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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虞尚君丛林救悍匪,叹匪徒衣着非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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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凌乱的马蹄印,她杵着削尖的木棍在山坳里约摸走了两刻钟,林子里落叶被踩进泥土里,却一个人都没有,她累得不行,很想丢弃身上的两壶酒,但她又怕等下遇上歹徒,酒和火折子或许能防身,又咬着牙,借力削尖的木棍,继续向前走。

又走了一段路,她回头再看原路,自己已经在小山坡的半山腰,竟一个人都没见着,突然林子里传来马儿嘶鸣声,深山野林杳无人烟,定是袭击他们的匪徒就在附近。

虞尚君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从小路下山,衣裙太长,下山不便,她只能将衣裙下摆扎在腰间,将衣袖绑在手臂上,一路跌跌撞撞,半走半滑的来到一处水潭边,竟见水中漂浮着几具尸体,潭水早已染成血红色,她吓得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想起什么,大喊:“霍玉瑾!霍玉瑾!”

见没有声音,她壮着胆子上前查看,好在从衣着体型就能看出水潭里漂浮的皆不是霍玉瑾。

想到能反杀这几人,霍玉瑾定还活着,她四处张望,并未见到他,又喊道:“霍玉瑾!你在吗?”

山谷里只回荡着她的声音,却没有霍玉瑾的回应。

突然水里跃起一个男人,她还来不及反应,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光,瞬间落在她的肩颈之间,她差点尖叫出声,那匪徒一声低吼:“闭嘴!”

见他一手持刀,一手捂着腹部,脸上没有丝毫血色,想起方才水中有一具仰面漂浮的尸体,想来定是他受了重伤,才佯装尸体漂浮在水里。这么说来,霍玉瑾解决了这几个家伙,定是才走不久,这匪徒是怕她再把霍玉瑾招回来。

虽然这匪徒的刀搁在她肩上,却没有要杀她的意思,她试着用脚去钩倒在地上的木棍,想着自己虽是女子,对方身上有伤,或许能反击。

男人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厉声呵斥道:“不许动!”

她赶紧收回腿脚,试探着说:“你伤得很重,我懂一些药理,可以帮你止血,但你得把刀拿下去。”

那匪徒恶狠狠的盯着她,她赶紧闭上嘴。

匪徒朝她走了两步,低吼道:“走!”

她不知道这人想干嘛,但又怕他手一抖给自己脖子上一抹,岂不是玩完了,只能谨慎的说:“这刀架我脖子上,你让我往哪边走啊?”

只见那男子吹了个口哨,一匹马滴答滴答的跑了过来,男子拧小鸡一样把她拧上了马,携着她一起骑马往大山里跑去。

她僵硬的坐在马上,听着身后男子一长一短的呼吸声,知道他快要虚脱了,想着自己不擅长骑马,万一他坠马,自己也得跟着摔下去,这么高的马背,摔下去不得缺胳膊少腿?

她急中生智道:“你失血过多,咱们找个地方休息,我帮你把血止住,再找点野外的草药敷一下,不然伤口感染了,你就活不成了。”

男子疼得哼哼了两声,勒住了马,马刚停下,男子就要栽下去,她赶紧反手拉住男子,喊道:“你倒是好好下去啊,不然连带着我摔断腿,谁给你找药治伤啊!”

男子咬紧牙关下了马,跌跌撞撞靠到一棵树下,虞尚君这才安心的下马了。

她看了眼男子腰间别的刀,想着这人方才还在追杀自己和霍玉瑾,刚刚又拿刀架自己脖子上,她蹲到男子面前,伸手就要拔他的刀,却被仅剩一口气的男子一把按住手,她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想不到他求生欲这么强,再看男子墨色衣衫袖口的花纹,是北御近来最流行的绣花样式,他腰间的暗紫色绣花腰带,面料竟有些眼熟。

思量再三,她突然想起,这料子是除夕夜夜宴上,皇后赏给每位皇子妃的,虽然她和霍玉瑾并未成婚,皇后还是赏了她一匹,由于出城太急,她还没来得及赶身衣裳。

能得皇后赏的料子做腰带,定是跟宫里有着密切关系的,她突然想起魏承玉说过,皇帝一直忌惮霍玉瑾,莫不是皇帝暗自派人来取霍玉瑾性命?

她仔细想过,如果丢下这个人走了,任由他自生自灭,自己空口无凭的回去跟霍玉瑾说宫里有人要他性命,霍玉瑾肯定不会信,毕竟宫里全是他的至亲,曹错将军很快就会来接手霍玉瑾的兵权了,到时候他肯定会带自己回都城成婚,若是皇帝趁他不备要他性命,自己不得给他陪葬?

这里是处酉国和北御边境,如果她这个时候跑了,不跟霍玉瑾成婚,也能逃出生天,但如今处酉国已灭,霍玉瑾早已派兵入驻处酉国,自己也无处可逃。

最终她还是选择救这匪徒性命,只有带他回营,自己才能跟霍玉瑾分说明白,让他有所提防。

分清利弊,她松开握刀的手,将男子按倒在树下,松开他的衣衫,拧开携带的酒壶,将烈酒淋在男子腹部的伤口上,烈酒灼烧伤口的疼痛,让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男子有了些知觉,他疼得想去捂伤口,虞尚君一把拍开他的手,骂了句:“不想活了吧?”

