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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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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中的万幸,他们的宿舍楼只有最上面一层有所损坏,下面的楼层都还可以住人。

晚上,程承携从柜子里拿出几瓶汽水,一人发了一瓶。四人趴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做了一天的灾后重建,实在是太累了。

军校秉承着自强不息的原则 让军校学生们为学校做力所能及的事。

晏系礼和程承携做的事还比较轻松,因为医疗舱不够了,所以他们负责帮伤员包扎伤口。晏系礼尚且还行,但程承携自出生起磕破皮都是别人帮他消毒的,根本不会这些玩意儿。

于是程承携消毒包扎过的病人,十有八九要晏系礼重新包扎一回。以至于晏系礼根本忙不过来。

而其他两人则是被派遣跑腿,什么联系施工人员啦,组织学生撤离施工地段啦都是他俩在跑。

虫族入侵导致通信故障,除非是用政府和军部内部特别制作的光脑,否则消息根本发不出去。不能使用科技的力量,那就只能运用最原始的人力喽。

普乐斯捏紧汽水瓶,上面的水珠浸满了他的手掌:“累死本少爷了!差一点你们就只能看到我过劳猝死的完美尸身了!”

晏系礼自然地接话道:“放心,我们会把你完美的尸身保存好的,你是想变成吸血鬼还是木乃伊?”

普乐斯的表情微妙刚准备说话,就听见陶序忽然问程承携道:“橙子你怎么了?面上这么苍白?”他放柔嗓音:“跟我说说今天发生了什么?”

程承携笑得很勉强:“没事,只是……今天和柠檬一起在包扎时,被血腥味冲到了,一时有些反胃——你知道的,我有轻微的晕血症。”

陶序一把夺过他未开封的汽水,嗓音柔和但动作强势:“我去给你接一点温水,喝完就赶紧睡吧,睡一觉会好很多。”

程承携点头而后有些艰难的起身,似乎是真的被血腥味熏到了,他忽然垂头对晏系礼说:“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取校服,我俩教室离得近,取完还能顺路去上课。”

普乐斯摸了摸下巴:“算算时间,你的确要去拿校服了……哦对了,我去年校服被弄坏了,今年也订了一件,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程承携呼吸肉眼可见变得急促起来:“你明天没有课,我帮你拿吧。”

陶序以为程承携是因为晕血而感到更加难受了,蹙眉道:“明天再说吧,我先扶你回房间。”

程承携点头,和陶序一起离去。

普乐斯很牙酸:“我好恨,我的女朋友为什么不和我住在一起?!天天看这俩浓情蜜意……对了,你……和执政官认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晏系礼就知道逃不掉,淡定地说起准备好的说辞:“不算认识,只是我父亲生前和晏首席的父亲打过交道,晏首席死讯刚刚传出来时,他找人问过我,但我对此并不熟悉,派过来的人很着急,说话冲了点,我们就互相辱骂了几句。”

“这次来估计也是因为此。不得不说,谢……执政官真是宅心仁厚,这么小的事,竟然要给我赔罪,当时很惶恐,脑子一抽就直接走了。”

晏系礼耸耸肩膀:“希望执政官大人不要怪罪我。”

普乐斯点点头:“执政官大人似乎真的很重视自己的名声,这种事的确会亲自或者派人处理好。你遇到的或许只是个例,因为政府的人看到执政官这么‘亲力亲为’,没几个人敢这么说话。”

半晌他又好奇地问:“你当时为什么要留在地面上?那不是很危险吗?”

“当时没注意危不危险,我父亲是一个对联邦绝对忠诚的人,我或许是耳濡目染了一些,总之,我当时只是在想——一切都是为了联邦。”

身后传来响动,两人回头看,陶序正关上程承携的房门,随口问道:“我错过什么了吗?”

晏系礼懒懒微笑道:“现在加入也不晚。”

陶序点头,随意坐在了沙发的一侧,对晏系礼道:“明天帮我看着点橙子,他状态不太对——对了葡萄,和你一起在地下时,他今天有没有很反常的行为?”

普乐斯回想片刻,摇摇头:“没有,我们有一段时间被人流冲散了,等到重新集合时,他似乎累了,趴在一旁就直接睡着了。再之后,他就和柠檬一起去救护伤员了。”

晏系礼:“他下午时除了晕血引起的面部苍白之外,我没有看到任何反常。”

陶序蹙眉,艳丽的脸庞少见划过几丝疑虑:“是吗……我知道了。”

普乐斯又去拿了一瓶汽水,打开瓶后灌了一口,砸吧着嘴道:“你就是想太多了,我看他除了晕血都挺好的,你这就叫关心则乱。”

陶序扯了扯唇:“是谁上次女朋友感冒急的带她去做了个全身检查我不说。”

普乐斯反驳道:“昭昭她身体那么弱,今天感冒,明天谁知道会不会发展成肺癌?我这叫有备无患!”

“人家一个战斗系的还需要这样?”陶序懒懒开口,程承携刚才汽水上的水珠已经全部滑下来了,他掰开瓶盖,不浅不深地喝了一口。

普乐斯看着他刚想再次反驳,就听见门外传来按门铃的声音,他纳闷道:“这么晚了,谁会来?”随后站起身来准备去开门。

他走到玄关后,忽然转头道:“柠檬你和我一起来。”

晏系礼挑眉起身,边走边戏谑道:“所以普大少爷是怕鬼还是怕黑呢?”

