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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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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里东君与莫衣两人彼此较量十招左右后,百里东君的神游玄境在莫衣的鬼仙境界下开始处于下风。

在境界中神游玄境虽与地仙只有一阶之差,可两个之间的差距却巨大,要不然为什么这浩浩荡荡的江湖中,所有习武人都以境界论排名。也许在某些比赛中,会有境界低的战胜境界高的现象,可这也只是个例,且往往都会发生在境界较低的决斗中,还有哪些人都是有着异于常人的心智。

百里东君感受到了自己和下面观战的萧瑟等人的处境越来越不妙,即使再来一个神游玄境前来协助他们,也很难敌过鬼仙且入了魔的莫衣。他思考再三将自己仅剩一点的“孟婆汤”扔到了萧瑟的手中,“离开后,便喝下瓶中的孟婆汤,可保你不死。”

莫衣丝毫没有顾及他和百里东君昔日的交情,毫不留情的攻了上去。百里东君他也迎了上去,战斗的气势绝不逊于鬼仙。

但气势归气势,实力还是实力,在三招后百里东君彻底败下了针,落到了萧瑟几人的前面,吐出的一口鲜血是他在这场与莫衣的单人决斗中失败的证明。

从第一次见到登岛寻医的萧瑟几人起,莫衣的目标就是叶若依,以她的身体为容器来复活自己的妹妹。刚与百里东君的战斗于他而言只是一场热身赛,他的气息完全没有任何的波动,他轻轻一动就出现在了叶若依的面前。

“若依姑娘,小心……”,雷无桀用力喊道,后迅速地拔出了手中的剑向莫衣砍了过去,但莫衣手轻轻一挥就把他打飞了。

“莫衣,你想干嘛?我不医了,不做交易了。”,虽饮过孟婆汤,但萧瑟身体内完全没有任何的内力,面对莫衣他只有选择拒绝交易。

“从我提出来的那一刻起交易就达成了,等我妹妹回来后我便会医好你的。”,莫衣极有耐心的解释道,而他的手伸向了叶若依细嫩的脖颈。

噼里啪啦,空中响起了一阵阵雷电声,同时紫色鞭子狠狠地抽在了莫衣那双将要碰上叶若依脖子的手臂上。“呵,好一个鬼仙!既然是邪魔外道,那我就不要怪我了。”,江澄狠厉而阴鸷地说道。

“江澄”

“江兄”

“江大哥”,萧瑟,百里东君和雷无桀三人被江澄突然的出手而惊讶地喊道。

莫衣不满地审视着刚才干扰自己行事的江澄质问道,“你到底是谁?你们明显不是一伙的,还是说年轻人你喜欢拔刀相助,既然你选择在这时与我为敌,那后果你也应该是想到了。”

江澄轻轻哼了一声,丝毫没把莫衣的威胁放在心上,而是回话道,“江澄,专门灭邪魔外道的”,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杀气,语气里也满是对邪魔外道的不屑。

自江澄刚刚出手起,萧瑟就一直在关注着江澄的一举一动,他能感觉到直到刚才他才完完整整的见识了江澄。因为他能感觉到江澄出手并不是为了他们,或者是主要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他真的不喜欢莫衣复活人的手段,是的,他就是讨厌邪魔外道。而且,他还透过杀气和怒气看到了江澄身上被隐藏起来的上位者的压迫感和骄傲。在他思考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江澄的声音,“既然是鬼仙,那我今日就屠仙。”

他把紫电微微一转调整到手指上最佳的位置,又一鞭抽向了莫衣。莫衣这一次顺利的躲过了,他立刻怒声道,“年轻人,太狂妄了。”,并对着江澄展开了攻击。

“既然来到了这岛上,自然要与这岛上所谓的仙人较量一番。”,江澄毫不在意的回道,语气里尽显霸气与无所畏惧。

莫衣听到这话,狠厉而强势的掌风拍向了江澄,只是江澄一鞭轻易地化解了这本可以瞬间夺人性命的一掌,这般来回几招后两人间的较量越来越不分上下了。

很快两人的战场转到了更宽阔的空中,紫色的鞭子在它主人的手上使得出神入化,浑厚而冰冷的内力在莫衣的手上时而化剑、时而化刀。

“江兄手上的那紫色鞭子太神奇了,我还从未听说过有此等鞭子。”,百里东君从刚才的落败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也开始观摩起了两人的较量。

“是呀,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来的。”,正扶着叶若依的雷无桀说道,其实这个问题从海上就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漂浮着。

“戒指”,萧瑟猜那是江澄他们世界特有的武器,他还想到了在船顶上江澄谈起那紫色指环的温柔,他想那应该是江澄的武器。

“你是说是那鞭子就是江大哥手上那紫色的戒指变出来的。”,雷无桀确认道。

在这时一个鹤发老道士从空中飞行落到了萧瑟几人的面前,他手中的道尘用力挥向了江澄和莫衣的较量中,轻轻一笑说道,“师弟,许久不见啊!”

