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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书吧 > 失忆后前夫弟弟说要娶我 > 第6章 画像

第6章 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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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帘被掀起,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

俞延唤了声“父亲”,之后恭敬地退到一旁。

男人坐到了主位上,打量了二儿子一眼,“听说你前几日为了救一个姑娘差点把命丢了?”

俞延一愣,面色如常,“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点小伤,那姑娘失了忆,儿子承诺过会帮她找寻家人。”

他说的坦荡,俞逊是了解这个儿子的,从小便是一副柔心肠,不喜欢打打杀杀,若不是他大兄俞澈出了意外,他定然是不愿意弃文从武的。

俞逊也不再追问,只说了句:“我知晓你一直对陈副将的死耿耿于怀,但逝者已逝,我们如今大计应当是尽早把北厥人打出北疆,叫他们不再侵扰我大盛子民。”

“父亲说的是。”

俞逊拿出一封信递给俞延,“你看看,这是圣上的手书。”

俞延微微有些讶异,接过信看了起来。

“圣上的意思是要我们速战速决,眼下已是深秋,过不久就是北疆的冬季,这场仗已经打了两年多还未有个结果,十万将士的粮草消耗颇大,眼下朝中对我们俞家不免颇多微词。”俞逊皱起眉,两道深深的沟壑印在他的脸上,他戎马一生,与北厥人斗了大半辈子。

俞延点头,他顺势拿起手边的茶壶想给父亲倒水,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不由得将手讪讪地缩了回来。

他透过窗子看向外边训练的士兵道:“可是眼下北厥人避战不出,前番说是找使者与我们大盛求和,可是后脚就把盟约撕毁,这般言而无信,这仗如何打得下去,儿子觉得与其草草结束战事,不如一鼓作气,攻入北厥王庭,叫北厥人知道我们大盛不是这般好欺负的。”

俞逊赞赏地看了二儿子一眼,他也正有此意,可是这话说来容易,若是当真如此,粮草筹措还有军费当真是令人头疼的问题。

“你有几成的把握?”

俞延伸手比了一个“五”字。

俞老将军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为父老了,大盛的未来还是要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你只管放心去做,粮草这些事父亲和你舅舅会解决的。”

说完后,老将军伸手去拿茶壶,发现里面是空的,不由得皱了皱眉,“你这帐子里怎么连水都没有?”

俞延欲言又止,觉得面皮有些发热,“儿子方才从外边回来,觉得有些口渴便都喝了……”

听到这话,俞老将军便也不再问了,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二儿子,“五皇子给你写了一封信,正巧和圣上的一块送到我那去了,父亲没有拆开看,你不用紧张。”

“儿子惶恐,儿子与五皇子只是朋友的关系,望父亲不要误会。”俞延解释。

“这父亲自然知晓,不过你要知晓,我们俞家是三皇子的母家,在外人眼里,我们自然被划到了三皇子一系,眼下圣上迟迟不立储君,朝中三皇子党和四皇子党表面平和,暗地里早就斗个你死我和,若是此时被人猜忌我们俞家和三皇子不是一条心,个中干系,你是知晓的。”

“父亲教训的是。”

俞延把俞老将军送走后,这才拆开信来看。

方知兄,战场上刀剑无眼,望你能平安归来,清衡兄已娶妻一年有余,弟见其恩爱有加,思及二兄,不忍你孤身一人,遂已在京城觅得良配二三,待他日凯旋,引其见之,那日你我兄弟必要不醉不归。

方知是俞延的表字,而清衡则是他大哥俞澈的表字。俞延幼时当过三皇子的伴读,也就是那时与五皇子结识,不同于其他兄弟,五皇子对储君之位似乎毫无兴致,而且既不喜读书也不喜武艺,每日只醉心于风月,是京中各大花楼里的常客,圣上觉得这个儿子不成器,便也不再管他。

俞延皱着眉看着纸上飘逸豪爽的字迹,只觉得这五皇子当真是悠闲,竟然操心起自己的婚事。

说到婚事,俞延忽得想起大兄,他与大兄俞澈非一母所生,不过自幼便关系亲厚。

那时他忙于战事未来得及去信祝贺,反而是大兄托人送了喜饼过来他才知晓那侯府小姐已经嫁入了俞家。

他们夫妻和睦,这样俞延也就放心了,毕竟他大哥的腿是因着救他才……

门外传来小兵通禀的声音,俞延的思绪被拉回现如今,说了声:“进”。

来人是从周边镇子上请来的画师。

很快,逢椿就被小兵叫到了将军的帐子里。

逢椿进来后,冲着小将军莞尔一笑。

俞延则是点了点头,面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逢椿低垂着眉眼,不免有些失落,不过几天没见,小将军就待自己生分了,她不禁想,水秀说的果然没错。

随后,那画师叫她坐在凳子上,自己则开始作画,不过细看能发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有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画人的时候小俞将军非要在一旁盯着,而且板着一张脸,搞得他心里一阵发毛。

画了约莫半个时辰,俞延看不下去了。

这画得都是些什么东西,这鼻子分明要挺一些,还有这嘴巴分明要更小一些,这样的画像跟真人像吗,这不是耽误人辨认吗?