普乐斯瞪了他一眼,准备开门时那门铃又响了。响得很有规律,不紧不慢的,让人觉得按门铃的人是一个富有教育且处事游刃有余的人。

这让晏系礼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普乐斯打开门。

门外的青年穿着挺括的纯黑色呢绒大衣,衬得他身姿修长挺拔,高出一般人的身量让人不由自主地俯视。混血儿的长相极其优越英俊,眸瞳是紫色的,在黑暗中略显无光,却给人一种沉沉的压迫感。

很好,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普乐斯语调轻飘飘的,率先开口道:“执……政官阁下?您……您怎么来了?”

“来看一个人。”他简略地回答,“我们进去吧。”

“好……好!”只能说不愧是为了谢知一一掷千金的人,看到谢知一后走路都变成了同手同脚。

陶序闻言走过来,看着在走廊中的青年时愣了愣,旋即笑道:“您需要喝点什么?茶还是别的?”

“不用。”谢知一随着两人进来,嗓音冷冷淡淡的,“执政官不外食。”

晏系礼现在不是很想看到谢知一,昨晚分开时不想,今天被暗示就更不想了。因为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坦白。

首先是派系问题,如果他率先向谢知一坦白,对于军部那帮老古董来说,无异于背叛,他倒是并不怕惹怒谁,只是军部的科研条件是最好的。

其次是流程问题,他看了一眼公开的资料,上面规定的流程很严格,而向谢知一坦白无异于破坏流程,就算结果是好的,之后的处罚肯定少不了。

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觉得谢知一如果知道他的精神识海中有虫母的话,会做出一些过激行为。没有任何根据的猜测,却成为他最担心的东西。

他默不作声地坐回原来的位置,刚拿起汽水,就发现被人拿走了,晏系礼抬头,看着谢知一取下戴着的皮革手套,碰了碰瓶身,蹙眉:“冰的,你身体不好尽量少喝,我去给你倒杯温水。”

普乐斯总觉得这段对话迷之相似,然后默默抱紧了女朋友不在身边的自己。确认执政官去厨房倒水后朝晏系礼龇牙咧嘴小声道:“这叫不算认识?!”

晏系礼一脸无辜道:“我怎么知道?”

“你去帮我要个签名我就信你。”

“爱信不信。”

“……”

陶序还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不一会,谢知一拿着一杯温水走了出来,简明扼要:“喝。”

晏系礼碰上他还是有点心虚,于是乖乖照办。

谢知一看着他把整杯水喝完才自然地坐到晏系礼旁边,取下另一只手套,把摘下来的手套整齐地放进了大衣口袋里。

晏系礼默默往旁边挪了挪:“您今晚来这里有何贵干?”

谢知一冷淡道:“来抓你。”

晏系礼:“……”

“开个玩笑。”谢知一拿起晏系礼喝剩下的汽水慢条斯理喝了一口,“只是来叙个旧而已。”

说好的执政官不外食呢!

晏系礼又回想起他白天的话,心说不愧是执政官大人,果真一字千金,说是以后叙旧结果就真的来了。

“让我猜猜你和他们说了什么。”或许是因为黑夜容易让人放松的缘故,谢知一显得比以往松弛不少,“是我和他根本不熟,说这些话的人根本就是传谣。”

晏系礼默然,心说不是。

“不过我觉得不是,你估计是编了个光怪陆离又合乎情理的理由,比如我手下的人和你起了冲突,又或者我和他的上辈有一些渊源之类的。”

普乐斯偷偷看他,用气音道:“全中。”

晏系礼:“……”

所以说谢知一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就是为了揭发他的?晏系礼只能说不愧是他,没事干。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三个问题的答案。”谢知一眸色依然冷静,仿佛他现在来到这里的确是有正事要说。

“你信任我吗?”

晏系礼一愣,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他的记忆里,谢知一从来都不会问这么主观化的问题,过于理性的人总是对情感敬而远之。

至于昨晚安格斯区的对答,在他看来,也只是一种试探,一种对既得利益的试探。而现在,谢知一眸光中有一种摈弃所有理性只为换取一个答案的……决绝?

“很难回答吗,那么我们换个问题。”他语气不变,似乎答案无关紧要,他接着说:“你讨厌我吗?”

又来了,那种感觉。晏系礼想,那种认为谢知一现在的状态是丢弃理性的感觉。

“那我们就直奔最后一个问题。”

他说。

谢知一突然靠近他,唇瓣覆在他耳畔,仿佛有着微凉温度的风徐徐吹过,晏系礼甚至可以闻到刚才谢知一喝过的汽水味。

那是一种甜中带酸的气味。

他轻声说:“你爱我吗?”

晏系礼依旧不说话,尤其是听到最后一个问题时,他低垂着眼眸,纯黑色的瞳孔在煞白灯光的照射下近乎失真。

谢知一等了三分钟,带着微许自嘲地勾出一抹笑:“最后一个问题或许并不需要回答,就当是我失心疯了。”

他看了看腕表,起身戴好手套:“我该走了。”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人在敲门,这是一种无需言语的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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