鹤发老道士成功的阻止住了两人惊天动地的决斗,其中莫衣瞬间移动到了老道士面前,并行了一同门礼,“师兄好!”

雷无桀虽很担心叶若依的身体,但他还是被眼前顶级武者间的较量给吸引住了,先是百里东君与莫衣,后是江澄与莫衣,再来了一个白发老道士,他好奇地问道,“这是谁啊?”

“钦天监监正,齐天尘。”,萧瑟回道。

正在与莫衣打招呼的白发老道士听到了萧瑟的话后,便转过身看对着萧瑟又笑了一下,礼貌地打招呼道,“小王爷别来无恙啊!”

“多年不见,老天师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萧瑟礼貌的回道。

白发老道士摸了摸自己的长须,大声笑了,“哈哈哈”

“难道国师也进入了神游玄境?”,雷无桀好奇且向往地看着眼前面露慈善的国师问道。

白发老道士又笑了笑说道,“我不如百里城主,还么到那种神游玄境的境界,这次只是仗着寻龙阵的威力,才得以让神思神游千里而至。”

他又看向了刚才与莫衣战斗的江澄,他从未听说过北离或是南诀有另一位已入了仙境的武者,想来是因为自己一直待在天启的原因,这天下之大有何不能的,“这位是?”

“江澄”,江澄看了一眼打搅自己战斗的老头便不爽地回道。

国师丝毫没有介意江澄的无礼与傲慢,他先看了看江澄全身与众不同的气息,确实他没看出江澄的来历,也没有算出江澄的来历,能确认的只有江澄不是站在对立方。

他便转过来对着莫衣继续说道,“故人重逢,物是人非,如今师兄我已是须发皆白,可你却依然是容貌依旧如故,看到你还活着,师兄很开心哪,只是,你身为黄龙山传人却入了诡道,实不应该。”

“怎么,师兄你也想阻止我,可如今你我之境界,有如天差地别,你拿什么拦我呀?”

国师道尘一挥,话落一声“跪!”

莫衣应了一声,“好,我让师兄三式。”,他后跪了下了去,“一跪相遇恩,若不是当年师兄回头一望,莫衣已死。”

国师又道尘一挥,话落一声“再跪!”

莫衣又跪了下去说道,“二跪师门恩,没有黄龙山便没有莫衣。”

国师道尘又一挥,“再跪!”

莫衣又跪了下去说道,“三跪同窗情。”

随后在众人的不解中江澄狂笑了起来,好一个相遇恩、师门恩和同窗情。

几人听到这放肆的笑声后均将目光转向了江澄,萧瑟一直以为江澄永远不会失态,可现在的他浑身散发着可怖的气息与无尽的悲伤。萧瑟对着江澄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江兄,江澄,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我自己啊,眼前这个入了魔的人还知道什么是师门恩和同窗情,为何他就不知道呢,呵呵呵…不不…他是知道的,要不然拿来的这个……”,江澄手抚摸着丹田,后立刻不断摩擦用左手摩擦着右手的紫电,来缓解自己的情绪,但又陷入了更深的回忆中。

“谁?”,萧瑟又问道,萧瑟平时并不是一个这么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可他面对江澄每次都会忍不住问更多的,想知道更多的。

江澄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了,可看到相似的场景还是会忍不住想起自己的过去,原来自己的过去已深入骨髓,但是他很快冷静了下来。

因为他已攀过雄伟的雪山,看过浩瀚无垠的大海,在他们面前他的过去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他淡然地回,“没谁。”

萧瑟观察到了江澄从痛苦到毫不在意的情绪转换,但听到他的话又有些失望,可又觉得江澄该是如此。

这番过去后百里东君上去同国师说道,“国师打了他三招,他毫发未伤,咋门联手能打过吗?”

“还差一人。”

“谁?”