有一瞬,他想把这画师轰出去,自己亲自去画,但不知怎得,他最终还是把这个念头驱散了,他是打兵打仗的将军,若是被人知晓亲自给一个姑娘画像,岂非有损他在军中的威严。

因着身边无形的威压,画师画得十分尽心,完成后,战战兢兢地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两股仍旧在打颤。

逢椿看了一眼小将军,见他眉毛紧皱似乎心情不大好,所以也没有上杆子找晦气,告辞之后便离开了。

她瞥了眼袖中的那罐东西,想着,还是下次再给小将军吧,这可是正大光明见面的借口。

俞延看着姑娘离开的背影,嘴唇动了动,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

回到帐子里后,逢椿又开始盯着那钱袋发愣,十两银子可是一笔巨款。

帐里姊妹们知道逢椿有了那么一大笔钱,纷纷跑过来说是要开开眼,也有人非要过来摸一把。

水秀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咽了口唾沫,咧着嘴手舞足蹈地说:“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大家都被她逗笑了。

她们作为营妓是没有俸禄的,唯一有的恐怕也只是军中打了胜仗,将军犒赏士兵顺带也会给她们一些微薄的奖赏。

逢椿拿出了一两银子给阿紫,阿紫和一个火头兵管事是同乡,有了这钱可以拜托他给帐子里的饭菜加些肉食。

所以,晚上帐子里的姐妹们美美地吃了一顿肉,大家都很感激逢椿,说:“果真是好人有好报,她们救来的姑娘给她们带来了好运,又有药擦又有肉吃。”

之后,逢椿打算把剩下的银子分给她们,这些女人说什么也不肯要,逢椿也只能作罢。

阿紫见状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说姐妹们若是哪天想吃肉了便来同她说一声,她厚着脸皮来同逢椿要钱,一定要把逢椿吃穷。

逢椿笑着应下了。

帐子里的女人们得知以后还能有肉吃又笑又哭,有的说自己已经好几年没吃过肉了,还有的哭着说她在家里的时候根本就不配有肉吃,肉全都被父母给了哥哥弟弟……

逢椿又开始安慰她们,这个夜晚便这样过去了。

逢椿她们所在的是北疆大营里的东营也是主营,主营和南营是朝廷派来支援的新兵驻扎地,其余的则是原先北疆的驻军。

每座营都有营妓不下一百人,分住在不同的帐子里。

东营的营妓总共有三个帐子,每个帐子将近三十几人,其中两个帐子里住的多是家里犯了事被罚没进军营的,她们原先多是一些官家小姐和大家婢女,而逢椿所在的这个帐子里绝大多数都是家境贫苦,活不下去自愿卖身又或是被家人卖进来的姑娘。

不同于那两个帐子,这个帐子里的女郎们原先是良家子,是有卖身契的,若是有足够的银钱可以赎得自由身。

逢椿不知晓的是,几个帐子完全是不一样的氛围。

营妓的地位低下,不仅每天要负责浣洗衣物清扫帐子,晚上还要做些别的事情,所以那些官家贵女刚被送进来时每天都会有寻死的,她们有的连衣服也不会洗,也根本不想去伺候这些粗鄙的武夫。

有些聪明识时务的一进来就牢牢地抓紧那些有地位的将领,哄得他们收自己当小妾,但有的自命清高的最后往往下场都不好,毕竟失去了家族的荫蔽,她们的贵女脾气早已经没人肯惯着了。

而逢椿所在帐子里的女人们则是每天有饭吃便知足了,即使被人羞辱了,她们也是能忍就忍,也许对她们来说,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活着才有希望。

第二日,那个姓郭的小兵又来找逢椿了,女人们告知逢椿后,纷纷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小椿,这小郭将士最近跑得可真勤,今天莫不是他娘又送了什么好吃的来?”

逢椿摇摇头,说她也不知。

众人笑她是个一窍不通的傻子。

小郭将士瞧见小椿姑娘出来了,急忙跑上前来,他的表情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小椿姑娘,我今天来是来问一件事的。”

躲在帐帘后偷听的女人们纷纷竖起耳朵。

“你们说这小郭将士是不是来跟小椿表明心意的。”

“也许是吧,这都跑了几趟了,而且次次换着法的送东西,我要是小椿早就心动了。”

“你是你,小椿才不会那么随便呢,她八成还什么都不懂,等会要是被吓得跑回来,咱们谁都不准取笑她。”

逢椿当然不知道这些女人的谈话,她听小郭将士这般说,便回了句:“有什么事,郭大哥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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