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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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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椿回头看去,是白日里见过的那个小将军。

她想了想,如实答:“我想看一下自己是从哪里被捞上来的,兴许能想起一些关于过往身份的事情。”

“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若我没记错,这应当是你第一次出营帐。”

逢椿听出他还是在怀疑自己的身份,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如实答:“那些姊妹们说是在南边的一条河里捡到的我,我出来时发现住的帐子正对着北斗星,所以就往反方向走。”

“你懂观星之术?”

“不记得了。”

俞延没有追问,似乎在思索她这番话的真假,但一只手早已不动声色地从腰间的佩剑上离开。

月光洒在面前姑娘的侧脸上,衬得她的一张脸清冷又素净,此时她直直地站在河边,风吹来,衣袍猎猎作响,更显得整个人单薄瘦弱。

俞延看着眼前人的侧颜和身形,忽地觉得有几分熟悉,他心里多了几分怪异之感,不过很快被他自己否定了,天下之大,茫茫人海,相似之人何其多。

一阵夜风吹来,逢椿觉得有些冷了,裹紧宽大的衣袍,抑制不住喉头的痒意,侧过脸微微咳嗽了一声。

眼下虽是秋天,可在北疆十一月便能下起雪来,因此这天还是有些冷的,她刚从帐子里出来时还未曾发觉,现下月亮越升越高,倒叫她有些后悔为何不多拿一件披风,可她细想,她除了身上这一套衣物外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俞延这才记起眼前这个姑娘是从鬼门关里回来的,眼下身子骨弱得异常,想着不免生了一分恻隐之心,他说:“你不必忧心,我已经派人在周边的村子里去询问了,过几日军中的画师也会过来替你画像,这般总能找到你的家人。”

逢椿轻轻“嗯”了一声,她没有说“谢”字,似乎是想起方才那人质问她的语气,心里堵了一口气。

俞延也没放心上,他继续问:“可想起什么?”

逢椿回头望了一眼那河,目光遥遥地投向河的上流,但脑子里仍旧一片空白,便摇摇头,“未曾。”

之后,两人便一起往回走,准确说是逢椿走在前面,俞延走在后面。

逢椿走得飞快,但她此举只不过是为了早点回到温暖的帐子里,而落在俞延的眼中就是自己吓到了这个小娘子,害得她恨不得离自己远远的。

望着眼前那单薄的身影,他的手鬼使神差地伸向自己身上的披风,但很快意识到有些许不妥,便又缩了回来。

突然,逢椿惊呼一声,方才好像误踩了一块石头,就在她险些摔倒之际,后背袭来一阵凉风,腰肢也忽得被一个宽厚有力的大掌托住了,源源不断的热意隔着衣服传来。

逢椿浑身僵硬,她有些贪恋这温暖,但意识到此举不妥,便急忙想推开身后人。

不过,推了一次。

没推开。

“放开。”

逢椿毫不客气地脱口而出,似浑然忘记了身后人的身份。

俞延回过神后,急忙往后退了一步,他也说不清自己方才是怎么了,也许是太过讶异于那腰肢的纤细程度,一时之间愣了神。

他没有计较方才女子的冒犯,而是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见你要摔倒,扶你一把。”

“我没有误会。”

逢椿的语气冷冷,又说了句“多谢”后便跑开了。

俞延被那句“没有误会”一噎,在原地怔了一会,目送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一时之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难不成自己被当成了自作多情的流氓……

他不知道的是方才两人僵持的几息都落在了另一个人眼里,那人见俞延一副恋恋不舍的表情,有些气愤地跑过来,问他:“二兄,你方才在做什么?”

俞延看着自家三弟,稍觉有些意外,言简意赅地回了句:“无事。”

俞川显然不相信,抿唇皱眉,一脸苦大仇深:“你平日里对那些营妓那般照顾就算了,我只当你是看在陈副将的面子上,但现在你和她们纠扯不清,这我就得管管了,我不能看着你误入歧途。”

听到陈副将,俞延的面色突然变得有些沉重,他对着三弟说:“你不要多想,我没有和她们纠扯不清。”

说罢,便转身离去。

俞川脸色铁青,这可是他最敬重的二兄,自从大兄意外致残后,俞家的希望就全落在二兄身上,他以后回京娶的自是名门贵女,怎么能跟她们这些女人牵扯上什么关系。

这个小插曲逢椿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一路小跑回去,只为了能快些回去。

远远地瞧见那帐子时,逢椿因着没有迷路松了口气,她正欲往前走,突然迎面走来一个脚步有些踉跄的男人。

男人膘肥体壮,穿着军服,瞧着装扮不像是普通的小兵,此时面颊通红,浑身散发着酒气。

逢椿只看了一眼便低头走自己的路。

这路有些窄,行至他身旁时,那男人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胳膊,一阵大力道将逢椿猛地拽了过去。

小巧的下巴被男人粗糙的手指钳住,他似是调戏一般地说了句:“女人?我怎不知军营里何时来了这般漂亮的营妓?”