随后将自己裙摆撕下两块给男子按压伤口止血,男子疼得嗷嗷叫,想要挣扎,她跪在地上,用身体的重量支撑手上的力气按着伤口,一手拍开男子捣乱的手,骂道:“想活命就老实点。”

直到男子彻底疼晕了过去,她才松开按压的手,发现出血量减少,才骂骂咧咧道:“幸亏你遇到我,虽然没有治伤的经验,好在以前在电视里见过止血包扎。”

随后她给男子包好伤口,又去一旁的林子里绕了两圈,所幸让她遇到缠绕在大树上的野三七藤,三七比较耐寒,处酉国又地处南边,气候温暖,冬天也能存活。

小时候每年入冬,能吃的东西少了,爷爷奶奶为了省粮食,总让她饱一顿饿一,她就会去爷爷奶奶家房子后面的树林摘三七叶子回去煮来吃,下地干活儿受伤流血的时候她也会用三七止血。

想到这儿,她赶紧摘了一把三七叶,用裙摆兜着带回去,那男子还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胸口包扎的布料已经被渗出的血水染红,她赶紧蹲到他身边,将三七叶子塞进嘴里咀嚼,并揭开男子胸口的布料,那伤口不规则,看样子不是刀剑所伤,倒像树枝一类的伤口,伤口倒是不深,就是碰到了血管,才一直流血,所幸不是大动脉,否则这样一直流血,人早就归天了。

她赶紧将嚼碎的三七叶吐在手心,一点一点贴在男子伤口上,见还不能完全覆盖,又嚼了一把,生三七叶有点辣口,待彻底把伤口覆盖完,她又重新把伤口包好。

这会儿天已经快黑了,这深山老林的,也不知道有没有野兽,方才包扎伤口的时候,男子身上已经开始有点发凉,应该是失血后的症状,她赶紧去林子里找了一堆干柴架在男子旁边点燃,这才打算去找下有没有水源。

才走了几步,她又不放心,回来用脚把火堆周围的干树叶扒拉开,免得一会儿火苗跟着树叶燃到男子身边,把人直接烧死了。

她这才安心的离开。

林子被大树遮挡,天色一暗下里,就有点阴森森的,水源也找不到,她肚子开始咕咕叫,摸着身上挂的俩酒壶,她开始后悔,早知道该把阿鸠身上的卤牛肉也给带上。

所幸出了林子,有一处荒地,地里全是枯草,隐约可见枯草里有一些绿色的嫩草,她在旁边折了一根树枝,用树枝拨开枯草笼,走进去一看,竟是一片嫩嫩的蒲公英,由于才发芽,还比较细,她赶紧用树枝刨土,将蒲公英连根刨起。

越刨越来劲儿,刨了一大把之后,旁边草丛里还有马齿苋,她就更兴奋了,不知不觉就刨到了天黑。

回去的路上,她心里怕得很,虽说冬天林子里应该没有蛇,但有没有才狼虎豹就说不好了。

她搂着兜野菜的裙子,一手握着树枝,边走边警惕的观望四周,林子里黑漆漆的,虽说有月光从树叶缝隙穿透下来,却也只能隐约看清方向。

林子里寂静一片,偶尔能听到猫头鹰的笑声,小时候老人说“不怕猫头鹰叫,就怕猫头鹰笑”,说猫头鹰笑不吉利,此刻听到猫头鹰笑,她更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也亏得她之前点了火堆,夜里老远就能看到火光,她朝着火光方向总算是找了回来。

靠近一看,男子侧躺在地上,呼吸匀称了些,应该是方才醒过。她赶紧把树下一块扁平的石头搬到火堆旁边,让石头靠着火堆,再将马齿苋和蒲公英搓掉泥巴,剔去枯叶,放在石头上,为了保持野菜的水份,她只待野菜烤软了,就赶紧用木棍挑起来。

她偿了一根蒲公英,苦得倒胃,回头瞧了一眼还在沉睡的男子,碎碎念道:“苦就苦吧,别说我没良心,蒲公英可以消炎,还是留给你吧!马齿苋有点酸,你北边人,肯定吃不惯,我就勉为其难吧。”说完就把烤好的马齿苋全吃了。

待肚子垫了个半饱,她捡了张相对干净的枯树叶,把烤好的蒲公英挑在上面,端着来到男子身边,将他扶起来靠在大树边,并拍了拍他冰凉的脸,将他唤醒。

男子缓缓睁开眼睛,她将一颗软踏踏的蒲公英塞进他嘴里说:“想活就咬紧牙关吃下去。”

听了她的话,男子有气无力的咀嚼着,咀嚼了几下就皱眉了,她乐呵了一下,笑着说:“还有味觉,说明你死不了,赶紧吃吧,这个蒲公英可以消炎的,多吃点,你伤口就不会溃烂发炎,这荒郊野岭的,也没有别的食物和水,吃点这个补充□□力也好。”

男子咀嚼了几下,囫囵吞下去,有气无力的问:“你怎么不跑?”

“跑什么?这深山老林的,我方向都找不到,不还指着你醒了给带路嘛,你把我虏过来的,好歹得给我带出林子不是?你可别想等伤好了杀我灭口,刚才还是我去给你找的三七叶止血,又用了我一壶好酒给你洗伤口,不然你这会儿都流成干尸了。”

“你干嘛救我?”

她犹豫了一下,想着反正他现在也板不起来,就实话实说了:“看你也是北御人,同为老乡,才救你的。”

说罢她又将几根蒲公英卷成一团塞他嘴里:“少说话,快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这林子阴气得很,我都怕有野兽,我手无缚鸡之力,还得靠你守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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