,眼角余光却在寻找香气的来源,一路进了皇后宫正殿,也没瞧见是什么散发的香气,直至来皇后跟前,才瞧见皇后身旁的桌台上放着一盆绿植,绿叶金边,开红花,嫣然夺目,香气四溢。

一旁的宫女见她愣神,故意清了清嗓子提醒她,她这才回过神来,规规矩矩的给皇后磕了一个,她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在皇后眼里,却觉得甚是可爱。

“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你喜欢这盆花?”皇后回头瞧了一眼花盆。

她低着头,规规矩矩的站着,乖巧的说:“臣女方才进来时,远远就闻到花香,想着这个季节除了松柏,还有什么花能在冬日里盛放,一时贪看,失了礼仪,望皇后娘娘莫怪。”

“你认识这花儿吗?”

“回娘娘,臣女生在穷乡僻壤,不曾见过此花。”

皇后听了她的话,不觉扬起嘴角:“本宫记得,你爹可是一身傲骨,怎么生个女儿如此谦逊。”

“臣女自幼在舅父家长大,甚少聆听父亲教诲。”

皇后这才想起这南州嫡女自幼放在外头养大,不跟亲爹处一块儿,性子自然不同,随即换了话题:“这花名叫金边瑞香,从入冬开始开花,能开到明年四月,本宫就喜欢它不惧恶寒,能与梅花争锋。”

虞尚君想起早先春鸽提过一嘴,皇帝有个宠妃特别喜欢梅花,皇后所指,莫不是那位宠冠六宫的祁妃?

为了不得罪皇后,她只能思量再三,回道:“此花名为金边瑞香,音译又可为瑞祥,当真是祥瑞吉利的好兆头。”

见她嘴甜,皇后甚是高兴,让宫女赐了座,她这才想起自己带来的南州特产,趁机就送给了皇后,连皇上的份也一并交给皇后,请皇后代为转交。

有长得眉清目秀的宫女上来提醒:“皇后娘娘,申时末了。”

皇后点了点头,说:“走吧,去宴席上再聊。”

见皇后欲起身,虞尚君赶紧先起来侍立一旁,皇后来到她面前,将一只手伸过来,她赶紧伸手去扶,就这样跟着皇后去入席。

夜宴摆在启宣宫,殿中金碧辉煌,殿上两张金漆龙凤椅格外醒目,黄花梨木雕花桌上已经摆了上好的瓜果,连正殿两侧三人都抱不住的两根红漆柱子都光洁如新,柱身各盘桓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那金龙怒目圆睁,甚是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大殿虽然空旷,却灯火通明。大殿两侧各摆着五张红木条桌,桌面铺着异域进贡的织花方垫,垫上摆着瓜果美酒,目前落座的已经有好几位。

大殿四开门扇,门外两侧摆着桌椅,有些身份地位的文臣武将基本已经到齐。

皇后入座后,示意虞尚君随宫女去落座,她恭恭敬敬的弯腰退下去。方才入座,就见几个内监从左侧大门领路进来,眼见一个身着黄袍的人踱步而来,宫女赶紧低头弯腰,并提点她:“不可直视龙颜。”

她也赶紧识趣的低头弯腰,身后的兰曦紧随其后。

“儿臣参见父皇!”

“臣参见皇上!”

众人齐齐跪倒在地,虞尚君有些慌张,只能随波逐流,跪倒在地。

皇帝朗声道:“平身吧,今日夜宴,也是皇后的主意,众卿随意,不必拘谨。”

“多谢皇上皇后。”

一群人这才起身入席。兰曦扶虞尚君回了自己的位置。

席间文官武将在外堂作陪,内堂留着几个空位。由于不能直视皇帝容颜,她只眼角余光瞥见皇帝威武端方,不怒自威。

有宫人开始上菜,众人举杯敬过皇帝皇后,便随意用餐。

虞尚君视线扫过斜对面,身穿金色蟒服的必是太子,太子对面,也就是她的右侧第一位坐着个端庄淑慧的女子,那女子手持五彩琉璃杯与太子对饮,两人席间眉目传情,颇有夫妻相,女子衣着颜色款式也与太子相当,头上的珠宝发饰与衣裳相得益彰,耀眼夺目,彰显尊贵,想来便是太子妃了,而太子旁边的位置空着。

皇帝问了句:“怎么玉晟还没入席?”