“我不是。”逢椿解释,但男人显然不信。

“我是南营的守将,你以后就伺候我一个人吧。”说罢,男人散发着浓浓酒气和恶臭的嘴巴贴了过来。

逢椿偏头躲过,心跳得飞快,她用尽全力去推,可是怎得都推不开。

突然,那个自称是南营守将的男人被一个拳头径直挥到了地上,逢椿惊魂未定地抬头看去,眼神微动。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谁竟敢打我?”那校尉捂着半边脸挣扎起身,看清来人样貌后,气焰瞬间熄了大半,“小将军,你打我作甚,我不过想与一个营妓亲热,你……”

“此刻已过戌时。”

俞延瞪了他一眼,那校尉立马就闭上了嘴,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虽然军营规定戌时后营妓必须返回营帐,但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军营的那些将领还不是偷偷地……

俞延瞥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女人,接着道:“何况,她并不是营妓。”

那校尉听到这话讪讪地吞下了到嘴边的话,借口自己是喝醉了忘记时辰,之后灰溜溜地离去,走到逢椿身边的时候,上下打量了她朴素的衣物一眼,轻声淬了一口:“不是营妓又如何,只要你还在军营里,总有一天会落到我手里。”

逢椿没有什么反应,也不知是听到还是没听到。

她看了一眼救了她的男人,道谢请辞后大步跑回了营帐。

俞延目送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就像方才一般,然后心念一动,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跟了上去,直至瞧见她走进了营帐。

他似乎是在为他今夜的失礼举动做出一些弥补。

此时,女郎早已都回来了,兴许是有些累了,基本上都睡着了。

逢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找到白日里自己睡的那个褥子,躺了下来。

这个帐子很大,一排排的床褥整整齐齐地铺在地上,因着中间燃着炭火,所以这些女人也不觉得冷。

炭火上放悬吊着一个铁壶,壶里盛着水,如果有谁口渴了,可以直接喝上热水。

逢椿不知道的是她可是赶上了好时候,营妓们的这种待遇也是最近才开始有的。

“是小椿吗?”

逢椿闻声看去,是白日里对她颇为照顾的松莲阿姊。

松莲见她牙齿打颤,浑身冷得哆嗦,便掀开自己的被褥,示意逢椿过来暖一暖。

逢椿微怔,犹豫了一会还是掀开被子,跑了过去。

两个女人挤在一个被窝里,松莲握住了逢椿冰凉的手,被冷得一激灵,遂问道:“你……这是跑哪里去了,怎么冻成这样?”

“去外面走了走。”

逢椿应了句,没有说出自己方才的遭遇。

松莲听了,惊讶道:“你这小姑娘胆子也忒大了,大晚上还在外边瞎溜达。”

“下次不去了。”

逢椿想起那个钳制住她令人作呕的校尉,心里一沉,原来帐子里的女人们伺候的兵士中竟有这般的男人,怪不得大家总时不时会提一句何时能攒够银钱赎身。

耳边回响着那校尉的话,逢椿突然生了离开军营的念头,不过也只是转瞬一逝,毕竟眼下离了这个地方,她不知还能去哪。

松莲不知她心中所想,继续说:“这就好,小椿,这里可是军营,不是你能随便乱跑的地方,而且军营里的多数女人都是做我们这般的活计,我们这辈子怕都是这般了,最好的归宿就是找个有地位的将领当靠山,若是能被纳为小妾那就是顶好的了。可你不一样,你是清白的姑娘,若是叫别的男人占去了便宜……还有,在军营里你可千万不要得罪那些有权有势的将领,若是遇上了事,可以去寻白日里的见过的那个小将军,他是俞将军的儿子,对我们这些女人很是照顾……”

逢椿的身上逐渐回暖,她知道这些话都是为了她着想,于是都应下了,“我以后不乱跑了,就待在这个帐子里。”

松莲接着说:“还有你以后找到家人了也不要把曾与我们这些女人住在一起的事说出去,你是好人家的女娃……”

