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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书吧 > [电竞]我怀疑你在自暴自弃 > 第6章 6

第6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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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睿洋见状,飞快pin出袁牧身后一个刁钻的空位,喊道:“梅萨你飞这里,集火AD,我帮你给控制!”

那个位置目前暂时是NYT的伤害盲区,而梅萨的位移技能刚好能够覆盖。

从各种层面看,那都是一个非常具有诱惑力的绕后位,然而梅萨毕竟是个脆皮的AD,又只有这么一个带位移的技能,就算真的深入敌阵,也未必能秒掉袁牧,对方上单辅助都还有作战能力,打野也即将复活,想要奇袭成功几乎是不可能的。

现在多萝西娅死了,上单又发育不良,他再一死,PZE就彻底没有了输出,铁定要被一波。

吕星壑并不觉得这是个明智的选择,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反对,应睿洋已经情绪高涨地自顾自冲了上去。

对方果然对PZE的偷袭有所防备,甚至那个输出盲区都可能是故意卖的破绽,应睿洋刚一动作,他们就收缩了阵型,把袁牧牢牢保护住,并且趁着应睿洋跟队友走位的脱节,集中全部火力处理梅萨。

只一眨眼功夫,梅萨的血量已经告急,吕星壑拼着最快的手速按出位移技能,强行拉开了身位,才堪堪保住小命。

这个位置本来是可以直接撤走的,他却想都没想又转头输出,试图掩护上单撤出来。

处境逆转,PZE没有了发起进攻的主动权,闻桥只能一边把刚刷新的治疗技能交给梅萨,一边指挥:“先看残血,能换一个是一个!”

然而状态和发育差距终归太大,这样拉开了架势正面决斗,他们显然不是NYT的对手,闻桥话音才落不久,三人就被对方一举歼|灭了。

这波团打完,双方经济差接近九千,几乎已经是碾压的态势,PZE败局已定。

剩下的时间基本轮到NYT平推,吕星壑复活后,又在主水晶前负隅顽抗了一阵,想把兵线清完、拖延对手的推塔时间,可终究还是杯水车薪,又被对方一拥而上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掉了。

紧接着,就是己方水晶被摧毁的画面。

吕星壑点了退出组排,神色无虞。似乎并不为自己尽力找机会、最后却还是输掉的局感到惋惜。

反而应睿洋一把扯掉耳机,拍桌而起,瞪着吕星壑质问:“你tm在干嘛?!选个大核打团边缘OB,你是等着对面双C自杀给你看吗?!”

在场的人都被他吼得一愣,吕星壑显然也没料到会被这样当面质问,却仍像是没有脾气一样,试图跟他讲道理:“当时对面打野已经复活了,我们……”伤害和控制都不够。

不等他把整句说完,应睿洋就冷笑着打断:“打都没打你又知道了?这么怂你玩什么ADC?”

吕星壑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但现在有脾气的显然不止应睿洋一个,方乐在旁听了两句,有些语气不善地反问:“到底谁是局内主call(指挥)?那波闻桥说绕后打了吗?Gazer报状态了吗?什么都没有你就往前冲,应睿洋,你就那么着急逞英雄?有能耐一打五了?”

“整天什么主call主call,”应睿洋有些不服气地嗤道,“对面难道是靶子,站在那等你们主call开个会、拟个章程再开打吗?我们队现在连临场判断都不需要了呗?”

看他理直气壮钻牛角尖的样子,方乐更加无奈了:“你要扯临场判断,那刚才不飞那个位置也是Gazer自己的临场判断,他是AD还你是AD?你就要替人做决定了?”

“判断?!到底是判断还是不敢打他自己心里清楚!刚刚那波如果是K-lin肯定就——”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闻桥猝然打断道,“今天吵没完了是吧?”

这话一出,饶是应睿洋也下意识地噤了声。

训练赛打完之后,闻桥就一言不发地靠在椅子里反复摁揉着太阳穴,好像被刚才的对局耗尽了精力似的,神色间流露出很明显的疲惫。他语气原本就有些严肃,加上那股因倦怠而带来的淡漠,全然没了之前友善随和的感觉,反让人不由有些畏惧。

方乐注意到闻桥脸色不佳,可碍于有外人在,也不方便说什么。

好在应睿洋自知失言,尽管脸上依旧怒气冲冲的,好歹是没再顶嘴了。

大家争执了半天,反倒是莫名变成风暴中心的吕星壑一直垂着眼不说话了,神情显得有些落寞。

虽说临场判断这种东西,激进与保守之间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然而或许就像蝶说的,他自以为的冷静判断,实际上只是怯懦的借口,因为内心深处没有成为团队核心的觉悟,才会没有承担风险的勇气。

他想尽己所能,至少别拖队伍后腿,可到了最后好像还是没能做到。

训练室被僵硬的沉默笼罩着,直到田宜珂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才勉强打破了这片阒寂。

她好像对这样的氛围十分习惯了,进来之后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径直上去拍了拍吕星壑道:“收拾东西跟我来吧”。

