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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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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今日也算是正式认识几位,要不咋们小饮一会?”,话说完沐春风便站起身,走进了身后的屋子,接着他手里拿着一壶酒出来了。

他轻轻地把酒往桌子上一放,手指着酒壶介绍起了它里面的酒,“来,先喝酒,此酒秋露白,是帝都天启碉楼小筑所酿,据说只有每月十五那一日,他们才会拿出三瓶招待贵客,就算是我们青州沐家,也是废了好大的功夫,萧兄是皇族人,相必十分想念这酒吧。”

“还可以。”

他打开了酒瓶,瞬间酒香扑鼻而来,随后他给每人倒了一杯。

萧瑟因为身体缘故,没敢多喝,只是轻轻地抿了一口,后看着也正在品酒的江澄问,“江兄,这秋露白如何?”

秋露白,浅浅一杯,他就品到了三味,酒也很烈,他很喜欢,“很好。”

沐春风站起身,又给每人倒了一杯,一壶酒很快见底了。

沐春风又进去拿了一壶,也介绍起了这酒,“此酒名寒潭香,乃是南诀落湘城的名酒,酿制之后藏于百尺寒潭之下,一年后取出,味凛冽,还有淡淡的桃花香,比起这秋露白更甚一筹。”

“寒潭香,确实是不可多见的佳酿。”,萧瑟看着杯中透明而味香的酒说道。

江澄喜欢纯粹的烈酒,这寒潭香,浅浅一杯,可万千意趣,但比起七盏星夜酒还是略逊一筹。

雷无桀看眼前几人喝酒时露出了喜欢和陶醉,可他真的没有感受到这些酒的独特之处,便吐槽道,“这跟老糟烧有什么区别,老糟烧还便宜,还可以随时随地喝。”

沐春风他好酒,他喜欢买极好的佳酿来品尝,突然听到雷无桀这么说,他轻轻地笑了一声说,“雷兄,你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眼眸一动,雷无桀突然说道,“不过我突然想起之前喝大城主的酒,我第二天早上醒来,功力突飞猛进。”

“百里东君酿的酒确实可以提升境界,以前在一次聚会上,琅琊王叔也喝了他的七盏星夜酒,当场就入了逍遥天镜。”,萧瑟也想起了以前王叔跟自己讲过的事情。

“难怪啊,只可惜上次我只喝了三碗”,雷无桀话还没说完被萧瑟打断了,“你以为喝个酒就能提升修为啊,那天下人不都去喝酒了吗?”

“酒仙百里东君啊,那可是天下第一,他的七盏星夜酒和风花雪月,是天下好酒之人梦寐以求的酒。”,沐春风赞叹道。

雷无桀还记得那酒虽然让他的功力大增,但那酒还是有点儿甜,他更喜欢烈酒,所以他更好奇那七盏星夜酒,“萧瑟,你喝过七盏星夜酒吗,那酒怎么样?那风花雪月太绵柔了。”

萧瑟想起了那天喝到的那酒,他平时不太喜欢那么烈的酒,可那酒让他有冲动再饮万杯,“喝过,在三城主屋里,七盏星夜酒是个极品烈酒,虽饮几杯,那味道至今难忘。”

沐春风知道只有雪月城的弟子才会叫三城主,“这么说你们是雪月城弟子?”

“我们没跟你说吗,萧瑟师父是司空长风,是雪月城三城主,天下唯一枪仙,我师父是李寒衣,是雪月城二城主,位列五大剑仙之一,也是我姐。”

“那江兄的真实身份是不是雪月城大弟子唐莲,唐兄,春风也是好酒之人,不知这次回到北离能否带春风去喝那七盏星夜酒。”

“谁告诉你我是唐莲?”

“难道不是,你看你们一个是二城主的弟子,一个是三城主的弟子,那剩下的不一个就是大城主的弟子,而且雪月城大弟子似乎也是江兄这般年纪。”,沐春风很自信地说。

萧瑟看江澄越发阴沉的脸色,他开口说,“江兄是江兄,大师兄是大师兄,他们不是一个人。”

“那是我多想了,抱歉江兄,沐某再此饮一杯谢罪。”,说完沐春风自罚了一杯,喝完酒他放下了杯子,接着说,“让诸位见笑了,萧兄、雷兄,这次回去你们能给我捎上一杯七盏星夜酒吗?”

“可以,不过百里东君云游四海去了。”,回话之人是萧瑟。

沐春风先是失望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开口道,“明白,咋门还是喝酒!喝酒!”

谈笑间,一壶秋露白,一壶寒潭香很快就见底了,醉意也顺着身体爬了上来。

雷无桀第一个就醉了,他飞奔到空旷之地,开始剑狂舞,高声吟诗。

我欲乘风向北行,雪落轩辕大如席。

我欲借船向东游,绰约仙子迎风立。

我欲踏云千万里,庙堂龙吟奈我何。

昆仑之巅沐日光,沧海绝境见青山。

长风万里燕归来,不见天涯人不回!