皇后温柔笑答:“方才二皇子府上来报过,说曹氏午睡不安动了胎气,御医已经赶去为曹氏安胎了,晟儿许是放心不下,才耽搁了,陛下放心,玉晟与玉瑾关系甚笃,今夜玉瑾新妇入宫,他不会不来的。”

“一个妾室有孕,有什么要紧,堂下坐的才是他正经八百的王妃,皇后设宴姗姗来迟像什么话。”

虞尚君瞟了一眼右侧第二位,与太子旁边二皇子的座位堪堪相对,想来那就是二皇子的王妃了,她肤如凝脂,容颜娇美,单论长相的话,远胜过太子妃,首饰却比太子妃含蓄得多,只几支绒花插在发间,她端坐着,步摇坠子纹丝不动,皇帝皇后聊起二皇子那有孕的妾室,她便黯然神伤,想来心下定是不好过的。

见场面尴尬,太子妃主动请缨道:“母后,儿府上近日来了个舞艺超群的舞姬,二弟未到,不如我们先看场歌舞助兴,也可晚些开席。”

皇后欣然答允。

有宫人进来摆了九只碗碟,碟子倒扣,随后乐声响起,鼓声震天,迎来了一位面貌身材俱佳的曼妙女子,女子赤足而入,随着乐声节奏旋转而来,随后绵长的丝竹之声代替鼓点,舞蹈随着乐声变得柔美,玉足白皙,足尖轻探碗碟底部,碟子底部仅能容下她的前脚掌,她便垫着脚在九个碟上曼妙起舞,乐声时快时慢,她亦镇定自若,绝无错处。

一双水葱般白皙柔美的玉手如同蜿蜒的丝带,在空中游刃有余的飘摇,虞尚君一个女人尚且被这舞姬的柔美迷住,更别说席间一众男子。

兰曦小声在她耳边说:“这女子技艺超群,舞姿却不能与县主相较。”

原主自幼涉猎广泛,舞蹈只算选修课,五岁那年舅父在外头聘了一位从都城归休而来的舞蹈老师,每月只来府上教课四日,却对她极其严苛,听说这位老师以往是在都城的达官贵人家里教导礼仪、舞蹈还有形体的,说经由她手教出来的大家闺秀,都嫁入了名门贵族。

当时覃思齐老师还嫌她五岁启蒙太晚了,说女子初学以三岁半最佳,骨骼柔软,劈叉练腰力都更容易些,刚开始学基本功的时候,压腿疼得她哇哇大哭,以至于每次老师来,她都惧怕得躲起来,时不时还称病不出,覃老师却不吃她这一套,非要拉她出来练,说既然受人之托,必须忠人之事。

之后的几年,她领略了舞蹈的精髓,慢慢的不再畏惧,学得也更投入,老师因病不能上课的时候,也会坚持练习。

兰曦虽是奉承的话,她倒也受用得很,只小声道:“古有赵飞燕能作掌上舞,这女子的碟上舞也算得仿古意,我可不敢作此舞。”

“怎么说?这舞还有什么说头?”

“赵飞燕美则美亦,赵氏姐妹祸国殃民,扰乱朝纲,帝王家,作此舞,岂不是惹君上不快?”

她话音刚落,皇帝便叫停了舞蹈,并训斥太子妃:“帝王家,最忌讳骄奢淫逸,贪图享乐,太子妃是将来要当皇后的人,怎能养这些歌舞伎在府上扰乱太子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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