这话带了几分凄婉,逢椿觉得有些不妥便没有应,装作自己睡着了。

握着她的那只手虽粗糙肿胀但很是温暖,逢椿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心也安了许多。

*

第二日营帐里的女人要去河边洗衣服,逢椿闲来无事,也想跟着去,众人答应了,把自己盆里的衣服匀了一些给她。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宜洗衣晒衣。

逢椿抱着木盆,和大家成群结队地去了昨晚那条小河,来的路上,眼尖地瞧见灌木丛里有一些草药,是可以治冻疮的草药。

众人在河边浣衣,时不时聊聊天,那些话题无外乎不是军营里的男人。

逢椿觉得有些无趣,便安安静静地洗着自己盆里的衣服,她的一双手嫩白如葱段,可是干起洗衣服的活计也不觉得陌生,她想她可能原也不是什么富人家的小娘子,不然应当是不会洗衣服的。

她被捞上来时穿的衣裳她也瞧见过,上面的花纹被树枝悉数刮破,叫人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但料子一看便是稀疏平常,而且身上唯一的东西也是块普通料子的玉佩。

逢椿想,她识字,会看星象,而且似乎还懂一些草药,推断了一番,她想自己可能是个落魄人家的女儿,这户人家兴许还是开医馆或是卖药材的,而且她兴许……还有哥哥。

这样想来,她的思绪又远了些,难不成自己是因为家道中落跳河的?或者是被逼婚?

想着想着,无耐地笑了笑。

逢椿今日的气色无疑是比昨日好多了,而且似乎早将昨夜的事情抛诸脑后了。

秋日阳光落在年轻娘子纤长的睫毛上,一片阴影也随之覆盖下来,衬着那双杏眼灵动异常,而粼粼的水波印在一侧如玉的脖颈上,仿佛放着皮影戏的雪白幕布。

坐在她旁边的水秀看傻了眼,她昨日怎么没发现,这个叫小椿的小娘子生得那般好看,这里这么多洗衣服的女郎,唯独她一个叫人挪不开眼。

她不禁想,这样的小娘子在都是男人的军营里可是非常危险的,若是没有寻到有力的靠山,是会被那群夜里“豺狼”分食的连渣都不剩。

水秀的目光落在她光洁的手背和手指上,又看了看自己满手的冻疮,有去年长的留了印子的,有今年刚冒出来的,似乎想起了什么,面上不由得一阵失落。

最近战事停歇,将士们换下的衣物不多,一个时辰便洗完了,之后众人又抱着木盆去别的地方晾晒,逢椿也跟着去了。

路过来时的那片灌木丛,逢椿搁下木盆,从里面扯了几株草一般模样的东西,掸了掸土后便往自己的怀里塞去。

“你这是做什么?”

水秀跟了过来。

逢椿答:“采了几株草药。”

“这是做什么用的?”

“治冻疮的,这个捣碎了可以做冻疮膏。”

水秀眼前一亮:“哇,你还认识草药呀,小椿你可真厉害,做好了能给我一份吗?”

逢椿爽快地点了点头,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这个叫水秀的女郎同松莲阿姊一样长满冻疮的手上。

水秀高兴坏了,眼睛笑成了月牙的形状,她觉得面前这个姑娘人美又心善,对她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好感。

她垂眸看向自己手上的冻疮,想着它们可以被治好,顿时觉得一点也不难看了。

虽然小俞将军特意嘱咐小郭大夫关照她们这些女人,可平日里的很多小事,比如手上的冻疮,这些她们自然是不好去麻烦小郭大夫,毕竟她们对于自己的身份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当营妓的多数是家里犯了事被抄没进来,但也有因为家里太穷被家人卖进来的,她就是后者,父母为了给哥哥娶妻,十两银子把她卖给了北疆大营。

众人刚走到帐子门口,逢椿忽得听见有人叫自己,有些纳闷地回过头。

一个穿军服的高大年轻男人朝她走了过来,他神情严肃,周身散发的气息叫人不寒而栗。

周围人纷纷唤道:“俞校尉。”

一旁的水秀扯了扯逢椿的袖子,低声问道:“小椿,你什么时候得罪了俞校尉?”

逢椿茫然地摇摇头,她根本就不知道眼前这个俞校尉是谁,姓俞,而且眉眼似乎和昨天的那个男人有几分相像。

“你就是昨晚和我二兄私会的女人?”

众人听到这话惊呆了,错愕的目光纷纷望向逢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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