后者闻言,耷拉着脑袋把键盘鼠标塞回包里,站起了身。

临走时,他又看了一眼桌边那颗奶糖,迟疑地顿了顿脚步。

训练赛之前他没来得及吃,现在打成这样还拿别人的糖,多少会有点良心不安。

然而闻桥周身笼罩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远气场,没抬头看他,吕星壑苦于找不到机会搭话,也不知该怎么把糖还回去,踌躇了半晌,最后还是忍不住伸手拿走了。

小小一颗糖揣在衣服口袋里,却像会发烫似的,令他时不时分神。

*

本以为是要被直接打发走了,谁知田宜珂七拐八绕地,却把吕星壑带到了隔壁运营团队的办公用楼,等回过神来,一份合同已经摆在他面前了。

吕星壑像石化了一样盯着合同出神好半天,然后僵硬地指了指自己:“签……我吗?签我打AD?”

田宜珂理所当然地点头:“你看看合同有什么疑问没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

吕星壑下意识地“哦”了一声,低头翻看合同。他神情依然有些飘忽,目光虽然定在纸上,神思却好像游离在别处,不知在想什么。田宜珂也不催,低着头在一旁回工作信息。

过了一会儿,吕星壑犹豫着开口:“那首发AD打训练赛的时候……我可以先去OB一次吗?”

训练赛发挥成那样,对方还二话不说把自己签下来,吕星壑自己想了一阵,觉得能找到的最合理的理由,就只有俱乐部需要找个替补来凑数了。

一般而言,参加MLT联赛的队伍,大名单上都必须有至少六名队员,而对于那些首发非常稳定的俱乐部来说,这种“替补”基本是不需要上场的,仅仅当成获取参赛资格的工具,有些队伍甚至会直接提个二队的队员上来,还能让小选手跟着自家的大佬们练上一年,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找的人水平次一点才会变得无所谓。

谁知听完他的问题,却换田宜珂结结实实地呆了一下:“没有其他AD,你就是首发。”

于是今天以内第二次,吕星壑石化在了原地。

他浑身僵硬地低头对着合同,却明显没有在看,就这样顿了半晌,才有些艰难地伸手,把合同推回田宜珂面前:“那个……对不起,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PZE……”

吕星壑字斟句酌地说着婉拒的话,眼神却始终没离开过那几页薄薄的纸,目光中流露出明显的渴望。

看着他郑重的神情,田宜珂心中格外不是滋味。

其实吕星壑猜的不完全错,俱乐部签他的确是为了凑数的,虽然许诺了首发的位置,甚至待遇也能达到赛区平均水准,但合同里却非常狡猾地列了一项双选条款,大概意思是在四月春季赛结束后,双方可以“根据队伍或个人的具体情况”重新谈合同,当然也可以由任何一方提前解约。

说是双选,其实不用想都知道,像这样的条款,获益方说到底还是俱乐部。

春夏两个小赛季,打的都是相对简易的bo3积分赛,没有淘汰压力,只要能在赛区十六支队伍里排进前十就行。这种时候找个人顶上去,无疑是为管理层争取了更多时间,寻找更优秀的下路人选,等找到之后,付小半的年薪就能把工具人给打发走,连违约金都省了。

这种欺负人的条款,就算是削尖脑袋想挤进联赛的新人都未必愿意签,大概老关也是隐约猜到了他们的意图,才会推荐Gazer这种格外好摆弄的人来试训。

这本就是违背田宜珂初衷的无奈之举,现在又对上这么实诚的工具人本人,她顿时感觉自己活到现在攒的功德估计都要一次性掉没了。

而且还得继续昧着良心忽悠。

“你不用太在意今天训练赛的输赢,毕竟有人员更换嘛,大家都还在慢慢磨合,输也不是你的问题,”她搬出场面话客气了两句,然后指了指那个剥削条款,“而且春季赛之后,你也有重新选择的机会,就当这几个月是我们互相试用之类的……”

田宜珂越说越感觉没底气,她移开目光,不想去看吕星壑那认真又纯粹的神情。

把利用之心这么露骨地放在台面上,搞不好没脾气如他,也要奋起反抗了,田宜珂忍不住想。

谁知吕星壑读完之后,却像是松了一口气,抬起头道:“那我没有别的问题了——我愿意签。”

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签定了合同,并且约好第二天就让吕星壑搬进基地,开始进入日常训练。

一切发生得过于顺利,离开基地之后,吕星壑仍觉得很不真实。好像刚结束没多久的试训已经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而那些已经远去很久的赛场时光,又仿佛是昨天才经历过的事情。

他心不在焉地朝小区门口走,险些跟迎面而来的人撞到一起,才骤然回了神。对方摆弄着手机,连头都懒得抬,随意扔下一句“抱歉”就错身走了过去。

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吕星壑总觉得那人瞧着有点熟悉,回去的路上想了一路,快到家才骤然反应过来,那不就是PZE刚宣布了解约的下路选手K-lin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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