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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江府治魊漱金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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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向我学作诗,日子是过得艰苦一点,但算得上开心,作一首属于你的诗。”

“当然,若你想继续做执伞者我也不会反对。”

学作诗吗?可以创作一首属于自己诗?

辛老看着叶薰没有说话,还以为他不愿意跟着自己学作诗,强调道:“你其实可以按着你的想法来,不一定要强迫自己跟着我的。”

叶薰摇头,抓住辛老的手,晶莹的泪水划过脸颊,嘴角是藏不住的绚烂的笑意:“不,我很高兴能向您学作诗,希望您不嫌弃我。”

“哈哈哈哈,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辛先生抚摸自己的白胡子相当满意。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节日,大街小巷的人们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朝同一个方向走去,手中都拿着一个布袋,里面装有生米,一边走一边将米洒落在地上。膈脚的米粒在玉石铺成的街道上滚动,鞋子与脚的摩擦,一不留神就会滑倒。

“这个叫做撒生米,保太平。日子过得没劲头,总得寻点能自我安慰的东西。人多骗骗自己,骗多了,就成了真。”

“这米是给魊吃的,魊吃饱了,就不会吃人了。谁知道呢?”

原来这么做只是求个心安。

“那他们要去什么地方?”

“去看看就知道了。”辛老压了压草帽,随着人流顺势走去。

一座巨大的高楼耸入云霄,周围除了这座高楼就再没别的建筑,四周开阔,人流涌动。

高楼也是用神圣愈疮木之称的绿檀搭建而成,但这些绿檀拥有更悠久的年份,一道道的年轮仿佛一道道花纹,由金丝勾勒,墨绿点染,古老而又神秘。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这座高楼的诞生对于生活在霓鸾州的子民有着无与伦比的意义。

这座楼里有什么?

楼中传来肃杀的古琴声,铮铮作响,震动耳膜,又传来柔美的琵琶声,弦弦掩抑,似喜似悲。

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像是驴子在嘶叫,破坏了乐器的美感:“天阙楼,悲喜中,万名奈何拜叩首。”

一个身穿华服,头戴高帽的人出现在天阙楼上,人群爆发出激烈的呐喊欢呼声,纷纷叩首跪拜。

“那是褚林,褚家二少主,他为朝廷做事,雨阁现在好比一个小型的朝廷机关,和他哥一心聚揽天下财富可不一样。”辛老压了压自己的草帽沿,拉着叶薰跟着人群一起跪下来。

一阵笛声响起,数十只飞鹰从高楼上俯冲而下,盘旋在低空之中,寻找合适的猎物。

几乎所有的飞鹰在发现叶薰后都朝着叶薰飞去,当鹰爪将要碰到叶薰的时候,又是一阵笛声,飞鹰霎时间四散,转而寻找起其他人。

叶薰一抬头就见天阙楼上,那位褚林正往自己这边看,连忙低下头。

当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飞鹰寻找到了目标。数十只飞鹰冲刺,降落,停靠在选中人的手臂上。被选中之人激动得大喊大叫,数千人中,只有这几人被飞鹰选中。

“恭喜你们,各位候选人,有机会参加下一次雨阁候选人的选拔。”

在这些飞鹰中,叶薰看见了上次受伤,脚上还缠着白布那只飞鹰。

随后跪拜的人都纷纷站起来,满是遗憾自己没有被飞鹰选中的人,除此之外,叶薰还听见了有关自己的事情。

“真不知道上次雨阁最终选拔是哪十个人那么好命,成为了执伞者。”

“不是十个,是九个。”

“听说其中有一个人好像遭人嫉恨,还没公布结果前就被人绑架了,至今还生死不明。”

辛老帮叶薰拍了拍身上沾上的尘土:“他们说的是你吧,我也知道了一点关于你的事。各有各的选择,各有各的命运,不要想太多。”

“好。”叶薰点点头,望向天阙楼,心里没有太多的杂念。

“辛老,留步。”将要离去的两人被叫住了,叫住他们的正是在天阙楼上的褚林,翩翩君子,面色苍白,浅笑着看向叶薰:“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叶薰回应道。

“你有什么事情叫住老夫啊?”辛老抬高了帽沿,对他的态度全然不同于和叶薰说话时的和蔼,倒是有些冷淡。

褚林的身体状况好像更差了一些,像一张单薄的白纸,脸上也没有血色:“辛老,我知道你不愿掺和这些事情,但我还是想请你考虑一下与我们合作,否则这后果不是你我能承担的起的。”

“你在威胁我?”辛老斜着眼角,没拿正眼看他。

“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褚林拿出帕子咳嗽了几声,白净的帕子上沾上了深红的淤血,嘴唇发紫透着病态。

辛老叹口气,心软地说道:“看来我是不得不走一趟了,你就留在这儿吧,我和叶薰一起去。”

“辛老,那我就先谢过你了。”褚林垂首道。

江夫人一早收到消息就和侍女在府门外亲自迎接,看到一个老人和上次江霰身边的少年。

直到江霰匆匆赶来,此时他已是江家的家主,江夫人的干儿子。

如果说当时还是红衣似火敢爱敢恨的少年,几个月之间,已变成深藏不露不可捉摸的人了,担负起了一个家族的生死存亡。

“辛老,请坐,叶薰你也坐吧。”江霰说道。

辛老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过问雨阁的事情了,江家主,发生了什么事情,能惊动褚林我叫来。”

