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乘渊眼底带笑，勾着唇带着蛊惑的意味，不开口阻止，却也没有制止许姜时序继续动作。
直到姜时序吃完两块糕点时，他亲自倒了杯茶递进她手中问道：“好吃么？”
姜时序浅浅的笑开，“殿下赏的，自然好吃。”
孙公公的脸色由晴转阴，愤怒道：“姜侍史！你这般没有规矩竟敢吃陛下赐给太子的糕点！”
姜时序打个激灵，茫然无措的看向孙公公，“奴婢吃的并非是陛下赏赐给殿下的糕点，而是殿下赏给奴婢的。”
“你不必在咱家面前巧言令色，只管到陛下面前领罚便是。”孙公公说完，脸色难看的冲着太子殿下揖礼道：“奴才还要回福宁殿给陛下复命，就先告退了。”
她的举动出忽所有人的预料，好一会李福忠才缓过劲来看向她。
姜时序露出几分小得意冲着李福忠眨眨眼晴，后者领会到她的意思偷偷的冲着她竖了个大拇指。
顾妧抬头看向萧乘渊，见他的目光凝在姜时序和李福忠身上若有所思。
“今日之事多亏了姜侍史解围。”
姜时序赶紧摆了摆手，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表忠心的机会说道：“为殿下解忧是奴婢份内之事，顾小姐这样说当真是折煞奴婢了。”
陛下当着顾妧的面故意赐糕点给萧乘渊并不是真的想下毒，若是真能用这样的方法解决，只怕萧乘渊也活不到这个年岁。
顾将军的夫人和先皇后是表姐妹，两人自幼交好，而顾妧对萧乘渊的态度自不必说。
陛下生怕萧乘渊和顾家纠缠在一起，便故意在顾妧面前给他难堪罢了，逼着他臣服于天子。
若不低头陛下便可借此问责，若是低头顾将军以为萧乘渊自己都失了骨气，他们这些老臣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萧乘渊心知肚明，姜时序亦是如此。
她投石问路，只希望萧乘渊能相信她不是陛下派来的人，这样她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一顿饭吃的剑拔弩张，眼见快到了顾妧离宫的时辰。
她终是先开了口说道：“福公公，我和殿下有几句话要说。”
李福忠看向太子后带着姜时序退到外殿候着。
姜时序眼观鼻，鼻观心像是入定了般，但心里忍不住八卦，竖着的耳朵都快飞到内殿里去了。
内殿中交谈的声音不大，只依稀听到什么熏香，头疼和先皇后等字眼传出来。
听不到，根本不听不到。
片刻后，萧乘渊叫了声“李福忠”，再出来时李福忠便跟在顾妧身后。
姜时序见到顾妧福了福身，擦身而过时她发现顾妧眼梢微红，似是哭过。
看着顾妧离开的背影 ，姜时序不禁疑惑。
原文中虽然没有过多写顾妧和萧乘渊的感情戏，但促使萧乘渊提前黑化动手的原因却是顾妧。
崇阳帝将顾妧纳入后宫的事一笔代过，虽没有提及此事顾妧是否愿意，但却写了在萧乘渊发动宫变的五日前顾妧留在承华殿中彻夜未出。
萧乘渊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立顾妧为后，可想而知此事在朝中引起多少文臣言官的口诛笔伐。
能冒天下之大不韪足也要娶她为妻，可见萧乘渊的深情。
这也是让姜时序想和作者激情对线的原因，完全难以想象萧乘渊这样的性格怎么会做出这样恋爱脑的事。
可她亲眼看着两人之间的相处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有什么隔阂似的让两人避忌着。
顾妧走后，萧乘渊心中有一股莫明的烦躁涌起，他不耐烦的走出内殿就看到还守在外殿姜时序。
倒是把她给忘了。
萧乘渊抬手捏了捏眉心，觑了她一眼，“怎么还站在这？”
姜时序顿了下，以为可以回去休息，正要退下又听到他说道：“进来伺候吧。”
午膳时内殿里的其他宫人就被叫退了出去，太子殿下不下令谁也不敢主动进来收拾。
姜时序转身走到外殿抬手招进来几个宫人将这些都收拾下去，又转身进了茶间倒了杯茶端了进来。
“殿下喝口茶吧。”
萧乘渊低头看她，接过她手里的茶，温度口感正合适。
他掀开杯盖轻呷一口便将盖子扣了回去，烦躁也随之消了大半。
“可想过待会怎么去和陛下解释么？”
姜时序抬眸对上他那双带着试探的目光，带了丝讨好和惧怕道：“请殿下为奴婢指条活路。”
她将生死押在他身上，便是明摆着和陛下脱离关系。
萧乘渊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陛下送她过来就是因为她这张脸，但她不愿为陛下的棋子说明她并不想以色侍人。
他忽然倾身揽住姜时序的腰身，将人带到身上迫使她对着自己，“姜时序，本宫身边容不得朝三暮四，左右逢源的奴婢，你可想好了要怎么做？”