“好诗!好诗!这诗意豪迈,却从未听说过,不只是何人所著啊?”,沐春风赞美道。

无心,一个武功还是长相都极为妖孽的一和尚,问起他,萧瑟就想起了他们三人共同闯荡江湖的一个月,开口说道,“是世间少有的奇人,也是我的朋友。”

看着眼前舞剑的少年,燃起了江澄那颗许久沉寂的心脏,他抛下了前尘和云梦,他踏云千万里翻过那座雪山,也在那雪山上沐日月光,此刻他又在沧海之上遨游,只是不知道何时才会见天涯而归。

****

前三天,虽有海风不断地吹着,可海上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第四日下雨了,连绵不断地雨丝投入到海里,掀起一道又一道的浪花。

因为下雨天,他们只能待在屋内了,尤其是身体不好的萧瑟,这时候更不能着凉了。

他们围坐在会客室里,边喝茶边谈话。

沐春风突然说,“诸位,从东及到三蛇岛需要十半月,但坐我们沐家的雪松长船只需要七日,三日后将到达三蛇岛,诸位准备好了?”

萧瑟摆手道,“我现在这状态,还需要准备什么?”,言外之意是只需拿着这破烂的身体前去就行。

“萧兄,这三蛇岛以后的世界,没有人再见过了,你们能找到吗?况且这茫茫大海,你们又拿什么辨认方位呢?”

“沐公子,有什么建议呢?”,萧瑟问道。

“此次出行之前,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我们特意请了一观星师。”

观星师是可以通过观察星空来辨别方向,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学问,甚至有的人为此钻研几十年。

身为皇子,需要学的不仅仅是帝王之术,还需要或多或少了解这天下所有的学问,“我以前也学过观星之术,倒也能自己辨认方位。”

萧瑟话刚说完,一温柔地女声传来了,“你的那点观星术能派上什么用处?”,接着一位绿衣姑娘从室内走了出来,来人是叶若依。

看到她萧瑟立马问道,“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为了你。”

“是为了萧楚河还是萧瑟?”,萧瑟又问了一句,萧瑟和萧楚河虽是一个人,但又不是一个人。

叶若依听出了萧瑟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微笑着说,“都是,因为我与他们是朋友。”

雷无桀因为叶若依的到来感到很开心,他面色微红地说,“对,因为我们是朋友,朋友就应该远赴万里互相帮助。”

朋友就该两肋插刀,朋友就该为彼此尽全力,可朋友之间更不应该是彼此坦诚吗,江澄想也许他们之间的身份不单单是朋友而已,所以他们才会走到现在。

叶若依看到了雷无桀微红的脸,也看到他因为自己的到来而高涨的情绪,便对着雷无桀轻轻笑了一下,“许久没见了。”

雷无桀看着眼前的心上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他只能磕磕巴巴的回,“许久没见了,那个,你有漂亮了。”

沐春风看还在叙旧中的几人说,“诸位,别光站着聊天,坐下来吃饭。”

接着他又问,“所以你们以前认识?”

“认识,从小认识。”,萧瑟回道。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沐春风脸上挂着八卦的表情,目光往两人身上暧昧地瞧了两眼。

叶若依坐到了雷无桀和萧瑟的中间,她先是抿了一口茶,后解释着说,“我父亲是叶啸鹰,小时候萧瑟曾救过我的命,从那时我和萧瑟就是朋友了。”,也不知道叶若依真正解释的对象是谁。

“人屠叶啸鹰?”,沐春风看着眼前高贵而温柔的姑娘,他实在是不能把她和叶啸鹰放到一块儿。

“人屠?”,江澄终于出了一声。

“本朝第一武将,自琅琊王去世后是他和他的叶子营在守着北离边境,前后共经历九次战争,他在这几场战争中一人杀了上千的人。”,萧瑟解释道。

“这称呼挺威风的。”

叶若依看着江澄问道,“你是百花会上的那人?还有上次在雷家堡的救命之恩,若依还没来得及向江公子道谢。”,说完她站起身行了个谢礼。

“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客气。”

叶若依继续问,“唐莲和千落呢?他们怎么没来?江公子也是为了萧瑟?”

“萧瑟让大师兄和师姐先回去了,江大哥不是为了萧瑟,而是为了看仙人。”,雷无桀回道。

“仙人?所以你们是要去找仙人为萧兄治病?”,沐春风知道他们这次出海是为了寻人,可没想到他们要寻的是仙人。

“是的,有人跟我说三蛇岛之外有一岛,其名为蓬莱岛,岛上有一仙人。”,萧瑟说道。

雷无桀问了一句,“沐兄,要不与我们一同前去?”

“不了,比起拜神仙,还是我家兄长的春天更重要。”,沐春风略带遗憾地拒绝了。

……

在他们说话间,江澄站起身走出了屋内,这天空还在下雨,掉落的雨滴浸湿了整个木板,时不时还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修仙之人可以用灵气护体,可以不让雨水与身体接触,所以他走到了船首甲板上。他看到了海上有鱼跳出海面,享受雨滴的滋润,在大海中自由地遨游。

随着江澄离开,屋内正交谈的几人也散开了,他们各自去干各自的事了。

其中沐春风回屋看书去了;雷无桀和叶若依两人共撑一把伞也走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上看风景;萧瑟则是回屋休息了,虽昨天饮的酒不多,但还是对他的身体产生了伤害。

……

雨天,它给船上的几人带来了一日的宁静,也在这片宁静中太阳缓缓地落了下去,不一会儿月亮也缓缓地升了上来,只是这变化被一大片的乌云给挡住了。

这场雨持续了两天,海上的天气就是这样,晴空万里、滂沱大雨、还是寒风刺骨都得看这大海的心情。

刚开始下雨时,几人的心情很不错,都能因为看到海上雨景而开心,可这场雨一直在下,天空乌云密布,他们的心也跟着乌云密布。

这俩天几人都待在了自己的屋里,没有人走出过屋子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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