“你师从学堂,儒仙之后;我出生玄门,一国之师;还差一拳降魔,自在无敌啊。”。

“既然差了一人,那也只有以命相搏了。”

“机会甚渺。”

“当年我孤身挑战叶鼎之的时候,整个天下都觉得机会甚渺。”,百里东君理所当然的回道。

“好,就让我为百里城主开路。”,国师齐天尘冲向了莫衣处,而后百里东君也冲了上去,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战斗。

江澄看着正在全力厮杀的百里东君,他觉得虽然自己的修为远在他之上,可自己心境上略逊于他,他不如百里东君般看淡输赢,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强者为王。

雷无桀看着远处三人精彩的决斗后不甘的开口道,“这样的决斗我却只能在下面看着。”

萧瑟先看了一眼陷入深思的江澄,后顺着雷无桀的话回道,“这样的决斗,除非是逍遥天镜的强者,否则根本无法参与到其中。”

“逍遥天镜吗?”,说完雷无桀将叶若依扶到了一棵树地下,然后提剑向三人方向走去。

萧瑟看雷无桀的架势猜到他要做什么了,劝说道,“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逍遥天镜,如果再次强行破镜会死。”

“监正刚才说的话,你也已经听到了吧,还差一拳降魔自在无敌,你忘了我曾学过一套拳,至今我还听那人的话,每天都打一遍呢。”,说完他放下剑强行运功突破境界到了逍遥天镜,“若我死了,我们赢了,若依可不要忘了我。”,说完他飞速地冲到了空中参与到了三人的决斗中。

雷无桀的大自在无敌附魔神通的到来,配合着百里东君的人剑合一和国师齐天尘,让战斗的局势有了些许的好转,而两人都赞叹起了雷无桀的表现。

自雪落山庄见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时起,江澄就极为喜欢雷无桀身上的少年气,今日更是喜欢,他想这就是江氏先祖规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初衷。

如此的话他自己也曾“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过,当年未及弱冠,自己便带领剩下的江氏子弟与聂明诀、蓝启仁和金光善等一起联手射日过;后射日结束被三大家族孤立的情况下广纳门徒、潜心修炼,带领云梦江氏创下一次又一次的奇迹,到如今的莲花坞湖底可铺金……

原来自己一直在守着家规而前进着,只是自己不知道没有意识到而已,他在魏无羡的阴影下活的太久了,久到自己以为自己这是真的。

即使儒、玄、道三家集齐,依旧未能伤到莫衣一丝一毫。萧瑟想能有今日的局面自己是导火索,他的骄傲决不允许自己坐以待毙,他提起雷无桀的剑也冲了上去。

莫衣一拳将齐天尘、百里东君和雷无桀三人狠狠地打摔在了地上。萧瑟巧妙的抓住这一瞬间,对着莫衣使了心魔引,将莫衣彻底困在了心魔中已彻彻底底耗尽了他刚服用孟婆汤后恢复的内力。

待江澄想通后,看到了从空中坠落的萧瑟,他向前一闪接住了他,而后他把早已昏迷的萧瑟放在了叶若依靠的一侧,接着他为萧瑟把了脉后为他运起了攻。

萧瑟在昏迷中感受到了有一股温暖而雄厚的气源源不地进入自己的身体,滋润着自己已经快要枯萎的筋脉,他的隐脉也没那么疼了,像是被这股来源不明的气给抵消了,很快他从昏睡中醒了过来,看到了正在为自己运气的江澄。

江澄看到萧瑟醒来后停止了运攻,“我能做的只有这些,我们体内的运的气不同,若是我输多了你体内会有三股力的,他们会彼此排斥的。”

萧瑟对着江澄好看的紫眸说,“谢谢你,江澄。”

江澄轻轻嗯了一声便扫了一眼眼前的萧瑟,他发现萧瑟有着即使苍白的面色和虚弱的身体也无法遮挡的绝色与贵气。

萧瑟感受到了江澄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脸上,他摸了摸自己脸问道,“我的脸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发现你长得挺不错。”,江澄直接说出了自己刚才所观察到的。

江澄的语气像是在描述一个事实,并不像是在调戏自己,所以萧瑟很淡定的回道,“这我一直知道。”,只是头发遮住了他通红的耳垂。

这话一落,正坐在地上的雷无桀三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通通看向了萧瑟和江澄所落之处,旁边的叶若依则清楚地看到了萧瑟脸上瞬间爬上的绯色,又很快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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