她被禁锢的难受，可也不敢挣扎，抿了抿殷虹的唇瓣，表明立场，“奴婢从进承华殿的那天起就说过奴婢是殿下的人，绝对不会背叛殿下。”
萧乘渊揽在她腰身上的手往上抚了两寸，眸光幽深，“告诉本宫，你想得到什么？”
此时不同以往，那些爱慕殿下的鬼话起不了作用。
姜时序咬了咬舌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奴婢只求平安，等到了年岁可以出宫。”
她到是总能让人感到意外。
“姜时序，”萧乘渊叫着她的名字抬手抵在她的脖子上，微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颤。
“记着你和本宫说过的话，你若有二心本宫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奴婢对殿下若有二心，天地不容。”
萧乘渊眼底染上笑意，抵在她脖子上的手摩挲起来，时轻时重的像是抚摸，又似警告。
脖子被抵住的感觉并不好，姜时序难以承受的颤着声儿的唤了声“殿下。”
声音轻浅，却透着娇媚，像是猫儿似的抓在人的心尖上。
李福忠送了顾妧回来，刚迈进内殿听到这样的动静急忙又退了出去。
姜时序那张俏脸涨的通红，又羞又急的用那双浸着水雾的眸子盯着眼前的人。
萧乘渊淡然自若的收了手，笑着问道：“你急什么，倒像是本宫欺负了你。”
姜时序赶紧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奴婢不敢。”
萧乘渊的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敛眸说道：“行了，下去休息吧，别耽误晚上值夜。”
姜时序出去后李福忠才敢进来，他赔着笑看向太子，“奴才送了顾小姐出去。”
“恩，”萧乘渊默了下，问道：“都和她说了么？”
李福忠想起顾妧的样子，如实说道：“奴才将殿下的话都和顾小姐说过了，顾小姐很是伤心，她说殿下早就和她说的明白清楚，是她自愿等殿下的。”
萧乘渊淡淡说道：“日后她若进宫不必再来见本宫。”
“是，奴才记下了。”
午后，萧乘渊带着李福忠去了趟福宁殿。
陛下正因中午的事生着气，便打发孙公公出去回话。
“太子殿下怕是要稍等了，陛下此时正在和二皇子说话怕是一时半会不得空。”
萧乘渊淡笑道：“既然陛下在忙，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孙公公没料到太子殿下居然等都不等就要走，张了张嘴也不知是该留还是不留。
“进来吧。”
内殿里发了话，孙公公赶紧打开殿门将人让进去。
萧乘渊迈步进去时，脚下一顿偏头对李福忠交代道：“下次再来福宁殿记得把赤云带来好好和孙公公学一学如何看门护院。”
李福忠抿紧嘴唇生怕自己笑出来，赶紧应了声“是。”
孙公公气的脸色铁青却又不敢发作。
萧乘渊进到内殿后躬身向陛下请安道：“参见陛下。”
崇阳帝看了看萧乘渊，脸上没有以往的和颜悦色。
但陛下终归是陛下，不可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对先帝的太子发难。
“太子先坐吧，朕还有事同二皇子交代。”
崇阳帝冷了他大半炷香的功夫后才开口和他说话。
二皇子退了出去时就听到父皇和萧乘渊两人提到个名字。
他进宫时听说今日赐膳的事，走出福宁殿时将孙公公叫到一旁仔细打听了几句。
听到说是个宫女自作主张顿时起了兴趣，“那宫女现在承华殿里当差？”
“正是，原是陛下身边奉茶宫女，不过没有多久陛下就将她调到承华殿去当差了。”
二皇子前阵子在外头办差并没有见过姜时序，不禁心生好奇能让父皇和萧乘渊都提起的人想必是有些本事。
福宁殿内的气氛微凝。
崇阳帝眼里含了怒意，拧着眉头说道：“太子如今是想置喙朕的旨意了吗？”
萧乘渊敛眸把玩着玉扳指，漫不经心道：“陛下既然想处置承华殿里的人，那不如将她调回福宁殿去随意处置。”
“萧乘渊，你放肆！”崇阳帝气的将手里的折子举起来，最后摔在地上。
萧乘渊冷下声音，对上崇阳帝的视线，“还请陛下保重龙体，陛下日理万机，臣实在不想因一已之身在叨扰陛下，承华殿的事就不劳陛下费心了。”
说完，萧乘渊起身道：“臣还有事就不打扰陛下了。”
崇阳帝的目光凝在他的背景上，恨不能将人盯出个洞来才罢休。
没想到此事最后却被萧乘渊将计就计的推了回来。
不过也好，看来姜时序总算起了点作用，没有让他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萧狗只是前期很狗，你们信我。(〃\'▽\'〃) (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