“府中有一魊,原以为我早已将它根除,没想到它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在府中藏匿了起来。”

“江夫人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看,她的头愈发疼痛难忍。”江霰说着,眉头紧锁,难掩内心的焦躁。

一个光点从江夫人的身边闪过,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飘到屋外,可所有人像是没有看见一样。

叶薰看着光点穿过幽幽燃烧的烛火,掠过茶梗竖立的杯盏,透过霞光万道的屏风。

当那光点离去,能发现江夫人的头明显不痛了,将按揉太阳穴的手放下来,眉头也变得舒展,神色不再痛苦。

随着光点向外面飘去,叶薰的视线也渐渐移动,耳边的交谈时渐弱,只注意着光点移动的行迹。

“叶薰,你在看什么?”最先注意到叶薰心思不在这儿的是辛老。

叶薰回过神来,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指向门外,说道:“我看见了一团游丝。”

辛老眉头紧锁,不安地捋着胡子,怎么会有连他都看不见的游丝?

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他向那个光点走去,双手呈碗状,向外伸出,那个光点晃晃悠悠飘到手掌之中。

光点在手掌之中渐渐熄灭,露出它本来的模样,是一团包裹着什么东西的游丝,不是往常一样呈细丝状,而是团团连接,紧密结合在一起。

在叶薰用手指轻点那团游丝之后,游丝攀附上他的手指,一粒黄灿灿的金子显露出来。

“这是来自褚家的漱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辛老看着那粒金子面露难色,“而且这只是漱金的一小部分,应该还有其他的部分。”

“我也不知道这个是哪里来的。”江霰毫无头绪。

漱金,叶薰只在一个人那里看见过,巫师,乌师兄,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真正的身份?

是漱金让游丝发生了变化,才会让执伞者看不见游丝。不过叶薰可以看见,他是一个奇特的孩子。

叶薰将漱金放到辛老手中,可下一刻,漱金又消失在众人眼中。游丝一旦脱离叶薰的手掌就又团团将漱金包裹住,变成光点四处飘荡。当光点再次飘到江夫人的身边时,她的头又开始剧烈的疼痛。

辛老看向叶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江夫人不再头痛吗?”

“我试试。”叶薰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到江夫人的旁边,一把抓住光点,剥丝抽茧般将紧紧依附在漱金上的游丝剥开,将漱金与游丝彻底分离。

下一秒,纷扬的游丝像炸开来一般,四处逃窜,出现在他们眼中。手中的那块漱金渐渐消失了那种独特的,金灿灿的光芒。

魊从来都不会给人们造成任何的伤害,相反,它们总是用一种温和的方式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是这块漱金让游丝脱离了魊的掌控,让本来和平安定的游丝暴躁起来,赋予了游丝一种特殊的属性。

叶薰没有和任何人说起,第一次来江府时他看见了魊,江夫人的丈夫,江家前任家主,江煜绝,它就安安静静待在江夫人的身后,用一种无比心疼和怜爱的神情看着江夫人,这样的魊怎么可能会伤害江夫人呢?

当游丝散尽,江夫人的头没有了疼痛的感觉,说道:“我没事了。”这才让众人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

在他们离开之前,江霰看着叶薰的眼神很复杂,想开口对叶薰说什么,但迟迟不说,等到他们离开,叶薰也没有再听见江霰对自己说一个字。

寒冬酷暑,日夜轮转,三年时间,叶薰和辛老衣衫褴褛,满面尘土,用双脚走遍了霓鸾州各地,丈量着每一寸的土地,见识了许多人文风貌。

霓鸾州是由白玉桥连接各个岛屿拼成的一个州,柳柳岛只是它附属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岛屿。

遍地黄金不足以形容主城的富有,宝马香车雕满路,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多少的达官显贵,富豪商贾一掷千金,只为求得楼中之人一展笑颜。

夜晚的霓鸾州简直比漫天的烟火还要绚烂,波光粼粼的水边是彻夜不熄的烛火,水面上莲花般的灯盏顺流而下,抵达一个未知的地方。

辛老曾这样问过叶薰:“面对外界这诸多诱惑,你就没有想过放弃跟着我学作诗?”

叶薰摇头,他从没想过放弃,他很想创作一首属于自己的诗,还想告诉一个人,告诉他这里的美。

然而好景不长,三年的平静生活就此终结。在悄无声息之中,一场宛如坤元二年那时一样的巨大瘟疫在九州各处突然爆发。

坤元十八年末,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

高烧过后,身上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僵硬,随着时间的流逝,僵硬之处会逐渐扩大,直至全身,最后深入肺腑,内脏坏死,心脏衰竭而死。

病状不清,病因不明,得此疫病者,无一幸免,此瘟疫称之为僵疫。

叶薰一眼就看出来僵疫出现的真正原因,同那是江夫人的头痛一样,皆由漱金控制脱离魊的游丝,使之影响人体。

只要剥离游丝中的漱金,那一片被漱金影响到的人就可以恢复正常。

民间流传着一个说法,当你患上僵疫之后,如果碰见一个老人和一个青年相伴走来,只要你先他们发出求救的信号,那么你的病就有救了,他们会在顷刻之间让你的身体恢复正常,并且再也不会得此疫病。

多少人临死之前都想见到这两人,多少的王公贵胄想将两人纳为入幕之宾,可再多的金银珠宝都无法将两人留住。

他们就像是苦行者一般,不受恩惠,不慕名利,忍受恶劣影响的压迫,实践某种信仰而自我节制,自我磨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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